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明显察觉到邢芝芝情绪不佳的付演也凑近看了几眼,在看到签名处那块,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气愤至极又哭笑不得了。

    邢函远?他凭什么给邢芝芝做主签下与弗洛文的合作条约?

    可笑的是,邢函远和他父母不知道这份合同并不能约束邢芝芝也就罢了,付家竟然也和他们一样蠢。

    想拿捏邢芝芝真是想疯了!付演不由得认为自己这些年隐忍成了笑话,他以为对手多么强悍,实际蠢钝至极。

    身旁经过的宾客频频侧目,他们很想知道邢芝芝他们聊了什么,可是没得到允许也不好贸然插足只能竖起耳朵在旁边徘徊。

    “付总,别人不懂法,你还不懂吗?”邢芝芝认为付明泽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为了能拿捏自己,他们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

    付明泽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酒杯,他撇撇嘴后突然笑了起来  ,“不是我不懂,是你的哥哥已经将我们赠予的房子折现三千万另外又索要了五百万,现在应该已经在赶往他国旅行的飞机上了。”

    “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从签署合同到享受利益的环节中可没有一步是我邢芝芝参与的。”邢芝芝悠哉地抿了一口红糖姜茶,她怎么也没想到付明泽会蠢到用家人来威胁她。

    “违约的话要十倍赔付,邢小姐现在正值事业上升期肯定不想自己被爆出家人诈骗的丑闻,对吗?”付明泽低头凑近邢芝芝耳边低声说道。

    “就是说啊,芝芝,都是一家人。只要你和弗洛文合作,好处少不了你,什么大女主电影代言全都给你第一个安排。”

    范文棉忍不住要给自家儿子竖大拇指,付明泽的话简直说到她心坎里。

    付演一把推开脸几乎要贴到邢芝芝脖颈的付明泽,总是波澜不惊的双眸此时怒火升腾,“付明泽,这几年过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愚蠢卑鄙,你所说的合同还是和我的律师谈谈比较好......怎么了?”

    他不解地垂眸望向制止他的邢芝芝,回应他的是邢芝芝站在他前面的背影。

    “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邢芝芝并不想做一个依附他人帮助的弱者,前世的她无人可依所以从未想过依靠谁,如今的她虽然如前世一样有家人甚至还多了一个丈夫,但同样没有依靠的可能。

    已经麻烦付演多次,不能再给他添麻烦,邢芝芝不想成为一个只能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人,尤其两人曾有约定互不打扰。

    邢芝芝的拒绝令付演心口泛起丝丝酸涩,他熟悉这种感觉,小时候在付家生活的时候,他常常体会。

    每次看着父亲与付明泽以及付明淑在一起时父子情深、其乐融融的画面,被排除在外的他总是渴慕地关注着。

    每一天,每一天,他奢求父亲能够多点目光在他身上,可得到的永远是嫌弃与鄙夷。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母亲家的实际情况,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见不得光的产物,是付家的耻辱。

    因此,范文棉和她的两个子女时不时的羞辱与讥讽,他从不放在心上,他只想得到父亲的爱和在乎。

    他带着对母亲生下他却丢下他的厌恶与自我不该存在的憎恨中度过了懵懂的童年时期,直到上了初中,他通过网络寻找有关母亲以及夏家的事情才明白自己一直恨错了人。

    得知真相的他在网络上为母亲和夏家明证,可是他一个人力量面对如日中天的付家无疑蚍蜉撼树,他搜集出的证据在网上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浪花,只是晕开小小的涟漪然后彻底被付家出面抹杀。

    思绪回笼,付演定定地看着邢芝芝的背影,他开始疑惑自己是怎么了。

    邢芝芝不麻烦自己不应该很高兴吗?当初两人也是约好互不打扰,自己这般失落苦闷是为什么?是在期待什么?渴求什么?

    “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伊琳娜·夏说来说去是外人的公司,弗洛文才是咱们自家的品牌,芝芝你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见邢芝芝态度坚决,范文棉打起了感情牌,她伸手去拉邢芝芝想要伪装慈爱的样子,可惜邢芝芝并不配合。

    “范女士,不用再浪费精力和我演戏,我是不会和你们合作的,至于付总的威胁,我倒是很想领教一下。”

    反正违约赔偿的事情也扯不到她身上,随便他们怎么弄。

    邢芝芝心中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她是没想到付明泽能和石水芬这难缠的一家三口扯上,她已经开始期待两方后期的狗咬狗场面了。

    “邢芝芝,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付明泽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找人调查过邢芝芝,她最听父母的话,为此还欠下不少外债。

    怎么这次变了个人似的,一点也不关心父母和哥哥也很不在乎违约会对她的家人以及名声有什么负面影响。

    “付总没事的话,我们夫妻俩失陪要去吃点东西了。”邢芝芝可不管付明泽现在是有多么怒不可遏,她的肚子早就咕噜咕噜饿得不行。

    撂下话,邢芝芝拉着付演转身朝着大厅餐饮区走去,从下午到天黑都没进食,再不吃点她觉得自己要饿昏过去了。

    邢芝芝毫不在乎的态度让付明泽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像个小丑,他抬腿要去追邢芝芝却被身旁的母亲范文棉猛然拉住。

    “明泽,注意点,宴会里有不少人盯着还有媒体在。”知子莫若母的范文棉怎么不清楚儿子心里想的什么,她自己都要气死了,一次两次都在邢芝芝这个下贱/货面前吃亏。

    想到两个月前自己被邢芝芝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没机会算这笔账,今天还要为了让她同意合作放低姿态捧着她,自己堂堂弗洛文董事长夫人出门在外从来都是被别人捧着,什么时候需要捧别人了?

