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按计划足球社的大家准备在周末进行小组训练，作为经理以及发起人小光朋友的我本应该到场，在我提出要去远征考察后，小光也想要跟着一起去。
早川及时制止了不靠谱的队长，并给了她一手刀。
看着她们俩吵吵闹闹的模样，莫名让我放下心。
“那我走了。”
登上驶来的列车，车门发出唧唧摩擦声关闭，我向送行的二人挥手。
有了前次的经验，这次搭乘比之前还要松弛。我没有再将坏蛋关在背包里，最近它的表现一直不错，没有擅自行动，偶尔放松也是可以的。
掠过窗外闪过的景色，说不准一路上它会想起些什么。
为了这次的旅程，我特意给凜做了便当，到时候就以给少年送东西的借口进去。其他的还有热茶，笔记本，备用充电宝，以及从理事长那儿得来的锁。
离站的广播响起，远处是候鸟叫或振翅声。列车沿着大海一路向北。「蓝色监狱」网上相关信息不多，得益于对糸师凜的了解，我在废纸箱里找到了那封署明位置的信。
我没有提前告知凜会拜访，可能是存有私心吧。
冴走后就闷闷不乐的凜，要是看到我突然出现，会不会吓他一跳。
两个小时的车程很快，按照导航的指示，我在前一个站下了车，接着是搭乘上山的巴士。
明明是在大都市，位置却偏僻的吓人。四处环山，盘山公路一遇上转弯后的减速，不免上下晃动。我不得不扶住前座的座椅靠背才勉强稳住身形。
而对于坏蛋来说，这可比待在球场里有意思的多了。车顶上的吊环对它来说就像是秋千一样，随着爬坡的倾斜荡来荡去，不亦乐乎。
幸于车上无人能看见它，不然一定会闹出大新闻。
好不容易下车，被骚扰一路的我还没来得及制裁坏蛋，便不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本以为凜去的集训应当是在某个体育馆，或者是室外球场，再不济也应该是有一大片宽阔的空白场地，然而现实狠狠地打在脸上，火辣火辣的。
矗立在我面前的是像巨人高耸的方形建筑。蓝色立方体外面没有留下任何窗户的痕迹，简直就像是在山上无故堆放了几个集装箱一样。
要不是上面写着「BLUE LOCK」的字样表明没找错地方，我很难不怀疑凜是不是被拐到黑工厂去了。
隔着玻璃门，里头的环境看不真切。似乎连看门的守卫都没有。
“那个，请问有人在吗？”
站在门口喊了一会儿仍旧不见人影，我有些紧张。
是有预想过可能不会允许外人的我进入，但连一个人都没见到就吃了闭门羹是完全没预料的。
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一路车程腰酸背痛的都坐到门口了，怎么甘心就这么回去。于是我一把抓住飘在身边的坏蛋，寻思着找个通风口，再怎么说也要让它进去瞧瞧。
坏蛋对陌生的建筑也颇有兴趣的样子，万一里头真有它的主人呢。
正当我盘算着要不干脆翻窗户进去时，身后传来汽车的发动声。
我吓了一个激灵，转身一看，上周才见过的那辆银色轿车出现在眼前。
后座摇下窗户，是糸师冴那张清秀的脸庞，微微上扬的眉毛和微张的薄唇表现出平时难得一见的诧异。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俩异口同声的说道。
“……额。”尽管知道冴看不见坏蛋，我还是快速将它藏进包里：“我是来探望小凜的。”
这种谎话是骗不过冴的，他脸色一沉，鄙夷地望着我：“你是笨蛋吗？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理由就让你进去。”
说着，他推开车门走下来。
塔巴蒂将车在停车位安置好，也跟着下来。看见我在场似乎并没有意外，和我打了声招呼后拿起手机开始联系工作人员。
几乎就在下一秒，刚刚还紧锁的玻璃门从里向外自动打开。昏暗的大厅此时也亮起来灯光，一位穿着制服的女性从里面走了出来。
女人个子不算高，她有着如樱桃般的红唇和明亮清澈的眼眸，窈窕傲人的身材即使被西装包裹看上去也十分动人。
是个美人。
“你就是糸师冴先生了吧，我是负责人之一的帝襟杏里，绘心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请跟我来。”
她注意到站在他们身后的我，只是默默看了一眼，就转身进去。
塔巴蒂跟了过去，似乎是有工作上的对接，两个人对着手机一边确认一遍往里走。
我出神地看着女人裙子下那双纤细的腿，象征着成熟大人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好听声响。
“还不跟上？”
冴站在入口处，一只脚已经踏入室内。发现我没有动作，蓦地回过头。
我站在台阶上仰望着他，那双绿色的眸子在阴影下显得主人又酷又冷傲。
