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3
在九泽的帮助下，艾尔莎和神原凛约定好每个礼拜三和礼拜六，都在这片麦田见面。他们开心地交谈最近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也乐得看着麦苗一点一点的变化。
在艾尔莎这个年纪，最是渴望朋友。在过去的五年间，她面对着的只有枯燥乏味的训练，和那四位已有几百岁高龄的妖怪们。艾尔莎渴望朋友，渴望可以与她交心的对象。
和神原凛相处的日子虽然短暂，但却弥补了艾尔莎童年缺失的一部分，她甚至觉得他们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一切都未曾改变。
“对了，”神原凛出声，打断了艾尔莎的思绪，“那只小黑猫呢，还和你在一起吗？”
“你是说小黑？”艾尔莎问。
小黑是一只拥有着金色眼瞳的黑猫，艾尔莎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正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晕倒在了冰天雪地里。此后，小黑便留在了她家。
艾尔莎摇头：“其实和你失联的那一天，小黑也不见了，那时家里乱成一锅粥，我还以为小黑是和你一起走了。”
“不是，”神原凛也否认道，“那天有帮派在附近打架，我也被牵涉其中，我本想过一阵子再去找你，可后来我终于可以去见你时，那幢房子里已经没有你了。”
艾尔莎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父亲的生意遭到了合伙人的背叛，他和竞争对手里应外合，害得家族负债累累，父亲本就忧劳成疾，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噩耗，父亲便撒手人寰了。母亲带着我和贝多莉去投靠舅舅，路上却赶上疫情爆发，母亲不幸患病，也随着父亲去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艾尔莎失去了她的父母，尚且年幼的她不得不承担起家庭的重担，照顾好更为年幼的妹妹。
和神原凛比起来，艾尔莎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神原凛摸了摸艾尔莎的头，说道：“最近王城……”
他话刚出口，就被艾尔莎制止。
艾尔莎微笑着朝他摇了摇头：“我不会对你说魔女教的动向，你也不要告诉我王城的部署，这样对大家都公平一些。”
“好。”很久过后，神原凛才缓慢地应道。
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旁边默默吃着棒棒糖的九泽突然站起了身，他感受到周围有一股很不寻常的魔力，而这魔力是他们四人之间的特别暗号。
九泽不得不出面打断这两人的卿卿我我：“主人，我们该回去了。”
艾尔莎并没有明白他话中的含义，眨了眨眼道：“可是我们才刚出来啊。”
当着神原凛的面，九泽不欲解释太多，他只是又一次地道：“主人。”这一次，他的声音中带了一丝严肃。
艾尔莎也意识到了或许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她只好起身向神原凛道别。
神原凛倒是很懂事，并未提出过多的询问，便离开了麦田。
而艾尔莎则一路跟着九泽，飞快地回到了魔女殿。
殿内并没有一个人，这让艾尔莎以为九泽判断失误了。但很快，西宫砚不知从哪个角落缓缓走了出来，他脚步沉而慢，每一声鞋底和地板磕碰在一起的声音，都像是敲打在艾尔莎的心上。
西宫砚鼻梁上的镜片正反着光，艾尔莎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只好小心试探道：“怎么了吗砚，我记得你不是刚去盐川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们的魔女小姐似乎偷偷摸摸地干了坏事，害得我不远万里也不得不跑回来处理。”西宫砚说着这般模棱两可的话，却让艾尔莎心下凉了一半。
艾尔莎死不承认，她强装镇定道：“你说什么呢？我不过是出去转了转，怎么，我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艾尔莎说着，整个人靠在墙上，顺着墙根一点一点地挪动，然而一转眼西宫砚不知什么时候瞬移到了她的面前。
西宫砚正冷冷地看着她，活像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好整以暇地盯着面前的猎物。
“你现在可是长本事了，把我们几个人耍得团团转。”西宫砚是几人中脾气最暴躁的一个，也是最不把艾尔莎当作魔女来尊敬的人。
艾尔莎索性闭上了眼，不管不顾地喊道：“你干脆打死我算了！说不定下一个魔女更合你心意！”
西宫砚气得牙根痒痒，他连声音都带上了怒气：“很好，你在外面认识了不三不四的人，回来就对我们大喊大叫。你真以为我舍不得打你是不是？”
他说着，手里竟然凭空出现一根黑色的皮鞭，那皮鞭足有两米长，随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将它拍打在地面上，上面闪烁着蓝色的火花。
这时九泽也意识到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开，他赶紧上前抱住西宫砚的手臂道：“砚，控制住你自己。”
