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跟上程时，仇真走在最后，身边777小短腿倒腾着。
仇真边走边环顾四周，从他们醒来的地方到深海酒店方圆几十米的海水，都被隔绝在一个球形的透明罩外。
“眯眯笑，是你把周围的海水挡在这个透明罩外的吗？”仇真问。
777点头。
“你好厉害啊！”
777那两个半圆弧的眼睛更弯了。
“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带我们出去的吧。”
半圆弧突然变成了两条干瘪的短线，777的三菱锥脑袋像垂了下去，两条横着的线眼也随之变成了竖着的几个断点，肚子上编辑出几个字：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知道啦知道啦，”仇真摸了摸不及她腰的777，三菱锥脑袋是真的让人无处下手，“不为难不为难，你别哭。”
7
77抬起头，眯眯眼重新挂在了钝角三角形脸上。
“你怎么又丑又乖的？”
777：“……”
“好啦，不逗你了，创造你的人，真的很有想法。”
仇真又摸了一把777的脑袋。
“玩够了吗？”程时站在酒店大门前的台阶上，看了半晌一个滚滚球体摸着一个骨瘦如柴三角锥的“温馨”画面。
闻言，仇真立马缩回了手，发现自己再低头走几步，就要撞上一根石柱，赶忙绕了绕，同大部队集合，777也跑了起来。
众人打量观察着面前的酒店。
酒店在海草的簇拥中，外观呈墨蓝色，墙壁旧迹斑斑，一条条裂缝蜿蜒攀藤于上下，破败又荒颓。他们所面向的这一侧，一楼有一排玻璃已模糊不清的落地窗，落地窗的中间，嵌着两扇红木大门。
许是于深海隐立多年，红木已失去原有的光泽，变得暗淡、腐朽。门上刻着的图案纹饰虽已不甚明了，但不难推观出其曾经的生动、奇异。
仇真目光自门上沿下滑，抬手抚了抚这门上的雕刻，叹了句：“这门上的图案，也是有些年头了。”
“嗯，”赵如水目光也在这门上流连，“从高到低，图样越往下越清晰，大多为海洋生物，鲸鱼、鲨鱼、海豚……只是——”
“这门右侧的海洋生物，看上去，面目怎么这么恐怖？”
和梦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右门上刻着的，双瞳崩裂、目光可怖的一头鲨鱼。
“对，就是这样，”赵如水接道，“左侧门上刻着的图案，面目是正常的，右侧门上的，有种被放大的骇人感。”
隔着模糊的落地窗探着酒店内侧的程时，闻言，迈步走了过来。
“或许，这些图案里藏着开门的方法。”
“哈哈哈哈，NONONONO——”
一道狂妄的笑声响起，陌生又苍老。
众人被这道突兀的声音笑得毛骨悚然。
“谁？”盛弗谙被这声吓得腿哆嗦，赶忙转头问，“谁在说话？”
“老夫在此。”
“靠，你特么谁呀？”
“臭小子，你的教养呢？”
“你——”
“是这门在说话。”程时打断了二人的争吵。
“你倒没聋。”酒店大门道。
“前辈，您是？”程时问。
从惊恐中回神的仇真，看着她老板，毕恭毕敬地对一道古怪的门喊着“前辈”，心底叹服道：要不说人能当boss呢，这处变不惊、随机应变的能力，啧~
“老夫是决定是否放你们入酒店的一道破门而已。”
“还望前辈不要为难我们。”
“哈哈——老夫只需你们回答出一个问题就好。听好了，很简单一问，你们来自何处？”
来自何处？
仇真在心底重复了一遍问题，问道：“请问，有几次答题机会。”
“看老夫的心情。”红门悠悠道。
咦！
还是个老顽门。
“我们来自于现实。”
赵如水胸有成竹的答道。
“错。”
“我们来自陆地。”
秦胜雪回答。
“不对。”
仇真低眸思索了一瞬，慢悠悠道：“贫僧自东土大唐来，去往西天取经。”
众人：“……”
“呵呵呵，小丫头，《西游记》没少看啊，但是不对。”
“我们来自地球。”
和梦道。
“不是老夫要的答案。”
不是老夫要的答案。
仇真又在心底重复了一遍老门的话，一个念头闪过：这问题的答案，是他自己设的？
“门爷爷，”仇真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您实话实说，这问题的答案是不是也是您根据心情定的？”
“哈哈哈哈，这小姑娘还挺灵，”门笑着应道，“你说对了一半，是老夫自己出的题，但是答案不是根据心情设的，是老夫的朋友定的。”