    越想心中越难受的范文棉几乎压不住怒意,可是理智让她知道不能为了图一时痛快而误了丈夫和儿子的事业。

    丈夫付勇彬前几天一直强调弗洛文已经一整年拿不出消费者满意的香水产品,得不到理想的收益,不少合作投资商撤资,公司已经进入亏损状态。

    要想保证资金链不会锐减断裂,根本方法是能交出令消费者和投资的合作商都能满意的产品,眼下直接晋级国际调香决赛的邢芝芝是最好的合作人选。

    她有热度有能力,与她合作不仅能让跑路的合作商重新回头,还能让国际时尚界关注到他们弗洛文。

    被范文棉提醒一番的付明泽瞬间冷静下来,这些媒体虽然是他们安排的,但是一旦有什么不好画面的被他们捕捉到,他们明面上不报道,转头暗戳戳在网上匿名爆料博眼球。

    同时,他不能再冲动地将邢芝芝越推越远,他十分懊悔之前邢芝芝对自己死缠烂打时没有好好吊住她,现在白白便宜付演那个垃圾。

    因为一念之差错失邢芝芝这个能带来财富的宝贝,付明泽后槽牙几乎要咬碎,与合作商的代理人周旋时,几次视线略过餐饮区都看到两人在边吃边聊的开心不已的画面,他更是觉得刺眼的很。

    这边吃了半饱的邢芝芝终于停手,在宴会上吃喝不停手是很不雅观的,前世的她每次出席宴会活动都会提前吃点,今晚还是她两世以来在宴会上吃的最多的一次。

    邢芝芝猜测付演出席宴会一定是带着目的,只不过宴会过半他也没有主动和人攀谈反而寸步不离她的身边。

    思来想去,她觉得付演应该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宴会厅里不习惯,为了能让他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她踮起脚凑近付演的耳朵。

    “你来宴会应该是有事要做吧,不用顾虑我,我能应付。”

    耳畔突然被热气吹拂的感觉令付演肩头一颤,手中的高脚杯因为他的肩头动作摇晃霎时激起透明的酒水在杯壁上荡起转圈最后落下晕开圈圈涟漪,一如他此刻乱了节奏的心跳。

    “吓到你了?我是担心说话被......你懂的。”付演颤抖的一下让邢芝芝以为自己动作太突然吓到他,她扫了眼围在他俩身边的宾客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是怕别人偷听他们谈话。

    “没,我去趟洗手间,有什么事联系我。”付演别过脸另一只手在邢芝芝看不到角度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和耳朵。

    “好,你去吧。”邢芝芝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付演侧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令他好不容易平缓的心跳再次乱了频率。

    他迅速转身大跨步离开喧闹的宴会厅,路上他安抚狂跳作乱的心脏的同时困惑今晚自己是怎么了,几次因为邢芝芝的行为弄得心旌摇曳。

    邢芝芝目送付演离开,她明白他不是去洗手间,至于要做什么她不清楚但也不会去好奇追问。

    他们注定是不能共存的,不然为什么两人领了证她会变成狗,或许冥冥之中上天安排好的。

    越是思考这些,她心里越是烦躁。

    邢芝芝低头抿了一口红糖姜茶,随后提起裙摆越过想要与她套近乎的宾客。

    找她攀谈的人都是弗洛文的合作商的代理人,他们既要维持与付家的合作关系又想与邢芝芝建立联系得到一些好处。

    决心与付演合作的邢芝芝不可能再去与他们虚与委蛇,宴会厅里人声鼎沸,各种味道掺杂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令她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郁闷。

    穿过宴会厅侧门再拐了几个弯,邢芝芝来到宅子后面。

    占地足有篮球场那么大的院子映入眼帘,喷泉、泳池、沙发、庭院伞、配套桌椅等等一应俱全。

    这里灯光明亮,人影绰绰,为避免再被人追着攀谈,邢芝芝端着姜茶拐进一处灯光较暗没人打扰的地方坐下。

    夏天的夜风裹挟着庭院里的花香味不停地吹来,邢芝芝烦躁的心情缓和不少。

    是应该分开的时候了,她不可能因为路照躲避范言心而再一直与付演作为假夫妻共同生活。

    只不过离了婚就不能变成大黄了,恐怕要让喜欢大黄的观众粉丝伤心了。

    喝完杯子里的红糖姜茶,邢芝芝暗暗决定今晚宴会结束便和付演说离婚事情。

    “邢小姐,好久不见。”

    思索间,一道好听的男声在昏暗中突然响起,惊得邢芝芝差点叫出声,当那人走到灯光下后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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