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黑白对弈
1.
江沐笙看向队长。
他顿了一下，手指从扳机上缓缓移开。
“撤。”
就好像到嘴的肥肉忽然飞走了一样，江沐笙又有些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
紧接着，一连串枪响在空旷的地下车库里传开——许峻程那边儿已经开战。
“宋辞，把人往下带。我们绕过去。”
周宸瀚跟江沐笙从十号楼梯口上楼，穿越一众教室后来到十一号楼梯口外。
“队长！”宋辞缩在墙后，使劲压着嗓子，“一整队，四个！救命！”许峻程躲在柱子后面，也拼命往回收自己的肚子，担心暴露身位。
两波人在黑暗中对峙。
一道宛如救世主一般的枪声响起。周宸瀚和江沐笙两人逆光从楼梯下来，开枪解决掉其中一人。
其余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打！”
周宸瀚一声令下，宋辞率先跳出来对着对面的敌人疯狂开枪，许峻程也终于不必再收敛他的肚子，站出来，拿着冲锋枪一阵横扫。
宋辞余光突然闪过一丝光亮，随后生命值迅速下降。
“不好！被偷袭了！！”
“什么？”
周宸瀚分神往宋辞方向看，可惜碍于地形，他看不见摸过来的队伍。
“D区……满编！”宋辞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连忙汇报情况，并向后撤退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躲避。
满编？
这个词在江沐笙脑子里顿时炸开。
刚刚明明只有三个人！而且两队相互牵制，一时半会是打不过来的。怎么会成为现在的局面？
难道……
草，被耍了！
两队对峙是假的！他们是为了把自己引过去打个措手不及，结果没想到又来了一队，于是临时修改战术，主动出击，想要在这边的混战中坐收渔翁之利？
“往上撤。”
混乱之中周宸瀚的声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冷静得就好像被夹击的队伍不是自己一般。
许峻程在周宸瀚的掩护下退回到楼梯间，宋辞却仍留在立柱后面。
他换好弹夹，深吐一口气，然后跳到两支队伍中间，大义凛然一般转体，扛着冲锋枪一顿扫射。
两队原本都躲得很好，没有目标，此时看见这么大一个活靶子冒出来，立刻把枪口都对准他。
“靠！”
这一句是江沐笙骂的。
她不明白宋辞这是想要做什么，只知道如果现在不救，宋辞就出不了这个地下室了。
她外面没有掩体，只是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就毅然冲出去，对着几个位置一顿腰射。周宸瀚借着楼梯拐角为掩体，也探身出去开枪压制。
宋辞血量直逼底线，终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迅速钻进楼梯间。
下面两人一连把子弹全部打空才停下来。
“赶快走！”
四人迅速上楼。
他们在方才的混战里拿到三个击杀。但作为代价，宋辞血量见底，江沐笙为了掩护他中了三枪，血量还剩不到三分之一。
好在，下面的队伍相互提防，不敢轻易往上追击。许峻程的冲锋枪也已经换弹完毕，火力极猛，随时都可以吓退敌人。
FOG暂时摆脱战斗，进入安全地带。
2.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
这句话在周宸瀚这儿发挥地淋漓尽致。
听见楼下枪声停了，他带江沐笙再下地下室。
“最后一个。”
“嗯。”
江沐笙点头。
在楼梯拐角，他们找到了这最后一人。那是个瘦瘦小小的男生，穿着件墨绿色的衣服，缩在黑暗里。
不过显然，刚才的战斗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了。江沐笙走过来的一瞬，他甚至没有反应，先被江沐笙开枪带走。
楼下清除完毕，江沐笙随周宸瀚返回一楼，在空办公室和另外两人汇合。
四个人席地而坐，在最里面一排办公桌后面，外面的人不进来是看不见的。
这样就安全了。
周宸瀚有些懒散地把头靠在办公桌的柜门上。
“怎么说？”他的目光在宋辞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次。
“呃……不怎么说……”
“嗯？”
“就是……想错了。”
这样的答案显然不是周宸瀚想要的。于是他盯着宋辞的眼睛，一言不发。
