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都有什么事?”早餐的时候,金硕珍搅动着碗里张云欣煮到黏稠的八宝粥,热气徐徐飘散融进空气里,连带着香甜的气味一起。

    没有那么甜腻的清香入口,金硕珍看了眼端出小菜的张云欣。他其实早就发现,张云欣是个很享受生活的人,即使工作和学业占满了她大部分的时间。

    尝了一口果断往自己碗里加了勺糖的张云欣,把手中的糖罐递给金硕珍,金硕珍拒绝后她答:“今天上午要去学校上一节课,下午没事。”

    “我今天得回家一趟,提前给偶妈过生日,下午带你去见哥哥嫂子怎么样?”

    嚼着莲子的张云欣卡壳,放下碗转身去杂物间拿出一个木质圆盒,让金硕珍先吃不用等她。

    用纱布把盒子铺满,将自己前两天心血来潮做了许多的莲子糕摆进去铺满,又拿出一盒玫瑰普洱,一起给金硕珍看。

    “你之前只说要带我见你哥哥嫂子,没说伯母要过生日,临时准备了点,你拿回去给伯父伯母。”

    她又另拿起一块莲子糕:“我在中国很喜欢吃的一种糕点,自己做的你尝尝,可能有点甜,但是配着茶吃应该刚好。”

    金硕珍接过那一块白色花状的糕点尝了一口,眼神亮了亮:“好吃。”

    “嗯,我做了好多,剩下的都给你,这个盒子里的你不许吃。”张云欣见他喜欢,也很满足,却还是叮嘱道。

    “其实不用准备,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今天有什么事。”金硕珍吃完一整块糕点后,说。

    “如果你没告诉我,或者我没听见,那无所谓。但我既然听见了,还是得向长辈问好的。”张云欣坐下把自己剩的粥吃掉。“所以你得记得替我向伯父伯母问好。”

    吃完早饭,张云欣说自己犹豫今天下午穿什么衣服,让他帮忙选一选。

    她去拿衣服的时候,金硕珍坐在地毯上陪阿瑞斯玩。

    一段时间不见,阿瑞斯长大了许多。萨摩耶一向不认生,即使这两个人冷待了它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它还是乐呵呵和金硕珍玩了起来。

    金硕珍握着阿瑞斯塞进他掌心的爪子,听到声音抬头望去,静默一瞬,他问:“旗袍?”

    张云欣点头举起双手中各拿着的旗袍。一件是淡青绿色,单侧腰间刺绣着几朵白色的花。另一件是樱粉色,上面布满花枝暗纹。

    “选哪件更好一点?”她拿近一点给他看。

    金硕珍指了指粉色那件,“今天天气不错,这件很显气色。”

    张云欣左看看右看看,欣然放下粉色那件说:“那穿绿色好了。”

    “为什么?”金硕珍拿起粉色那条,道:“问我建议还不选我推荐的。”

    “其实是想让你有点参与感嘛。”张云欣坐到他身边凑近笑着说。

    “不可以有成就感吗?”金硕珍问。

    张云欣偏头思考着,还没思考出个一二三来就感受到脸颊上温热一瞬。

    她笑容绽开扭头和金硕珍对视,拿起他手中的粉色旗袍,“那好吧,让你有点成就感,就穿这件。”

    ……

    下午的时候金硕珍来接她,“去我家。”

    张云欣和阿瑞斯道了再见,关上门听到他这样说,骤然松了口气,“那我还自在点。”

    “我猜也是。”金硕珍单臂揽过张云欣被旗袍束缚着的腰,得意道。

    当两方无论是出于顾及金硕珍也好,亦或者本身就是很好的性格,相处起来自然会融洽。尤其是他哥哥告诉张云欣很多他小时候的趣事,张云欣听得投入。

    实际上这对金硕珍而言,目的已然达成一半,剩下的一半需要靠慢慢接触。

    只一点,大概是张云欣和小侄子玩得开心,嫂子开玩笑般打趣:“coca这么喜欢小孩,有想过以后要生几个孩子吗?”

    这不算冒犯,他们身为金硕珍的家人,在她同金硕珍恋爱期这样试探性地问,本就是出于好心。

    但张云欣很直白地脱口而出:“不太想生。”

    这答案也不出格,她毕竟是个爱豆。

    哥哥嫂子却也还是不约而同看了眼金硕珍,他没大有反应。

    一直等到小侄子到远一点的地方玩,张云欣才聊起,“我中学的时候上过parenting课,班上的每个同学都会模拟实验轮流照顾一次模拟宝宝,宝宝会像真的婴儿那样不定时哭,还要给他换尿布、拍嗝、喂奶哄到他停止哭泣。我那段时间练不了舞,连歌也写不出,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欧尼应该能体会这种感觉。”她笑了笑继续道:“所以我恐惧生育,但也不完全抵抗。如果无痛不累就能养一个漂亮的女儿,我一定很愿意,我会认真教育她呵护她然后陪着她长大。”

    说的有点出神,张云欣耸肩:“幻想是美好的,但目前为止,没有理由能打败我抗拒的想法说服我接受生育,所以我不生。”

    她又问金硕珍:“你呢,你有想过吗?”

    “两三个吧。”金硕珍答。

    这时候小侄子手中拿着拼好的玩具跑来给张云欣看,张云欣接过夸奖他,又捂着他的耳朵说话,松开问他能不能听见姨母刚说了什么。

    见小朋友摇头,张云欣点点头双手捂住他的耳朵,看向其他人继续刚才的话题:“那我还挺自私的,我只想要一个孩子,把所有的爱都给她一个人,我不觉得我能分给每个孩子一样的爱。我的爱很少,给自己给音乐给爱人,留给孩子的根本不会有多少,一个刚好。”

    说完她松开手,从包里摸出一封红包塞给小朋友,把小孩推到金硕珍嫂子面前,“拿去买糖,不够可以给姨母打电话问姨母要,姨母很喜欢请客哦!”

    金硕珍感受到他哥的目光,递过眼神示意他收下就好,接着蹲下教着侄子道了谢。

    他站起来看向张云欣,“感觉你这么说也很有道理,但你刚……”

    金硕珍目光投向又跑远的侄子,还没说完张云欣就接过话头,“小朋友还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这种事情他以后会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我现在无意中留给他这样的印象。”

    哥哥嫂子都很认同张云欣这番话,她凑近金硕珍打趣:“嘿嘿,不知道了吧?”

    金硕珍看着张云欣心下一软,弯着嘴角道:“我好像是得了解一下这方面知识。”

    ……

    送哥哥一家离开的时候,金硕珍让张云欣在楼下等他,自己把人送到车库。

    看着自己的妻子孩子上了车,哥哥才说:“这女孩的确不错,你早上带的甜品偶妈也喜欢,能理解你为什么会这么放在心上,就是你得多花点心思。”

    金硕珍低头一笑:“她比柾国还要小三岁,爸妈不在一个人为了梦想奔波求学,偏偏还那么倔。我又是她初恋,自然得多照顾她些。”

    哥哥听了轻嗤,“我怎么听你这个语气像是在炫耀。”

    不予理睬,金硕珍看着张云欣在的方向喃喃道:“她哪里只是想要女儿,她还想要一个幸福的家把她自己再养一遍……还是我来吧。”

    还好他的条件符合她的期待,否则单凭喜欢,她大概不会轻易和他在一起。

    爱本就像储蓄罐,只有填进去,才能取出东西来。

    想到这,金硕珍拍了哥哥一把让他赶紧走,张云欣还在等他。临别时还拜托和张云欣加了好友的嫂子,在他入伍这段时间里多和张云欣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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