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止渴（三）
“名字呢？”
“小岱。”小岱放下水囊，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小黛。”止水重复了一遍。
大概猜到了他想到的是哪个字，小岱拉过他的手，用手指在他掌心工工整整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小岱…青山小岱。”
“原来如此。”止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叹，由衷赞叹道：“真是美丽的名字。”
小岱露出了得意的神情，转而礼貌询问道：“你的呢？”
“止水，”他也拉过她的手，慢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宇智波…止水。”
是个罕见的姓氏，小岱懵懵懂懂点了点头：“我会付酬金的，宇智波君。”她又强调了一遍。
天色渐晚，几只乌鸦落了下来，收起翅膀，在村子的废墟上慢吞吞踱着步子。
止水笑了起来，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她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
“没关系的，小岱。”他拉长了尾音，仿佛和她熟识了一般：“不必挂心。”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总之就这样认识了宇智波止水。
“你带回来的这个孩子，不如交给木叶照顾。”
虽然听起来是商量的语气，但木叶的暗部已经等在了外面。
目光越过树木碧郁的庭院，止水看到小岱正趴在窗边，和佐助一起出神的盯着一只红色的蜻蜓。明明和鼬是同龄，但身量比鼬小上许多。小小年纪独自支撑着生活，应该很不容易。
可即便刚遭逢剧变，依然是懵懂天真的样子。
忍战后留下了大量的孤儿，被木叶接管的话，性命应该是无忧，但不会生活得太好。运气差的话，也许会被高层们吸纳进诸如根那种见不得人的组织。孤儿一向是维持木叶运转的必要耗材。
而且他们已经交换了姓名，算得上是同伴了。以后也许还会是家人。
止水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不必了。我想要自己照顾她。”他拒绝了宇智波富岳的提议。像是为了让宇智波富岳放心，他又郑重补了一句：“我会照顾好她的。”
虽然不太赞同，思虑片刻后，宇智波富岳还是默许了他的决定。
依托宇智波一族的庇护，他一直把小岱照顾得很好。一段时间后，小岱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也不再流露出寄人篱下的小心谨慎。
这一天他咬着小岱的发圈，娴熟地用苦无帮她修剪着发尾，小岱突然稍稍转过身，出声询问道：“止水，那个叫漩涡鸣人的孩子…大家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他？”
“因为是九尾的人柱力。”止水收起苦无，满意地摸了摸修剪整齐的发尾，语气倏忽一变：“无知村民而已。”
察觉到止水的态度，小岱有些不安起来。今天看到鸣人被欺负的时候，她虽然没有参与，却也选择了袖手旁观。
“怎么了？”止水帮她扎好头发，耐心询问着。
小岱踟蹰起来，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今天我遇到了他们又在欺负他…”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止水的神情却严肃了起来。
“你也参与了吗？”
“没有啦。”她一口否认，鼓足勇气继续说道：“我只是没有去帮助他。”
止水的神色松快了些：“下次看到的话，要去制止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他们都这样做？”她选择旁观勉勉强强已经算得上善良。
“即便别人都不做，也要坚持正确的事情。”他耐心解释道。
“可要是他们也这样对我…”小岱犹豫起来。
“不会的。”止水在她身前半蹲下来，仰起头温柔看着她：“我不会让别人欺负小岱的。”
“好吧，下次我会那样去做的。”得到了他的承诺，小岱爽快答应了下来。
她按照他期许的样子顺利成长，直到他离去后才惶然发现世界并不是像他描述的那样友善无害。在她置身深渊时，没有一个人向她伸出援手。
而一个寒冷的人一旦尝到了温暖，就会舍不得放开。浑浑噩噩地和卡卡西走到一起，彼此却都不清楚那到底是相爱，还是为了相互取暖。
“岱？有什么寓意吗？”
原来卡卡西也这样问过她。
男人粗粝的指尖在她光洁的背上随意勾画着，小岱□□着侧躺在卡卡西怀里，微微蜷缩着身体，对于他的举动无动于衷。
“没什么意思。”
“止水起的吗？”