莱恩和莱特不知何时也出现在大厅里，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急忙冲了上来。莱特整个人挡在艾尔莎面前，莱恩则是像九泽一样，在西宫砚的另一边钳制住他。
正当这群人不知如何收场时，一道女声从身后响起，打破了几人僵持的局面：“你们在干什么？”
克里斯汀今天照例来和波罗贝尔汇报其他分舵的状况，两人又是一番唇枪舌战后，克里斯汀败下阵来，她发现她似乎永远也无法说服波罗贝尔，关键是这厮说得还极其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于是克里斯汀只好再一次如同一只落败的斗鸡一般，懊恼地离开。可她刚打开一道门缝，就听见了外面几人吵嚷的声音，那声音大得仿佛能掀翻屋顶。
气势逼人，手持利器的西宫砚，和弱小可怜，躲在墙角的艾尔莎，克里斯汀当然是第一时间选择保护艾尔莎，毕竟这也是她作为护法要为魔女做的事情。
克里斯汀几乎是瞬移来到几人面前的，艾尔莎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火红色的光束，克里斯汀站定在几人面前，她一句话没说，周身却燃起了熊熊火焰。
她一把将西宫砚手中的长鞭甩到了墙上，那墙立刻被砸出一个大洞。克里斯汀又一挥手，西宫砚便如同被卸了力气，整个人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推着向后走，他努力控制体内的魔力与之抗衡，这才堪堪停了下来，不至于在众人面前丢人。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克里斯汀气势逼人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沉默。就在克里斯汀即将重复第二次问题时，身后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响起，但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却显得尤为突兀。
波罗贝尔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淡淡地将众人都扫视了一遍，这才将目光放回艾尔莎身上。他淡淡道，声音不带一丝起伏：“进来。”
艾尔莎知道他叫的是自己，于是她没有犹豫，跟着波罗贝尔走了进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艾尔莎走后，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西宫砚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被九泽和莱恩两人钳制着，他有些嫌恶地将莱恩碰过的地方用力擦拭，他最讨厌人类的触碰。莱恩倒是没什么表情，他一如往常地行了个礼，然后离开了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大厅。
*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艾尔莎最怕波罗贝尔一句话不说的样子，这样会让她觉得此刻他正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她宁愿波罗贝尔像西宫砚一般，大声地骂她，或者打她，也总好过这样漫无目的地猜。
艾尔莎咽了咽口水，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她咽口水的声音都格外清晰，如同拿着扩音喇叭被放大了很多倍，这个认知让艾尔莎更为紧张，她没忍住又咽了口口水。
波罗贝尔并非有意去冷落艾尔莎，他并不会人类之间才特有的那些尔虞我诈，类似于在沉默中让对方愈加紧张的策略。波罗贝尔只是单纯地在思考，思考要如何开口才不会让艾尔莎过于抵触。
若是艾尔莎知道此刻波罗贝尔的全部心声，怕是要被他的温柔感动到哭了。
“去了哪里？”波罗贝尔终于开了口，艾尔莎整个人都猛地放松下来。
“去了……”
“不要试图说谎。”
艾尔莎的嘴巴动了动，慢吞吞道：“去见了凛。贝尔，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为什么要瞒着我？”波罗贝尔开口，却并没有回答艾尔莎的问题。
“因为我怕你不让我见他……”艾尔莎因为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波罗贝尔发出一阵冷笑：“所以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情是不被允许的。”
艾尔莎不说话了。
“禁闭一个月，除了你的房间哪里都不能去。”波罗贝尔冷冷地放下这句话，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艾尔莎深吸了口气道：“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不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就随便出门，去见你们眼中的危险分子。但是我不会屈服的，只要有机会，我就一定还会去见他，有本事你就一辈子都把我绑在屋子里吧！”