房间里一片安静。
大概过了三两分钟，周宸瀚才收回目光，低头擦拭着枪上杂乱的指纹：“别再有下次。”
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宋辞如释重负一般，轻声应了一句。
房间又陷入一片死寂。
许峻程故作镇静低头摆弄着赛制手环，其实内心汹涌澎湃。他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就要被周宸瀚拿眼神杀死。
宋辞仰头看向窗外。
他把视线停留在窗前那棵秃头树上出神。
不算这次，他已经打过十几次比赛了，经验丰富，而且智力没什么问题，怎么可能会犯那种错误？
还一打五？
简直放屁！
宋辞想不明白了。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冲出去的？就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他就那么无意识地冲了，根本连点儿正常的反应也没有。
宋辞越想越乱，最后伸手就往自己太阳穴上锤了一拳。
“哎哎哎……”见宋辞还要接着锤，许峻程赶紧伸手去拦。
“没事儿，让他打。”
周宸瀚头也没抬，就这么轻描淡写一句话，让宋辞举着拳头，落也不是，锤也不是。
圈刷了好几次，好在是天命圈，四人在办公室待了将近一个小时。
此时场上的队伍已经剩的不多了。
周宸瀚带队主动出击，多少弥补了一些刚才因为休息而丢掉的击杀数。
临近结束，场上只剩下两支队伍。一支是周宸瀚的FOG，另一支是陆光的Light，都是满编。
FOG队服白色偏多，Light则是纯黑色，两队就如同棋盘上的黑白双煞一般，各执操场一侧。他们都清楚彼此的实力，此刻彼此观望，想要找出破绽。
场外已经沸腾。
陆光本名陆光烁，是常川省体育中学的高三生。听说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被省体育队的教练看中了，这些年一直被当作种子培养，身体素质过人，枪法了得，而且人长得还帅，积累了不少粉丝。
周宸瀚作为新人，第一次带队比赛就连夺两场冠军，而且FOG全队基本是常川省枪战赛颜值天花板，一时间也吸引了不少观众。
这样的两支队伍交锋，绝对是比赛的一大看点。
线上直播热度已经冲上排行榜前十，在线观看人数多达1.3万。
“央央，你到那儿去，”陆光抬手一指，“白谛从这过。我和启明掩护你们。”
“是。”
对方已经有了计划，周宸瀚却迟迟没下命令。
这不能怪他。此时交战双方像是黑白两子，看似平等，但事实上，周宸瀚所执的白子其实已经很难突围了。
Light全程选择避战策略，虽然击杀数不及FOG，但健康值却接近完美状态。反观FOG，四人血量加起来勉强一百多，周围掩体又集中且低矮。
这是一场必输的局。
3.
此时，远在几个省份之外，一个少年□□着上身在运动馆里边扎马步边看直播。
“教练，胜负已决，我能起来了吧……”
他身后的中年男人闻言瞥了一眼手机直播：“这不还没结束吗？你小子别想偷懒，继续继续！”
少年攥拳咬牙，重新调整了一下马步姿势：“可是Light必胜啊！”
“还没结束呢，怎么就必胜，蹲好了！”
“这绝对输不了啊！他输……他输了我吃屎！”
“成天屎不屎的，别净吃那玩意儿。”老教练皱眉，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吐了出去。
“真的！赌一百！FOG赢了我给你一百块钱！你先让我起来……”
“去去去，你老实站着，”教练抄起手边的棍子，“谁跟你赌！啊，你看看你，抖得跟个筛子似的，丢不丢人？”
少年无奈。
教练当然不愿跟他赌，他不可能看不出FOG这局无解。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叛逆徒弟多蹲一会儿马步而已。
而这一切，还得从早上少年刷到的直播说起。
他像往常一样，趁教练出门解手的空档偷起懒来，本想刷几个搞笑视频，手机一打开却是常川省枪训赛的直播。
刚要划走，里面的讲解员说出一个独特的名字，让他顿时来了兴趣。
“宋辞？”
他叫元曲，那人叫宋辞，莫名还挺搭配。
这让他不由多看了几眼，结果看得入了神，没发现教练已经站在了身后。
“你小子，又偷懒？！”
“诶！没有！我我我……我学理论知识呢！”元曲一跃往前窜出去几米。过后还不忘折回来，把手机屏幕举给教练看。
“我看看……”
没想到这一看，竟直接到了中午。
