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戴了一串佛珠，那只鬼倒是没有再来。尹茧已经六神无主，想到什么招就是什么了。在以前的她看来，烧香拜佛是上了年纪的迷信长辈才会做的事，可是如今，她迫切希望这招对驱鬼有用。
身为一个从上大学开始就接触尸体，学校旁边就是墓地，且已有一年工作经验的入殓师，尹茧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鬼神的人，遇见鬼，那便是世界观的崩塌。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尸体进入焚烧炉，她都要怀疑是自己做噩梦了。
可她为什么能看见鬼呢？
尹茧满腹疑惑，外加担忧恐惧，神经时刻处于紧绷状态。熬了一晚上，坐地铁时尹茧忍不住打哈欠，迷糊间看见对面车壁上一闪而过的影子，她浑身一个激灵，瞌睡都给吓没了。
紧张地左顾右看，伸长了脖子极目远眺，确认没有鬼出没，她安下心来。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轻笑。
慵懒低沉，熟悉的腔调让她浑身发抖。
她颤巍巍地转过头，看见那只鬼好整以暇地坐在她旁边，眼里笑意还未消散。
“别过来！”她大喊一声。
周围的人面露惊异之色，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尹茧。尹茧管不了那么多，起身跑得飞快，恰好此时播报响起，到了她要下车的站点。
尹茧冲进人群，跌跌撞撞跑出去。朝露寺就在这附近，香火旺盛，神佛护佑，那只鬼一定不敢过来！
她像是找到了避难所，飞奔到寺庙，一路不敢停歇。
庙内的香客来来往往，巨大的香炉立在院中间，三根粗长的高香冒出袅袅烟雾，挟杂着让人安心的香气。
一个小沙弥看她神色慌张，上前询问：“施主，敢问是为何事前来？”
“我……我撞见鬼了，你信吗？”尹茧压低声音，煞有介事的样子。
小沙弥一本正经，“阿弥陀佛，鬼神皆在六合之外，施主莫不是被烦心事扰了心神……”
尹茧打断他，“你直接告诉我，怎样驱鬼最有用，你们庙里应该有这方面的业务吧？”
她话说得直接，因为老妈没少在她耳朵旁念叨，整天待在停尸间，也不怕被鬼缠身，让她有时间去朝露寺买些驱鬼的物件。
“好吧，请随我来。”小沙弥微笑。
他领着尹茧到了一处置物间，拿了雕刻成木剑的桃木，还有若干张黄色符咒。
有了这些东西在手里，尹茧稍稍松了口气，希望能有点用吧。
那只鬼毕竟才化成鬼身不久，应该没那么大的修为。
临走前，小沙弥还给了尹茧一个小香囊，说是附赠的小礼品。
粉色的袋子看起来还挺精致，尹茧问道：“这里面装的什么？”
“鬼见愁，一味中草药。”
尹茧乐了，“但愿吧。”
她把香囊挂在身上，带着这些驱鬼的东西回了家。返程的路上，她没有再见到那只鬼。尹茧长吁一口气，或许真的是有用的吧。
将黄色符咒贴好，她瘫倒在沙发上，看着头顶天花板。
又降温了，室内没有暖气，寒意涌上来的同时，尹茧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和孤独感。
摊上了这么大的事儿，可她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告诉父母怕他们担心，寻常朋友大概觉得她在说梦话。
可以说，入殓师这个职业放大了尹茧骨子里的淡漠。从大学到现在，她身边都是泛泛之交。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她真想找个人依靠一下。
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张真诚温暖的脸，她翻出手机，给赵子楠打了个电话。
拨过去才想起来，今天工作日，他是程序员，工作应该很忙吧。
看着尚未接通的手机，尹茧主动挂断了。
几分钟后，赵子楠回拨了过来。
“喂，尹茧。”他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你刚才是不是给我打电话了？”
尹茧心头微暖，“我怕你在忙，就先挂了。”
“我没什么要紧事，等会儿开个会就下班了。”
已经下午五点，看这架势是要加班了。
尹茧想了又想，关于那只鬼的事还是没告诉他，好不容易遇见不错的相亲对象，可别被她吓跑了。
“那你先忙。”
“好……”赵子楠应了一声，还是忍不住道：“这周末我们再一起吃顿饭吧？时间地点你来定，我都可以。”
“那就周六晚上八点，临江餐厅？”
“好。”
挂了电话，尹茧仰面躺倒在沙发上，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
