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0
神原凛是在回去的路上失去意识的。
参加完舞会，神原凛和艾尔莎告别。他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魔女殿，一方面为艾尔莎的成长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又为艾尔莎魔女的身份感到担忧。
神原凛很少会有这样失神的时候，以至于他没有发现这条他常走的路越发的僻静，甚至连鸟叫声都听不到。
等他反应过来时，周围安静得可怕。神原凛皱了皱眉，看起来是有人造了个幻境，将他引入局。
幻境之中弥漫着白色的雾气，那雾气越发浓厚，神原凛渐渐地看不清眼前的景物。这雾气不仅可以扰乱人的视线，它其中还掺杂了某种让人短暂失去意识的药物。
神原凛只觉得眼前的空间逐渐变得扭曲，最后回归于一片黑暗之中，神原凛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神原凛失去意识之后，幻境被打破，一切又恢复成最初的样子。自丛林深处走来几个黑影，为首的人在看到倒在地上的神原凛后，眉头微动，片刻后道：“带走。”
几人将神原凛带上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地隐于夜色之中。
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最终停在一处客栈前，为首的那个男人对其他几人道：“你们看好他，我马上回来。”
不消半刻，男人很快便走了回来，手上还拿着一件包裹。
躺在马车里的神原凛是在天蒙蒙亮时醒过来的。一路上他都躺在颠簸的马车上，直到马车突然停下，他隐约听到外面传来几人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神原凛决定隐瞒自己已经醒来的事实，装作依旧还在昏迷之中。
男人掀开布帘，看了看神原凛，见他依旧是昏迷的状态，明显放松了很多。好像只要不直视到对方的双眼，他的罪恶感就可以减轻一些。
“抓紧时间赶路吧。”
马车之中的神原凛幽幽地睁开了双眼，他虽看不清门外几人的样子，可在布帘被掀起的瞬间，一阵淡淡的冷香飘了进来，像是某种植物特有的香气，让神原凛觉得很熟悉，他似乎在哪里闻到过这种味道。
神原凛感受着体内的魔力正在恢复，他看了看掌心，以他目前的恢复程度，轻松地甩开这几人不成问题，只不过神原凛还有许多的疑问，他决定跟上去看看，这几人抓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马车行进的速度快了不少，像是为了赶在某个时间内到达某个地方。几人终于在正午时分到达了目的地，待在马车里的神原凛看不到外面的环境。
外面传来一阵阵的鸟鸣，偶尔会有裹挟着水珠的风吹进来，这里大概率是一个远离城区，有山有水的偏僻之地。布帘微微掀起，透过那道缝隙，神原凛隐约看到了路边火红色的花束，如果他没有看错，那是可以制作胭脂的原材料——红蓝花。神原凛记得，只有位于王城以北，盛产胭脂的胭城，才会有如此大片的红蓝花。
神原凛蹙眉，这群人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将自己从青玄转移到胭城，究竟有什么阴谋？神原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马车停了下来，神原凛立刻躺倒装作昏迷的样子，实则正在偷听几人的对话。
为首的人道：“你们去把他叫出来，就说他要的人我带过来了。”
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很快便重新恢复安静。没一会儿，又有脚步声朝着神原凛所在的位置移动过来，这次他听出来，一共有两个人的脚步声。通过刚才这两人的对话，很有可能是这个为首的男人派了一个随从，将里面的另一个人叫了出来。
新来的这个人第一时间并没有掀开布帘，检查神原凛的状况，看起来他对神原凛并不怎么感兴趣。那人发出一声讥讽的笑：“怎么，不进去一起欣赏一下吗？”
起初的那个人说道：“你让我做的事我做完了，其他的我不想参与。”
“很好，”男人笑了起来，“等到我的宏图大业成功之时，我会再来找你的。”
那人听后不再说话，而是将神原凛和这驾马车都留在了原地，径直拂袖离开。
外界重归一片安静，就在神原凛以为自己被晾在了外面时，突然一阵冷气自外向内涌入，那个男人钻进了马车里，他不动声色地盯着神原凛。
神原凛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他看出些破绽。
从这个男人靠近他时，他便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阴郁之气，即使是魔女教的众人，也不曾有过如此让人不愉快的气息。这种气息通常只会出现在命不久矣的人身上，神原凛敢断定，这个人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阶段。
男人又盯了他几秒钟，这才慢吞吞地退了出去，对着几名随从道：“把他带进去。”
紧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人爬了进来，将神原凛扛在肩上带了出去。刚从狭小的马车出去，神原凛就被迫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这里环境很暗，即使是白天，里面也昏暗得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沿着一条仅能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一直向里走，神原凛听见了水滴砸在石头上发出的声音，再加上脚步声在这个空间会有回声，神原凛猜测，这里大概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