话落，仇真眼皮跳了跳，看向眉头紧皱的程时。
“依您所言，这答案，主观成分更多？”程时问。
“不全是，老夫觉得那位朋友说得还是十分在理的，不然老夫也不能拿来当答案。”
秦胜雪看着破败的门，捧着胳膊道：“所以，这题是要根据在‘在理’的范围内猜吗？”
红门应了一声“嗯”。
“猜？”盛弗谙觉得匪夷所思，“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是时候拿出手机百度了。”边说，边从浴袍里找手机，“手机，我的手机呢？”
仇真无语地看向在身上扣扣搜搜的男孩：“大哥，拜托，这是海底呀。刚才被海水一冲，您确定您那手机还在、能用？”
“找着了，”盛弗谙喜出望外，“我的手机怎么可能丢？来让我搜搜这题怎么答？”
众人：“？”
仇真震惊之余，赶忙拉开羽绒服口袋的拉链，掏出手机，“妈妈呀，见鬼了，这手机怎么一点没湿？”她又摸了一把自己的羽绒服，一点被水浸泡过的感觉都没有。
“嗯？”程时偏头，也从大衣的兜里取出手机，解锁后一切一切正常。
“我的也是，也能用。”和梦取下挂带一直缠在手腕的手机，按了两下，道。
秦如雪和赵如水也从挎包里拿出手机，试了试，皆完好无损。
“见了鬼了，我们掉的真是海吗？”仇真看向一直缩在石柱边的777。
777半身藏在柱子后，扭捏作态，眼来回闪躲，半晌从柱后跳出，肚子上编辑出几行字：
我忘记说了，本次送达任务，所遇环境事态，只影响你们本身，不对除你们以外的任何事物产生任何影响，更不会造成财产损失，我们……赔不起。
“‘不对我们以外……’也就是说，我们能在这海底联网。你不早说，”仇真责怪道，又探身，“来来来，先加个好友建个群，遇事好交流。”
“好。”
“行。”
“对，建群。”
众人附和。
“我说个数字，咱们面对面建个群，8888。”
仇真看着微信群里很快进来人，在她身后站着的程时最后进来。
“你们叽叽歪歪、磨磨唧唧干嘛呢？”一道暴躁的声音响起，“这么简单个题，还要借助手机？”
这一声，震得仇真手抖了抖，手机掉到了地上，“这又是哪位？”
已见怪不怪的众人，指了指她身后的石柱，仇真回身。
刚才她差点撞到的大理石柱，在红门的正前方几步远外，柱身笔直，盘亘在上面的裂缝，似是岁月雕刻的皱纹。
“你睡醒了？”老门问。
“吵死了，我倒是想睡，睡得着吗？”石柱应。
听声音，石柱也是上了年纪的老……柱了，像是一位脾气不太好的老奶奶。
“您是？”程时问。
“她就是我的那位朋友。”老门笑着应道，“是陪我在深海守着酒店百世的朋友了。”
“你个老不死的，谁陪你了？”石柱呛道，“老娘是为了……算了算了，说正事。这几个瓜娃，怎么这么笨啊，回娘胎去重造吧。真是可怜你们的母亲，含辛茹苦，怀胎十月，生下了你们几个瓜娃，真是笨死了！打哪来回哪去吧，别丢人现眼了！”
老门笑道：“别数落他们了，你聪明，怎么在这里待着？”
“老娘——”
“我知道了！”
“二位，我知道答案了。”
听着两位老者拌嘴的仇真和程时，同一时间应道。
“说来听听。”
仇真和程时相顾一眼，点头同道：“娘胎。”
“正确。”
众人：“！”
暗沉的红门大门缓缓打开，里面漆黑一片，像是大开的没有尽头的一张巨口。
盛弗谙悄声嘀咕：“送答案也不是这么个送法吧。”又低头瞄了一眼短腿的777，“该说话的不会说，不该说话的，一个出题随意，一个答题随性，话说得也是……”
“红毛那个，叨叨啥呢，就你最笨还最嚷！赶紧进去，”石柱催促道，“吵死了，赶紧走，清净了老娘好睡觉！”
程时道了声谢，打开手机的灯，向黑暗处走去。
几人向酒店外两位老者道别后，也抬步离开。
仇真走之前，走到火气渐平的石柱旁，伸出胳膊，环住了她，温声道：“您真的很像我的外婆。”进门时，又轻轻戳了戳门锁，“您也很像我的外公呢。”
“丫头。”老门喊了一声仇真。
“可惜，他们都不在了。”
“你们，要好好的。”
仇真跟上众人，慢慢进入酒店里堂。
酒店外，老门与老柱沉默了良久。
石柱轻叹了一口气。
老门温和道：“你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石柱未回，片刻后，道了一句：“它们来了。”
话落，还未进门的777向后看了一眼，朝石柱和老门点了点头，跑步进了酒店。
酒店大门缓缓合上，球形保护罩消失，门前瞬时被海水倾灌，海草狂舞。