我犹豫了一下：“……可以吗？”
他抬了抬眉：“你是跟着「糸师冴」进来的，有什么不行？”
言下之意仿佛是在说，糸师凜不行，糸师冴就可以。
怕自己再继续多想，我急忙跟了上去。
进到妖怪一样的建筑物内，带头的大人们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
冴走在我前面。老实说要跟上运动员的步子是蛮难的，少年本就比我高挑，步子迈得自然是大。而且那副背影，从小看到大，不知不觉心里竟生起一丝奇怪的期待。
被坏蛋形象改造后的我终于理解了幼时困扰的答案。
少年的脑海里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想象，也不能怪他总是自视清高，射门的瞬间所见到的那番景象实在是诱人。
而我也不想再在某个人的身后继续等待了。
我加快脚步，企图追上他。
谁知冴突然停了下来，结果就是狠狠地撞到他的后背。
少年在这四年的成长可不仅仅是个头这么简单，虽然外面穿着一件黑色针织外套看着稍显清瘦，但撞上去才发现那可是实打实的肌肉。
我被撞得后退了几步，而冴则像是座山似的一动不动。
捂着有些发晕的额头，我无声地控诉他。
停下做什么？
“你到这种地方，到底是来干什么？”
冴没有回头，背对着我把在门口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我已经回答过了啊，来看凜的。”
我不客气地呛了回去。
“撒谎。”
“……”我咽了咽口水：“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来这里？不是说再也不管小凜的吗？”
他微微抬眸：“除了你，没人会去管那个蠢货。”
看看，人都到这里了，还在嘴硬。
真是不坦率的大哥。
说完冴继续往前走。
我撇撇嘴跟了上去，在他背后偷偷做了个挥拳的动作。念在能进来也是沾了他的光，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打下去。
“是工作上的事。”
放下手的一瞬，他忽然开口道。
时机好巧不巧，我瞬间汗毛竖起。
难道这家伙背后长了眼睛吗？
“什么工作？你要和凜一起踢球了吗？”
“不是，刚好相反。”
我好奇地望向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觉得他的步调慢下来了。
“之后我会加入U-20国家队和「蓝色监狱」比赛，但是国家队的全是一群废物，来这里不过是因为这儿有个有趣的家伙。”
“有趣……”
我瞪大眼睛，从冴嘴里听到「有趣」这个字眼是多么不可思议。
我：“什么有趣？是踢球很厉害的人吗？”
冴：“只是勉强能接住我的球，和我比还差得远呢。”
我：“……”
谁问你了？
话语间我们已经到了走廊的尽头。
大人们先我们一步，早早在那里等待了。
塔巴蒂大概是把我的来意一并和那位领路的姐姐说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协商的，女人为难地朝我笑了笑。
“很抱歉，现在刚刚结束分组的比赛，选手们都在休息，不太方便进去探查。”
我看了一眼站在她旁边同样朝我笑的塔巴蒂。
居然用上「探查」这种词汇，他究竟给我捏造了什么身份啊。
“没，没关系。”
“不能面对面的话，去监控室看总行吧。”
冴上前一步，将我的视线挡住。
身高的差距，我踮起脚也只能看到少年挺拔的肩膀，以及对面两个人的发尖。
对面传来帝襟小姐吞吐的声音：“这……当然没问题。那这位小姐请跟给我来。”
也是，近距离面对糸师冴那张和电视上毫无差别的冷傲面庞，初次见面的人都会犯怵。
我按了按藏在包里的凸起。
“那麻烦您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冴会对这里了如指掌，但现在根本没必要追求这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能尽快让坏蛋见到「蓝色监狱」里的选手们才是目前最至关紧要的事。
帝襟小姐掉头先前继续带路，监控室似乎在相反的方向。冴和塔巴蒂留在原地。
临走前，我回头望了眼冴。
今天差点就无功而返，能到这一步几乎全靠他。
碍于帝襟小姐在场，我无法直接和少年表达道谢，便无声地朝他做口型。
「谢谢。」
冴肉眼可见地呆了一下，接着无奈地扬起嘴角，就像小时候我和凜一起在球场等他，看到我们灰头土脸地迎接他时的表情一样。
“快去快回。”
“知道啦。”
说完，我便和帝襟小姐离开了这片区域。
──
说是要去监控室，但毕竟涉及到很多机密地区，怎么也不可能让我一个无关人员接触。