不知走了多久，神原凛感觉到他们来到了一处更为开阔的地方。那人将他安置在一处大石头上，便独自离开，现在这里还剩下那个男人。
男人又在洞穴之中徘徊了很久，像是在做着某些安排，而后，他来到了神原凛的附近，对着空气喃喃道：“如果还有机会，或许你们可以再叙叙旧。”
男人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让神原凛一愣，就在他以为男人发现了自己装昏迷这件事，要来拆穿他时，男人却是直接离开了山洞。
神原凛十分谨慎，他害怕男人会很快地去而复返，所以他紧闭着双眼，打算再等一等，等到男人的气息彻底消失。
就在这时，一道他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神原凛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凛，醒醒，快醒醒！”
神原凛猛地睁开眼，艾尔莎那一张熟悉的面容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艾尔莎，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昨天就在这里了，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被带过来？”艾尔莎同样好奇。
神原凛两三句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问到了他最好奇的事情：“刚才离开的那个男人是谁？”
“是段睿。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要小心这个人！”
“军师？”神原凛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段睿这个名字对他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他和这个男人很少打交道，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们说过的话都不超过三句。
“他为什么要抓我过来？”神原凛喃喃道，他有些想不通。
“如果你是问这个的话，”艾尔莎顿了顿道，“大概是因为我，你很可能只是不走运。”
神原凛这才想起来问：“他为什么要抓你？”
于是艾尔莎一五一十地将之前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甚至连五年前索菲娅刺杀她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段睿为了给索菲娅报仇，不惜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甚至还大费周章，就为了引我们两个入局？”神原凛虽不甚了解段睿，但就凭他肯做到这个份儿上，就一定有着更大的阴谋。
“不然呢？”艾尔莎的想法很简单，“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我和他还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一个人想要杀另一个人，不一定是因为仇恨，也有可能是利益，你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我身上能有什么……”说到这里，艾尔莎的声音突然止住，对上神原凛漆黑幽深的瞳孔，艾尔莎突然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被抽离，整个人陷入了一个惊天阴谋中，“魔女之力？”
神原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他说得每一个字都在肯定艾尔莎的话：“我从一进这个山洞就感觉不对劲了，这里到处都充斥着各种镇压魔力的符文，即使是拥有着世间最强魔力的魔女之力，在这里也发挥不出分毫作用。换句话说，现在的你，就如同被断了羽翼的雄鹰。”
神原凛看了看掌心：“就连我在这里也没有办法使用魔力，现在的我们，与普通人无异。”
“不可能，魔女之力怎么夺取？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艾尔莎整个人怔在原地。
“远离闹市的荒郊野外，阴暗丛生的极阴之地，再加上满是符文的天然屏障。我之前从书上看到过，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用符文造出来的结界只需要停留够三天三夜，这便是最好的可以制作法阵的地方。”
神原凛说到这里，艾尔莎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别怕，”神原凛适时安慰她，“我们不会有事的。对了，你在这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艾尔莎晃了晃神，想起之前黑蛇的指引，于是起身道：“你跟我来。”
神原凛跟着艾尔莎来到洞穴的更深处，一眼便看到了那厚厚的冰层。
“但是我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形我也看不见。”
