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清晨。
阳光透过了稀薄的云层，微风乍起，不带一点暴戾骄横。等雾渐渐散去，留下一道道金光纷纷扬扬落在地上，起了斑驳的光影。
程知意起了个早，在宿舍穿好衣服稍作收拾就蹑手蹑脚的去了食堂。
她向来不喜欢食堂的饭菜，除了早餐几乎不会踏进食堂一步。
程知意来到食堂窗口，随便拿了两个包子，狼吞虎咽的几下就吃完了，回教室路上顺便还去超市买了两瓶水。
其实刚升入高中那会儿，她对高中生活还充满了期待。想象着自己将会有多么恣意快活，多么的逍遥自在。住在学校里，听不到爸妈的唠叨，云游校园，走在学校路上的风都是香甜的。
可程知意入学没多久就蔫吧了，怎么也听不懂的数学课，堆成山的作业让她向现实狠狠低头。
但起码今天，她心情是非常不错的。因为今天上午只需要上两节课，就是她期待了很久的文艺汇演，但最主要的还是不用上一天的课。
想到着，她就又精神不少。
程知意坐在座位上看向窗外，窗外风景正好。被冷冽得风拂过的画面，总是带了一丝凉意。
她看的有些困意，手托着脸摇摇晃晃，眼睛已经闭上了一半，却被突然从教室外传来的嬉笑声给惊醒了。
“程知意，你来这么早啊？”
程知意睁开比石头还重的眼皮，看向说话的人。
“邱月，你今天怎么也来这么早？”
程知意抬手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才早自习。
这可不是邱月的风格，换平时她都是卡点来的。
说着，邱月坐到了程知意前桌的位置，扑闪着眼睛盯着她看。
邱月睫毛长长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笑起来特别好看。
“你化妆了？”程知意问道。因为邱月再靠近一点，睫毛都快扎进她肉里了。
“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程知意似乎是又想到什么，补充道：“你别被咱老班发现了。”
“发现了也没事，反正我今天下午得演出。”
话音刚落，邱月对着程知意比了个Wink，她一瞬间身上起了鸡皮疙瘩，然后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你别这样啊，我可受不了！”
这句话惹的邱月“咯咯”直笑，都快直不起腰来了。
不过邱月长的确实漂亮，要她微信的男生从开学一直到现在就已经数不胜数了。更有甚者，堵在教室门口打听她。
程知意有一次也是撞见了，那时候她一个人呆在教室里，突然就有个男生拜托她把一张纸条塞在邱悦抽屉里。
虽然她不明所以，但看着眼前的人哼哼唧唧的样。她猜到了，又是邱月的追求者。
后来这种事多了，班里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做了。
“那不跟你说了，我得补作业了。”
“你快补吧。”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程知意觉得这两节课过的十分的漫长。
比一整天更难熬的，是只需要上两节课的一天。
“铃铃铃——”
第二节课下课的铃声一响，程知意整个人就趴下了。
……早知道，就不那么早起了。
“程知意，走啊，去体艺馆了。”
“我……知道了。”
她疲惫的抬起头，拎着椅子迈着僵尸一样的步伐跟着队伍走了出去。
很快就到了体艺馆。
一班人找到了对应的位置都坐了下来，但程知意依旧觉得很困，坐下后就靠在坐在她前面的人身上。
沈乐转过头，看着程知意的脑壳，对着就来了个脑瓜崩。
“我靠！”她摸着自己的头，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她清醒了，眼皮一下轻如鸿毛。
程知意瞪着沈乐，眼神看起来不明好意。
她脑子里有一个计划悄然而生，等沈乐转过头去后……
就是现在！
程知意对着沈乐的后脑勺也来了一下，两个人像欢喜冤家似的，在狭小的空间里扭成一团。
周围的人避都避不及，两个人直接就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一直到班主任来，这场闹剧才结束。
“你们俩，坐好！”
一句话，治住了所有人。
程知意和沈乐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坐着低头不语。
“这下被逮住了，回去又要去办公室喝茶了。”程知意小声抱怨道。
“我猜她不会请我们去喝茶的。”
“为什么？”
“因为……”
