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漠北国天北学院,慕寒从外面跑进来,将两壶酒放在牧川前的石桌上,坐在牧川身旁,开心说道:“兄弟们,你们猜我得到一个什么消息?”

    “什么啊?”牧川虽然不是很感兴趣,毕竟慕寒不论多小的八卦,多么小的事情,都能做出一副发生天大事情的夸张表现,但是很捧场。

    “卿玥醒了!”

    “什么?”牧川手顿了顿。

    “是不是很惊讶!北堂卿玥醒了,来,这是我买回来的酒,我们庆祝一番!”慕寒又拿出乾坤袋,将刚刚放进去带回来的酒一壶壶拿出,摆放在桌上。

    “学院里买的?那个不好喝。”古弦有些嫌弃。

    “是呀!我们都被以前北堂卿玥带了的酒养刁了嘴,只不过这不像是学院里卖的那些酒的包装。”白一尘拿起其中一壶酒,细细打量。

    “确实不是,这是我们上次历练时我买的一些酒,我买回来后偷偷埋在药草峰的药园里,我觉得这个酒味道很熟悉,像极了当初卿玥朋友带给卿玥的那些酒,所以那次我就多屯了一些,今天高兴,我们喝酒。”

    “你是怎么哪来的消息?”牧家的势力也不弱,这慕寒这几年表现出来的都只像是一个开心,没有烦恼的世家弟子,不是他小看他,但是牧家都没有得到消息,慕寒却得到了消息。

    “就听人说的。”慕寒眼神有些闪躲,他原本就打算瞒着身份,也做的很好。慕寒总不能现在说是家中在外做生意,消息灵通吧。早知道他就不瞒着了,显得他怪不坦荡,还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谎。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封悦觉得趁着她们刚刚历练回来,准备休养几日的机会可以去看看。

    慕寒喝着酒水,听了这话只得连连摆手,然后酒壶放下后,立马说到:“去不了,她不在漠北国,她和她的几位哥哥去了东黎国历练。”

    “她好了为什么不回学院继续进修?而是跑去了东黎国。”岑炀不解。

    “她不是现在去的,而是前段时间就去了,一直隐瞒身份,现在身份暴露是和东黎国将军府的秦家结了仇怨,她们还打了一架,听说差点没了,很惊险。”慕寒说起这些还是一副胆寒模样,仿佛他就在现场亲眼所见。

    “她们为什么要隐瞒身份?”易安微蹙眉头。

    “似乎是卿玥身体损伤还是什么的,反正听说不算真正的恢复,她们是去寻药的。”

    “慕寒,你怎么这么清楚,消息好灵通哦。”封悦戏谑看了一眼慕寒,然后拿起自己的酒壶豪迈饮了一口。

    慕寒呆了呆,随即神色一转,朗声开口:“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这人活泼好动,交友广泛,什么小道消息都能掌握第一手资料。”

    “别说!慕寒你这酒不错。下次如果还去那边,我也要屯点,是不是我们一起去的那个小镇酒楼,当地人称那老板叫酒仙。”白一尘畅饮一口,看着手中酒壶问道。

    “对,就是那个!你当时也喝了怎么不屯一点?”慕寒有些疑惑。

    “我当时就尝了一口,更何况那时候我们是有任务的,要事在身,都没来得及好好品尝,当时就觉得那酒不错,但是没想起来屯。”

    “我看你就是看我买了,想蹭我的,你堂堂白家公子,占我一个······一个穷人的便宜,你好意思吗?”

    “胡扯!你会没钱,我们不打听只是尊重你,毕竟当初你只说自己是一家普通世家的弟子,可是你这吃穿用度······普通世家应该也是可以的,但是我不太信,我和你相处时间不算短,你的种种表现是个富家子弟才能养出来的,而漠北国首富也姓慕。”白一尘定定的看着慕寒。

    慕寒哈哈一笑,“果然,瞒不住你们,我确实就是那个慕家的人,我的消息就是因为我家的商业涉及广泛,刚好东黎国也有,所以才得到的。”

    “你当初瞒着是有什么原因嘛?我们可是兄弟,都这么久了,你也不承认。”

    “说来话长啊!说来话长。”

    “反正有的是时间,说说嘛?不然没有故事这酒少了点味道。”古弦晃了晃手中酒瓶,一脸八卦。

    “去你的!”

