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妖师部落里篝火批叭作响,四周围坐着快马加鞭赶回的珊瑚几人与犬夜叉一行。

    村子里留守的人说多亏在妖兽潮袭击的前后,巫女桔梗与犬夜叉一行来帮助他们才幸免于难。除妖师们从这些人中听说了这场灾祸是来自于一个奈落的妖怪。

    桔梗不动声色的听着,那些曾经发生的事把她割裂成两半,一半是上辈子的久远故事,一半是在昨日新发生的。她眼神忽然犀利,轻轻带着弓箭起身,但也引起了关注着她的人的目光。

    见状,桔梗缓和了神色,道:“你们不必跟来。”

    行至无人处,有林间的风吹动巫女服的袍角,一道意味模辩的音色出现。

    “你就是桔梗?”

    “而你是五十年前野盗鬼蜘蛛化身,”桔梗搭弓上箭直指阴影处的身影,“奈落。”

    月光落在妖怪脚前咫尺,却丝毫没照进那透出危险的红瞳里。

    “呵。”奈落想起鬼蜘蛛被在压制前不甘的呐喊,他在最后所说的'桔梗'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么,“果然是你,五十年前你与鬼蜘蛛相识么?”

    桔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为所动的问:“你找上门来想做什么?”

    “原本只是来看一出自相残杀的好戏,但现在,”奈落也并不想要巫女的答案,反正无关他此行的目的,“我要你的命!”

    瘴气与箭矢在刹那间交错,刺穿了什么以后“咚”的一声插进树干。

    “可恶。”瘴气被箭上裹挟的净化灵力退散,听到犬夜叉冲这边而来的呼喊声,奈落瞟一眼捂着肩膀跪地的巫女,毫不犹豫的隐入黑暗悄无声息的离开。

    —————

    月光如洗,人见城的深夜静谧无声,凉风习习透过和室,携着一丝妖气和血的腥气。

    我坐起身,望向投在地板上的斑驳树影。

    奈落受伤了。

    循着气息,我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只穿着袜子踩在冰凉的石阶上,寒意顺着身体攀升,而眼前的黑暗几不可视,仿佛没有尽头。

    但气息随着靠近愈发浓郁,突然我收回将要迈出的步子,迅速向一旁翻滚躲开袭来的骨刺,其来势汹汹把刚才我所站的方寸之地炸出个大坑。

    我感受到它主人的不爽,举起双手:“哎呀哎呀,先别激动,我可不是来打架的。”

    黑暗中响起奈落的声音,“你既然找来了,还以为自己可以活着出去么?”

    不同于白天在人前的温柔和煦,这声线冷硬得掉渣,是这虚伪妖怪的真实状态。

    “你受伤了吧?”我不禁带上笑意,“我闻到了血腥味,正好今天睡不着就来看看。”

    久不闻声,我继续道:“不介意我开灯吧。”

    我拿出白炽珠注入灵力,柔和的光驱走黑暗,但眼前的情景吓得我手一抖。

    奈落拄着长刀坐在塌上,血红的妖瞳直勾勾盯着猎物,仿佛风吹草动就把其生吞活剥,最恐怖的是数片血淋淋的人皮散落在四周,一地狼藉。

    怪不得这里的血味浓得呛人。

    我视线落到血肉模糊的人皮上,是同一块部位剥下的,因为它们都有着相同的蜘蛛状烧伤疤痕。

    他果然是一只半妖……诞生自那个早就该死的盗贼。

    一股由行动带起的风停止,长刀的凉意贴到我的脖颈旁。

    奈落持刀站在了我面前,他的右肩上一道狰狞的伤口,是被强大的力量击中而撕裂开的。

    “你这样还怪吓人呢。”我食指抵住刀背,“那个是破魔之箭造成的伤口。你去找了桔梗还是戈薇?”

    仍然是沉默,但我知道今夜他的心绪并不像面上的稳定,奈落在疑惑着什么。

    “你本身的瘴气克星就是巫女强大的净化之力,又何必去招惹呢。”

    “呵。”奈落冷笑出声。

    “那个狂妄的巫女也付出了代价,现在应该在体验被瘴气侵蚀的痛苦了。”

    妖怪看到预料中的不满神色,情绪缓和了。

    还真是睚眦必报,我开始抛出饵:“看样子你很想摆脱人类之心吧?”

    这话题奈落起了兴趣,他收刀坐回榻上。

    “就算清除掉鬼蜘蛛的所有记忆,把他的意识沉入永久的黑暗,我仍然会被他的情感所捆绑,”带着凶恶表情的妖怪嘲讽的问我,“你会有什么办法?”

    “彻底的融合,或者排出体外。”

    奈落不置可否,但我凭脚指头想他也会选第二个方案。

    “之前你应该做过许多尝试,却不起作用。”“但现在你有了为数不少的四魂之玉,两个办法都可以做到。”

    奈落看着四魂之玉,那妖玉在昏暗的地下洞穴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辉,加上不久前我交给他的那块,现在已经接近完整。

    “那么,巫女,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是来找一个答案而已。”我见他挑眉,接着说。

    “我在五十年前见过你吧,在鬼蜘蛛的山洞附近。”“作为五十年前的幕后黑手,你为什么会做那些事?”

    奈落轻易给出回答:“当然是为了四魂之玉。”

    “不,”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是这样的话,在袭击桔梗以后你已经达成愿望了,只要远走高飞就好了啊。可是你没有。”

    “你得到四魂之玉没有逃之夭夭,却选择放回神社让犬夜叉抢走,引起他们二人的仇恨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为什么会这样做?”

    奈落仿佛陷进了短暂的思考,紧接着轻笑开口:“需要什么理由?自然是因为有趣。”

    “这个答案说服不了我,以你的心智,权衡利弊之下却做了不利于己身的选择。”

    “也许你也应该想下到底是为什么。”

    我心里有着一个猜测,是四魂之玉的仇恨,对桔梗的忌惮和仇恨使它在脱离桔梗之手,获得自由的那刻,以阴谋诡计反扑,吞噬掉看守者。

    可它却料错了桔梗封印它的决心,在临死也不忘带它下地狱。

    沉寂了五十年后重现世间,四魂之玉成为碎片再遇到奈落,应该是欣喜欲狂吧。没有比他更合适的身体,同样是妖怪集合体,同样的贪婪人性。

    不光奈落在找四魂之玉,玉也在主动接近这个完美的身体。

    所以奈落才能在短时间收集到了大多数的碎片。

    而随着奈落对四魂的使用,直到我和桔梗期待的那刻来临,是他完全吸收四魂之玉,还是玉支配了奈落?

    我在等待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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