话音未落，陈斐双手抱胸看着这两人。沈乐和她对上视线，一下被堵住了嘴，整个人定住了。
周遭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再开口说话。
体艺馆的灯光渐渐暗下来，随着红色的幕布被拉开。
两名主持人脸上洋溢起笑容，手举着话筒出现在台上。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上午好！”
经典的开场白显得很长且繁杂，走完了该走的流程，正式的节目就开始了。
“听说这次有个高二的学长会唱歌作为这次的压轴节目呢。”
“从哪打听到的？”因为现场太吵，程知意贴着沈乐得耳朵问道。
“学校公众号，你没看吗？”
“没看啊。”
谁还看那玩意儿，都是些彩虹屁文章。
不过听沈乐这么说，程知意觉得很好奇。
因为一般而言，能作为压轴节目的都是老师来表演。
“唱的好听吗？”
沈乐听她这么说，不满的“啧”了一声。
“我哪知道啊，到时候听呗。”
程知意默默的“切”了一声，然后满心期待。
几个节目结束后，不知怎么的，周围的男生突然爆发出尖叫声。
程知意抬头一看，是邱月。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上场的，邱月穿着一件白色短裙，秀长的纤纤细腿妩媚动人，匀称的体态略见清瘦，如一竿秀丽的毛竹。
她拿着把扇子在台上跳着舞，白皙的脸上透过灯光更显得娇嫩欲滴。
程知意看的哈喇子都流下来了，用震耳欲聋的声音高呼道：
“邱月！邱月！”
“你这么激动干嘛？”沈乐终还是没忍住，转过头来问道。
“给我们邱大美女一个排面。”程知意整句话都说的很神秘，让沈乐都忍不住给她一个白眼。
台上的邱月一舞跳毕，简单的鞠躬后，一群男生又爆发出尖叫。
程知意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裂开了，两只手捂住耳朵，心里别提有多烦躁了。
远处的邱月一路小跑回来，程知意的手轻轻扯住了她的裙角。
“怎么了？”
“你得赔我的耳朵。”
邱月哭笑不得，好笑似得说：“为什么我要赔你耳朵？”
“因为、你、这个校园女神、引发的尖叫太恐怖了……”
邱月忍俊不禁，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笑意写在她的脸上，像绽开的白兰花。
程知意终于明白，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
“我赔，回去好好陪你~”邱月说出来的话像是在勾引程知意，一字一句好像散发着什么魅力一样。
语调上扬，起伏不定。
“……”
“滚。”
不知过了多久，一转眼来到了下午。
文艺汇演也马上接近尾声，可沈乐说的那个男生却迟迟没有出现。
程知意刚想问问沈乐，一个拿着吉他的男生出现在她视野中。
少年一头被削薄到恰到好处的碎发，微微遮盖住低垂的眼睛。看不清样貌，只是这一眼，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程知意的心跳像漏了一拍，止不住的乱跳，像是在弥补那一刹那心脏的愣神。
“沈乐，你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叫徐其琛。”
沈乐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继续说道：“你喜欢？”
程知意连忙摇头，开口否认：“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
那一刻，她盯着台上的徐其琛移不开目光。
他不断调整话筒的高度，坐在椅子上拨动着吉他琴弦。
周围环境在程知意的眼中就像被虚化了，只有徐其琛是无比的清晰。
“只剩下钢琴陪我谈了一天……”
徐其琛开口场的第一句，全场几乎都安静了下来。
静，很静。
歌声扬起，旋律让人如痴如醉。他的音色很特别，像让人仿佛深处迷雾之后被拉起的一道光芒。
程知意听的出神，听不到耳边的杂音，只听得见歌声。
“妈的，这也太好听了！”
“确实，不愧是压轴节目。”沈乐接话道。
两个人都忍不住感叹，甚至不止她们两个人。
程知意望着徐其琛，说不出来的感觉萦绕在她心尖。
灼烧，滚热。
她的脸像在发烫，染上了红晕。
“你脸怎么红了？”
沈乐见状，手摸上她的额头。
“你不会发烧了吧？”
程知意拍开沈乐的手，严肃的看着她，眼神微妙，几秒钟之后她开口说道：“五分钟，我要徐其琛的所有信息。”
沈乐：“……”
还说不喜欢？骗鬼去吧！