“周六晚上八点，临江餐厅。”有人淡淡地问道，“约会啊？”
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出现的男人声音，把尹茧吓得直接惊坐起。
那只鬼又来了。
他坐在窗户旁边的实木靠背椅上，翘着腿，闲适得仿佛在自己家一样。
那双眼睛流光溢彩，眼神锐利如鹰隼，让人不敢相信，那是鬼魂的眼睛。
尹茧呆愣了几秒钟，然后拿起手边的桃木剑，指着男人，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你……你别过来啊！信不信我砍死你！”
说着，她凶狠地把木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或许那表情和动作太过滑稽，男人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笑声放肆，一点都不给人面子。
“笑个鬼啊！”尹茧红着脸嘟囔。
“我笑的是你，可不是我这只鬼。”
男人一边说，一边向尹茧走来。
尹茧直接僵在那里，桃木剑直指男人。
他身形一闪，瞬间移动到跟前，那把木剑就这样穿过他的心口，毫无杀伤力。
两人离得太近，尹茧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身上阴寒的气息。他脸上的妆容还是她的手笔，本来俊朗的脸被化的不伦不类，倒是挺符合鬼的身份。
一股悔恨涌上心头，尹茧真想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当时到底怎么想的，怎么招惹上了这么一只爱美的鬼？因为毁了他的脸，所以做鬼都不放过自己吗？
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仿佛在欣赏她恐惧的表情，他伸出修长苍白的手，抬起她的下巴。
人鬼有别，鬼无法摸到实物，那手指当然没能真正触碰到尹茧。
男人瞳色微暗，轻叹，“原来当鬼是这种感觉。”
他第一次体会到，自己真的是一只鬼了。
从他的话中听出几分惆怅来，尹茧强作镇定，循循善诱，“是啊，你已经是一只鬼了，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不过，你生前真的是一个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只要你不做伤天害理的事，肯定不会一直当鬼的……”
听到这里，男人勾唇，从胸腔发出沉闷的笑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可惜啊，我已经不记得生前的事了。”男人语气幽幽，“要不这样？你帮我个忙，我就不会再来骚扰你。”
“什么忙？”尹茧眼睛一亮。
“帮我再化一次妆。”这只鬼认真道。
“这……你不要强人所难了。”尹茧瞬间蔫了下去。
他分明就是恶趣味十足，明知道不可能，还要来折腾她。
“那换一个，”鬼摸着下巴想了想，“你帮我查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我是怎么死的。”
“这……”尹茧又为难了。“你不要强人所难了。”
她又不是警察，这种事如果是生前的程闻来做，还差不多。
一个警察的鬼魂，让她查清楚自己的死因，这种事想想就挺扯淡的。
程闻收敛笑容，“你可以不答应，我也可以一直缠着你。”
尹茧气结，胆子也支棱起来，“难怪你这只鬼投不了胎，心眼太坏了！为什么非得是我？！就因为我给你化的妆太丑？”
“因为只有你能看见我。”程闻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有缘个屁。尹茧在心里骂道。
“你仔细考虑清楚，要不要帮我。”
说完，程闻转身离开，身体逐渐消失。
完了，这只鬼是彻底缠上自己了。还说什么帮他查明死因，人都死了，查清楚死法是能复活还是怎么滴。尹茧心理活动颇为丰富。
吐槽完了，她又发起愁来，她该怎么办？这只鬼目前是没打算伤害自己，可是以后呢，他看起来那么阴晴不定，万一动了杀心，自己就是小命难保。
天色又暗下去，算起来，她快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尹茧强迫自己不要想那么多，躺在床上补觉。
第二天，她顶着熊猫眼去上班。
到殡仪馆门口时，值班的保安小陈看她这萎靡不振的样子，调侃道：“哟，尹姐，你怎么跟吸了毒似的。”
听见“毒”这个字，尹茧眼皮一跳，突然想起来，那只鬼生前不就是缉毒警吗？
怎么又想到他了，尹茧甩甩脑袋，赶紧把阴魂不散的程闻从大脑里挪出去。
这一举动看在小陈眼里，像是毒瘾发作一般，他瞠目结舌，“不……不会是……摇.头.丸吧?”