元曲想休息，教练却突然让他扎马步，还说比赛不结束就不许起来。
元曲双手攥拳欲哭无泪，整个人抖得像只大公鸡。
终于，比赛结束。
“教练教练！！”元曲松懈下来，整个人跪倒在训练馆地上，“我就说嘛，陆光这局赢定了。”
“好好好，吃饭去吧！”
“得嘞！”元曲感受到教练的敷衍，在他背后悄悄做了个鬼脸，拎上衣服去吃饭。
第三局比赛确如元曲所说，陆光赢得了最后的冠军。
“先吃饭休息，四点到我房间复盘。”刚下赛场，周宸瀚留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剩下三人来了个眼神交流，也都纷纷离开。
宋辞端着两盒盒饭去了宾馆后花园，和陈天昊在水池边坐定。
“诶呀没事儿，不就是第二吗，你们击杀数多。再说了，前两把都是冠军，总分拉他们那么多呢，没事儿昂！”陈天昊耐心听宋辞诉完苦后，把手搭在他肩头安慰道。
宋辞不说话，低头看水里那条小红鱼。他觉得心里乱乱的，有什么东西搅在了一起，让他无法思考。
“诶对了！阿辞，你地下室那个，太帅了！”
宋辞突然感觉体内像是有一股电流流过似的，整个身体颤了一下。
“地下室？”
“对！你们被围攻，你跳出来开枪那个！不愧是我的小男友，简直了！”
“你说真的？”
宋辞只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像个傻逼。
“当然是真的！”
“啊？这样吗……”宋辞的负罪感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洋洋自得的感觉。
“那当然！帅呆了，酷毙了，你就是枪战小公主！”
？？神他妈小公主！
宋辞一拳锤过去，不顾陈天昊的惨叫，头也不回往宾馆走。
“诶，你等等我啊！”陈天昊马上追过来，拉住了宋辞的手。
江沐笙看向队长。
他顿了一下，手指从扳机上缓缓移开。
“撤。”
就好像到嘴的肥肉忽然飞走了一样，江沐笙又有些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
紧接着，一连串枪响在空旷的地下车库里传开——许峻程那边儿已经开战。
“宋辞，把人往下带。我们绕过去。”
周宸瀚跟江沐笙从十号楼梯口上楼，穿越一众教室后来到十一号楼梯口外。
“队长！”宋辞缩在墙后，使劲压着嗓子，“一整队，四个！救命！”许峻程躲在柱子后面，也拼命往回收自己的肚子，担心暴露身位。
两波人在黑暗中对峙。
一道宛如救世主一般的枪声响起。周宸瀚和江沐笙两人逆光从楼梯下来，开枪解决掉其中一人。
其余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打！”
周宸瀚一声令下，宋辞率先跳出来对着对面的敌人疯狂开枪，许峻程也终于不必再收敛他的肚子，站出来，拿着冲锋枪一阵横扫。
宋辞余光突然闪过一丝光亮，随后生命值迅速下降。
“不好！被偷袭了！！”
“什么？”
周宸瀚分神往宋辞方向看，可惜碍于地形，他看不见摸过来的队伍。
“D区……满编！”宋辞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连忙汇报情况，并向后撤退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躲避。
满编？
这个词在江沐笙脑子里顿时炸开。
刚刚明明只有三个人！而且两队相互牵制，一时半会是打不过来的。怎么会成为现在的局面？
难道……
草，被耍了！
两队对峙是假的！他们是为了把自己引过去打个措手不及，结果没想到又来了一队，于是临时修改战术，主动出击，想要在这边的混战中坐收渔翁之利？
“往上撤。”
混乱之中周宸瀚的声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冷静得就好像被夹击的队伍不是自己一般。
许峻程在周宸瀚的掩护下退回到楼梯间，宋辞却仍留在立柱后面。
他换好弹夹，深吐一口气，然后跳到两支队伍中间，大义凛然一般转体，扛着冲锋枪一顿扫射。
两队原本都躲得很好，没有目标，此时看见这么大一个活靶子冒出来，立刻把枪口都对准他。
“靠！”
这一句是江沐笙骂的。
她不明白宋辞这是想要做什么，只知道如果现在不救，宋辞就出不了这个地下室了。
她外面没有掩体，只是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就毅然冲出去，对着几个位置一顿腰射。周宸瀚借着楼梯拐角为掩体，也探身出去开枪压制。