    “你反应这么大,不会真的有什么故事吧?”秦淮也好奇了。

    “哪有什么故事啊,当初年少无知,和身边好友吃酒玩乐。我原本以为他们会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能放弃修炼,又有好友邀约,我不想缺席,那段时间我忙得脚不沾地,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是真的很快乐。但是终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一天,他们又邀我出去玩,可是我真的筋疲力尽,我推脱了。推脱这东西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们倒也没说什么,我以慕家公子的身份,给了他们很多特权,他们去慕家的产业从来不付钱,我也甘之如饴,我愿意百分百对自己的朋友好。”

    慕寒喝了一口酒,然后接着说道:“有一次我推脱了,但是后来我纠结再三还是去了那个酒楼,我站在门口,听到的话却让我全身冰冷。他们说我人傻钱多非常好骗,只要吹捧几句,什么特权也给,他们说没有我更自在。我当时气愤极了!一脚踢开房门,剑指他们,他们很意外,随即说了是酒后之言。”

    牧川蹙着眉头问道:“你信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放下了剑,被他们拉着一起坐下。事后我让人查了查,发现他们借着身份拿走了慕家许多东西,一些东西珍贵无比,我都不敢轻易动用。但是他们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啊!哈哈哈哈哈,我不知道怎么办。小时候家里人都忙着家中生意,很少能陪我,他们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后来父母有时间了,可是我却不需要他们陪伴了。那时我年纪很小,十几岁,但是善恶观还是有的,他们借着身份无偿拿东西,我原谅了,但是·······哈哈哈哈哈”慕寒笑着笑着眼角沁出了泪水。

    听到这儿,听故事的所有人都蹙了眉头,但是又松开,毕竟十几岁的孩童,又是面对陪着自己长大的好兄弟,换做他们也不一定做的比慕寒好。

    “我和他们最后还是反目了,原因就是查消息的人告诉我,他们利用我对他们的情谊,打着我的名义,这几年招摇撞骗,赚得盆满钵满,并且胃口越来越大。他们有了积蓄,有了权势,强抢民女,欺负弱小,藐视律法,我和他们决裂了。慕家受到波及,我跪在祠堂时,父母没有指责我,母亲只是默默流泪,父亲也是一脸自责,后来他们陪我的时间多了起来,但是那件事我永远忘不掉。”

    “长大以后,我也知道那样的事情可能只是意外,我不能以偏概全,就因为一次不好的遭遇而否定所有人。但是我对人的信任还是减少了,我不愿意轻易信任任何人,后来走的近一些的人,我都会怀疑是不是对我有所图谋,慢慢的我不愿意向别人吐露我真正的身份,更多的是顺其自然。并且我后来更多的时候是闭关修炼,露面少了,即使出关我也更愿意自娱自乐。”

    “慕寒兄,你这是有心理阴影了呀。”封悦半开玩笑的说道。

    酒过三巡,几人中有喝酒上脸的,虽然没有非常醉,但已经面色酡红。

    “哎,我以为能听到一个绝美凄楚的爱情故事,以为慕兄是被哪个女子伤透了心,没想到是个关于兄弟的故事,没意思,没意思。”唐翊可惜的摇摇头,随即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

    “嘿!”慕寒刚要反驳谩骂,随即像想到什么,止住话头,不怀好意的问道:“唐兄这么说,是不是有什么凄美的感情史,说出来听听!”

    “去去去,能有什么感情史。”唐翊挥挥手。

    “这就不地道了,怎么就只听我的故事,你们也说说呗!”

    “我们的故事哪有慕兄的精彩,来来来!喝酒喝酒。”

    “太不仗义了!”慕寒虽然嘴上说着不仗义,但还是举起酒壶,和众人对撞碰杯。

    “话说你们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封悦有没有想嫁的郎君?”

    “没有,没有,怎么问到我了,说说你们呀?是不是欺负卿玥不在,只有我一个女孩子。”封悦差点一口酒喷出,眼神偷偷瞥了一眼牧川,立马收回。

    “我喜欢漂亮的。”古弦喝酒上脸,并且又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不胜酒力,已经醉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喜欢好看的。”岑炀眼神也有了几分醉意,说完和古弦撞了撞酒壶,俩人畅饮。

    ······

    几人畅饮谈心,谈天说地,到了半夜,牧川看着最后的人,慕寒也趴下了,傻笑两声,慢慢趴回桌子上,酒壶从手中滚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第二天,当做饭的林姨起来时,看见的就是几个孩子东倒西歪的睡在院中草地上。昨天他们在这喝酒,让她先去休息,不用管他们,没想到今早起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林姨只得无奈摇头,也没有管他们,独自去做饭了。

    想着这几个孩子前段时间接连不断出去完成任务,现在歇下来放松放松也挺好。自己现在就去做饭,等会儿他们醒来就能吃上热乎的美食,自己还能熬好醒酒汤,省得几个孩子宿醉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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