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出了电梯。
周彦轻轻把她放进副驾，理了理她眼前的碎发。
齐霁被这动作弄得睁了眼，她侧着脑袋，朦胧的眼神在他身上扫过，浓密的睫毛之下，一泓醉意的眼眸酝着晶莹，脸上却有着掩不住的笑意与眼中的闪烁，薄唇轻启：“唔……周彦？”
周彦柔声道：“嗯，我在。”
齐霁抱住了他，一再收紧手臂，生怕他会像雾气一般散开。
“我好久好久没有梦到你了。”
他身子被抱住，齐霁的细软发丝像是小爪子轻挠他的下巴，使心中激起涟漪，但他没有躲避，喉结跟着滚动。
他声音低沉，用哄小孩般的语气道：“难受的话，就安安静静睡一觉，醒来就到家了。”
许是她距离他太近太近，一低头，呼吸间充斥着来自齐霁身上的香味，柑橘香水的酸甜夹杂着微醺酒味，熟悉又陌生。
“睡醒………你就不见了吧。”齐霁白净的脸颊已经透出一层桃红的微晕，话语含糊不清。
“我一直在。”他耳朵已经通红，但仍强装镇定。
我一直在……齐霁脑袋里不断回响这句话，她扬唇苦涩地一笑，你早就把我丢下了，所以我清楚的知道这是梦，是不切实际的梦。
齐霁呢喃道：“……骗……人……”齐霁眼皮渐渐垂下，眼泪也顺着滴落。
周彦阖了阖眼，把她揽入怀里，轻轻地擦拭掉她脸上的泪，却带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对不起。”
乌黑的云四处飘动着，但从未离开过月亮，渐渐地，月亮被云所覆盖住，天色已然暗沉。
车停在了上城雅居。
上城雅居是齐霁的住处，虽名字听起来很华丽，但是一个老小区，大多住着老年人，所以小区内很安静，也没哪家灯亮着。
周彦背着齐霁爬楼，因为楼中是声控灯，他只能时不时用力跺一下脚，终于到了家门口，他轻声唤齐霁。
“……嗯？你是谁啊？”
“钥匙放哪里了。”
“钥匙……钥匙在……在这里……”齐霁一脸认真地拨弄着周彦的头发，委屈抽泣道：“怎么找不到呢，我明明放盒子里了。”
周彦无声笑了下，慢慢放下齐霁，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打开放在门口鞋架最上面的盒子。
几十平方的屋内，陈设很简单。
没有客厅，厨房厕所的门紧关着，迎面就是一张单人床，床边有一个贴了很多贴纸照片的陈旧衣柜，靠近门对面墙壁的窗户下有一张木质桌子，摆放了很多书和一电脑。
齐霁被轻放在床上，她不适地侧躺着，将身体蜷缩起来。
周彦注意到，想起没买醒酒汤，亲自做吧，又觉着动屋内的东西不太礼貌，于是点了份外卖。
过了半晌，周彦微微皱起眉头，看了眼手表，敲门声恰时响起，随之一个男声叫道：“外卖！”
周彦取了外卖，轻声唤醒齐霁喝下。
环顾四周发现没有暖气，只能把齐霁的身体用被子严严实实地包起来，待齐霁熟睡后，就离开了。
细雪飘了一夜，小区里的小道上已经铺满了雪。
清晨七点雪已经停了，但空中寒气仍未退，还越发强烈，通过窗户灌入房间，齐霁被冻醒。
她两只手挣脱出被窝，撑起朦胧的睡意，在床上摸索着手机，没有摸到。
手机呢？
她艰难地爬起床，半眯着眼翻包，找出手机后看了眼时间，靠！七点半了？今天第一节课好像是我的语文课来着。
她着急忙慌地洗了个澡，赶往学校。
-
下午没齐霁的课，所以她早早就下了班，去图书馆待了会儿，又去咖啡馆“打工”。
齐霁在见到林耀的后，满怀感激地抱拳道：“昨晚幸苦我们林耀大帅哥送两位齐女士回家，我一下午都在店里帮忙！”
林耀怔怔地凝视着齐霁，不记得了？可她醉酒从不忘事的啊。
过了两秒，他露出个笑容来，打趣道：“哟，看来齐大小姐今天很清闲。”
“我还是很有诚意的好吗，虽然今天课确实很少。”齐霁心虚地放低了音量，眼睛瞟向别处。
见林耀又要开口回怼，她连忙指向楼下，笑脸吟吟道：“哇~好多客人，闲聊结束，我下去帮忙了。”
边说边脱下大衣甩给林耀。
他随即歪着脑袋低笑几声。
这家伙是真不记得了，挺好。
-
浣溪的冬天总是有下不完的雪，白茫茫一片，和着呜咽的风声，路上的车河汇聚成公路的霓虹，已经到晚高峰了。
浣溪大学附小保安也刚刚锁了门，准备下班。
