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声的人正是叶若依,她身旁站着一位白衣白发的姑娘。

    无心显示看了眼身边的洛秋一眼,随后疑惑地看着明明已经和叶啸鹰一起离开,却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人,“两位姑娘,你们这是……”

    “我们只是想请两位帮个忙。”叶若依浅笑着说道。

    洛秋的视线落在叶若依的身上,好半晌才开口,“和萧瑟有关?”

    叶若依微微一笑。

    ……

    钦天监——

    刚从雷家堡回到天启的兰月侯休整后就来找国师齐天尘,两人相对而坐,露天的屋子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星象仪。

    他问起了海外仙山的事情,想要从齐天尘这里了解到更多的消息。

    齐天尘便为他讲解起来,“……人仙延年益寿,却终得一死。可这样的人仙,世间着实不少。”他抬手捋了捋胡子,“青城山几年前仙逝的掌教吕素贞是一位,我那不让人省心的小徒儿是一位,你眼前又是一位。”

    “既然国师你已成仙,那就更该为我分忧了!”兰月侯大喜。

    “若真以无上仙图所说,我的确已位列人仙,但是按照世人所说的长生不死,羽化登仙,我的资质还远远不及。”齐天尘笑着道,“那位蓬莱岛上的所谓仙人,可能便是世上真正存在的一位地仙,而我那徒儿虽然还不及他,但只要她愿意,假以时日必定能得道登仙。”

    “这世上竟还有资质强过国师之人,也怪不得百里城主偏要去寻他。”兰月侯看了眼齐天尘,暗自观察着他的表情,“早知那日在雷家堡见到无为天师,便央她带着楚河回来了。”

    “无为而无不为,这是她的道。”齐天尘摇摇头。

    兰月侯明白他的意思,起身向门口走去,“既然如此,那被百里城主诱蛊而去的另一人,我也就放心了。”

    齐天尘目送他离开后,抬头望着天叹了口气,“但,还有另一种可能……”

    一个为了已故的妹妹陷入执念,不可自拔;

    另一个虽然顺天之时、随地之性、因人之心,可惜她受天道所限……

    可惜了,碧玉年华,本该天真烂漫……

    “阿嚏——阿嚏——”

    跪坐在蒲团上的洛秋揉了揉鼻子,轻声嘀咕着,“到底是谁在背后骂我啊……”

    现在寒水寺不像忘忧大师在时那样香火鼎盛,院子满地落叶只有一位小和尚在打扫,大殿里也就她一人。

    之前无心走进寒水寺后,看见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一时感触良多。洛秋站在他身边,无声地叹了口气。

    之后和出来迎接他们的无禅聊了会儿天,无心就带着无禅和月姬去了罗刹堂,毕竟她是道家弟子,事关佛门功法自然不便一同前往,就留在大殿里。

    看着莲花座上庄严而又慈祥的佛像,她想起了以前的忘忧。

    其实她与忘忧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寒水寺。

    “也不知道忘忧大师还记不记得……”

    “记得什么?”

    无心和无禅走进大殿时,正好看到洛秋抬头怔怔地望着佛像。

    洛秋听到无心的声音转过身,“没什么。”她看了一圈才发现月姬没跟在他们身边,“月姬呢?”

    无心说道:“月姬会留在罗刹堂,希望能让她恢复神智。”

    洛秋感慨道:“此事非一朝一夕就能成功,也不知她与冥侯再见之日是何时。”

    “好了好了,别想这么多,我们也该出发了。”无心上前向洛晚伸出手,后者熟练地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门口走去,路过无禅时还跟他道别。

    “走了,师兄!”

    “无禅大师,再会!”

    “阿弥陀佛。”无禅看着来两人的背影,双手合十,呼了声佛号。

    离开寒水寺,洛秋和无心一路往南,与叶若依、姬雪汇合后,四人找了间客栈商讨如何从儒剑仙手中带走司空千落。

    “阿秋,早知道我们就晚点离开了,白白错过了一场好戏。”无心斜靠在坐榻上,姿势潇洒,手里拿着块桂花糕。

    “晚点离开就走不了。”洛秋坐在他对面,双手托着下巴靠在桌子上,“这儒剑仙可不好对付。”

    “所以才需要二位帮忙。”叶若依说道,“据百晓堂传来的消息,儒剑仙带着千落会经过这里,届时便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

    洛秋盯着盘子里的桂花糕发呆,一直关注着她的无心,手里拿着的桂花糕放到嘴边却没有咬下,“阿秋?”

    “啊?”洛秋直起腰,不明所以地望向正看着自己的无心。

    “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无心抬手握住洛秋放在桌上的手,手中冰凉的触感让他一惊。他将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桂花糕放下,“阿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手被人握住,想起还有其他人在的洛秋立马回过神来,“我没事。”

    抽了抽手,没抽动。

    她不好意识地示意无心旁边还有人在。

    无心一愣,转头看向叶若依和姬雪。

    姬雪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去做准备。”

    “之后就有劳两位了。”叶若依顺势跟着她离开房间。

    洛秋:“……”

    等门一被关上,留在房间里的两人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阿秋。”无心握着洛秋的手一紧。

    洛秋笑了一声,随即摇了摇头,“接下来可有场硬仗要打,你做好准备没?”

    “这不是还有你!”无心说道。

    “我可不掺合这些事。”

    无心睁大眼睛,“夫人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为夫挨打。”

    “凭你的武功,儒剑仙要近你的身也不容易。”洛秋回握住无心的手,“你放心,我会在背后默默为你加油助威。”

    无心摇头轻叹,感慨了一句,“夫人当真看得起为夫!”

    洛秋起身离开坐榻,没用什么力就将他拉了起来,“行了,我们再不出去,门口的叶姑娘和姬姑娘可就要等不住了。”

    她拉着无心往门口走去。

    明明握了有一会儿,可她的手依旧是冰凉的。

    打开门,叶若依和姬雪同时转过身来。

    “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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