旧友相逢
武德二十三年的夏日格外炎热。即使住进了含凉殿，李青岚在夜间还是容易心烦意乱的从梦中醒来。
“圣上是做噩梦了吗？”半梦半醒间，韩琦将身边的女子搂进怀中轻轻安抚着。
“不是噩梦，是个怪梦。朕刚才梦见了光儿。朕梦见光儿一个人走进了一片漆黑的深渊，朕怎么唤她她都不回头。”
“皇太女平日里任性娇纵，许是圣上心中担忧女儿才会有此梦。”
从梦中醒来，李青岚已经灵台清明，再也没有困意。
“启禀圣上，臣有急事要禀报。”含凉殿的寝房外，来人是新上任的内宫尚宫李年年。
“进来吧，李爱卿有何事要奏？”
“启禀圣上，就在刚才，宁王府派人来报，家父宁王李道元薨了。”李年年双眼已经哭红了，回话的语气带着哭腔。
“现在什么时辰了？”听到宁王薨逝的消息，李青岚最后一丝睡意也没了，干脆从床上爬起来让李年年把话说清楚。
“回圣上的话，现在是寅时一刻。”
“宁王是个有闲性的人，向来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薨了？”听到李年年的禀报，李青岚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来报信的人说，今夜世子妃向王爷王妃进献了几个越州来的金丝蜜瓜，王爷贪食蜜瓜，多吃了几片，到了夜间便腹泻不止，太医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朕知道了，等天亮了你就出宫回家去吧。宁王是皇室的长辈，让皇太女同你一道出宫代朕祭拜宁王。”
宁王府中，世子妃卢三娘哭的声嘶力竭。越州的金丝蜜瓜是稀罕物件，她从娘家回来特地带来孝敬公婆。这本是她的一番孝心，如今不知怎么的竟成了宁王李道元的催命符。
“世子妃不必过于内疚，生死有命，这些蜜瓜我们都一起吃了，偏父王有事，可见是人的寿数到了，非世子妃之过错。”玉贞公主看着眼前哭昏过去好几次的弟媳卢三娘，只能无奈的叹气。卢三娘这般情绪失控显然是既不能主持丧事又不能见来客，又兼宁王妃受了刺激也精神不好，李珍珍只能出来暂时主持宁王府丧事的大局。
去宫里报信的人回来没多久，李年年便带着李瑶来到宁王府。
“臣等参见东宫殿下。”
“宁王殿下是皇室的长辈，如今他骤然薨逝，孤奉天子之命前来祭拜宁王。”给宁王的灵位上完香，与主家互相行过礼，李年年便带着李瑶去花园小坐。李明恩看着远去的美丽少女，心里一下有了新的算计，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东宫殿下还记得臣吗？”李年年有事留李瑶一人在花厅之中。待李年年离去，李明恩才走入花厅去同李瑶搭讪。他一身素服，神情悲伤，俨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你是......明恩?”多年未见，故人早已变了模样，李瑶的记忆也模糊了。
“臣是明恩，多年不见，没想到殿下已经入主东宫，这经年的时光里殿下可安好？”
“多谢世子关心，孤很好。宁王骤然薨逝，请世子节哀。”
“兄弟姐妹之中，父王对我最是疼爱关怀，如今他老人家去了，想来真是舍不得他。”
“生死有命，还请世子看开些。”看着眼眶通红的李明恩，李瑶只能轻声安慰他。“明恩哥哥，一切都会过去的。”
宁王府的另一头，李存锐拉着前来吊唁的李明诚到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
“明诚兄，你是大理寺少卿，有些事情我想来想去只能对你说。”
“存锐兄想与小弟说何事？”
“我怀疑我父王的死有蹊跷。”李存锐刻意压低了声音在李明诚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存锐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父王这个人平日里注重养生，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多吃了几片蜜瓜就没命了呢？”面对大理寺少卿李明诚，李存锐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藏在心中的疑问。李存锐自认为自己虽然是个浪荡子但也还算个孝顺儿子，平日里时不时在宁王跟前请安侍奉。因此，他很了解宁王的身体状况。宁王平日里身体康健，这样骤然离世引起了他的怀疑。
“那金丝蜜瓜你们都吃了，应该不可能有毒。”
“既然没毒，为什么父王会突然仙逝？他平日里无病无灾。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太医来到宁王府的时候，父王已经没了。太医只是探查了父王的鼻息和脉搏，并未深入探究父王身死的缘由。”
“那存锐兄想让我怎么做？”
“能否请明诚你给我父王验个尸？”犹豫良久，李存锐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了他的请求。