尹茧甩给他一记眼刀，“去你的，我有那个钱吸毒嘛？”
小陈讪笑，“有钱也不能吸啊，毒贩子都是亡命徒，连警察都敢杀。”
这话说的倒在理。
尹茧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师父的话来，“前天那个警察，是不是被毒贩给杀死的？”
小陈虽然是守大门的保安，但是话多爱打听事，殡仪馆里各种八卦轶事他都门儿清。
“肯定啊。要不是被毒贩杀了，能给他这么大的哀荣？”小陈语气里满是羡慕，“我听说，烈士墓园的位置已经在走程序了。这哥们死得真值……”
尹茧听到这里，忍不住想说他几句，刚一抬头，一声尖叫溢出喉咙。
程闻倚在保安亭旁，听着两人八卦自己，神色淡淡，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身为一个从上大学开始就接触尸体，学校旁边就是墓地，且已有一年工作经验的入殓师，尹茧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鬼神的人，遇见鬼，那便是世界观的崩塌。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尸体进入焚烧炉，她都要怀疑是自己做噩梦了。
可她为什么能看见鬼呢？
尹茧满腹疑惑，外加担忧恐惧，神经时刻处于紧绷状态。熬了一晚上，坐地铁时尹茧忍不住打哈欠，迷糊间看见对面车壁上一闪而过的影子，她浑身一个激灵，瞌睡都给吓没了。
紧张地左顾右看，伸长了脖子极目远眺，确认没有鬼出没，她安下心来。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轻笑。
慵懒低沉，熟悉的腔调让她浑身发抖。
她颤巍巍地转过头，看见那只鬼好整以暇地坐在她旁边，眼里笑意还未消散。
“别过来！”她大喊一声。
周围的人面露惊异之色，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尹茧。尹茧管不了那么多，起身跑得飞快，恰好此时播报响起，到了她要下车的站点。
尹茧冲进人群，跌跌撞撞跑出去。朝露寺就在这附近，香火旺盛，神佛护佑，那只鬼一定不敢过来！
她像是找到了避难所，飞奔到寺庙，一路不敢停歇。
庙内的香客来来往往，巨大的香炉立在院中间，三根粗长的高香冒出袅袅烟雾，挟杂着让人安心的香气。
一个小沙弥看她神色慌张，上前询问：“施主，敢问是为何事前来？”
“我……我撞见鬼了，你信吗？”尹茧压低声音，煞有介事的样子。
小沙弥一本正经，“阿弥陀佛，鬼神皆在六合之外，施主莫不是被烦心事扰了心神……”
尹茧打断他，“你直接告诉我，怎样驱鬼最有用，你们庙里应该有这方面的业务吧？”
她话说得直接，因为老妈没少在她耳朵旁念叨，整天待在停尸间，也不怕被鬼缠身，让她有时间去朝露寺买些驱鬼的物件。
“好吧，请随我来。”小沙弥微笑。
他领着尹茧到了一处置物间，拿了雕刻成木剑的桃木，还有若干张黄色符咒。
有了这些东西在手里，尹茧稍稍松了口气，希望能有点用吧。
那只鬼毕竟才化成鬼身不久，应该没那么大的修为。
临走前，小沙弥还给了尹茧一个小香囊，说是附赠的小礼品。
粉色的袋子看起来还挺精致，尹茧问道：“这里面装的什么？”
“鬼见愁，一味中草药。”
尹茧乐了，“但愿吧。”
她把香囊挂在身上，带着这些驱鬼的东西回了家。返程的路上，她没有再见到那只鬼。尹茧长吁一口气，或许真的是有用的吧。
将黄色符咒贴好，她瘫倒在沙发上，看着头顶天花板。
又降温了，室内没有暖气，寒意涌上来的同时，尹茧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和孤独感。
摊上了这么大的事儿，可她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告诉父母怕他们担心，寻常朋友大概觉得她在说梦话。
可以说，入殓师这个职业放大了尹茧骨子里的淡漠。从大学到现在，她身边都是泛泛之交。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她真想找个人依靠一下。
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张真诚温暖的脸，她翻出手机，给赵子楠打了个电话。
拨过去才想起来，今天工作日，他是程序员，工作应该很忙吧。
看着尚未接通的手机，尹茧主动挂断了。
几分钟后，赵子楠回拨了过来。
“喂，尹茧。”他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你刚才是不是给我打电话了？”
尹茧心头微暖，“我怕你在忙，就先挂了。”
“我没什么要紧事，等会儿开个会就下班了。”
已经下午五点，看这架势是要加班了。
尹茧想了又想，关于那只鬼的事还是没告诉他，好不容易遇见不错的相亲对象，可别被她吓跑了。
“那你先忙。”
“好……”赵子楠应了一声，还是忍不住道：“这周末我们再一起吃顿饭吧？时间地点你来定，我都可以。”
“那就周六晚上八点，临江餐厅？”
“好。”
挂了电话，尹茧仰面躺倒在沙发上，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
“周六晚上八点，临江餐厅。”有人淡淡地问道，“约会啊？”
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出现的男人声音，把尹茧吓得直接惊坐起。