说完这话，艾尔莎气势汹汹地走出了波罗贝尔的房间，出门后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在艾尔莎被波罗贝尔叫进去进行秘密会谈后，克里斯汀终于在九泽的帮助下，听到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
克里斯汀秉持着她一贯的的原则，遇事不决先骂西宫砚：“你能不能收起你那套对付流氓混混的招数？你要是实在学不会，我建议你去找个寺庙修行两年！”
“大姐，请你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再来质问我好吗？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去见那个危险人物，我难道不能说她两句？”西宫砚也很生气，他干脆站了起来，这样他的气势可以显得足一些。
“拜托大哥！你那是说两句吗？你鞭子都甩出来了，我出来再晚一点，我看就可以直接参加下一任魔女的净化仪式了。”
西宫砚冷哼一声。
克里斯汀也冷静下来，声音压低了些：“小姐她毕竟还小，识人不慧也是有可能的，但我拜托你理智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抄家伙。”
克里斯汀说完这话，又开始担心里面的两人，波罗贝尔虽然不像西宫砚这样暴脾气，可他那样冷得能冻死个人的脾气才是最要命的，克里斯汀有些担心艾尔莎会承受不住如此的威压。
这样想着，克里斯汀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西宫砚本就心情烦躁，现在看着自己的死对头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他气更不顺了：“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地待会？你真这么关心怎么不亲自进去看看？”说到这里，他还嘲讽一笑。
克里斯汀停下脚步，正欲回嘴，只听房门被打开，艾尔莎从里面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克里斯汀正准备问发生了什么，她的脑中便飘来了波罗贝尔的声音：禁闭一个月，任何人不得求情。
克里斯汀抬头，看到西宫砚和九泽两人神情古怪，就知道这两个人一定也收到了波罗贝尔传用意念传输的话语。
几人看着艾尔莎跑回自己的房间，将自己锁起来，一时间谁都不敢上前。
克里斯汀拍了拍一直站在一旁的莱特：“莱特，没事多陪陪小姐。”
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总归还照以前一样行事就好了吧，莱特这样想着点了点头。
在艾尔莎这个年纪，最是渴望朋友。在过去的五年间，她面对着的只有枯燥乏味的训练，和那四位已有几百岁高龄的妖怪们。艾尔莎渴望朋友，渴望可以与她交心的对象。
和神原凛相处的日子虽然短暂，但却弥补了艾尔莎童年缺失的一部分，她甚至觉得他们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一切都未曾改变。
“对了，”神原凛出声，打断了艾尔莎的思绪，“那只小黑猫呢，还和你在一起吗？”
“你是说小黑？”艾尔莎问。
小黑是一只拥有着金色眼瞳的黑猫，艾尔莎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正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晕倒在了冰天雪地里。此后，小黑便留在了她家。
艾尔莎摇头：“其实和你失联的那一天，小黑也不见了，那时家里乱成一锅粥，我还以为小黑是和你一起走了。”
“不是，”神原凛也否认道，“那天有帮派在附近打架，我也被牵涉其中，我本想过一阵子再去找你，可后来我终于可以去见你时，那幢房子里已经没有你了。”
艾尔莎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父亲的生意遭到了合伙人的背叛，他和竞争对手里应外合，害得家族负债累累，父亲本就忧劳成疾，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噩耗，父亲便撒手人寰了。母亲带着我和贝多莉去投靠舅舅，路上却赶上疫情爆发，母亲不幸患病，也随着父亲去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艾尔莎失去了她的父母，尚且年幼的她不得不承担起家庭的重担，照顾好更为年幼的妹妹。
和神原凛比起来，艾尔莎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神原凛摸了摸艾尔莎的头，说道：“最近王城……”
他话刚出口，就被艾尔莎制止。
艾尔莎微笑着朝他摇了摇头：“我不会对你说魔女教的动向，你也不要告诉我王城的部署，这样对大家都公平一些。”
“好。”很久过后，神原凛才缓慢地应道。
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旁边默默吃着棒棒糖的九泽突然站起了身，他感受到周围有一股很不寻常的魔力，而这魔力是他们四人之间的特别暗号。