阳光透过了稀薄的云层，微风乍起，不带一点暴戾骄横。等雾渐渐散去，留下一道道金光纷纷扬扬落在地上，起了斑驳的光影。
程知意起了个早，在宿舍穿好衣服稍作收拾就蹑手蹑脚的去了食堂。
她向来不喜欢食堂的饭菜，除了早餐几乎不会踏进食堂一步。
程知意来到食堂窗口，随便拿了两个包子，狼吞虎咽的几下就吃完了，回教室路上顺便还去超市买了两瓶水。
其实刚升入高中那会儿，她对高中生活还充满了期待。想象着自己将会有多么恣意快活，多么的逍遥自在。住在学校里，听不到爸妈的唠叨，云游校园，走在学校路上的风都是香甜的。
可程知意入学没多久就蔫吧了，怎么也听不懂的数学课，堆成山的作业让她向现实狠狠低头。
但起码今天，她心情是非常不错的。因为今天上午只需要上两节课，就是她期待了很久的文艺汇演，但最主要的还是不用上一天的课。
想到着，她就又精神不少。
程知意坐在座位上看向窗外，窗外风景正好。被冷冽得风拂过的画面，总是带了一丝凉意。
她看的有些困意，手托着脸摇摇晃晃，眼睛已经闭上了一半，却被突然从教室外传来的嬉笑声给惊醒了。
“程知意，你来这么早啊？”
程知意睁开比石头还重的眼皮，看向说话的人。
“邱月，你今天怎么也来这么早？”
程知意抬手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才早自习。
这可不是邱月的风格，换平时她都是卡点来的。
说着，邱月坐到了程知意前桌的位置，扑闪着眼睛盯着她看。
邱月睫毛长长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笑起来特别好看。
“你化妆了？”程知意问道。因为邱月再靠近一点，睫毛都快扎进她肉里了。
“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程知意似乎是又想到什么，补充道：“你别被咱老班发现了。”
“发现了也没事，反正我今天下午得演出。”
话音刚落，邱月对着程知意比了个Wink，她一瞬间身上起了鸡皮疙瘩，然后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你别这样啊，我可受不了！”
这句话惹的邱月“咯咯”直笑，都快直不起腰来了。
不过邱月长的确实漂亮，要她微信的男生从开学一直到现在就已经数不胜数了。更有甚者，堵在教室门口打听她。
程知意有一次也是撞见了，那时候她一个人呆在教室里，突然就有个男生拜托她把一张纸条塞在邱悦抽屉里。
虽然她不明所以，但看着眼前的人哼哼唧唧的样。她猜到了，又是邱月的追求者。
后来这种事多了，班里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做了。
“那不跟你说了，我得补作业了。”
“你快补吧。”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程知意觉得这两节课过的十分的漫长。
比一整天更难熬的，是只需要上两节课的一天。
“铃铃铃——”
第二节课下课的铃声一响，程知意整个人就趴下了。
……早知道，就不那么早起了。
“程知意，走啊，去体艺馆了。”
“我……知道了。”
她疲惫的抬起头，拎着椅子迈着僵尸一样的步伐跟着队伍走了出去。
很快就到了体艺馆。
一班人找到了对应的位置都坐了下来，但程知意依旧觉得很困，坐下后就靠在坐在她前面的人身上。
沈乐转过头，看着程知意的脑壳，对着就来了个脑瓜崩。
“我靠！”她摸着自己的头，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她清醒了，眼皮一下轻如鸿毛。
程知意瞪着沈乐，眼神看起来不明好意。
她脑子里有一个计划悄然而生，等沈乐转过头去后……
就是现在！
程知意对着沈乐的后脑勺也来了一下，两个人像欢喜冤家似的，在狭小的空间里扭成一团。
周围的人避都避不及，两个人直接就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一直到班主任来，这场闹剧才结束。
“你们俩，坐好！”
一句话，治住了所有人。
程知意和沈乐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坐着低头不语。
“这下被逮住了，回去又要去办公室喝茶了。”程知意小声抱怨道。
“我猜她不会请我们去喝茶的。”
“为什么？”
“因为……”
话音未落，陈斐双手抱胸看着这两人。沈乐和她对上视线，一下被堵住了嘴，整个人定住了。