“我有办法。”神原凛语毕，从袖口甩出一张符纸贴在了冰层上，接着捏了个诀，他口中喃喃地念着奇怪的咒语。
很快，那符咒凭空燃起了火焰，而紧挨着它的冰层也逐渐开始融化。
“你不是没有魔力，为什么还可以……”
对上艾尔莎一脸的震惊，神原凛解释道：“咒术不需要使用魔力。”
他刚说完，那符纸便燃烧成灰烬，连带着那一块厚厚的冰层也被融化得还剩薄薄的一层，虽没有完全融化掉，但至少两人能够看清里面的情形。
冰层之后显然是一个更加隐蔽的洞穴，而在如此阴暗潮湿的地方，最适合暗藏玄机。隔着几乎已经融化完全的冰层，两人在冰层上猛地看到了一张脸，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吓得艾尔莎踉跄了一步，还好神原凛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扶住。
“别怕，”神原凛熟悉的声音在诡异空间中响起，让艾尔莎多了一丝慰藉，“你看。”
除去那一张脸，冰层后面竟然有好几张脸，艾尔莎壮着胆子去看，准确来说，这并不是一张张脸皮，而是一个个人。他们拥有完整的躯体，和稚嫩的脸庞。
是的，冰层之后是许许多多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
“怎么会……”艾尔莎愣在原地，“他们还活着吗？”
神原凛脸色同样不好看：“现在还活着，但是一会儿就不一定了。他们已经处于严重脱水的情况下，若是得不到救治，很快就会死去。”
“段睿为什么要这么做？”逐渐冷静下来的艾尔莎提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神原凛默不作声，过了很久，他才收回视线，语气冷峻地说道：“艾尔莎，你知道如何造一个阵法吗？”
艾尔莎摇了摇头。
“阵法分为三类，法阵、血阵和魂阵。这三类阵法通过不同的媒介造出来，发挥出截然不同的作用。法阵，顾名思义是运用自身的法力来创建，施法者法力越高强，法阵的力量越雄厚，而这类阵法通常是用来封印的。
第二类，血阵。它通常是用施法者自身的血液来创建，但也可以用其他人的，只不过施法者自身的血液力量更强大。
最后一类，也是最为可怕的阵法，现在已经被禁止使用——魂阵。魂阵需要用活物的魂魄来开启，这就意味着需要活人作为祭品，而魂魄的数量越多，能够开启的阵法就更为强大。”
“你……你的意思是……”艾尔莎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些婴儿全部都是段睿开启魂阵的祭品？”
神原凛点点头：“看来他是打算凑齐一定数量的魂魄，开启一个极其邪恶的阵法。”
第三人的脚步声自黑暗之中传了过来。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要开启一个拥有毁天灭地力量的阵法，只有这样，才可以对抗魔女之力！”男人的声音从两人身后突兀地响起。
参加完舞会，神原凛和艾尔莎告别。他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魔女殿，一方面为艾尔莎的成长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又为艾尔莎魔女的身份感到担忧。
神原凛很少会有这样失神的时候，以至于他没有发现这条他常走的路越发的僻静，甚至连鸟叫声都听不到。
等他反应过来时，周围安静得可怕。神原凛皱了皱眉，看起来是有人造了个幻境，将他引入局。
幻境之中弥漫着白色的雾气，那雾气越发浓厚，神原凛渐渐地看不清眼前的景物。这雾气不仅可以扰乱人的视线，它其中还掺杂了某种让人短暂失去意识的药物。
神原凛只觉得眼前的空间逐渐变得扭曲，最后回归于一片黑暗之中，神原凛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神原凛失去意识之后，幻境被打破，一切又恢复成最初的样子。自丛林深处走来几个黑影，为首的人在看到倒在地上的神原凛后，眉头微动，片刻后道：“带走。”
几人将神原凛带上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地隐于夜色之中。
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最终停在一处客栈前，为首的那个男人对其他几人道：“你们看好他，我马上回来。”
不消半刻，男人很快便走了回来，手上还拿着一件包裹。
躺在马车里的神原凛是在天蒙蒙亮时醒过来的。一路上他都躺在颠簸的马车上，直到马车突然停下，他隐约听到外面传来几人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神原凛决定隐瞒自己已经醒来的事实，装作依旧还在昏迷之中。
男人掀开布帘，看了看神原凛，见他依旧是昏迷的状态，明显放松了很多。好像只要不直视到对方的双眼，他的罪恶感就可以减轻一些。
“抓紧时间赶路吧。”
马车之中的神原凛幽幽地睁开了双眼，他虽看不清门外几人的样子，可在布帘被掀起的瞬间，一阵淡淡的冷香飘了进来，像是某种植物特有的香气，让神原凛觉得很熟悉，他似乎在哪里闻到过这种味道。
神原凛感受着体内的魔力正在恢复，他看了看掌心，以他目前的恢复程度，轻松地甩开这几人不成问题，只不过神原凛还有许多的疑问，他决定跟上去看看，这几人抓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马车行进的速度快了不少，像是为了赶在某个时间内到达某个地方。几人终于在正午时分到达了目的地，待在马车里的神原凛看不到外面的环境。
外面传来一阵阵的鸟鸣，偶尔会有裹挟着水珠的风吹进来，这里大概率是一个远离城区，有山有水的偏僻之地。布帘微微掀起，透过那道缝隙，神原凛隐约看到了路边火红色的花束，如果他没有看错，那是可以制作胭脂的原材料——红蓝花。神原凛记得，只有位于王城以北，盛产胭脂的胭城，才会有如此大片的红蓝花。