四周归于寂静。
远处哀鸣渐近。
仇真边走边环顾四周，从他们醒来的地方到深海酒店方圆几十米的海水，都被隔绝在一个球形的透明罩外。
“眯眯笑，是你把周围的海水挡在这个透明罩外的吗？”仇真问。
777点头。
“你好厉害啊！”
777那两个半圆弧的眼睛更弯了。
“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带我们出去的吧。”
半圆弧突然变成了两条干瘪的短线，777的三菱锥脑袋像垂了下去，两条横着的线眼也随之变成了竖着的几个断点，肚子上编辑出几个字：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知道啦知道啦，”仇真摸了摸不及她腰的777，三菱锥脑袋是真的让人无处下手，“不为难不为难，你别哭。”
7
77抬起头，眯眯眼重新挂在了钝角三角形脸上。
“你怎么又丑又乖的？”
777：“……”
“好啦，不逗你了，创造你的人，真的很有想法。”
仇真又摸了一把777的脑袋。
“玩够了吗？”程时站在酒店大门前的台阶上，看了半晌一个滚滚球体摸着一个骨瘦如柴三角锥的“温馨”画面。
闻言，仇真立马缩回了手，发现自己再低头走几步，就要撞上一根石柱，赶忙绕了绕，同大部队集合，777也跑了起来。
众人打量观察着面前的酒店。
酒店在海草的簇拥中，外观呈墨蓝色，墙壁旧迹斑斑，一条条裂缝蜿蜒攀藤于上下，破败又荒颓。他们所面向的这一侧，一楼有一排玻璃已模糊不清的落地窗，落地窗的中间，嵌着两扇红木大门。
许是于深海隐立多年，红木已失去原有的光泽，变得暗淡、腐朽。门上刻着的图案纹饰虽已不甚明了，但不难推观出其曾经的生动、奇异。
仇真目光自门上沿下滑，抬手抚了抚这门上的雕刻，叹了句：“这门上的图案，也是有些年头了。”
“嗯，”赵如水目光也在这门上流连，“从高到低，图样越往下越清晰，大多为海洋生物，鲸鱼、鲨鱼、海豚……只是——”
“这门右侧的海洋生物，看上去，面目怎么这么恐怖？”
和梦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右门上刻着的，双瞳崩裂、目光可怖的一头鲨鱼。
“对，就是这样，”赵如水接道，“左侧门上刻着的图案，面目是正常的，右侧门上的，有种被放大的骇人感。”
隔着模糊的落地窗探着酒店内侧的程时，闻言，迈步走了过来。
“或许，这些图案里藏着开门的方法。”
“哈哈哈哈，NONONONO——”
一道狂妄的笑声响起，陌生又苍老。
众人被这道突兀的声音笑得毛骨悚然。
“谁？”盛弗谙被这声吓得腿哆嗦，赶忙转头问，“谁在说话？”
“老夫在此。”
“靠，你特么谁呀？”
“臭小子，你的教养呢？”
“你——”
“是这门在说话。”程时打断了二人的争吵。
“你倒没聋。”酒店大门道。
“前辈，您是？”程时问。
从惊恐中回神的仇真，看着她老板，毕恭毕敬地对一道古怪的门喊着“前辈”，心底叹服道：要不说人能当boss呢，这处变不惊、随机应变的能力，啧~
“老夫是决定是否放你们入酒店的一道破门而已。”
“还望前辈不要为难我们。”
“哈哈——老夫只需你们回答出一个问题就好。听好了，很简单一问，你们来自何处？”
来自何处？
仇真在心底重复了一遍问题，问道：“请问，有几次答题机会。”
“看老夫的心情。”红门悠悠道。
咦！
还是个老顽门。
“我们来自于现实。”
赵如水胸有成竹的答道。
“错。”
“我们来自陆地。”
秦胜雪回答。
“不对。”
仇真低眸思索了一瞬，慢悠悠道：“贫僧自东土大唐来，去往西天取经。”
众人：“……”
“呵呵呵，小丫头，《西游记》没少看啊，但是不对。”
“我们来自地球。”
和梦道。
“不是老夫要的答案。”
不是老夫要的答案。
仇真又在心底重复了一遍老门的话，一个念头闪过：这问题的答案，是他自己设的？
“门爷爷，”仇真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您实话实说，这问题的答案是不是也是您根据心情定的？”
“哈哈哈哈，这小姑娘还挺灵，”门笑着应道，“你说对了一半，是老夫自己出的题，但是答案不是根据心情设的，是老夫的朋友定的。”
话落，仇真眼皮跳了跳，看向眉头紧皱的程时。
“依您所言，这答案，主观成分更多？”程时问。