车里的周彦探着头张望，校门前已经没再有老师出来。
周彦下车走到浣溪大学附小大门前，伸手拦住了保安，礼貌问道：“您好，请问齐霁齐老师已经下班了吗？”
“齐老师啊，她上午十一点半左右就下班了，找她有什么事吗？明天我帮你带个话。”保安徐保国上下打量着周彦。
“不用麻烦，我亲自说吧，那方便问一下齐老师明天什么时候下班吗？”
“不是，你是什么人啊？我告诉你，你也不是第一个了，别看我们齐老师长得年轻漂亮就想打她的主意，我不得告诉你的，赶紧走！你闲，我还着急下班回家给老婆做饭呢。”徐保国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驱赶着周彦，“穿得一表人才的，怎么还干骚扰这种事儿。”
“叔，您误会了……”
“误会什么？走走走。”
周彦无奈回到车内，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看着车内的四叶草摆件，一字一顿道：“那就再等等吧。”
齐霁，我们来日方长。
-
十点的奇迹咖啡馆停止了营业。
馆内只亮着一小处灯，很安静。
齐霁在前台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发票，旁边的林耀敲着电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齐霁说着话：“齐大小姐，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
“多亏你把我裹得紧紧的，睡得还挺暖和的。对了，你醒酒汤哪家买的，我今早起来都没一点不舒服。”
“醒酒汤啊？嗯……我不记得了，”林耀挠了挠脖子，眼神飘忽不定，硬生转移了话题，继续说，“那个，我新研究出来个花样，做给你尝尝？”
“好啊。我明天就一节课，准备去给穗穗探班，给她也带份。”
“她这次演的什么啊？”
“好像是个大IP的女五，我觉得吧，这次说不定能……”倏然，搁置在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齐霁拿起手机看到一串陌生的号码，不禁有些疑惑，“我接个电话。”
“您好，齐霁女士，我这里是正和律师事务所人力资源部，”电话里传来清晰的女声。
“您应聘了我们律所的律师助理岗位，根据您的简历，我们认为您的素质与工作经历符合我们的招聘要求，为了彼此进一步的了解，特邀请您前来本律所参加正式面试，面试时间地址需带物品，我会发到您的邮箱，请注意查收。”
齐霁听完，没有任何波澜的情绪在脸上浮现，只是目光凝滞，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见没有回应，对面又问候了声：“齐霁女士？”
齐霁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把手机换了一边，表情严肃认真地回答：“好的，感谢您的通知，我会准时参加此次面试。”电话挂断了，齐霁的手缓缓垂下，撑在桌上。
她已经激动地不知该做出什么大动作。
“喂，什么电话啊，听完变成副鬼样子。”林耀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又挥了挥手。
“林耀，”齐霁双手搭在林耀的肩上，郑重地对着他说，“我要辞职了，以后也不能在你这儿打工了。”
“你什么情况？警察发现你虐待我，要把你抓走了？”林耀犯贱开玩笑道。
“等我进去再告诉你，先走了。”齐霁面无表情地准备走出店门。
“我去，你别吓唬我啊，等等等等，我的齐大小姐，工作服还没换，”林耀一时慌了神，箭步跑上前拉住她的手，“遇到什么难处一定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后半句话声音突然变得温柔。
齐霁呆呆地点了点头，换下工作服后走到公交站。
