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吴勰端着一盆色香味俱全的黄焖鸡上桌了,许甜榛盯着菜,目不转睛:“哇!看起来好好吃啊!”

    他提起一边嘴角笑道:“绝不只是看起来而已。”

    她吐舌,徒手抓了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嚼了嚼,眼睛一亮,赞不绝口:“真的不只是看起来而已,太太太……好吃了!你手艺那么好,可以去开餐馆了啊!”

    她不停地叽叽喳喳,夸得吴勰心花荡漾。

    两人坐在餐桌上吃饭,她又不断问这个加了什么调料,那个炒了几分钟,似乎听了就会了一样。

    罗弗坐在一旁稳稳盯着两人进食,等待投食,她见它猴急的样子,就丢了一块骨头到地上,吴勰马上看过去,皱眉,走去把罗弗的餐盘拿来,再把吐的骨头都刮进盘子里,“请别直接丢到地面,很多油。”

    许甜榛忘了他有多爱干净,吃人嘴短,忙答应好。

    吴勰看她吃东西时一顿狼吞虎咽,嘴角还沾了酱汁和饭粒,他刚想提醒,只见她伸出舌头一下就舔干净了,那个样子,看起来很像——罗弗吃饭时的动作。他微微低头,嘴角止不住上扬。

    而且她吃饭有点吧唧嘴,他平时很讨厌别人吃饭这样,但是现在面对她,也没有很排斥。

    她吃完一碗饭后,拍了拍肚子,“教授,还有饭吗?”

    吴勰愣了下,这么能吃?

    “有剩一点,你去装了吧。”

    “你不要啦?”她不好意思和一个男的抢食。

    “不用了,我饱了。”

    “那我装完啦?”

    “装。”

    最后,那一盆黄焖鸡,连汤汁都被许甜榛刮下来捞饭吃了,吃干抹净后,她舔舔嘴唇,举起大拇指:“Delicious!”

    吴勰微微笑:“谢谢。”

    “还有半只鸡,要不教授你下次也做了吧?什么菜式随你挑?”许甜榛一副商量口吻询问着。

    他思索了会,答应了,毕竟不想真的被人把厨房烧了,更不想再见到满瓷砖片的鸡碎粘着……

    许甜榛洗澡前,在衣柜摸索内衣内裤时,下意识去仔细翻找一下有没被人动过,有没缺点什么,毕竟吴勰比她早回家,虽然他刚做了一顿很美味的饭菜……但也不能忘记他有着不可告人的变态嗜好……

    她隐约发现少了条黑色内裤?终于在深挖一整层衣柜后找到了,原来夹在其他裤子里面了。

    还好,不用又给吴勰多加一条罪证,她都替他紧张了。

    许甜榛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时刻记得那个人就是披着羊皮的大灰狼!不能被他的好厨艺给蛊惑了!

    于是原本打算穿简单睡衣睡裤的她,改变了想法。

    也就有了后面吴勰出卧室时,看到穿着棉衣棉裤,还在脖子上系着一条围巾的许甜榛,她在阳台走动,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直往围巾上嘀嗒,这条围巾还很花里胡哨,花色特别像他母亲八十年代爱穿的大红花袄,红绿黄蓝交错……

    她晾完毛巾走进来,吴勰正凝眉盯着她。

    “你不热吗?”他好奇道,刚洗完澡捂着么严实,再出一身汗和没洗有什么区别?

    许甜榛其实热得感觉胳肢窝像是架在火上烤,脸上冒着白气,眼睛也热得跟蒙了一层雾似的,不过还故作自然笑道:“不热啊!”

    她就是为了降低存在感,让自己看起来和性感、暴露没有一丝一毫关系,确保不会引起吴勰注意,挑动他的歪心思,才这么“精心打扮”的。

    只是她不知道,她更加成功引起了吴勰的注意,他怎么记得刚来这住时,她可是个连文胸都不穿的随便女人?

    许甜榛在忙活完阳台的任务后,火速回到卧室,把那一身行头脱下来,就差打赤膊了。

    吴勰盯着那扇被砰地一声关上,还带有微微颤抖的门,沉思了。

    许甜榛绝对是他见过最奇怪、最邋遢,哦,还有厨艺最差的女人。

    ——

    许甜榛今天要去赶一场婚礼,早上六点就起床了,新娘家在郊区,过去就算坐出租车都得五十分钟,她起床刷牙洗脸出来,罗弗就在铁笼里仅限的空间里来回晃悠,她看它眼神可怜地望着她,便给它开了笼子,罗弗获得自由后立马围着她转,她回房间收东西,看见个喝完了的矿泉水瓶,喊了罗弗一声,它哒哒跑进来。

    她把瓶子丢到地上,罗弗默契十足地叼起瓶子,跑去蓝色可回收垃圾桶那里按踏板,再伸长脑袋把瓶子精准投入垃圾桶内,随后回去许甜榛身边哈赤哈赤咧开嘴。

    她摸了把它的头,“罗弗真棒!”

    这是许甜榛针对罗弗新开发的技能——帮她丢垃圾,并做好垃圾分类。不得不说,这狗真的聪明,堪比人类智商了,她有回教它丢垃圾,指着瓶子放蓝色桶,纸巾放灰色桶,它居然听懂了,之后垃圾分类这项“艰巨任务”就交给罗弗了,它和它的主人一样,在垃圾分类这方面都有极大天赋!

    当然吴勰还不知道他的爱犬已经被许甜榛用以它途。

    许甜榛背好包踏出门,开始今天的工作。

    她是除了化妆师外最早到新娘家的,她一进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大家脸上没有多少笑容,她只能笑着说:“各位长辈好,我是今天的伴娘。”

    新娘的表姐领她进了新娘房间,化妆师正在给穿着龙凤褂的新娘上妆,许甜榛看到新娘的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过,怎么新婚之日还没开始就哭起来了呢?这是被逼着嫁人还是怎的?

    许甜榛心里疑虑重重,却不好开口问,这些是客户的家事,她只要完成她的工作就好。

    新娘的房间几乎没有什么结婚装饰,平时新娘都会在墙上贴囍字、充气球这类装饰。

    许甜榛来到新娘身边,给她把一根头发丝挽到耳后,夸道:“真漂亮。”

    新娘这才抬眼看她:“真真是吧?不好意思,才看到你。”

    “没事,你慢慢,我在外面等着。”

    时间一点点逼近婚车接新娘环节,许甜榛正在新娘房间旁边一间房坐着玩手机,不时和其他几个姐妹聊聊天,突然听到客厅传来争吵声。

    “怎么一副不欢迎的样子,我自己亲生女儿出嫁我不能来?”是一位妇女在说话。

    许甜榛马上出去看发生何事,就见到新娘的母亲说:“不是不能来,只是希望你们能照顾一下思思的情绪,她昨天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

    “笑话!自己生母生父来婚礼她哭肿眼睛是几个意思?”

    许甜榛一时没捋清楚,怎么回事?这个刚来的妇女自称是新娘生母,所以她一开始以为的新娘父母是养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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