帝襟小姐领着我来到了二楼。玻璃材质的巨大落地窗像是隔断墙一样将空间一分为二，滑溜溜的漆面地板仿佛身在科研院所，而玻璃的下面正好连接着食堂的区域。
此时正是选手们的就餐时间。
帝襟小姐带着我来带到玻璃窗边的位置，刚好可以将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这是特殊材质的玻璃，底下的人是看不到上面的。”
“哇，这可真是了不起的设计！”
趁着帝襟小姐不注意，我悄悄打开背包，将坏蛋放出。同时我也到处张望着，看看有没有行为举止异常的选手。
“如果是要找糸师选手的弟弟，他在那里哦。”
“额……谢谢。”
一旁帝襟小姐好心地替我指了方向，虽然目标并不是凜，但为了不穿帮，我不得不顺从地朝着那处看去。
熟悉的身影独自坐在位置上，餐盘里的食物很简单。只有一个大碗，里面装着烩饭一样的料理，少年埋头吃得很香，看不到正脸。
过了一会，几个男生朝他走来。
似乎在交谈些什么，少年看上去已经没有先前那样阴郁了。
“小凜他……在这里也交到不错的朋友了啊。”
先前那颗黑化的心灵之蛋似乎也没有再有所动作。看见少年身边围着这么多人，我也不用再担心小凜了。
“糸师凜选手在我们这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天才了，他的评分每一项都非常高。”
帝襟小姐一边解释，一边自满地将数据投屏在窗户的玻璃面上。我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向来不太懂，目光有些涣散地盯着眼前的投影一一点头。
仿佛有所感应一般，原本坐在底下吃饭的凜忽然抬起了头。
目光在空中相交，我心脏忽地一紧。
少年只是看了一眼就低头继续吃饭。
我松了口气。看来确实如帝襟小姐所说，是块单面玻璃。
我安下心继续看着底下的凜，这才发现少年的鼻子上贴着一块的纱布胶带，鼻腔里塞着一团纸巾，那张和他哥相差无几的脸上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一些挫伤。
“他的脸怎么了吗？”
我难以置信地又看了几眼，确认无误后提问道。
不是说凜是第一名吗，这样的选手也会出被足球砸到脸的搞笑事故吗？
“这个嘛……”
不知为何，刚刚还侃侃而谈的帝襟小姐在这个问题上卡顿了半响，随后面露难色。
哦，我明白了。
造成糸师凜受伤的原因，一定是比被球砸脸还要更加难以启齿的事情。
早川及时制止了不靠谱的队长，并给了她一手刀。
看着她们俩吵吵闹闹的模样，莫名让我放下心。
“那我走了。”
登上驶来的列车，车门发出唧唧摩擦声关闭，我向送行的二人挥手。
有了前次的经验，这次搭乘比之前还要松弛。我没有再将坏蛋关在背包里，最近它的表现一直不错，没有擅自行动，偶尔放松也是可以的。
掠过窗外闪过的景色，说不准一路上它会想起些什么。
为了这次的旅程，我特意给凜做了便当，到时候就以给少年送东西的借口进去。其他的还有热茶，笔记本，备用充电宝，以及从理事长那儿得来的锁。
离站的广播响起，远处是候鸟叫或振翅声。列车沿着大海一路向北。「蓝色监狱」网上相关信息不多，得益于对糸师凜的了解，我在废纸箱里找到了那封署明位置的信。
我没有提前告知凜会拜访，可能是存有私心吧。
冴走后就闷闷不乐的凜，要是看到我突然出现，会不会吓他一跳。
两个小时的车程很快，按照导航的指示，我在前一个站下了车，接着是搭乘上山的巴士。
明明是在大都市，位置却偏僻的吓人。四处环山，盘山公路一遇上转弯后的减速，不免上下晃动。我不得不扶住前座的座椅靠背才勉强稳住身形。
而对于坏蛋来说，这可比待在球场里有意思的多了。车顶上的吊环对它来说就像是秋千一样，随着爬坡的倾斜荡来荡去，不亦乐乎。
幸于车上无人能看见它，不然一定会闹出大新闻。
好不容易下车，被骚扰一路的我还没来得及制裁坏蛋，便不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本以为凜去的集训应当是在某个体育馆，或者是室外球场，再不济也应该是有一大片宽阔的空白场地，然而现实狠狠地打在脸上，火辣火辣的。
矗立在我面前的是像巨人高耸的方形建筑。蓝色立方体外面没有留下任何窗户的痕迹，简直就像是在山上无故堆放了几个集装箱一样。
要不是上面写着「BLUE LOCK」的字样表明没找错地方，我很难不怀疑凜是不是被拐到黑工厂去了。
隔着玻璃门，里头的环境看不真切。似乎连看门的守卫都没有。
“那个，请问有人在吗？”
站在门口喊了一会儿仍旧不见人影，我有些紧张。
是有预想过可能不会允许外人的我进入，但连一个人都没见到就吃了闭门羹是完全没预料的。