九泽不得不出面打断这两人的卿卿我我：“主人，我们该回去了。”
艾尔莎并没有明白他话中的含义，眨了眨眼道：“可是我们才刚出来啊。”
当着神原凛的面，九泽不欲解释太多，他只是又一次地道：“主人。”这一次，他的声音中带了一丝严肃。
艾尔莎也意识到了或许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她只好起身向神原凛道别。
神原凛倒是很懂事，并未提出过多的询问，便离开了麦田。
而艾尔莎则一路跟着九泽，飞快地回到了魔女殿。
殿内并没有一个人，这让艾尔莎以为九泽判断失误了。但很快，西宫砚不知从哪个角落缓缓走了出来，他脚步沉而慢，每一声鞋底和地板磕碰在一起的声音，都像是敲打在艾尔莎的心上。
西宫砚鼻梁上的镜片正反着光，艾尔莎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只好小心试探道：“怎么了吗砚，我记得你不是刚去盐川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们的魔女小姐似乎偷偷摸摸地干了坏事，害得我不远万里也不得不跑回来处理。”西宫砚说着这般模棱两可的话，却让艾尔莎心下凉了一半。
艾尔莎死不承认，她强装镇定道：“你说什么呢？我不过是出去转了转，怎么，我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艾尔莎说着，整个人靠在墙上，顺着墙根一点一点地挪动，然而一转眼西宫砚不知什么时候瞬移到了她的面前。
西宫砚正冷冷地看着她，活像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好整以暇地盯着面前的猎物。
“你现在可是长本事了，把我们几个人耍得团团转。”西宫砚是几人中脾气最暴躁的一个，也是最不把艾尔莎当作魔女来尊敬的人。
艾尔莎索性闭上了眼，不管不顾地喊道：“你干脆打死我算了！说不定下一个魔女更合你心意！”
西宫砚气得牙根痒痒，他连声音都带上了怒气：“很好，你在外面认识了不三不四的人，回来就对我们大喊大叫。你真以为我舍不得打你是不是？”
他说着，手里竟然凭空出现一根黑色的皮鞭，那皮鞭足有两米长，随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将它拍打在地面上，上面闪烁着蓝色的火花。
这时九泽也意识到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开，他赶紧上前抱住西宫砚的手臂道：“砚，控制住你自己。”
莱恩和莱特不知何时也出现在大厅里，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急忙冲了上来。莱特整个人挡在艾尔莎面前，莱恩则是像九泽一样，在西宫砚的另一边钳制住他。
正当这群人不知如何收场时，一道女声从身后响起，打破了几人僵持的局面：“你们在干什么？”
克里斯汀今天照例来和波罗贝尔汇报其他分舵的状况，两人又是一番唇枪舌战后，克里斯汀败下阵来，她发现她似乎永远也无法说服波罗贝尔，关键是这厮说得还极其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于是克里斯汀只好再一次如同一只落败的斗鸡一般，懊恼地离开。可她刚打开一道门缝，就听见了外面几人吵嚷的声音，那声音大得仿佛能掀翻屋顶。
气势逼人，手持利器的西宫砚，和弱小可怜，躲在墙角的艾尔莎，克里斯汀当然是第一时间选择保护艾尔莎，毕竟这也是她作为护法要为魔女做的事情。
克里斯汀几乎是瞬移来到几人面前的，艾尔莎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火红色的光束，克里斯汀站定在几人面前，她一句话没说，周身却燃起了熊熊火焰。
她一把将西宫砚手中的长鞭甩到了墙上，那墙立刻被砸出一个大洞。克里斯汀又一挥手，西宫砚便如同被卸了力气，整个人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推着向后走，他努力控制体内的魔力与之抗衡，这才堪堪停了下来，不至于在众人面前丢人。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克里斯汀气势逼人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沉默。就在克里斯汀即将重复第二次问题时，身后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响起，但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却显得尤为突兀。
波罗贝尔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淡淡地将众人都扫视了一遍，这才将目光放回艾尔莎身上。他淡淡道，声音不带一丝起伏：“进来。”
