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才发现是虚惊一场——赫奇帕奇分到的那十把扫帚因为之前没有及时修缮,可能出了点毛病。塞德里克和他那个叫弗兰克·斯特宾斯的室友就听霍琦夫人的指示,一起前去更换。

    艾薇塔:……还以为我真的是小天才。

    至于余下人的整体教学进度不算太快也不算太慢。等到大部分人都掌握了让扫帚跳起来的方法时,最开始成功的那几个家伙已经能够略微离开地面了。

    而又过了两三分钟,当维丽特逐渐开始放开胆子,尝试空中变向,艾薇塔也终于两脚一蹬,身体微微前倾,控制着她那把簌簌发抖的扫帚晃悠悠升了起来。

    “很好,孩子们,注意手的握法!不然一会你们就要去校医院见庞弗雷女士了!”

    霍琦夫人从衣襟内侧掏出一块怀表,“时间差不多了,第一次不能在空中飞太久!听我的口令,三、二、一,降落——”

    “拉文克劳,休息两分钟再继续!”她在草坪上走来走去,“让我看看……赫奇帕奇的孩子们回来了没有……”

    大家纷纷随着霍琦夫人的话朝大门的方向看去,果然,塞德里克和弗兰克·斯特宾斯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那附近。

    “真是棒极了,可惜就那么一小会儿。”

    一下扫帚,维丽特就大口地喘着气,朝艾薇塔的方向跑来。见状,克拉拉便打开了一个镶着猫眼石的小包(那是她妈妈装在她行李箱里的,似乎也被施了无痕伸展咒),从里面拿出帕特丽夏午餐时提前塞进去的几瓶南瓜汁。

    “哦,谢谢你们,克拉拉,还有帕特丽夏。”维丽特接过来,仰头喝了几大口,由衷地赞叹道:“我爱魔法。”

    “你飞得很不错。”克拉拉矜持地称赞道。

    “你也是!”维丽特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然而和女生这边堪称是和乐融融的气氛比起来,一直互看不顺眼的男生间就不那么友好了。

    罗杰·戴维斯在落地之前已经能飞到差不多十英尺的高度——这是霍琦夫人允许的最大范围,爱德华·坎贝尔也大概是这个水平。

    “等过了休息时间,来比一场?”罗杰·戴维斯并没有放下扫帚,而是横提着它往前走了两步,微微扬着下巴,顺手抓了把因为风吹而有点乱的头发,相当狂傲地朝爱德华·坎贝尔发出“邀请”。

    显然是还对之前在鹰环面前“丢脸”的事情耿耿于怀。

    一头银发依旧顺滑,简直服帖得像喷了定型喷雾的爱德华却只是淡淡撩起眼皮:“我没兴趣。”

    人群渐渐围拢,有几个本来借用拉文克劳扫帚练习的赫奇帕奇都好奇地看过来。

    但罗杰就好像完全没瞧出爱德华的冷淡态度一样(艾薇塔决定晚上回去打听下这两人平时的相处状态,她相信帕特丽夏肯定知道点不为人知的秘辛),甚至还故意轻描淡写:“难道你怕了?也对,我在普德米尔联队担任击球手的表哥可是亲口肯定过我很有天赋。”

    “普德米尔联队?是我想的那个普德米尔联队吗?”

    “拜托!还能有几个普德米尔联队。他们可是魁地奇联盟里资历最老的!”

    “二十二次联盟杯冠军,两次大胜欧洲杯赛场!”

    “戴维斯的表哥在为他们效劳?这我可真的没想到。”

    “说不定只是替补球员……”

    “那也很强了,斯莱特林的上任球队队长不就在巴利卡斯蝙蝠队的面试最后一关被刷了?”