路上的厚雪，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凛冽的寒风一阵一阵吹过。路上都是缩着脖子，拉紧了衣服的领口急匆的行人 。齐霁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全身涌起一股暖流。
“是真的呀。”她双手捧着脸，眼睛弯成了小月亮。
等到家再看手机时，全是李叔和张姨的来电，着实让她一惊，这么多未接来电，是出什么事了吗？她赶紧拨了回去。
“喂？张姨，我刚在外面没听到电话，出什么事了吗？”齐霁担忧道。
“老李，你说……”电话那头两人推辞着。
“好好好我说我说。七七啊，就是我们知道，你一直喜欢律师这个行业。凑巧我和你张姨在网上看到那个挺厉害的律所招聘信息，就擅作主张给你报了，怕你不高兴，一直没敢跟你打电话说。”电话那头是沙哑但慈祥的声音。
两位老人是齐霁在大学期间的资助人，齐霁一直很感谢二老的资助，步入工作后也会时常去家中陪陪二老。
“我谢谢您二老还来不及呢，等面试结束，我去看望看望二老。”
“你别来了，安安心心准备工作的事……”张姨掐了下李叔的大腿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啧，你这个漏嘴巴。”
“你掐我干什么呀？”
“我来说，七七呀，我和你李叔准备去旅游，不用来看我们，好好准备面试，先挂了啊。”
齐霁听着二老生龙活虎的声音没多想什么，挺开心的，问了些二老的日常生活，就挂了。
其实齐霁不是没给律师事务所投过简历，但是没有收到过一个面试短信或电话，她自己也清楚学历是个硬伤。慢慢地，她也就放弃了，安安稳稳地当了个小学语文老师。
她没想到，今天国内最顶尖的律师事务所居然亲自打电话来，这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啊！
“早知道回来路上买套新衣服了，该穿什么啊啊啊啊！”齐霁懊恼地在床上发疯。
冷静冷静，某书搜一搜——律师助理穿搭。
长袖杏色雪纺衫+半身包裙?
刚好都有。
万事俱备，睡觉！
周彦轻轻把她放进副驾，理了理她眼前的碎发。
齐霁被这动作弄得睁了眼，她侧着脑袋，朦胧的眼神在他身上扫过，浓密的睫毛之下，一泓醉意的眼眸酝着晶莹，脸上却有着掩不住的笑意与眼中的闪烁，薄唇轻启：“唔……周彦？”
周彦柔声道：“嗯，我在。”
齐霁抱住了他，一再收紧手臂，生怕他会像雾气一般散开。
“我好久好久没有梦到你了。”
他身子被抱住，齐霁的细软发丝像是小爪子轻挠他的下巴，使心中激起涟漪，但他没有躲避，喉结跟着滚动。
他声音低沉，用哄小孩般的语气道：“难受的话，就安安静静睡一觉，醒来就到家了。”
许是她距离他太近太近，一低头，呼吸间充斥着来自齐霁身上的香味，柑橘香水的酸甜夹杂着微醺酒味，熟悉又陌生。
“睡醒………你就不见了吧。”齐霁白净的脸颊已经透出一层桃红的微晕，话语含糊不清。
“我一直在。”他耳朵已经通红，但仍强装镇定。
我一直在……齐霁脑袋里不断回响这句话，她扬唇苦涩地一笑，你早就把我丢下了，所以我清楚的知道这是梦，是不切实际的梦。
齐霁呢喃道：“……骗……人……”齐霁眼皮渐渐垂下，眼泪也顺着滴落。
周彦阖了阖眼，把她揽入怀里，轻轻地擦拭掉她脸上的泪，却带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对不起。”
乌黑的云四处飘动着，但从未离开过月亮，渐渐地，月亮被云所覆盖住，天色已然暗沉。
车停在了上城雅居。
上城雅居是齐霁的住处，虽名字听起来很华丽，但是一个老小区，大多住着老年人，所以小区内很安静，也没哪家灯亮着。
周彦背着齐霁爬楼，因为楼中是声控灯，他只能时不时用力跺一下脚，终于到了家门口，他轻声唤齐霁。
“……嗯？你是谁啊？”
“钥匙放哪里了。”
“钥匙……钥匙在……在这里……”齐霁一脸认真地拨弄着周彦的头发，委屈抽泣道：“怎么找不到呢，我明明放盒子里了。”
周彦无声笑了下，慢慢放下齐霁，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打开放在门口鞋架最上面的盒子。