“不全是，老夫觉得那位朋友说得还是十分在理的，不然老夫也不能拿来当答案。”
秦胜雪看着破败的门，捧着胳膊道：“所以，这题是要根据在‘在理’的范围内猜吗？”
红门应了一声“嗯”。
“猜？”盛弗谙觉得匪夷所思，“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是时候拿出手机百度了。”边说，边从浴袍里找手机，“手机，我的手机呢？”
仇真无语地看向在身上扣扣搜搜的男孩：“大哥，拜托，这是海底呀。刚才被海水一冲，您确定您那手机还在、能用？”
“找着了，”盛弗谙喜出望外，“我的手机怎么可能丢？来让我搜搜这题怎么答？”
众人：“？”
仇真震惊之余，赶忙拉开羽绒服口袋的拉链，掏出手机，“妈妈呀，见鬼了，这手机怎么一点没湿？”她又摸了一把自己的羽绒服，一点被水浸泡过的感觉都没有。
“嗯？”程时偏头，也从大衣的兜里取出手机，解锁后一切一切正常。
“我的也是，也能用。”和梦取下挂带一直缠在手腕的手机，按了两下，道。
秦如雪和赵如水也从挎包里拿出手机，试了试，皆完好无损。
“见了鬼了，我们掉的真是海吗？”仇真看向一直缩在石柱边的777。
777半身藏在柱子后，扭捏作态，眼来回闪躲，半晌从柱后跳出，肚子上编辑出几行字：
我忘记说了，本次送达任务，所遇环境事态，只影响你们本身，不对除你们以外的任何事物产生任何影响，更不会造成财产损失，我们……赔不起。
“‘不对我们以外……’也就是说，我们能在这海底联网。你不早说，”仇真责怪道，又探身，“来来来，先加个好友建个群，遇事好交流。”
“好。”
“行。”
“对，建群。”
众人附和。
“我说个数字，咱们面对面建个群，8888。”
仇真看着微信群里很快进来人，在她身后站着的程时最后进来。
“你们叽叽歪歪、磨磨唧唧干嘛呢？”一道暴躁的声音响起，“这么简单个题，还要借助手机？”
这一声，震得仇真手抖了抖，手机掉到了地上，“这又是哪位？”
已见怪不怪的众人，指了指她身后的石柱，仇真回身。
刚才她差点撞到的大理石柱，在红门的正前方几步远外，柱身笔直，盘亘在上面的裂缝，似是岁月雕刻的皱纹。
“你睡醒了？”老门问。
“吵死了，我倒是想睡，睡得着吗？”石柱应。
听声音，石柱也是上了年纪的老……柱了，像是一位脾气不太好的老奶奶。
“您是？”程时问。
“她就是我的那位朋友。”老门笑着应道，“是陪我在深海守着酒店百世的朋友了。”
“你个老不死的，谁陪你了？”石柱呛道，“老娘是为了……算了算了，说正事。这几个瓜娃，怎么这么笨啊，回娘胎去重造吧。真是可怜你们的母亲，含辛茹苦，怀胎十月，生下了你们几个瓜娃，真是笨死了！打哪来回哪去吧，别丢人现眼了！”
老门笑道：“别数落他们了，你聪明，怎么在这里待着？”
“老娘——”
“我知道了！”
“二位，我知道答案了。”
听着两位老者拌嘴的仇真和程时，同一时间应道。
“说来听听。”
仇真和程时相顾一眼，点头同道：“娘胎。”
“正确。”
众人：“！”
暗沉的红门大门缓缓打开，里面漆黑一片，像是大开的没有尽头的一张巨口。
盛弗谙悄声嘀咕：“送答案也不是这么个送法吧。”又低头瞄了一眼短腿的777，“该说话的不会说，不该说话的，一个出题随意，一个答题随性，话说得也是……”
“红毛那个，叨叨啥呢，就你最笨还最嚷！赶紧进去，”石柱催促道，“吵死了，赶紧走，清净了老娘好睡觉！”
程时道了声谢，打开手机的灯，向黑暗处走去。
几人向酒店外两位老者道别后，也抬步离开。
仇真走之前，走到火气渐平的石柱旁，伸出胳膊，环住了她，温声道：“您真的很像我的外婆。”进门时，又轻轻戳了戳门锁，“您也很像我的外公呢。”
“丫头。”老门喊了一声仇真。
“可惜，他们都不在了。”
“你们，要好好的。”
仇真跟上众人，慢慢进入酒店里堂。
酒店外，老门与老柱沉默了良久。
石柱轻叹了一口气。
老门温和道：“你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石柱未回，片刻后，道了一句：“它们来了。”
话落，还未进门的777向后看了一眼，朝石柱和老门点了点头，跑步进了酒店。
酒店大门缓缓合上，球形保护罩消失，门前瞬时被海水倾灌，海草狂舞。
四周归于寂静。
远处哀鸣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