小岱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一个不好笑的笑话：“怎么这样问？”
“只是突然想到而已。”
小岱支起身，摸索着从卡卡西的上忍马甲里翻找出香烟，娴熟地点上火：“和他没有关系，卡卡西。”
她随手将打火机扔到一旁的床边柜上。金属敲打着实木的桌面，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听说团藏选了你作为出席五影会议的护卫人员。”卡卡西的手托在她腰侧，待她躺回身边后干脆将她搂到自己怀里。
“嗯。”小岱夹着烟的手递得远了些，凑过去吻他：“不要阻挠我，卡卡西。”
卡卡西笑着躲开了她的亲吻，起身接过了她手中的烟。
青色的烟雾让他隐匿其后的神色模糊不清，卡卡西兴致缺缺的吸了几口，直到香烟快要燃尽，才恹恹按灭了烟头，像是终于在心中做好了决定。
“好烫。”他装模作样抱怨着，抬手抚上她脸，拇指指腹轻压着她嫣红的唇。
小岱配合地张口含住，卡卡西异色的眼瞳中笑意渐浓。
“还是算了吧，”卡卡西抽出濡湿的手指，手指若有若无划绕过她身前，留下一道断续接连的银线：“套用完了。”
“可以不用戴的。”小岱双手攀着他肩，身体蜷缩在他怀里，乖驯的姿态：“我会吃药的。”
他洞悉她内心的隐秘动机，却也渴求着她带来的温暖。他总是无法拒绝她。
许久之后，卡卡西抬起手慢慢抚摸她散乱披在身后的茶色长发：“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我们要个孩子吧。”
小岱心中无声笑了笑，知道这一次卡卡西依旧没有拒绝她。
“好啊。”
小岱已经起身进了病房，夕日红也早就接走了未来。
名为别天神的最强幻术，可以在不被对方发现的情况下直接入侵对方的大脑。他答应过小岱不会再对她施用瞳术，然而更深的红色覆盖了他的眼瞳。
止水独自坐在暮色渐浓的走廊中，终于不再约束自己的心意，可耻地摒弃了所有的道德和底线，肆无忌惮探查着小岱的记忆。
三代目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小岱。由火影亲自指派的精英上忍，却把年纪尚小的小岱照顾到了自己的床上。
被他精心照看和爱护的小岱，在他离去后，所能得到的不过是这样廉价而庸俗的慰藉。
止水闭上眼靠坐在墙上，看起来像睡着了一般。夕阳的余晖温柔落在他轻轻颤抖的秀丽眼睫上。
而一墙之隔的病房里，他的珍宝，又一次饮鸩止渴般投向了卡卡西的怀抱。
“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小岱。”卡卡西拉起了衣服的下摆，向她展示自己身上的伤：“我想有止水在，他们应该不会太为难你…我让你伤心了吗，小岱？”
小岱心里清楚地明白，离开木叶的这段时间，卡卡西未必没有在心中做过取舍。身为六代目火影的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纵容着她。
可他最终没有抛下她。
于是她慢慢收紧了手臂，将脸埋在卡卡西的怀中，不知为何开始流泪。
“我很想你，卡卡西。”
卡卡西温柔拥抱着她，任由她滚烫的眼泪落在自己肩上。
这温情的画面仿佛刺痛了止水一般。他终于停止了窥探，疲惫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却只是模糊而黯淡的景象，大概是瞳术使用过度的副作用。
天似乎已经完全黑了，走廊上渐渐无人走动，但他已经无法再去分辨。焦灼的情绪中，等待的时间格外的漫长。
又等了不知多久，小岱才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模糊的视野让他看不清小岱此刻的神情，只能感受到她的手停在他脸前，却又迟疑着慢慢收了回去。
止水笑了笑，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抬起手轻轻揩去眼尾淡淡的血痕。
“没什么，只是这段时间过于劳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他耐心解释着，心中无望的希冀着她的怜悯。小岱却只是站直了身，道别后转身离开。
止水跟了上去。
战后的木叶没多久便恢复了昔日的繁华，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止水全凭眼前模糊的剪影，远远跟在后面。但小岱像没察觉到他今天的异常，脚步依旧走得很快。关门的动作也并无犹豫。
视力稍微恢复了些许，止水及时用手抵住了那扇差点就要关上的门。
“不要再这样了，止水。”小岱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哀求：“我不想再欺骗卡卡西了。”
“那就告诉他吧，就说是我强迫了你。”他无所谓的笑了笑，心中已然明白了她所做出的选择，却还是不甘心地低声乞求着：“和我一起离开吧，小岱。”
她一时愕然，下意识问道：“你在威胁我吗，止水？”