神原凛蹙眉，这群人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将自己从青玄转移到胭城，究竟有什么阴谋？神原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马车停了下来，神原凛立刻躺倒装作昏迷的样子，实则正在偷听几人的对话。
为首的人道：“你们去把他叫出来，就说他要的人我带过来了。”
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很快便重新恢复安静。没一会儿，又有脚步声朝着神原凛所在的位置移动过来，这次他听出来，一共有两个人的脚步声。通过刚才这两人的对话，很有可能是这个为首的男人派了一个随从，将里面的另一个人叫了出来。
新来的这个人第一时间并没有掀开布帘，检查神原凛的状况，看起来他对神原凛并不怎么感兴趣。那人发出一声讥讽的笑：“怎么，不进去一起欣赏一下吗？”
起初的那个人说道：“你让我做的事我做完了，其他的我不想参与。”
“很好，”男人笑了起来，“等到我的宏图大业成功之时，我会再来找你的。”
那人听后不再说话，而是将神原凛和这驾马车都留在了原地，径直拂袖离开。
外界重归一片安静，就在神原凛以为自己被晾在了外面时，突然一阵冷气自外向内涌入，那个男人钻进了马车里，他不动声色地盯着神原凛。
神原凛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他看出些破绽。
从这个男人靠近他时，他便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阴郁之气，即使是魔女教的众人，也不曾有过如此让人不愉快的气息。这种气息通常只会出现在命不久矣的人身上，神原凛敢断定，这个人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阶段。
男人又盯了他几秒钟，这才慢吞吞地退了出去，对着几名随从道：“把他带进去。”
紧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人爬了进来，将神原凛扛在肩上带了出去。刚从狭小的马车出去，神原凛就被迫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这里环境很暗，即使是白天，里面也昏暗得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沿着一条仅能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一直向里走，神原凛听见了水滴砸在石头上发出的声音，再加上脚步声在这个空间会有回声，神原凛猜测，这里大概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
不知走了多久，神原凛感觉到他们来到了一处更为开阔的地方。那人将他安置在一处大石头上，便独自离开，现在这里还剩下那个男人。
男人又在洞穴之中徘徊了很久，像是在做着某些安排，而后，他来到了神原凛的附近，对着空气喃喃道：“如果还有机会，或许你们可以再叙叙旧。”
男人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让神原凛一愣，就在他以为男人发现了自己装昏迷这件事，要来拆穿他时，男人却是直接离开了山洞。
神原凛十分谨慎，他害怕男人会很快地去而复返，所以他紧闭着双眼，打算再等一等，等到男人的气息彻底消失。
就在这时，一道他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神原凛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凛，醒醒，快醒醒！”
神原凛猛地睁开眼，艾尔莎那一张熟悉的面容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艾尔莎，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昨天就在这里了，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被带过来？”艾尔莎同样好奇。
神原凛两三句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问到了他最好奇的事情：“刚才离开的那个男人是谁？”
“是段睿。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吗？要小心这个人！”
“军师？”神原凛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段睿这个名字对他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他和这个男人很少打交道，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们说过的话都不超过三句。
“他为什么要抓我过来？”神原凛喃喃道，他有些想不通。
“如果你是问这个的话，”艾尔莎顿了顿道，“大概是因为我，你很可能只是不走运。”
神原凛这才想起来问：“他为什么要抓你？”
