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小学的时候总会遇到后座的男主扯女孩子的头发的情况，他们不是为了什么，可能就是单纯地觉得好玩。而现在望着士道拿着我的手机，故意挤眉弄眼的样子，我心里默默哀叹一声。
简直是一模一样。
手机在士道手上响个不停，大有不被接通就会一直响下去的架势。
悠扬的背景音乐盖过了大部分声音，却还是有不少人往我们这边看来。
我朝他身后一指：“士道先生，快看，你身后有飞碟。”
“哈哈，你当我小学三年级吗？这种谎我怎么可能相信……啊！”
坏蛋很是心有灵犀地配合我的手势，话音刚落就飞扑到他的脸上狠狠地一砸，转眼麦色的脑门就浮现出一个红印。
手机顺着他的手掉落下来，我赶在摔到地上前接住，按通电话。
接通的一瞬间，那边传来冴冰冷的质问。
「你人在哪儿？为什么不在房间里？」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蛮横。
“我现在……”
“嗨嗨，我们在楼下的酒吧里呢，要一起来喝一杯吗天才？”
士道突然大声插话，等我想要阻拦已经晚了。
「……」
话语顺着手间的空隙传到对面，那边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望着捂脸一副吃痛样还要奋力挤进来的士道，我由衷地佩服他想要捣乱的心。
「给我等着。」
士道：“我们等着你哦～”
电话被挂断。
我握着停留在通话界面的手机，顿感无语。
士道趁机会将刚刚谋害他的坏蛋抓在手里，想要狠狠报刚刚砸脸之仇。
小小的坏蛋吓得直往我包里钻，我一脸不悦地挡在士道面前：“士道先生，你把小冴叫下来做什么？”
“人多才好玩呀。”
“……等下你会后悔的。”
士道摆摆手，见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我心里忽然感觉到不妙。
“提前说好，小冴他不知道心灵之蛋和坏蛋的存在，你可别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知道了知道了。”
他直起身子正色道：“小星星，你有没有觉得你对天才君有点保护过度了。”
我瞪了他一眼。
士道：“简直就像是怕被同班同学带坏孩子的老母亲一样。”
我毫不留情地接了一句。
“那士道先生一定就是和冴同班的那个小学生吧。”
士道眨了眨眼，意识到我把他和冴绑一起骂了后，嘴角又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哼哼～第一次被人这样说，我开始有点钟意你咯，小星星。”
“大可不必。”
──
冴来得很快。
钢琴曲还没有弹完一曲，粉色玻璃杯的冰块球还剩着大半块，牛奶杯里也还冒着温温的热气，门口便已出现少年的身影。
他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周，迅速捕捉到我和士道所在的位置。
“你们跑这种地方做什么？”
少年一定是又冲了澡，豆色的发丝上滴着些许水汽，昏暗的灯光下他领口外敞，脸色薄红，轻微地喘着气，似乎是很急匆匆地就跑下来。
“哟，来了呀，天才。”
士道热情地想将冴拉到座位上，结果被他一个闪身躲开了。
他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我。
“喝酒了？”
“没，没有！”
为了自证清白，我将杯子举给他看。
他面无表情地接过，确认里面真的不含酒精后，放下杯子。
余光瞥见士道杯里粉色的液体，他冷哼一声。
“大晚上你这家伙带她来这样的地方是想干什么？”
对着士道，冴不再收敛自身盛气凌人地压迫感，暗哑的声音很低，却本能地让人一颤，连远处的酒保都不敢上前招待。
我有些纳闷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脸色简直比在球场上遇到菜鸡队友还难看。
士道正欲开口，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我连忙抢先说道。
“那个，是我，是我约士道先生出来的。”
“哈？”
冴怀疑自己听错了，表情有些崩不住。
他转身屈腿，手紧紧地扣在扶手边，视线与坐在吧台椅上的我齐平：“你刚刚说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是我约士道先生出来的。”
他沉默了。
“……你们两个关系有这么好吗？”
冴显然不相信只有一面之缘的我们能要好到大晚上来酒吧买醉，坚持相信一定是变态恶魔在不注意的时候对我实施了诱拐，转而瞪着士道。