“宁王殿下身份尊贵，无凭无据的就去验尸是对宁王的大不敬。你们宁王府不会愿意让大理寺验尸的。存锐兄刚才的话要是传出去世人定要责怪你不孝荒唐。你的请求小弟帮不了你。”
“那要怎样才能让大理寺去查证此事？”
“除非存锐兄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宁王殿下死因蹊跷。”
“我只是怀疑，是没找到证据。”听到李明诚的答复，李存锐一脸丧气。
“存锐兄请节哀。刚才的话与我说说就算了，可莫要再去惊扰其他人。”
从宁王府出来，李存锐的话一直在李明诚的脑海里回荡。他没有回王府，直接去了上阳宫找沈惊鸿。
“安平郡王前来上阳宫必是帝都又发生奇案。”
“宁王李道元昨夜于王府中薨逝了。”
“平日里身体康健的人吃了几片金丝蜜瓜人就没了，这确实很离奇。”
“请教国师，这世间有没有毒药可以让人中毒之后看起来毫无症状，就像是自然死亡一般。”
若是服食了寻常毒药，人毒发的时候身体总会显现出不寻常的死状，比如吐血，比如皮肤出现异样，比如口吐白沫。太医没有经过仔细检验就判定宁王为自然死亡，必然是他死的时候让人看不出是中毒症状。
“虽然不多，这样的毒药上阳宫里倒是有几种。郡王爷何以判定宁王殿下是中毒身亡呢？”
“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实际上，对于宁王的死因目前并没有明确证据能证明他是死于谋杀。”
“可是宁王突然暴毙确实让人生疑。宁王这等尊贵身份，你们大理寺是没有办法直接验尸的。”
“没错，为今之计，只能派人暗中盯着宁王府，不能打草惊蛇。”
宁王的丧礼过了没多久，李青岚就收到了几个大臣的奏章，内容无非是建议应该让宁王世子尽快承袭王位。李青岚看着奏章的出处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什么时候东宫的大臣这么关心宁王府的事情？”
“宁王世子李明恩最近频繁出入东宫，与光儿走的很近。”一直以来，韩琦都派人默默盯着李明恩的动静，没想到他竟会算计着接近李瑶。
“他倒是有些小聪明，这是担心朕不想让他那么快承袭王位。”
“圣上打算怎么处置宁王世子？”
“既然东宫都替他说情了，朕自然是成全他。来人呐，让弘文馆拟旨再去宁王府传旨，册封宁王世子李明恩为宁郡王。”
“圣上，李明恩接近光儿，必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什么圣上还要成全他的心愿？”见到女皇不怒不愠，韩琦大为不解。
“十八郎，李瑶她不仅仅是你的小女儿，她是东宫。你不觉得作为帝国未来的继任者她的人生目前太顺遂了吗？这对于一个未来要成为君主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到李青岚的回答，韩琦心里有点郁闷，感情皇帝是想拿乱臣贼子给女儿当磨刀石。
“光儿自小就对李明恩有好感，任由他们两个接近会不会太冒险了？”知道了女皇的意图，韩琦心里还是不放心。他只是李瑶的父亲。李瑶是他和女皇的第一个孩子，他们最喜欢的孩子。
“如果她连这等居心叵测的小人都分辨不出来，将来有什么资格坐上皇位。”
册封完李明恩以后，又出现一个新的问题。宁王李道元在世的时候任宗正寺少卿，掌管宗正寺的事务。他身故以后，宗正寺暂时出现没有长官的状态。
“是否让宁郡王接替已故宁王殿下的职责掌管宗正寺事务？”大臣们小心翼翼的询问李青岚。
“倒也不必，宗正寺卿的位置今后让纪王兼任。”
经此一事，朝中只要是稍微机灵点的大臣心里都明白了一件事，女皇对这位新任宁郡王既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信任。
本以为关于李明恩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没过多久，东宫李瑶就来面见李青岚。
“母皇，儿臣想将宁郡王调入东宫，特来请示母皇。”
“你也大了。这种事情就由皇太女自己做主吧。”李青岚一脸慈祥的看着女儿，仿佛对李瑶的决定没有任何不满。
“真的可以吗？儿臣谢母皇恩典。”听到女皇的回答，李瑶松了一口气，心情变的十分愉悦。李明恩就这样被调入东宫任左千牛卫中郎将。
“皇帝，你怎么能由着光儿如此胡来。那李明恩是什么人，那是郭氏那个贱人留下来的孽障。先帝留他一命已经是对他的莫大恩德。你怎么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不怀好意接近哀家的孙女？”李明恩被调入东宫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清宁宫，秦太后听到消息，急匆匆的来立政殿找李青岚理论。
“母后大可以把李明恩身世的秘密告诉光儿。至于怎么处置明恩，朕还是想让光儿自己决定。”
