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再出现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小心猝死。”小岱嘴上这样不客气说着,手上却给他泡的茶里多加了两片柠檬。

    “想去雨隐村散散心吗?”卡卡西扔给她一个卷轴:“收到了宇智波斑和小南战斗的情报。你最近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再去调查一下吧。”

    “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小岱看到卷轴最后,有些嘲讽的笑了笑:“这些机密内容方便被我看到吗?”

    卡卡西疲惫的张开手向后靠在沙发上:“如果是平时的话,我也许会尝试说服你改变对木叶的看法…但是现在,随你吧。不想去的话,我也可以安排别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过去吧。还有其他人吗?”

    “最近人手比较紧缺,我会尽力协调的。”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解决。”小岱把卷轴插回了他口袋里:“纲手大人没有其他的人可用了吗?你这样子真是让我有些担心。”

    卡卡西坐起身来,神情有些严肃。

    “你今晚还想再试一次吗?”

    小岱无语的看着他。都快猝死了还在想着这种事。

    “不想。”她干脆地拒绝:“我明天就启程去雨隐村。”

    同样的错误,卡卡西犯了两次。只是当时他还没有意识到。

    在重建后的慰灵碑前,他又多事的放上了婚礼请柬。

    宇智波带土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在无限月读前回木叶看最后一眼。在请柬被风吹雨打折损前,他偶然的看到了请柬上的合照。

    火之国的边境上,小岱和传说中的“宇智波斑”不期而遇。

    佐助说她挑男人的眼光一向很烂,确实不算冤枉。

    她自信自己的风遁和师从止水的瞬身术,从没想到过会这么被动。

    而且对方看起来并不是真的想杀她,只是在凌虐取乐而已。

    动手前宇智波带土确实犹豫了一下。但想起卡卡西那幸福的样子,愤恨的情绪最终压倒了理智。宇智波带土踩住小岱的肩,骨头断裂的声音取悦了他,他颇为满意的又用脚尖碾了碾,对着她心口举起了黑棒。

    “插到这里如何?我会小心一点,不会让你立刻死掉的。”

    小岱单手握刀,格挡住他手中的黑棒。

    宇智波带土笑了起来:“小姑娘,你现在只有一只手能用,我可不一样。”

    他抬起了另一只手。

    小岱咬紧牙关,在他动手前释放了风切之术。但在神威的虚化能力面前,并没有什么起到作用。

    宇智波带土左手的黑棒贯穿了她的腹部。

    这场面和她杀死转寝小春时莫名相似。也许是因为她作了恶,现在是她的报应。

    小岱不禁有些想笑。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右手不住颤抖,她咳出了一口血,但还是牢牢握住了妖刀村正。

    宇智波带土松开了踩住她肩膀的脚,踢飞她手中碍事的刀。

    小岱强忍住剧痛,抓住这短暂的机会,瞬身从地上逃开。

    “求生的欲望很强啊。”宇智波带土不痛不痒的感慨着。

    未曾见过的虚化能力着实难缠,腹部的黑棒一直在吸收着查克拉。可是拔出的话,血又一时很难止住。小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对面宇智波带土又抬起了手,她狠下心来,准备速战速决。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身后伸来,制止了她拔出黑棒的动作。

    久违的须佐能乎在身前拔地而起,止水飞身抱起了她。

    小岱微微睁大了双眼。她侧过脸,止水也正垂下眼看着她。

    察觉到她的目光,止水脸上浮现起一闪而过的笑意。

    没有比此刻更珍贵的重逢了。

    风与光的温度都恰到好处。

    小岱怔怔看着眼前完全体的须佐能乎,眼泪倏然落下。

    宇智波一族的瞬身止水,曾经以瞳力威震诸国的天才少年。

    我终于从命运的深渊里找回了你。

    “火遁·豪龙火之术。”

    炽热的炎龙呼啸盘旋,止水眼中满是冷酷的杀意。

    这憎恨和痛楚是如此让人熟悉,闪避开攻击的宇智波带土狂笑了起来:“宇智波总是这样让人充满惊喜。”

    “既然如此,这次就先放过你啦,小姑娘…要和宇智波好好相处哦。”

    他挑衅似的看了止水一眼:“替我向卡卡西问好。”

    宇智波带土消失在被止水的须佐能乎攻击到之前。

    止水小心地将小岱放平在地上,慢慢拔出了她腹部的黑棒。鲜血立刻涌了出来,他轻手轻脚地为她止血包扎。小岱额上浮了一层薄汗,却一声不吭的忍耐着,看起来对受伤习以为常。

    止水的心又开始刺痛起来,神色也更阴郁了些。

    “止水,”小岱试图将注意力从疼痛上转移开:“你怎么来了?”