“说不定，我们其实还蛮处得来的。”
我强颜欢笑地拉过在旁边打酱油的士道。
在冴的死亡视线下，他想挣脱，但我将手掐住他腰间软肉后，还是乖乖服从地坐下。
“没错，我们是好朋友。”
露出的大白牙在昏暗的环境下亮得扎眼，冴蹙起眉头：“那你们说说大晚上的不在房间里呆着，是要干什么？难道就只是为了在这儿聊天？”
他环手靠着吧台，一副「我就在这儿看你们编」的架势。
“额……”
“……哈哈。”
我和士道对视一眼。
我：早告诉你别喊他来了吧。
士道笑得比哭还难看：谁知道他这副鬼样啊！不愧是那个难缠的糸师凜的大哥。
“没别的事就赶快回房间。”
见我们两也憋不出个完整的屁来，他冷下脸色，厉声道。
“明天有训练还敢熬夜，看来蓝色监狱的训练还是太轻松了。”
锐利的目光戳向士道，连带着我也一起挨了骂。
虽然士道在我们三人之间，是年纪最大（车上互相报了生日），身材也是最高的，但在冴面前，这个来自大都会的少年也没能掀起什么波澜。
在糸师冴的到来下，这场人生第一次的酒吧之旅只能草草收场。
我们被催促着赶快回房。
士道说难得来一次，等他把特意点的饮料喝完就回去，据说是这家店的季节特供。
于是，被盯着的人只有我了。
毕竟牛奶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因为大晚上没告诉任何人就单独约士道出门，冴此时此刻对我的信任降至冰点。不把我送到房间门口看着我进去就誓不罢休。
真是容易破碎的青梅竹马情啊。
我们走在回去的路上，他抱着手臂一言不发，我有些好奇，直接开口问道：“呐，小冴是来我房间找过我吗？”
不然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冴前进的脚步一顿，随后又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啊，找过。”
“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跟在他身侧，对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呆滞了片刻：“没事不能找吗？”
“能找，都能找。”
我哭笑不得，这家伙绝对是忘记了。
“你刚刚是生气了吗？”
见我笑着打趣他，少年突然转过头来。
“不然呢，大晚上的和士道龙圣出门，警惕心也太弱了吧。”
“……我也是有我的理由的。”
坏蛋的事情不好告诉他，但我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大晚上特意约见士道。
冴侧身停下，一双如星辰般的眼睛落在我身上，士道龙圣至始至终都不是他前来的目标，他在等我的答案。
“说说看。”
刚刚在酒吧，没问出来，现在有大把时间可以和我耗着。
“回答得好的话，或许我会消气。”
他伸出手臂，将我逼至走廊的墙角，这里没有监控也没人来往，而那张频繁出现在电视上的帅脸缓缓靠近，绿色眼眸里至映照出唯一一人。
要是在场的是糸师冴选手的粉丝一定会当场昏过去。
可惜被壁咚的人是我。
“在西班牙的时候学会的吗？有点油腻唉。”我笑着推开他笼住我的手臂，发现竟然纹丝不动。
“又想转移话题了吗？”
“呵呵。”
被看清意图后我尬尬地笑。
青梅竹马就是这点不好，太过熟悉，一举一动都能明白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我会见士道是因为……”
要说实话吗？
“是因为？”
冴眼神阴翳，散发出危险的警告。
酒吧里的旖旎氛围似乎在这里重现，我的理智告诉我，现在并不是坦白的好时候。
“是因为……”
因为想要询问关于坏蛋的事，想要更了解足球，想要改变自己枯燥无聊的人生。
在冴面前很难撒谎，他只是生活白痴，又不是真的白痴。
我张了张嘴，脑子里想出了一万个可以搪塞过去的理由，但对上冴那张脸，嘴巴自己动了起来。
“……我，我也有我非做不可的理由，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
可能是害怕被嘲笑，害怕再次被伤害，虽然嘴上说得严厉，但我还是我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宣判。
时间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了。
陷入黑暗中的我觉得仿佛度过了此生最漫长的时刻。
“这样啊。”
想像中的冷嘲热讽并没有降临，耳边传来少年冷淡，但没有再充斥着怒气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