止水慢慢松开了抵着门的手，失了光的眼带着冷浓的悲哀。
“只有我是真正爱着你的，小岱。”
“小岱。”小岱放下水囊，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小黛。”止水重复了一遍。
大概猜到了他想到的是哪个字，小岱拉过他的手，用手指在他掌心工工整整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小岱…青山小岱。”
“原来如此。”止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叹，由衷赞叹道：“真是美丽的名字。”
小岱露出了得意的神情，转而礼貌询问道：“你的呢？”
“止水，”他也拉过她的手，慢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宇智波…止水。”
是个罕见的姓氏，小岱懵懵懂懂点了点头：“我会付酬金的，宇智波君。”她又强调了一遍。
天色渐晚，几只乌鸦落了下来，收起翅膀，在村子的废墟上慢吞吞踱着步子。
止水笑了起来，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她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
“没关系的，小岱。”他拉长了尾音，仿佛和她熟识了一般：“不必挂心。”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总之就这样认识了宇智波止水。
“你带回来的这个孩子，不如交给木叶照顾。”
虽然听起来是商量的语气，但木叶的暗部已经等在了外面。
目光越过树木碧郁的庭院，止水看到小岱正趴在窗边，和佐助一起出神的盯着一只红色的蜻蜓。明明和鼬是同龄，但身量比鼬小上许多。小小年纪独自支撑着生活，应该很不容易。
可即便刚遭逢剧变，依然是懵懂天真的样子。
忍战后留下了大量的孤儿，被木叶接管的话，性命应该是无忧，但不会生活得太好。运气差的话，也许会被高层们吸纳进诸如根那种见不得人的组织。孤儿一向是维持木叶运转的必要耗材。
而且他们已经交换了姓名，算得上是同伴了。以后也许还会是家人。
止水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不必了。我想要自己照顾她。”他拒绝了宇智波富岳的提议。像是为了让宇智波富岳放心，他又郑重补了一句：“我会照顾好她的。”
虽然不太赞同，思虑片刻后，宇智波富岳还是默许了他的决定。
依托宇智波一族的庇护，他一直把小岱照顾得很好。一段时间后，小岱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也不再流露出寄人篱下的小心谨慎。
这一天他咬着小岱的发圈，娴熟地用苦无帮她修剪着发尾，小岱突然稍稍转过身，出声询问道：“止水，那个叫漩涡鸣人的孩子…大家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他？”
“因为是九尾的人柱力。”止水收起苦无，满意地摸了摸修剪整齐的发尾，语气倏忽一变：“无知村民而已。”
察觉到止水的态度，小岱有些不安起来。今天看到鸣人被欺负的时候，她虽然没有参与，却也选择了袖手旁观。
“怎么了？”止水帮她扎好头发，耐心询问着。
小岱踟蹰起来，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今天我遇到了他们又在欺负他…”她没有继续说下去，止水的神情却严肃了起来。
“你也参与了吗？”
“没有啦。”她一口否认，鼓足勇气继续说道：“我只是没有去帮助他。”
止水的神色松快了些：“下次看到的话，要去制止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他们都这样做？”她选择旁观勉勉强强已经算得上善良。
“即便别人都不做，也要坚持正确的事情。”他耐心解释道。
“可要是他们也这样对我…”小岱犹豫起来。
“不会的。”止水在她身前半蹲下来，仰起头温柔看着她：“我不会让别人欺负小岱的。”
“好吧，下次我会那样去做的。”得到了他的承诺，小岱爽快答应了下来。
她按照他期许的样子顺利成长，直到他离去后才惶然发现世界并不是像他描述的那样友善无害。在她置身深渊时，没有一个人向她伸出援手。
而一个寒冷的人一旦尝到了温暖，就会舍不得放开。浑浑噩噩地和卡卡西走到一起，彼此却都不清楚那到底是相爱，还是为了相互取暖。
“岱？有什么寓意吗？”
原来卡卡西也这样问过她。
男人粗粝的指尖在她光洁的背上随意勾画着，小岱□□着侧躺在卡卡西怀里，微微蜷缩着身体，对于他的举动无动于衷。
“没什么意思。”
“止水起的吗？”
小岱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一个不好笑的笑话：“怎么这样问？”
“只是突然想到而已。”
小岱支起身，摸索着从卡卡西的上忍马甲里翻找出香烟，娴熟地点上火：“和他没有关系，卡卡西。”