宋辞血量直逼底线，终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迅速钻进楼梯间。
下面两人一连把子弹全部打空才停下来。
“赶快走！”
四人迅速上楼。
他们在方才的混战里拿到三个击杀。但作为代价，宋辞血量见底，江沐笙为了掩护他中了三枪，血量还剩不到三分之一。
好在，下面的队伍相互提防，不敢轻易往上追击。许峻程的冲锋枪也已经换弹完毕，火力极猛，随时都可以吓退敌人。
FOG暂时摆脱战斗，进入安全地带。
2.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
这句话在周宸瀚这儿发挥地淋漓尽致。
听见楼下枪声停了，他带江沐笙再下地下室。
“最后一个。”
“嗯。”
江沐笙点头。
在楼梯拐角，他们找到了这最后一人。那是个瘦瘦小小的男生，穿着件墨绿色的衣服，缩在黑暗里。
不过显然，刚才的战斗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了。江沐笙走过来的一瞬，他甚至没有反应，先被江沐笙开枪带走。
楼下清除完毕，江沐笙随周宸瀚返回一楼，在空办公室和另外两人汇合。
四个人席地而坐，在最里面一排办公桌后面，外面的人不进来是看不见的。
这样就安全了。
周宸瀚有些懒散地把头靠在办公桌的柜门上。
“怎么说？”他的目光在宋辞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几次。
“呃……不怎么说……”
“嗯？”
“就是……想错了。”
这样的答案显然不是周宸瀚想要的。于是他盯着宋辞的眼睛，一言不发。
房间里一片安静。
大概过了三两分钟，周宸瀚才收回目光，低头擦拭着枪上杂乱的指纹：“别再有下次。”
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宋辞如释重负一般，轻声应了一句。
房间又陷入一片死寂。
许峻程故作镇静低头摆弄着赛制手环，其实内心汹涌澎湃。他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就要被周宸瀚拿眼神杀死。
宋辞仰头看向窗外。
他把视线停留在窗前那棵秃头树上出神。
不算这次，他已经打过十几次比赛了，经验丰富，而且智力没什么问题，怎么可能会犯那种错误？
还一打五？
简直放屁！
宋辞想不明白了。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冲出去的？就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他就那么无意识地冲了，根本连点儿正常的反应也没有。
宋辞越想越乱，最后伸手就往自己太阳穴上锤了一拳。
“哎哎哎……”见宋辞还要接着锤，许峻程赶紧伸手去拦。
“没事儿，让他打。”
周宸瀚头也没抬，就这么轻描淡写一句话，让宋辞举着拳头，落也不是，锤也不是。
圈刷了好几次，好在是天命圈，四人在办公室待了将近一个小时。
此时场上的队伍已经剩的不多了。
周宸瀚带队主动出击，多少弥补了一些刚才因为休息而丢掉的击杀数。
临近结束，场上只剩下两支队伍。一支是周宸瀚的FOG，另一支是陆光的Light，都是满编。
FOG队服白色偏多，Light则是纯黑色，两队就如同棋盘上的黑白双煞一般，各执操场一侧。他们都清楚彼此的实力，此刻彼此观望，想要找出破绽。
场外已经沸腾。
陆光本名陆光烁，是常川省体育中学的高三生。听说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被省体育队的教练看中了，这些年一直被当作种子培养，身体素质过人，枪法了得，而且人长得还帅，积累了不少粉丝。
周宸瀚作为新人，第一次带队比赛就连夺两场冠军，而且FOG全队基本是常川省枪战赛颜值天花板，一时间也吸引了不少观众。
这样的两支队伍交锋，绝对是比赛的一大看点。
线上直播热度已经冲上排行榜前十，在线观看人数多达1.3万。
“央央，你到那儿去，”陆光抬手一指，“白谛从这过。我和启明掩护你们。”
“是。”
对方已经有了计划，周宸瀚却迟迟没下命令。
这不能怪他。此时交战双方像是黑白两子，看似平等，但事实上，周宸瀚所执的白子其实已经很难突围了。
Light全程选择避战策略，虽然击杀数不及FOG，但健康值却接近完美状态。反观FOG，四人血量加起来勉强一百多，周围掩体又集中且低矮。
这是一场必输的局。
3.