走廊灯光下的冴脸色被照的如寒冬的雪一样凛冽，可那双碧眸却柔软上许多。
“你不生气了吗？”
“……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他淡淡地收回手：“等你想说时再说吧。”
“……真的吗？”
我狐疑地凑过脸，惊讶于少年突然变换的脸色，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将在愤怒边缘的他安抚下来了。
“啊，真的。”
见冴的眉头松缓，我的神经也不再紧绷。
“啊，阿──嚏！”
长时间呆在走廊，空调冷气吹得我手脚发凉，松弛下来后才发觉浑身发冷。
冴看了我一眼，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我。
“走吧，回去了。”
“哦，谢谢。”
我揉了揉鼻尖，小声道。
最终还是没有坦白，我心里五味杂陈地被他拉着往前走。
──
回到房间，洗漱后我抱着坏蛋钻进被窝。
酒店很高级，床理所当然的非常舒服。进去的一瞬间我就不想动弹了。
受了来自士道不小的冲击，坏蛋疲惫地不愿再浮在空中。
它跟着我一头栽进枕头里，一副再也爬不起来的样子。
就在我们都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发出「叮咚」一声提示音。
我拖着困倦的身体将手机拿过来，窝在被子里查看。
是凜发来的消息。
──「你和那家伙今天来过了？」
大概是帝襟小姐告诉他的吧，我手指在屏幕上按里几下，回复道。
「是啊，看你们在吃饭就没来打扰。」
那边没再回复，我却被搞得有点清醒了。
直起身，继续打字。
「士道龙圣是不是就是和你打架的那个人呀？」
「今天他被小冴带过来和U20一起训练了。」
那边显示输入中，但久久没有发来消息。
我等了一会儿，有些无聊，又切换到主界面。
在足球社的小群里小光和优发了几个搞笑视频，往上翻还有他们今天训练的照片。
我给他们逐一点赞。
可能是时间有些晚，群里也没人说话。
想了想，抱着玩玩的心态，我将手机抬起，给自己和坏蛋一起照了张躺在床上的自拍发过去。
「猜猜我在哪儿。」
不知道无法看见坏蛋的人在照片里是不是也同样看不见。
手机又叮咚一声，来新消息了。
不是群，也不是小凜，显示「足球白痴」的头像冒出个红点。
挣扎了一下，还是点开来看。
──「我想起来为什么到房间找你了。」
……
他还在对刚刚的话耿耿于怀啊。
简直是一模一样。
手机在士道手上响个不停，大有不被接通就会一直响下去的架势。
悠扬的背景音乐盖过了大部分声音，却还是有不少人往我们这边看来。
我朝他身后一指：“士道先生，快看，你身后有飞碟。”
“哈哈，你当我小学三年级吗？这种谎我怎么可能相信……啊！”
坏蛋很是心有灵犀地配合我的手势，话音刚落就飞扑到他的脸上狠狠地一砸，转眼麦色的脑门就浮现出一个红印。
手机顺着他的手掉落下来，我赶在摔到地上前接住，按通电话。
接通的一瞬间，那边传来冴冰冷的质问。
「你人在哪儿？为什么不在房间里？」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蛮横。
“我现在……”
“嗨嗨，我们在楼下的酒吧里呢，要一起来喝一杯吗天才？”
士道突然大声插话，等我想要阻拦已经晚了。
「……」
话语顺着手间的空隙传到对面，那边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望着捂脸一副吃痛样还要奋力挤进来的士道，我由衷地佩服他想要捣乱的心。
「给我等着。」
士道：“我们等着你哦～”
电话被挂断。
我握着停留在通话界面的手机，顿感无语。
士道趁机会将刚刚谋害他的坏蛋抓在手里，想要狠狠报刚刚砸脸之仇。
小小的坏蛋吓得直往我包里钻，我一脸不悦地挡在士道面前：“士道先生，你把小冴叫下来做什么？”
“人多才好玩呀。”
“……等下你会后悔的。”
士道摆摆手，见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我心里忽然感觉到不妙。
“提前说好，小冴他不知道心灵之蛋和坏蛋的存在，你可别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知道了知道了。”
他直起身子正色道：“小星星，你有没有觉得你对天才君有点保护过度了。”
我瞪了他一眼。
士道：“简直就像是怕被同班同学带坏孩子的老母亲一样。”
我毫不留情地接了一句。
“那士道先生一定就是和冴同班的那个小学生吧。”
士道眨了眨眼，意识到我把他和冴绑一起骂了后，嘴角又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哼哼～第一次被人这样说，我开始有点钟意你咯，小星星。”