    “佐助说你要去雨隐村。我不放心就过来看一下。”

    幸好跟过来了。一过来就遇到了这样的场面,差一点他又要失去小岱。他抿紧了嘴唇,垂落的头发盖住了眼睛,遮挡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其实我实力没有这么差啦,很多年没有受过这样重的伤了。”小岱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为自己辩解道。

    止水没有说话,简单的帮她固定了下肩膀,看着伤痕累累的她,像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一样。

    小岱在他的搀扶下艰难坐起身,向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没关系,死不了的。”

    止水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捏着袖角为她擦了擦脸上的血污。

    “止水,”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像是全然忘记了自己的伤痛:“你的须佐能乎已经是完全形态了。”

    那双漂亮的浅蓝色眼瞳终于不再流露出悲伤和愤恨,又重新盛满了对他的依赖和敬仰。

    他不自觉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还要多谢小岱。”

    已经入秋了,沿途不断有干枯的树叶簌簌落下。很多年没有这样被止水背着了,秋日的气息将心里那一点怅然和惆怅发酵的无限大,她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将脸贴在止水宽阔温暖的背上。

    “止水,你那次也是这样送我回木叶的吗。”

    “嗯。”

    她单手攀上他的肩头,凑得近了些:“我那天没有认出来你吗?”

    “认出来了。”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她声音低了下去。

    止水的脚步放慢了些,语气很是温柔:“不怪你,我用了幻术。”

    那次受伤的记忆一直很模糊。她从未想过,会是止水付出了那样的代价救了她。

    可她对他生了气,还说了那样过分的话。沉甸甸的歉意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又有些想哭了。

    “下次不要这样了。”沉默许久后,她开口说道。

    “下次不会这样了。”他将她向上托了托,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回应。

    止水停住了脚步,有些忐忑的试了试小岱的鼻息,这才发现她因为失血过多已经疲倦睡去了。

    止水在木叶附近将小岱放了下来。他尽量放轻了动作,但她还是因为疼痛醒了过来。

    “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啦,止水。”她语调轻快的和他道别,并不把伤势放在心上。

    止水犹豫了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她咬破手指召唤出了忍鹰:“再见啦,止水。”

    她在忍鹰的背上远远回过头望着他,神情平静而温柔。风凌乱的吹开她绑好的头发,飞舞的茶色长发像是风中摇曳的雏菊。

    止水向她挥了挥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才慢慢转过身。

    虽然缓慢,但他和小岱之间的裂痕正在慢慢愈合。时间带来的隔阂并非不可弥补。

    是件好事。

    他脸上浮现出轻快的笑意。

    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几天后止水乔装潜入了木叶,没费什么功夫便找到了小岱的病房。

    秋意渐浓,天气也寒凉起来。小岱孤零零坐在病床上,穿着医院统一发的单薄病号服,连件外套都没有,看起来这么多天一直没有人给她送换洗衣物。

    大概是前几日失血过多的缘故,她脸色格外的苍白。折断的左肩结结实实打上了石膏,另一只手正在打着吊针。此刻她正艰难的拿起筷子吃着医院病号餐,抬手才刚吃了几口,血已经回流到了针管里。小岱伤脑筋的放下手等着血流回去,然后又接着拿起了筷子。如是循环往复。

    对于忍者来说,明明是很稀松平常的场面,在他受伤时经历过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但现在眼眶却莫名酸胀了起来。

    小岱倒是没觉得自己凄惨,看到止水进来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过来看看。”

    “有遇到暗部的人吗?”她关切的问道,丝毫没注意到血又一次回流到了针管里。

    止水摇了摇头,从她手里接过了碗筷。

    喂她吃完了饭菜,他收拾好餐具放到一边。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空荡荡的,这么重的伤,却没收到什么慰问品。

    她在木叶一直不怎么合群,除了卡卡西也没什么朋友。

    “倒不是我人缘差啦,”看出他在想什么,她故作轻松的说道:“大家都去出任务了。”

    止水皱起了眉,并没有拆穿她。

    他们都告诉他,她在木叶生活的很好。就连鼬也说,卡卡西把她照顾的很好。

    原来她一直在木叶过着这样的生活。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不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

    不喜欢木叶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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