此时，远在几个省份之外，一个少年□□着上身在运动馆里边扎马步边看直播。
“教练，胜负已决，我能起来了吧……”
他身后的中年男人闻言瞥了一眼手机直播：“这不还没结束吗？你小子别想偷懒，继续继续！”
少年攥拳咬牙，重新调整了一下马步姿势：“可是Light必胜啊！”
“还没结束呢，怎么就必胜，蹲好了！”
“这绝对输不了啊！他输……他输了我吃屎！”
“成天屎不屎的，别净吃那玩意儿。”老教练皱眉，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吐了出去。
“真的！赌一百！FOG赢了我给你一百块钱！你先让我起来……”
“去去去，你老实站着，”教练抄起手边的棍子，“谁跟你赌！啊，你看看你，抖得跟个筛子似的，丢不丢人？”
少年无奈。
教练当然不愿跟他赌，他不可能看不出FOG这局无解。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叛逆徒弟多蹲一会儿马步而已。
而这一切，还得从早上少年刷到的直播说起。
他像往常一样，趁教练出门解手的空档偷起懒来，本想刷几个搞笑视频，手机一打开却是常川省枪训赛的直播。
刚要划走，里面的讲解员说出一个独特的名字，让他顿时来了兴趣。
“宋辞？”
他叫元曲，那人叫宋辞，莫名还挺搭配。
这让他不由多看了几眼，结果看得入了神，没发现教练已经站在了身后。
“你小子，又偷懒？！”
“诶！没有！我我我……我学理论知识呢！”元曲一跃往前窜出去几米。过后还不忘折回来，把手机屏幕举给教练看。
“我看看……”
没想到这一看，竟直接到了中午。
元曲想休息，教练却突然让他扎马步，还说比赛不结束就不许起来。
元曲双手攥拳欲哭无泪，整个人抖得像只大公鸡。
终于，比赛结束。
“教练教练！！”元曲松懈下来，整个人跪倒在训练馆地上，“我就说嘛，陆光这局赢定了。”
“好好好，吃饭去吧！”
“得嘞！”元曲感受到教练的敷衍，在他背后悄悄做了个鬼脸，拎上衣服去吃饭。
第三局比赛确如元曲所说，陆光赢得了最后的冠军。
“先吃饭休息，四点到我房间复盘。”刚下赛场，周宸瀚留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剩下三人来了个眼神交流，也都纷纷离开。
宋辞端着两盒盒饭去了宾馆后花园，和陈天昊在水池边坐定。
“诶呀没事儿，不就是第二吗，你们击杀数多。再说了，前两把都是冠军，总分拉他们那么多呢，没事儿昂！”陈天昊耐心听宋辞诉完苦后，把手搭在他肩头安慰道。
宋辞不说话，低头看水里那条小红鱼。他觉得心里乱乱的，有什么东西搅在了一起，让他无法思考。
“诶对了！阿辞，你地下室那个，太帅了！”
宋辞突然感觉体内像是有一股电流流过似的，整个身体颤了一下。
“地下室？”
“对！你们被围攻，你跳出来开枪那个！不愧是我的小男友，简直了！”
“你说真的？”
宋辞只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像个傻逼。
“当然是真的！”
“啊？这样吗……”宋辞的负罪感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洋洋自得的感觉。
“那当然！帅呆了，酷毙了，你就是枪战小公主！”
？？神他妈小公主！
宋辞一拳锤过去，不顾陈天昊的惨叫，头也不回往宾馆走。
“诶，你等等我啊！”陈天昊马上追过来，拉住了宋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