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一路车程腰酸背痛的都坐到门口了，怎么甘心就这么回去。于是我一把抓住飘在身边的坏蛋，寻思着找个通风口，再怎么说也要让它进去瞧瞧。
坏蛋对陌生的建筑也颇有兴趣的样子，万一里头真有它的主人呢。
正当我盘算着要不干脆翻窗户进去时，身后传来汽车的发动声。
我吓了一个激灵，转身一看，上周才见过的那辆银色轿车出现在眼前。
后座摇下窗户，是糸师冴那张清秀的脸庞，微微上扬的眉毛和微张的薄唇表现出平时难得一见的诧异。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俩异口同声的说道。
“……额。”尽管知道冴看不见坏蛋，我还是快速将它藏进包里：“我是来探望小凜的。”
这种谎话是骗不过冴的，他脸色一沉，鄙夷地望着我：“你是笨蛋吗？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理由就让你进去。”
说着，他推开车门走下来。
塔巴蒂将车在停车位安置好，也跟着下来。看见我在场似乎并没有意外，和我打了声招呼后拿起手机开始联系工作人员。
几乎就在下一秒，刚刚还紧锁的玻璃门从里向外自动打开。昏暗的大厅此时也亮起来灯光，一位穿着制服的女性从里面走了出来。
女人个子不算高，她有着如樱桃般的红唇和明亮清澈的眼眸，窈窕傲人的身材即使被西装包裹看上去也十分动人。
是个美人。
“你就是糸师冴先生了吧，我是负责人之一的帝襟杏里，绘心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请跟我来。”
她注意到站在他们身后的我，只是默默看了一眼，就转身进去。
塔巴蒂跟了过去，似乎是有工作上的对接，两个人对着手机一边确认一遍往里走。
我出神地看着女人裙子下那双纤细的腿，象征着成熟大人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好听声响。
“还不跟上？”
冴站在入口处，一只脚已经踏入室内。发现我没有动作，蓦地回过头。
我站在台阶上仰望着他，那双绿色的眸子在阴影下显得主人又酷又冷傲。
我犹豫了一下：“……可以吗？”
他抬了抬眉：“你是跟着「糸师冴」进来的，有什么不行？”
言下之意仿佛是在说，糸师凜不行，糸师冴就可以。
怕自己再继续多想，我急忙跟了上去。
进到妖怪一样的建筑物内，带头的大人们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
冴走在我前面。老实说要跟上运动员的步子是蛮难的，少年本就比我高挑，步子迈得自然是大。而且那副背影，从小看到大，不知不觉心里竟生起一丝奇怪的期待。
被坏蛋形象改造后的我终于理解了幼时困扰的答案。
少年的脑海里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想象，也不能怪他总是自视清高，射门的瞬间所见到的那番景象实在是诱人。
而我也不想再在某个人的身后继续等待了。
我加快脚步，企图追上他。
谁知冴突然停了下来，结果就是狠狠地撞到他的后背。
少年在这四年的成长可不仅仅是个头这么简单，虽然外面穿着一件黑色针织外套看着稍显清瘦，但撞上去才发现那可是实打实的肌肉。
我被撞得后退了几步，而冴则像是座山似的一动不动。
捂着有些发晕的额头，我无声地控诉他。
停下做什么？
“你到这种地方，到底是来干什么？”
冴没有回头，背对着我把在门口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我已经回答过了啊，来看凜的。”
我不客气地呛了回去。
“撒谎。”
“……”我咽了咽口水：“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来这里？不是说再也不管小凜的吗？”
他微微抬眸：“除了你，没人会去管那个蠢货。”
看看，人都到这里了，还在嘴硬。
真是不坦率的大哥。
说完冴继续往前走。
我撇撇嘴跟了上去，在他背后偷偷做了个挥拳的动作。念在能进来也是沾了他的光，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打下去。
“是工作上的事。”
放下手的一瞬，他忽然开口道。
时机好巧不巧，我瞬间汗毛竖起。
难道这家伙背后长了眼睛吗？
“什么工作？你要和凜一起踢球了吗？”
“不是，刚好相反。”
我好奇地望向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觉得他的步调慢下来了。
“之后我会加入U-20国家队和「蓝色监狱」比赛，但是国家队的全是一群废物，来这里不过是因为这儿有个有趣的家伙。”