几十平方的屋内，陈设很简单。
没有客厅，厨房厕所的门紧关着，迎面就是一张单人床，床边有一个贴了很多贴纸照片的陈旧衣柜，靠近门对面墙壁的窗户下有一张木质桌子，摆放了很多书和一电脑。
齐霁被轻放在床上，她不适地侧躺着，将身体蜷缩起来。
周彦注意到，想起没买醒酒汤，亲自做吧，又觉着动屋内的东西不太礼貌，于是点了份外卖。
过了半晌，周彦微微皱起眉头，看了眼手表，敲门声恰时响起，随之一个男声叫道：“外卖！”
周彦取了外卖，轻声唤醒齐霁喝下。
环顾四周发现没有暖气，只能把齐霁的身体用被子严严实实地包起来，待齐霁熟睡后，就离开了。
细雪飘了一夜，小区里的小道上已经铺满了雪。
清晨七点雪已经停了，但空中寒气仍未退，还越发强烈，通过窗户灌入房间，齐霁被冻醒。
她两只手挣脱出被窝，撑起朦胧的睡意，在床上摸索着手机，没有摸到。
手机呢？
她艰难地爬起床，半眯着眼翻包，找出手机后看了眼时间，靠！七点半了？今天第一节课好像是我的语文课来着。
她着急忙慌地洗了个澡，赶往学校。
-
下午没齐霁的课，所以她早早就下了班，去图书馆待了会儿，又去咖啡馆“打工”。
齐霁在见到林耀的后，满怀感激地抱拳道：“昨晚幸苦我们林耀大帅哥送两位齐女士回家，我一下午都在店里帮忙！”
林耀怔怔地凝视着齐霁，不记得了？可她醉酒从不忘事的啊。
过了两秒，他露出个笑容来，打趣道：“哟，看来齐大小姐今天很清闲。”
“我还是很有诚意的好吗，虽然今天课确实很少。”齐霁心虚地放低了音量，眼睛瞟向别处。
见林耀又要开口回怼，她连忙指向楼下，笑脸吟吟道：“哇~好多客人，闲聊结束，我下去帮忙了。”
边说边脱下大衣甩给林耀。
他随即歪着脑袋低笑几声。
这家伙是真不记得了，挺好。
-
浣溪的冬天总是有下不完的雪，白茫茫一片，和着呜咽的风声，路上的车河汇聚成公路的霓虹，已经到晚高峰了。
浣溪大学附小保安也刚刚锁了门，准备下班。
车里的周彦探着头张望，校门前已经没再有老师出来。
周彦下车走到浣溪大学附小大门前，伸手拦住了保安，礼貌问道：“您好，请问齐霁齐老师已经下班了吗？”
“齐老师啊，她上午十一点半左右就下班了，找她有什么事吗？明天我帮你带个话。”保安徐保国上下打量着周彦。
“不用麻烦，我亲自说吧，那方便问一下齐老师明天什么时候下班吗？”
“不是，你是什么人啊？我告诉你，你也不是第一个了，别看我们齐老师长得年轻漂亮就想打她的主意，我不得告诉你的，赶紧走！你闲，我还着急下班回家给老婆做饭呢。”徐保国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驱赶着周彦，“穿得一表人才的，怎么还干骚扰这种事儿。”
“叔，您误会了……”
“误会什么？走走走。”
周彦无奈回到车内，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看着车内的四叶草摆件，一字一顿道：“那就再等等吧。”
齐霁，我们来日方长。
-
十点的奇迹咖啡馆停止了营业。
馆内只亮着一小处灯，很安静。
齐霁在前台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发票，旁边的林耀敲着电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齐霁说着话：“齐大小姐，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
“多亏你把我裹得紧紧的，睡得还挺暖和的。对了，你醒酒汤哪家买的，我今早起来都没一点不舒服。”
“醒酒汤啊？嗯……我不记得了，”林耀挠了挠脖子，眼神飘忽不定，硬生转移了话题，继续说，“那个，我新研究出来个花样，做给你尝尝？”
“好啊。我明天就一节课，准备去给穗穗探班，给她也带份。”
“她这次演的什么啊？”
“好像是个大IP的女五，我觉得吧，这次说不定能……”倏然，搁置在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齐霁拿起手机看到一串陌生的号码，不禁有些疑惑，“我接个电话。”