艾尔莎知道他叫的是自己，于是她没有犹豫，跟着波罗贝尔走了进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艾尔莎走后，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西宫砚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被九泽和莱恩两人钳制着，他有些嫌恶地将莱恩碰过的地方用力擦拭，他最讨厌人类的触碰。莱恩倒是没什么表情，他一如往常地行了个礼，然后离开了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大厅。
*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艾尔莎最怕波罗贝尔一句话不说的样子，这样会让她觉得此刻他正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她宁愿波罗贝尔像西宫砚一般，大声地骂她，或者打她，也总好过这样漫无目的地猜。
艾尔莎咽了咽口水，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她咽口水的声音都格外清晰，如同拿着扩音喇叭被放大了很多倍，这个认知让艾尔莎更为紧张，她没忍住又咽了口口水。
波罗贝尔并非有意去冷落艾尔莎，他并不会人类之间才特有的那些尔虞我诈，类似于在沉默中让对方愈加紧张的策略。波罗贝尔只是单纯地在思考，思考要如何开口才不会让艾尔莎过于抵触。
若是艾尔莎知道此刻波罗贝尔的全部心声，怕是要被他的温柔感动到哭了。
“去了哪里？”波罗贝尔终于开了口，艾尔莎整个人都猛地放松下来。
“去了……”
“不要试图说谎。”
艾尔莎的嘴巴动了动，慢吞吞道：“去见了凛。贝尔，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为什么要瞒着我？”波罗贝尔开口，却并没有回答艾尔莎的问题。
“因为我怕你不让我见他……”艾尔莎因为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波罗贝尔发出一阵冷笑：“所以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情是不被允许的。”
艾尔莎不说话了。
“禁闭一个月，除了你的房间哪里都不能去。”波罗贝尔冷冷地放下这句话，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艾尔莎深吸了口气道：“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不该不经过你的同意就随便出门，去见你们眼中的危险分子。但是我不会屈服的，只要有机会，我就一定还会去见他，有本事你就一辈子都把我绑在屋子里吧！”
说完这话，艾尔莎气势汹汹地走出了波罗贝尔的房间，出门后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在艾尔莎被波罗贝尔叫进去进行秘密会谈后，克里斯汀终于在九泽的帮助下，听到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
克里斯汀秉持着她一贯的的原则，遇事不决先骂西宫砚：“你能不能收起你那套对付流氓混混的招数？你要是实在学不会，我建议你去找个寺庙修行两年！”
“大姐，请你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再来质问我好吗？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去见那个危险人物，我难道不能说她两句？”西宫砚也很生气，他干脆站了起来，这样他的气势可以显得足一些。
“拜托大哥！你那是说两句吗？你鞭子都甩出来了，我出来再晚一点，我看就可以直接参加下一任魔女的净化仪式了。”
西宫砚冷哼一声。
克里斯汀也冷静下来，声音压低了些：“小姐她毕竟还小，识人不慧也是有可能的，但我拜托你理智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抄家伙。”
克里斯汀说完这话，又开始担心里面的两人，波罗贝尔虽然不像西宫砚这样暴脾气，可他那样冷得能冻死个人的脾气才是最要命的，克里斯汀有些担心艾尔莎会承受不住如此的威压。
这样想着，克里斯汀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西宫砚本就心情烦躁，现在看着自己的死对头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他气更不顺了：“你能不能老老实实地待会？你真这么关心怎么不亲自进去看看？”说到这里，他还嘲讽一笑。
克里斯汀停下脚步，正欲回嘴，只听房门被打开，艾尔莎从里面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克里斯汀正准备问发生了什么，她的脑中便飘来了波罗贝尔的声音：禁闭一个月，任何人不得求情。
克里斯汀抬头，看到西宫砚和九泽两人神情古怪，就知道这两个人一定也收到了波罗贝尔传用意念传输的话语。
几人看着艾尔莎跑回自己的房间，将自己锁起来，一时间谁都不敢上前。
克里斯汀拍了拍一直站在一旁的莱特：“莱特，没事多陪陪小姐。”
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总归还照以前一样行事就好了吧，莱特这样想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