周遭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再开口说话。
体艺馆的灯光渐渐暗下来，随着红色的幕布被拉开。
两名主持人脸上洋溢起笑容，手举着话筒出现在台上。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上午好！”
经典的开场白显得很长且繁杂，走完了该走的流程，正式的节目就开始了。
“听说这次有个高二的学长会唱歌作为这次的压轴节目呢。”
“从哪打听到的？”因为现场太吵，程知意贴着沈乐得耳朵问道。
“学校公众号，你没看吗？”
“没看啊。”
谁还看那玩意儿，都是些彩虹屁文章。
不过听沈乐这么说，程知意觉得很好奇。
因为一般而言，能作为压轴节目的都是老师来表演。
“唱的好听吗？”
沈乐听她这么说，不满的“啧”了一声。
“我哪知道啊，到时候听呗。”
程知意默默的“切”了一声，然后满心期待。
几个节目结束后，不知怎么的，周围的男生突然爆发出尖叫声。
程知意抬头一看，是邱月。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上场的，邱月穿着一件白色短裙，秀长的纤纤细腿妩媚动人，匀称的体态略见清瘦，如一竿秀丽的毛竹。
她拿着把扇子在台上跳着舞，白皙的脸上透过灯光更显得娇嫩欲滴。
程知意看的哈喇子都流下来了，用震耳欲聋的声音高呼道：
“邱月！邱月！”
“你这么激动干嘛？”沈乐终还是没忍住，转过头来问道。
“给我们邱大美女一个排面。”程知意整句话都说的很神秘，让沈乐都忍不住给她一个白眼。
台上的邱月一舞跳毕，简单的鞠躬后，一群男生又爆发出尖叫。
程知意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裂开了，两只手捂住耳朵，心里别提有多烦躁了。
远处的邱月一路小跑回来，程知意的手轻轻扯住了她的裙角。
“怎么了？”
“你得赔我的耳朵。”
邱月哭笑不得，好笑似得说：“为什么我要赔你耳朵？”
“因为、你、这个校园女神、引发的尖叫太恐怖了……”
邱月忍俊不禁，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笑意写在她的脸上，像绽开的白兰花。
程知意终于明白，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
“我赔，回去好好陪你~”邱月说出来的话像是在勾引程知意，一字一句好像散发着什么魅力一样。
语调上扬，起伏不定。
“……”
“滚。”
不知过了多久，一转眼来到了下午。
文艺汇演也马上接近尾声，可沈乐说的那个男生却迟迟没有出现。
程知意刚想问问沈乐，一个拿着吉他的男生出现在她视野中。
少年一头被削薄到恰到好处的碎发，微微遮盖住低垂的眼睛。看不清样貌，只是这一眼，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程知意的心跳像漏了一拍，止不住的乱跳，像是在弥补那一刹那心脏的愣神。
“沈乐，你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叫徐其琛。”
沈乐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继续说道：“你喜欢？”
程知意连忙摇头，开口否认：“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
那一刻，她盯着台上的徐其琛移不开目光。
他不断调整话筒的高度，坐在椅子上拨动着吉他琴弦。
周围环境在程知意的眼中就像被虚化了，只有徐其琛是无比的清晰。
“只剩下钢琴陪我谈了一天……”
徐其琛开口场的第一句，全场几乎都安静了下来。
静，很静。
歌声扬起，旋律让人如痴如醉。他的音色很特别，像让人仿佛深处迷雾之后被拉起的一道光芒。
程知意听的出神，听不到耳边的杂音，只听得见歌声。
“妈的，这也太好听了！”
“确实，不愧是压轴节目。”沈乐接话道。
两个人都忍不住感叹，甚至不止她们两个人。
程知意望着徐其琛，说不出来的感觉萦绕在她心尖。
灼烧，滚热。
她的脸像在发烫，染上了红晕。
“你脸怎么红了？”
沈乐见状，手摸上她的额头。
“你不会发烧了吧？”
程知意拍开沈乐的手，严肃的看着她，眼神微妙，几秒钟之后她开口说道：“五分钟，我要徐其琛的所有信息。”
沈乐：“……”
还说不喜欢？骗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