那只鬼又来了。
他坐在窗户旁边的实木靠背椅上，翘着腿，闲适得仿佛在自己家一样。
那双眼睛流光溢彩，眼神锐利如鹰隼，让人不敢相信，那是鬼魂的眼睛。
尹茧呆愣了几秒钟，然后拿起手边的桃木剑，指着男人，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你……你别过来啊！信不信我砍死你！”
说着，她凶狠地把木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或许那表情和动作太过滑稽，男人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笑声放肆，一点都不给人面子。
“笑个鬼啊！”尹茧红着脸嘟囔。
“我笑的是你，可不是我这只鬼。”
男人一边说，一边向尹茧走来。
尹茧直接僵在那里，桃木剑直指男人。
他身形一闪，瞬间移动到跟前，那把木剑就这样穿过他的心口，毫无杀伤力。
两人离得太近，尹茧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身上阴寒的气息。他脸上的妆容还是她的手笔，本来俊朗的脸被化的不伦不类，倒是挺符合鬼的身份。
一股悔恨涌上心头，尹茧真想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当时到底怎么想的，怎么招惹上了这么一只爱美的鬼？因为毁了他的脸，所以做鬼都不放过自己吗？
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仿佛在欣赏她恐惧的表情，他伸出修长苍白的手，抬起她的下巴。
人鬼有别，鬼无法摸到实物，那手指当然没能真正触碰到尹茧。
男人瞳色微暗，轻叹，“原来当鬼是这种感觉。”
他第一次体会到，自己真的是一只鬼了。
从他的话中听出几分惆怅来，尹茧强作镇定，循循善诱，“是啊，你已经是一只鬼了，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不过，你生前真的是一个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只要你不做伤天害理的事，肯定不会一直当鬼的……”
听到这里，男人勾唇，从胸腔发出沉闷的笑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可惜啊，我已经不记得生前的事了。”男人语气幽幽，“要不这样？你帮我个忙，我就不会再来骚扰你。”
“什么忙？”尹茧眼睛一亮。
“帮我再化一次妆。”这只鬼认真道。
“这……你不要强人所难了。”尹茧瞬间蔫了下去。
他分明就是恶趣味十足，明知道不可能，还要来折腾她。
“那换一个，”鬼摸着下巴想了想，“你帮我查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我是怎么死的。”
“这……”尹茧又为难了。“你不要强人所难了。”
她又不是警察，这种事如果是生前的程闻来做，还差不多。
一个警察的鬼魂，让她查清楚自己的死因，这种事想想就挺扯淡的。
程闻收敛笑容，“你可以不答应，我也可以一直缠着你。”
尹茧气结，胆子也支棱起来，“难怪你这只鬼投不了胎，心眼太坏了！为什么非得是我？！就因为我给你化的妆太丑？”
“因为只有你能看见我。”程闻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有缘个屁。尹茧在心里骂道。
“你仔细考虑清楚，要不要帮我。”
说完，程闻转身离开，身体逐渐消失。
完了，这只鬼是彻底缠上自己了。还说什么帮他查明死因，人都死了，查清楚死法是能复活还是怎么滴。尹茧心理活动颇为丰富。
吐槽完了，她又发起愁来，她该怎么办？这只鬼目前是没打算伤害自己，可是以后呢，他看起来那么阴晴不定，万一动了杀心，自己就是小命难保。
天色又暗下去，算起来，她快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尹茧强迫自己不要想那么多，躺在床上补觉。
第二天，她顶着熊猫眼去上班。
到殡仪馆门口时，值班的保安小陈看她这萎靡不振的样子，调侃道：“哟，尹姐，你怎么跟吸了毒似的。”
听见“毒”这个字，尹茧眼皮一跳，突然想起来，那只鬼生前不就是缉毒警吗？
怎么又想到他了，尹茧甩甩脑袋，赶紧把阴魂不散的程闻从大脑里挪出去。
这一举动看在小陈眼里，像是毒瘾发作一般，他瞠目结舌，“不……不会是……摇.头.丸吧?”
尹茧甩给他一记眼刀，“去你的，我有那个钱吸毒嘛？”
小陈讪笑，“有钱也不能吸啊，毒贩子都是亡命徒，连警察都敢杀。”
这话说的倒在理。
尹茧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师父的话来，“前天那个警察，是不是被毒贩给杀死的？”
小陈虽然是守大门的保安，但是话多爱打听事，殡仪馆里各种八卦轶事他都门儿清。
“肯定啊。要不是被毒贩杀了，能给他这么大的哀荣？”小陈语气里满是羡慕，“我听说，烈士墓园的位置已经在走程序了。这哥们死得真值……”
尹茧听到这里，忍不住想说他几句，刚一抬头，一声尖叫溢出喉咙。
程闻倚在保安亭旁，听着两人八卦自己，神色淡淡，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