“圣上是做噩梦了吗？”半梦半醒间，韩琦将身边的女子搂进怀中轻轻安抚着。
“不是噩梦，是个怪梦。朕刚才梦见了光儿。朕梦见光儿一个人走进了一片漆黑的深渊，朕怎么唤她她都不回头。”
“皇太女平日里任性娇纵，许是圣上心中担忧女儿才会有此梦。”
从梦中醒来，李青岚已经灵台清明，再也没有困意。
“启禀圣上，臣有急事要禀报。”含凉殿的寝房外，来人是新上任的内宫尚宫李年年。
“进来吧，李爱卿有何事要奏？”
“启禀圣上，就在刚才，宁王府派人来报，家父宁王李道元薨了。”李年年双眼已经哭红了，回话的语气带着哭腔。
“现在什么时辰了？”听到宁王薨逝的消息，李青岚最后一丝睡意也没了，干脆从床上爬起来让李年年把话说清楚。
“回圣上的话，现在是寅时一刻。”
“宁王是个有闲性的人，向来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薨了？”听到李年年的禀报，李青岚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来报信的人说，今夜世子妃向王爷王妃进献了几个越州来的金丝蜜瓜，王爷贪食蜜瓜，多吃了几片，到了夜间便腹泻不止，太医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朕知道了，等天亮了你就出宫回家去吧。宁王是皇室的长辈，让皇太女同你一道出宫代朕祭拜宁王。”
宁王府中，世子妃卢三娘哭的声嘶力竭。越州的金丝蜜瓜是稀罕物件，她从娘家回来特地带来孝敬公婆。这本是她的一番孝心，如今不知怎么的竟成了宁王李道元的催命符。
“世子妃不必过于内疚，生死有命，这些蜜瓜我们都一起吃了，偏父王有事，可见是人的寿数到了，非世子妃之过错。”玉贞公主看着眼前哭昏过去好几次的弟媳卢三娘，只能无奈的叹气。卢三娘这般情绪失控显然是既不能主持丧事又不能见来客，又兼宁王妃受了刺激也精神不好，李珍珍只能出来暂时主持宁王府丧事的大局。
去宫里报信的人回来没多久，李年年便带着李瑶来到宁王府。
“臣等参见东宫殿下。”
“宁王殿下是皇室的长辈，如今他骤然薨逝，孤奉天子之命前来祭拜宁王。”给宁王的灵位上完香，与主家互相行过礼，李年年便带着李瑶去花园小坐。李明恩看着远去的美丽少女，心里一下有了新的算计，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东宫殿下还记得臣吗？”李年年有事留李瑶一人在花厅之中。待李年年离去，李明恩才走入花厅去同李瑶搭讪。他一身素服，神情悲伤，俨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你是......明恩?”多年未见，故人早已变了模样，李瑶的记忆也模糊了。
“臣是明恩，多年不见，没想到殿下已经入主东宫，这经年的时光里殿下可安好？”
“多谢世子关心，孤很好。宁王骤然薨逝，请世子节哀。”
“兄弟姐妹之中，父王对我最是疼爱关怀，如今他老人家去了，想来真是舍不得他。”
“生死有命，还请世子看开些。”看着眼眶通红的李明恩，李瑶只能轻声安慰他。“明恩哥哥，一切都会过去的。”
宁王府的另一头，李存锐拉着前来吊唁的李明诚到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
“明诚兄，你是大理寺少卿，有些事情我想来想去只能对你说。”
“存锐兄想与小弟说何事？”
“我怀疑我父王的死有蹊跷。”李存锐刻意压低了声音在李明诚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存锐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父王这个人平日里注重养生，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多吃了几片蜜瓜就没命了呢？”面对大理寺少卿李明诚，李存锐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藏在心中的疑问。李存锐自认为自己虽然是个浪荡子但也还算个孝顺儿子，平日里时不时在宁王跟前请安侍奉。因此，他很了解宁王的身体状况。宁王平日里身体康健，这样骤然离世引起了他的怀疑。
“那金丝蜜瓜你们都吃了，应该不可能有毒。”
“既然没毒，为什么父王会突然仙逝？他平日里无病无灾。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太医来到宁王府的时候，父王已经没了。太医只是探查了父王的鼻息和脉搏，并未深入探究父王身死的缘由。”
“那存锐兄想让我怎么做？”
“能否请明诚你给我父王验个尸？”犹豫良久，李存锐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了他的请求。