    “好吧,好吧,但我还是更支持查理火炮队……”

    “观众”们中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而这次爱德华的情绪看起来也有点不耐烦。

    男孩湛蓝色的瞳眸扫视过一圈——

    有心给自己两名室友调停但又无能为力的达伦·穆勒,系着赫奇帕奇黄色领带的三个女孩,听起来分别属于普德米尔联队和查理火炮队粉丝的林恩·萨默斯和米切尔·怀特(也就是塞德里克的另外两个朋友),背着猫眼石小包的克拉拉,因为近距离吃瓜激动地推了推眼镜的帕特丽夏,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喝南瓜汁的维丽特……

    和躲在层层叠叠人群后,正在百无聊赖打呵欠的艾薇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艾薇塔隐约觉得,四目相对的瞬间,爱德华心情很不美妙地、像猫一样眯了眯眼睛。

    “行。怎么比?”

    然而下一秒钟他就答应了罗杰的“邀请”。

    正好休息时间结束,霍琦夫人用了个咒语,驱动塞德里克他们取回来的扫帚自己开始分发,又重新提醒了一遍还想继续练习的拉文克劳安全事项。

    于是两人就在议论纷纷中开始商定比赛规则。

    “男孩啊,真是怪没意思的。”维丽特活动了一下手腕热身,“接下来我们的耳朵又有的烦了。”

    闻言,本来正在兴奋围观的帕特丽夏就好奇道:“为什么?”

    “因为不管赢了还是输了,戴维斯肯定都不会乖乖闭嘴。”艾薇塔说。

    “正解。赢了他就会天天在公共休息室吹嘘,输了也顶多安静两天,用不了多久就会一如既往,试图找机会打败坎贝尔。”维丽特打了个响指,感慨道:“梅林的胡子啊,他们就不能找点行之有效、不扰民的方法吗。”

    “比如把重心放在期末考试成绩上,不仅是打败对方,而且还要拿到比其他学院更高的分数什么的。”

    克拉拉看了看旁边已经开始尝试飞行、但一半心思显然还放在“拉文克劳内斗”上的几个赫奇帕奇姑娘,大约是觉得罗杰和爱德华的行为让“外人”看了笑话(哪怕这属于拉文克劳提倡的正向竞争),神色也难得不怎么愉快地道。

    “所以薇比,真的没办法吗?”维丽特原本晴空万里的好心情似乎都暂时被压制了(“我的脑子里好像有一万个日复一日喋喋不休的戴维斯在跳舞!”):“我们这周起码有两卷羊皮纸的论文要写,我还打算等你和迪戈里去图书馆写完,拿回休息室借我参考下呢。”

    ……办法倒不是没有啦,如果你觉得耳朵里充满嗡嗡声要比罗杰·戴维斯的声音好一些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试着给你来一个“闭耳塞听”。

    但是我没办法解释一个新生为什么会用斯内普教授自创的咒语啊【注】。

    艾薇塔沉痛地想着,只好随口道:“或者……我们找点东西转移下他们的注意力?”

    克拉拉神情专注:“比如?”

    “嗯……”艾薇塔的头脑飞速运转,“一个比他们飞得更好的人怎么样?”

    “不说能赢,但和戴维斯打个平手我还是没问题的。”维丽特跃跃欲试。

    “但这样一来,你就会取代坎贝尔被他盯上了。”克拉拉道。

    维丽特:“……”

    几个姑娘一时面面相觑。然而就在这时候——罗杰甚至还在和爱德华一条一条地碎碎念着他认为合理、公平的比赛规则,草坪另一边正在接受霍琦夫人指导的赫奇帕奇堆里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呼。

    愉悦的、激动的、自豪骄傲的。

    ——塞德里克骑着一把看起来比所有人扫帚岁数都要大的老古董,轻盈而灵活地飞到了十英尺的高空,完美地抓住了霍琦夫人刚刚打开箱子给大家展示,但是不慎被逃脱的金色飞贼。

    他校袍黄色的内衬被风吹起,英俊的男孩微微笑着,飞行轨迹流畅得像一只自在的金丝雀。

    “赫奇帕奇加十分!”

    霍琦夫人扔掉胸口银色的哨子,拍着手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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