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让远远的看苏忆安气鼓鼓的只身回来,诧异道:“顾公子呢,你没追上?”

    苏忆安:“公子有事自行离开了。”

    “什么?你怎么没有跟着他,快去找他。?”苏让急道,也不管苏忆安自己就飞奔而去,前去寻找。

    苏忆安剁剁脚也跟了上去。

    顾惟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只剩悲凉,他自生下来就孤苦一人,好不容易有个可心的人陪在身边,可那人怨他恨他。他一腔痴心错付,满腹冤仇无处可诉。

    不知不觉中,走到一条死胡同处,四周黑暗,静悄悄地。顾惟恍然觉得不安,忙退出去。

    可是已经晚了,他一转身就看见几个蒙面人,拿着亮闪闪的刀,堵在后头。

    来人二话没说,上来就砍,顾惟慌忙躲避,可来人太多,很快他身上就被砍了几刀,顾惟忍着疼痛,想往胡同外跑,可是刚冲出去一点,就被人迎面一脚踢飞。

    顾惟哇的吐了一口鲜血,眼冒金星,无力动弹,看着提刀上前的杀手,不禁绝望的冷笑一声,闭上了眼。

    可是他想象的屠杀并没有落下来,一白衣剑客从屋顶跳了下来,飞快的加入战局。

    来人正是苏让,他衣炔翻飞,一套剑法耍得行云流水,很快就击杀一枚刺客。

    这时苏忆安也已经赶到,她用暗器射倒了一名企图偷袭顾惟的刺客。与苏让左右配合,把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刺客见势不妙,吹了声口哨,就都撤退了。

    “公子!”苏忆安这才慌忙跑到顾惟身边,此时顾惟已满身血污,呼吸急促,很快就晕了过去。

    苏忆安吓得大哭不止,“公子,公子,你醒醒,你醒醒,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离你左右的。”说罢,趴在顾惟身上哭得声嘶力竭。

    “安安,别哭了,现在赶紧把顾公子送回顾府要紧。?”苏让把苏忆安拉起来,一把抱起昏迷的顾惟,运用轻功,轻轻几跃就跳到了顾府。

    “大公子,这是怎么回事,相爷……”下人看到顾惟那血肉模糊的模样,吓得大惊失色,忙连滚带爬的去禀告顾丞相。

    顾丞相是一个清俊的中年人,为人素来严厉。他本来在书房议事,听到后二话不说赶了过来,看到顾惟已经昏迷,唇色苍白,忙派人去请太医。

    “跪下!”顾相对苏忆安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仔细道来。”

    苏忆安哭得两眼通红,人也被吓坏了,忙跪下,把先前所发生之事,细细道来。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公子怄气,不该随意离开公子,请相爷责罚。”苏忆安说着不断地磕头,眼泪又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苏让看着有些不忍,忙走上前去,跟顾相行了个礼,“师妹年纪小不懂事,都是我这个师兄没教得好,有什么责罚,请让我来代替她吧。”

    苏忆安却哭喊道:“不,都是我的错,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谢罪。”

    “行了行了,你们的事以后再说,先给顾惟看了伤再说。”顾相被他俩搅得心烦意乱,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

    太医很快就来了,来的还是院首沈老太医,他给顾惟把了把脉,“禀丞相,顾大公子都是些外伤,失血过多而昏迷,等处理伤口,多加疗养,问题应该不大。”

    顾相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有劳沈老了。”

    沈老太医点了点头,命自己的小徒弟先去准备,徒弟机灵三两下就帮顾惟清理了伤口,并给顾惟用上麻沸散,就等着自家师傅上来缝合伤口。

    老太医忙净了手,认真缝了起来,等缝好,又喂了点汤药喝,跟清荷交代小心晚上发热,若是发热了,这有副汤药,喂他喝下,第二天热退了也就无大碍了。

    清荷谨慎的点点头,守在顾惟床旁。此时顾惟嘴唇略微回了点血色,睡得到比之前安稳了很多。

    顾相一直守到顾惟平稳才先行离开,走到门口看了看苏忆安没说话,就走了。

    苏忆安在门外焦急的踱来踱去,看到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来,吓得脸色惨白,心里非常自责。

    苏让一遍又一遍的安慰,也无济于事。直到看到太医出门,她才像抓到救命稻草般,冲了上去。

    苏忆安:“老太医,打扰您了,请问我家公子怎么样了,有性命之忧吗?”