她随手将打火机扔到一旁的床边柜上。金属敲打着实木的桌面，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听说团藏选了你作为出席五影会议的护卫人员。”卡卡西的手托在她腰侧，待她躺回身边后干脆将她搂到自己怀里。
“嗯。”小岱夹着烟的手递得远了些，凑过去吻他：“不要阻挠我，卡卡西。”
卡卡西笑着躲开了她的亲吻，起身接过了她手中的烟。
青色的烟雾让他隐匿其后的神色模糊不清，卡卡西兴致缺缺的吸了几口，直到香烟快要燃尽，才恹恹按灭了烟头，像是终于在心中做好了决定。
“好烫。”他装模作样抱怨着，抬手抚上她脸，拇指指腹轻压着她嫣红的唇。
小岱配合地张口含住，卡卡西异色的眼瞳中笑意渐浓。
“还是算了吧，”卡卡西抽出濡湿的手指，手指若有若无划绕过她身前，留下一道断续接连的银线：“套用完了。”
“可以不用戴的。”小岱双手攀着他肩，身体蜷缩在他怀里，乖驯的姿态：“我会吃药的。”
他洞悉她内心的隐秘动机，却也渴求着她带来的温暖。他总是无法拒绝她。
许久之后，卡卡西抬起手慢慢抚摸她散乱披在身后的茶色长发：“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我们要个孩子吧。”
小岱心中无声笑了笑，知道这一次卡卡西依旧没有拒绝她。
“好啊。”
小岱已经起身进了病房，夕日红也早就接走了未来。
名为别天神的最强幻术，可以在不被对方发现的情况下直接入侵对方的大脑。他答应过小岱不会再对她施用瞳术，然而更深的红色覆盖了他的眼瞳。
止水独自坐在暮色渐浓的走廊中，终于不再约束自己的心意，可耻地摒弃了所有的道德和底线，肆无忌惮探查着小岱的记忆。
三代目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小岱。由火影亲自指派的精英上忍，却把年纪尚小的小岱照顾到了自己的床上。
被他精心照看和爱护的小岱，在他离去后，所能得到的不过是这样廉价而庸俗的慰藉。
止水闭上眼靠坐在墙上，看起来像睡着了一般。夕阳的余晖温柔落在他轻轻颤抖的秀丽眼睫上。
而一墙之隔的病房里，他的珍宝，又一次饮鸩止渴般投向了卡卡西的怀抱。
“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小岱。”卡卡西拉起了衣服的下摆，向她展示自己身上的伤：“我想有止水在，他们应该不会太为难你…我让你伤心了吗，小岱？”
小岱心里清楚地明白，离开木叶的这段时间，卡卡西未必没有在心中做过取舍。身为六代目火影的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纵容着她。
可他最终没有抛下她。
于是她慢慢收紧了手臂，将脸埋在卡卡西的怀中，不知为何开始流泪。
“我很想你，卡卡西。”
卡卡西温柔拥抱着她，任由她滚烫的眼泪落在自己肩上。
这温情的画面仿佛刺痛了止水一般。他终于停止了窥探，疲惫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却只是模糊而黯淡的景象，大概是瞳术使用过度的副作用。
天似乎已经完全黑了，走廊上渐渐无人走动，但他已经无法再去分辨。焦灼的情绪中，等待的时间格外的漫长。
又等了不知多久，小岱才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模糊的视野让他看不清小岱此刻的神情，只能感受到她的手停在他脸前，却又迟疑着慢慢收了回去。
止水笑了笑，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抬起手轻轻揩去眼尾淡淡的血痕。
“没什么，只是这段时间过于劳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他耐心解释着，心中无望的希冀着她的怜悯。小岱却只是站直了身，道别后转身离开。
止水跟了上去。
战后的木叶没多久便恢复了昔日的繁华，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止水全凭眼前模糊的剪影，远远跟在后面。但小岱像没察觉到他今天的异常，脚步依旧走得很快。关门的动作也并无犹豫。
视力稍微恢复了些许，止水及时用手抵住了那扇差点就要关上的门。
“不要再这样了，止水。”小岱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哀求：“我不想再欺骗卡卡西了。”
“那就告诉他吧，就说是我强迫了你。”他无所谓的笑了笑，心中已然明白了她所做出的选择，却还是不甘心地低声乞求着：“和我一起离开吧，小岱。”
她一时愕然，下意识问道：“你在威胁我吗，止水？”
止水慢慢松开了抵着门的手，失了光的眼带着冷浓的悲哀。
“只有我是真正爱着你的，小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