“宁王殿下身份尊贵，无凭无据的就去验尸是对宁王的大不敬。你们宁王府不会愿意让大理寺验尸的。存锐兄刚才的话要是传出去世人定要责怪你不孝荒唐。你的请求小弟帮不了你。”
“那要怎样才能让大理寺去查证此事？”
“除非存锐兄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宁王殿下死因蹊跷。”
“我只是怀疑，是没找到证据。”听到李明诚的答复，李存锐一脸丧气。
“存锐兄请节哀。刚才的话与我说说就算了，可莫要再去惊扰其他人。”
从宁王府出来，李存锐的话一直在李明诚的脑海里回荡。他没有回王府，直接去了上阳宫找沈惊鸿。
“安平郡王前来上阳宫必是帝都又发生奇案。”
“宁王李道元昨夜于王府中薨逝了。”
“平日里身体康健的人吃了几片金丝蜜瓜人就没了，这确实很离奇。”
“请教国师，这世间有没有毒药可以让人中毒之后看起来毫无症状，就像是自然死亡一般。”
若是服食了寻常毒药，人毒发的时候身体总会显现出不寻常的死状，比如吐血，比如皮肤出现异样，比如口吐白沫。太医没有经过仔细检验就判定宁王为自然死亡，必然是他死的时候让人看不出是中毒症状。
“虽然不多，这样的毒药上阳宫里倒是有几种。郡王爷何以判定宁王殿下是中毒身亡呢？”
“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实际上，对于宁王的死因目前并没有明确证据能证明他是死于谋杀。”
“可是宁王突然暴毙确实让人生疑。宁王这等尊贵身份，你们大理寺是没有办法直接验尸的。”
“没错，为今之计，只能派人暗中盯着宁王府，不能打草惊蛇。”
宁王的丧礼过了没多久，李青岚就收到了几个大臣的奏章，内容无非是建议应该让宁王世子尽快承袭王位。李青岚看着奏章的出处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什么时候东宫的大臣这么关心宁王府的事情？”
“宁王世子李明恩最近频繁出入东宫，与光儿走的很近。”一直以来，韩琦都派人默默盯着李明恩的动静，没想到他竟会算计着接近李瑶。
“他倒是有些小聪明，这是担心朕不想让他那么快承袭王位。”
“圣上打算怎么处置宁王世子？”
“既然东宫都替他说情了，朕自然是成全他。来人呐，让弘文馆拟旨再去宁王府传旨，册封宁王世子李明恩为宁郡王。”
“圣上，李明恩接近光儿，必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什么圣上还要成全他的心愿？”见到女皇不怒不愠，韩琦大为不解。
“十八郎，李瑶她不仅仅是你的小女儿，她是东宫。你不觉得作为帝国未来的继任者她的人生目前太顺遂了吗？这对于一个未来要成为君主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到李青岚的回答，韩琦心里有点郁闷，感情皇帝是想拿乱臣贼子给女儿当磨刀石。
“光儿自小就对李明恩有好感，任由他们两个接近会不会太冒险了？”知道了女皇的意图，韩琦心里还是不放心。他只是李瑶的父亲。李瑶是他和女皇的第一个孩子，他们最喜欢的孩子。
“如果她连这等居心叵测的小人都分辨不出来，将来有什么资格坐上皇位。”
册封完李明恩以后，又出现一个新的问题。宁王李道元在世的时候任宗正寺少卿，掌管宗正寺的事务。他身故以后，宗正寺暂时出现没有长官的状态。
“是否让宁郡王接替已故宁王殿下的职责掌管宗正寺事务？”大臣们小心翼翼的询问李青岚。
“倒也不必，宗正寺卿的位置今后让纪王兼任。”
经此一事，朝中只要是稍微机灵点的大臣心里都明白了一件事，女皇对这位新任宁郡王既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信任。
本以为关于李明恩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没过多久，东宫李瑶就来面见李青岚。
“母皇，儿臣想将宁郡王调入东宫，特来请示母皇。”
“你也大了。这种事情就由皇太女自己做主吧。”李青岚一脸慈祥的看着女儿，仿佛对李瑶的决定没有任何不满。
“真的可以吗？儿臣谢母皇恩典。”听到女皇的回答，李瑶松了一口气，心情变的十分愉悦。李明恩就这样被调入东宫任左千牛卫中郎将。
“皇帝，你怎么能由着光儿如此胡来。那李明恩是什么人，那是郭氏那个贱人留下来的孽障。先帝留他一命已经是对他的莫大恩德。你怎么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不怀好意接近哀家的孙女？”李明恩被调入东宫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清宁宫，秦太后听到消息，急匆匆的来立政殿找李青岚理论。
“母后大可以把李明恩身世的秘密告诉光儿。至于怎么处置明恩，朕还是想让光儿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