于是艾尔莎一五一十地将之前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甚至连五年前索菲娅刺杀她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段睿为了给索菲娅报仇，不惜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甚至还大费周章，就为了引我们两个入局？”神原凛虽不甚了解段睿，但就凭他肯做到这个份儿上，就一定有着更大的阴谋。
“不然呢？”艾尔莎的想法很简单，“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我和他还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一个人想要杀另一个人，不一定是因为仇恨，也有可能是利益，你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我身上能有什么……”说到这里，艾尔莎的声音突然止住，对上神原凛漆黑幽深的瞳孔，艾尔莎突然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被抽离，整个人陷入了一个惊天阴谋中，“魔女之力？”
神原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他说得每一个字都在肯定艾尔莎的话：“我从一进这个山洞就感觉不对劲了，这里到处都充斥着各种镇压魔力的符文，即使是拥有着世间最强魔力的魔女之力，在这里也发挥不出分毫作用。换句话说，现在的你，就如同被断了羽翼的雄鹰。”
神原凛看了看掌心：“就连我在这里也没有办法使用魔力，现在的我们，与普通人无异。”
“不可能，魔女之力怎么夺取？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艾尔莎整个人怔在原地。
“远离闹市的荒郊野外，阴暗丛生的极阴之地，再加上满是符文的天然屏障。我之前从书上看到过，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用符文造出来的结界只需要停留够三天三夜，这便是最好的可以制作法阵的地方。”
神原凛说到这里，艾尔莎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别怕，”神原凛适时安慰她，“我们不会有事的。对了，你在这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艾尔莎晃了晃神，想起之前黑蛇的指引，于是起身道：“你跟我来。”
神原凛跟着艾尔莎来到洞穴的更深处，一眼便看到了那厚厚的冰层。
“但是我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形我也看不见。”
“我有办法。”神原凛语毕，从袖口甩出一张符纸贴在了冰层上，接着捏了个诀，他口中喃喃地念着奇怪的咒语。
很快，那符咒凭空燃起了火焰，而紧挨着它的冰层也逐渐开始融化。
“你不是没有魔力，为什么还可以……”
对上艾尔莎一脸的震惊，神原凛解释道：“咒术不需要使用魔力。”
他刚说完，那符纸便燃烧成灰烬，连带着那一块厚厚的冰层也被融化得还剩薄薄的一层，虽没有完全融化掉，但至少两人能够看清里面的情形。
冰层之后显然是一个更加隐蔽的洞穴，而在如此阴暗潮湿的地方，最适合暗藏玄机。隔着几乎已经融化完全的冰层，两人在冰层上猛地看到了一张脸，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吓得艾尔莎踉跄了一步，还好神原凛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扶住。
“别怕，”神原凛熟悉的声音在诡异空间中响起，让艾尔莎多了一丝慰藉，“你看。”
除去那一张脸，冰层后面竟然有好几张脸，艾尔莎壮着胆子去看，准确来说，这并不是一张张脸皮，而是一个个人。他们拥有完整的躯体，和稚嫩的脸庞。
是的，冰层之后是许许多多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
“怎么会……”艾尔莎愣在原地，“他们还活着吗？”
神原凛脸色同样不好看：“现在还活着，但是一会儿就不一定了。他们已经处于严重脱水的情况下，若是得不到救治，很快就会死去。”
“段睿为什么要这么做？”逐渐冷静下来的艾尔莎提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神原凛默不作声，过了很久，他才收回视线，语气冷峻地说道：“艾尔莎，你知道如何造一个阵法吗？”
艾尔莎摇了摇头。
“阵法分为三类，法阵、血阵和魂阵。这三类阵法通过不同的媒介造出来，发挥出截然不同的作用。法阵，顾名思义是运用自身的法力来创建，施法者法力越高强，法阵的力量越雄厚，而这类阵法通常是用来封印的。
第二类，血阵。它通常是用施法者自身的血液来创建，但也可以用其他人的，只不过施法者自身的血液力量更强大。
最后一类，也是最为可怕的阵法，现在已经被禁止使用——魂阵。魂阵需要用活物的魂魄来开启，这就意味着需要活人作为祭品，而魂魄的数量越多，能够开启的阵法就更为强大。”
“你……你的意思是……”艾尔莎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这些婴儿全部都是段睿开启魂阵的祭品？”
神原凛点点头：“看来他是打算凑齐一定数量的魂魄，开启一个极其邪恶的阵法。”
第三人的脚步声自黑暗之中传了过来。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要开启一个拥有毁天灭地力量的阵法，只有这样，才可以对抗魔女之力！”男人的声音从两人身后突兀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