“大可不必。”
──
冴来得很快。
钢琴曲还没有弹完一曲，粉色玻璃杯的冰块球还剩着大半块，牛奶杯里也还冒着温温的热气，门口便已出现少年的身影。
他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周，迅速捕捉到我和士道所在的位置。
“你们跑这种地方做什么？”
少年一定是又冲了澡，豆色的发丝上滴着些许水汽，昏暗的灯光下他领口外敞，脸色薄红，轻微地喘着气，似乎是很急匆匆地就跑下来。
“哟，来了呀，天才。”
士道热情地想将冴拉到座位上，结果被他一个闪身躲开了。
他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我。
“喝酒了？”
“没，没有！”
为了自证清白，我将杯子举给他看。
他面无表情地接过，确认里面真的不含酒精后，放下杯子。
余光瞥见士道杯里粉色的液体，他冷哼一声。
“大晚上你这家伙带她来这样的地方是想干什么？”
对着士道，冴不再收敛自身盛气凌人地压迫感，暗哑的声音很低，却本能地让人一颤，连远处的酒保都不敢上前招待。
我有些纳闷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脸色简直比在球场上遇到菜鸡队友还难看。
士道正欲开口，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我连忙抢先说道。
“那个，是我，是我约士道先生出来的。”
“哈？”
冴怀疑自己听错了，表情有些崩不住。
他转身屈腿，手紧紧地扣在扶手边，视线与坐在吧台椅上的我齐平：“你刚刚说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是我约士道先生出来的。”
他沉默了。
“……你们两个关系有这么好吗？”
冴显然不相信只有一面之缘的我们能要好到大晚上来酒吧买醉，坚持相信一定是变态恶魔在不注意的时候对我实施了诱拐，转而瞪着士道。
“说不定，我们其实还蛮处得来的。”
我强颜欢笑地拉过在旁边打酱油的士道。
在冴的死亡视线下，他想挣脱，但我将手掐住他腰间软肉后，还是乖乖服从地坐下。
“没错，我们是好朋友。”
露出的大白牙在昏暗的环境下亮得扎眼，冴蹙起眉头：“那你们说说大晚上的不在房间里呆着，是要干什么？难道就只是为了在这儿聊天？”
他环手靠着吧台，一副「我就在这儿看你们编」的架势。
“额……”
“……哈哈。”
我和士道对视一眼。
我：早告诉你别喊他来了吧。
士道笑得比哭还难看：谁知道他这副鬼样啊！不愧是那个难缠的糸师凜的大哥。
“没别的事就赶快回房间。”
见我们两也憋不出个完整的屁来，他冷下脸色，厉声道。
“明天有训练还敢熬夜，看来蓝色监狱的训练还是太轻松了。”
锐利的目光戳向士道，连带着我也一起挨了骂。
虽然士道在我们三人之间，是年纪最大（车上互相报了生日），身材也是最高的，但在冴面前，这个来自大都会的少年也没能掀起什么波澜。
在糸师冴的到来下，这场人生第一次的酒吧之旅只能草草收场。
我们被催促着赶快回房。
士道说难得来一次，等他把特意点的饮料喝完就回去，据说是这家店的季节特供。
于是，被盯着的人只有我了。
毕竟牛奶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因为大晚上没告诉任何人就单独约士道出门，冴此时此刻对我的信任降至冰点。不把我送到房间门口看着我进去就誓不罢休。
真是容易破碎的青梅竹马情啊。
我们走在回去的路上，他抱着手臂一言不发，我有些好奇，直接开口问道：“呐，小冴是来我房间找过我吗？”
不然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冴前进的脚步一顿，随后又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啊，找过。”
“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跟在他身侧，对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呆滞了片刻：“没事不能找吗？”
“能找，都能找。”
我哭笑不得，这家伙绝对是忘记了。
“你刚刚是生气了吗？”
见我笑着打趣他，少年突然转过头来。
“不然呢，大晚上的和士道龙圣出门，警惕心也太弱了吧。”
“……我也是有我的理由的。”
坏蛋的事情不好告诉他，但我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大晚上特意约见士道。