“您好，齐霁女士，我这里是正和律师事务所人力资源部，”电话里传来清晰的女声。
“您应聘了我们律所的律师助理岗位，根据您的简历，我们认为您的素质与工作经历符合我们的招聘要求，为了彼此进一步的了解，特邀请您前来本律所参加正式面试，面试时间地址需带物品，我会发到您的邮箱，请注意查收。”
齐霁听完，没有任何波澜的情绪在脸上浮现，只是目光凝滞，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见没有回应，对面又问候了声：“齐霁女士？”
齐霁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把手机换了一边，表情严肃认真地回答：“好的，感谢您的通知，我会准时参加此次面试。”电话挂断了，齐霁的手缓缓垂下，撑在桌上。
她已经激动地不知该做出什么大动作。
“喂，什么电话啊，听完变成副鬼样子。”林耀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又挥了挥手。
“林耀，”齐霁双手搭在林耀的肩上，郑重地对着他说，“我要辞职了，以后也不能在你这儿打工了。”
“你什么情况？警察发现你虐待我，要把你抓走了？”林耀犯贱开玩笑道。
“等我进去再告诉你，先走了。”齐霁面无表情地准备走出店门。
“我去，你别吓唬我啊，等等等等，我的齐大小姐，工作服还没换，”林耀一时慌了神，箭步跑上前拉住她的手，“遇到什么难处一定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后半句话声音突然变得温柔。
齐霁呆呆地点了点头，换下工作服后走到公交站。
路上的厚雪，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凛冽的寒风一阵一阵吹过。路上都是缩着脖子，拉紧了衣服的领口急匆的行人 。齐霁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全身涌起一股暖流。
“是真的呀。”她双手捧着脸，眼睛弯成了小月亮。
等到家再看手机时，全是李叔和张姨的来电，着实让她一惊，这么多未接来电，是出什么事了吗？她赶紧拨了回去。
“喂？张姨，我刚在外面没听到电话，出什么事了吗？”齐霁担忧道。
“老李，你说……”电话那头两人推辞着。
“好好好我说我说。七七啊，就是我们知道，你一直喜欢律师这个行业。凑巧我和你张姨在网上看到那个挺厉害的律所招聘信息，就擅作主张给你报了，怕你不高兴，一直没敢跟你打电话说。”电话那头是沙哑但慈祥的声音。
两位老人是齐霁在大学期间的资助人，齐霁一直很感谢二老的资助，步入工作后也会时常去家中陪陪二老。
“我谢谢您二老还来不及呢，等面试结束，我去看望看望二老。”
“你别来了，安安心心准备工作的事……”张姨掐了下李叔的大腿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啧，你这个漏嘴巴。”
“你掐我干什么呀？”
“我来说，七七呀，我和你李叔准备去旅游，不用来看我们，好好准备面试，先挂了啊。”
齐霁听着二老生龙活虎的声音没多想什么，挺开心的，问了些二老的日常生活，就挂了。
其实齐霁不是没给律师事务所投过简历，但是没有收到过一个面试短信或电话，她自己也清楚学历是个硬伤。慢慢地，她也就放弃了，安安稳稳地当了个小学语文老师。
她没想到，今天国内最顶尖的律师事务所居然亲自打电话来，这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啊！
“早知道回来路上买套新衣服了，该穿什么啊啊啊啊！”齐霁懊恼地在床上发疯。
冷静冷静，某书搜一搜——律师助理穿搭。
长袖杏色雪纺衫+半身包裙?
刚好都有。
万事俱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