“有趣……”
我瞪大眼睛，从冴嘴里听到「有趣」这个字眼是多么不可思议。
我：“什么有趣？是踢球很厉害的人吗？”
冴：“只是勉强能接住我的球，和我比还差得远呢。”
我：“……”
谁问你了？
话语间我们已经到了走廊的尽头。
大人们先我们一步，早早在那里等待了。
塔巴蒂大概是把我的来意一并和那位领路的姐姐说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协商的，女人为难地朝我笑了笑。
“很抱歉，现在刚刚结束分组的比赛，选手们都在休息，不太方便进去探查。”
我看了一眼站在她旁边同样朝我笑的塔巴蒂。
居然用上「探查」这种词汇，他究竟给我捏造了什么身份啊。
“没，没关系。”
“不能面对面的话，去监控室看总行吧。”
冴上前一步，将我的视线挡住。
身高的差距，我踮起脚也只能看到少年挺拔的肩膀，以及对面两个人的发尖。
对面传来帝襟小姐吞吐的声音：“这……当然没问题。那这位小姐请跟给我来。”
也是，近距离面对糸师冴那张和电视上毫无差别的冷傲面庞，初次见面的人都会犯怵。
我按了按藏在包里的凸起。
“那麻烦您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冴会对这里了如指掌，但现在根本没必要追求这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能尽快让坏蛋见到「蓝色监狱」里的选手们才是目前最至关紧要的事。
帝襟小姐掉头先前继续带路，监控室似乎在相反的方向。冴和塔巴蒂留在原地。
临走前，我回头望了眼冴。
今天差点就无功而返，能到这一步几乎全靠他。
碍于帝襟小姐在场，我无法直接和少年表达道谢，便无声地朝他做口型。
「谢谢。」
冴肉眼可见地呆了一下，接着无奈地扬起嘴角，就像小时候我和凜一起在球场等他，看到我们灰头土脸地迎接他时的表情一样。
“快去快回。”
“知道啦。”
说完，我便和帝襟小姐离开了这片区域。
──
说是要去监控室，但毕竟涉及到很多机密地区，怎么也不可能让我一个无关人员接触。
帝襟小姐领着我来到了二楼。玻璃材质的巨大落地窗像是隔断墙一样将空间一分为二，滑溜溜的漆面地板仿佛身在科研院所，而玻璃的下面正好连接着食堂的区域。
此时正是选手们的就餐时间。
帝襟小姐带着我来带到玻璃窗边的位置，刚好可以将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这是特殊材质的玻璃，底下的人是看不到上面的。”
“哇，这可真是了不起的设计！”
趁着帝襟小姐不注意，我悄悄打开背包，将坏蛋放出。同时我也到处张望着，看看有没有行为举止异常的选手。
“如果是要找糸师选手的弟弟，他在那里哦。”
“额……谢谢。”
一旁帝襟小姐好心地替我指了方向，虽然目标并不是凜，但为了不穿帮，我不得不顺从地朝着那处看去。
熟悉的身影独自坐在位置上，餐盘里的食物很简单。只有一个大碗，里面装着烩饭一样的料理，少年埋头吃得很香，看不到正脸。
过了一会，几个男生朝他走来。
似乎在交谈些什么，少年看上去已经没有先前那样阴郁了。
“小凜他……在这里也交到不错的朋友了啊。”
先前那颗黑化的心灵之蛋似乎也没有再有所动作。看见少年身边围着这么多人，我也不用再担心小凜了。
“糸师凜选手在我们这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天才了，他的评分每一项都非常高。”
帝襟小姐一边解释，一边自满地将数据投屏在窗户的玻璃面上。我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向来不太懂，目光有些涣散地盯着眼前的投影一一点头。
仿佛有所感应一般，原本坐在底下吃饭的凜忽然抬起了头。
目光在空中相交，我心脏忽地一紧。
少年只是看了一眼就低头继续吃饭。
我松了口气。看来确实如帝襟小姐所说，是块单面玻璃。
我安下心继续看着底下的凜，这才发现少年的鼻子上贴着一块的纱布胶带，鼻腔里塞着一团纸巾，那张和他哥相差无几的脸上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一些挫伤。
“他的脸怎么了吗？”
我难以置信地又看了几眼，确认无误后提问道。
不是说凜是第一名吗，这样的选手也会出被足球砸到脸的搞笑事故吗？
“这个嘛……”
不知为何，刚刚还侃侃而谈的帝襟小姐在这个问题上卡顿了半响，随后面露难色。
哦，我明白了。
造成糸师凜受伤的原因，一定是比被球砸脸还要更加难以启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