冴侧身停下，一双如星辰般的眼睛落在我身上，士道龙圣至始至终都不是他前来的目标，他在等我的答案。
“说说看。”
刚刚在酒吧，没问出来，现在有大把时间可以和我耗着。
“回答得好的话，或许我会消气。”
他伸出手臂，将我逼至走廊的墙角，这里没有监控也没人来往，而那张频繁出现在电视上的帅脸缓缓靠近，绿色眼眸里至映照出唯一一人。
要是在场的是糸师冴选手的粉丝一定会当场昏过去。
可惜被壁咚的人是我。
“在西班牙的时候学会的吗？有点油腻唉。”我笑着推开他笼住我的手臂，发现竟然纹丝不动。
“又想转移话题了吗？”
“呵呵。”
被看清意图后我尬尬地笑。
青梅竹马就是这点不好，太过熟悉，一举一动都能明白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我会见士道是因为……”
要说实话吗？
“是因为？”
冴眼神阴翳，散发出危险的警告。
酒吧里的旖旎氛围似乎在这里重现，我的理智告诉我，现在并不是坦白的好时候。
“是因为……”
因为想要询问关于坏蛋的事，想要更了解足球，想要改变自己枯燥无聊的人生。
在冴面前很难撒谎，他只是生活白痴，又不是真的白痴。
我张了张嘴，脑子里想出了一万个可以搪塞过去的理由，但对上冴那张脸，嘴巴自己动了起来。
“……我，我也有我非做不可的理由，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
可能是害怕被嘲笑，害怕再次被伤害，虽然嘴上说得严厉，但我还是我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宣判。
时间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了。
陷入黑暗中的我觉得仿佛度过了此生最漫长的时刻。
“这样啊。”
想像中的冷嘲热讽并没有降临，耳边传来少年冷淡，但没有再充斥着怒气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
走廊灯光下的冴脸色被照的如寒冬的雪一样凛冽，可那双碧眸却柔软上许多。
“你不生气了吗？”
“……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他淡淡地收回手：“等你想说时再说吧。”
“……真的吗？”
我狐疑地凑过脸，惊讶于少年突然变换的脸色，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将在愤怒边缘的他安抚下来了。
“啊，真的。”
见冴的眉头松缓，我的神经也不再紧绷。
“啊，阿──嚏！”
长时间呆在走廊，空调冷气吹得我手脚发凉，松弛下来后才发觉浑身发冷。
冴看了我一眼，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我。
“走吧，回去了。”
“哦，谢谢。”
我揉了揉鼻尖，小声道。
最终还是没有坦白，我心里五味杂陈地被他拉着往前走。
──
回到房间，洗漱后我抱着坏蛋钻进被窝。
酒店很高级，床理所当然的非常舒服。进去的一瞬间我就不想动弹了。
受了来自士道不小的冲击，坏蛋疲惫地不愿再浮在空中。
它跟着我一头栽进枕头里，一副再也爬不起来的样子。
就在我们都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发出「叮咚」一声提示音。
我拖着困倦的身体将手机拿过来，窝在被子里查看。
是凜发来的消息。
──「你和那家伙今天来过了？」
大概是帝襟小姐告诉他的吧，我手指在屏幕上按里几下，回复道。
「是啊，看你们在吃饭就没来打扰。」
那边没再回复，我却被搞得有点清醒了。
直起身，继续打字。
「士道龙圣是不是就是和你打架的那个人呀？」
「今天他被小冴带过来和U20一起训练了。」
那边显示输入中，但久久没有发来消息。
我等了一会儿，有些无聊，又切换到主界面。
在足球社的小群里小光和优发了几个搞笑视频，往上翻还有他们今天训练的照片。
我给他们逐一点赞。
可能是时间有些晚，群里也没人说话。
想了想，抱着玩玩的心态，我将手机抬起，给自己和坏蛋一起照了张躺在床上的自拍发过去。
「猜猜我在哪儿。」
不知道无法看见坏蛋的人在照片里是不是也同样看不见。
手机又叮咚一声，来新消息了。
不是群，也不是小凜，显示「足球白痴」的头像冒出个红点。
挣扎了一下，还是点开来看。
──「我想起来为什么到房间找你了。」
……
他还在对刚刚的话耿耿于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