    老太医看她神色颇为凄惨,摸了摸胡子,赞道:“倒是个一心为主的,你且放心,那位公子并无大碍。”

    苏忆安小声道:“没有我不是个好护卫,都是因为我失职。”

    老太医看出来她很自责,叹了口气,“小友你家公子有这样的身份,那想害他的人,无能如何都会找到机会害他的,你勿需太过自责。”

    “是吗,但是……”苏忆安紧咬嘴唇,没再说话。其实就算真的是那样,自己也不能失职啊,况且如果自己在,就算拼了一条命也要保他周全的。

    老太医看他执念太深,摇摇头就走了,“痴儿,痴儿啊……”

    夜深,顾相的书房灯还亮着,一会儿门窗吱呀的打开了,一只信鸽扑棱棱的飞了出去。

    巍峨的皇宫内院,威严的帝王还在案前批阅奏章,时不时停下笔来,揉下眉头,朝廷内忧外患早已耗净这位中年帝王的精力。

    御前总管邓容邓总管急匆匆的赶往御书房,“皇上,那地方深夜来信,恐有急事!”

    “拿过来!” 景帝李长隆忙示意呈上来。

    待看清字条,景帝一下慌了神,“昙儿今夜遇刺!”

    “什么?”邓容忙把纸条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这……老奴这就派人前去查看。”

    “不,朕亲自前往。?”景帝起身就欲前去。

    “皇上,不可啊。现在宫里上上下下都有肖皇后的眼线,这突然前去,恐牵一发而动全身啊。”邓容急道。

    景帝怒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我儿命危,我这做父亲的还不能前去探望,朕贵为天子,岂能如此窝囊。”

    邓容慌忙跪下,“皇上,二殿下现如今还未清醒,您此刻前去也是徒劳啊。况且顾相信上说了,殿下现已平稳,咱们不能因小失大啊!”

    见景帝稍有动容,邓容又苦口婆心道:“皇上,您送二殿下离宫,令其已顾相长子身份生存,自己忍受骨肉分离之苦。”说罢,邓容涕泗横流,“您对二殿下的苦心不能白费啊。”

    “罢了,罢了。还是命人去查一下何人所为吧。”景帝说完颓然的坐了下来。

    顾府,苏忆安和清荷守在顾惟床前。

    苏忆安从未见过这样的公子,脸色煞白,人虚弱得好似一片落叶,随时都可能随风而逝。

    “好冷,安安好冷。”顾惟梦中咿语。

    苏忆安摸了摸顾惟额头,“公子发烧了,清荷姐姐你去熬退烧药,我给公子多盖几层被子。”

    “好,我这就去。”清荷忙转身出去。

    苏忆安拿了几床被子一股脑盖在顾惟身上,可顾惟还是发抖。

    没办法,苏忆安只得褪了鞋袜,自己上床抱着他,就像很久以前一样,每次顾惟发烧苏忆安都是他的暖炉。

    苏忆安是习武之人,身上比一般人暖和,顾惟迷蒙中找到了热源,鼻端萦绕着熟悉的味道,心里安宁了很多,终于不再发抖,可人还是很烫。

    等了好一会儿,清荷才把药端来,“小安,药来了,快喂公子喝下。”顾惟小时候多病,喝多了药口苦,所以总是闹脾气不喝,那时候苏忆安还很小,小小的人,跟大人一样总是哄着他喝,往往喂个药费劲心力,热一身汗。

    好在这次顾惟很配合,苏忆安舀了一勺药,吹了吹,喊了声公子喝药,顾惟就乖乖地张了嘴,喝了药。

    一碗药喝完,顾惟也慢慢退了热,他缓缓掀了掀眼皮,看了看苏忆安,又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顾惟悠悠醒来,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苏忆安,小姑娘熬了一夜,此刻睡得正熟,梦里不知在担忧什么,这会儿还皱着眉。

    顾惟轻轻推了推她,苏忆安猛的惊醒,对上顾惟的目光,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公子,您醒啦!”苏忆安有点雀跃,伸手摸了摸顾惟额头,“不烧了,太好了。”

    顾惟神色疲惫,人却变温柔了很多,“昨晚辛苦你了,快回房休息去吧。”

    苏忆安却一下跪到顾惟跟前,悔恨道:“公子,都是我的错,您罚我吧。”

    顾惟却没接她的话头,只是含笑问她“昨晚是你抱着我?”

    苏忆安忙弯腰伏地,诚惶诚恐道:“是的,是我唐突了公子,望公子莫怪。”

    顾惟却笑出了声,“我怪你做甚,你也别太自责,有人想杀你公子,你挡得了一次,却挡不了每一次。”

    苏忆安愕然抬头,“公子何出此言,这么多年从未出现昨天之事。”

    顾惟敛了笑意,没再说什么,只是让苏忆安不要担心,只管放心去休息。

    苏忆安无法,只能退了出去,可向来心里无事的少女,再也无法做到彻底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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