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皇族的陵墓级别划分明确,皇室中只有天皇、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的墓葬才能称其为‘陵’,而其余皇族的墓葬统称为‘墓’。而扶桑人古坟下葬的风俗,只存在于平安时代末期之前,末期后天皇驾崩都改为火葬,只留下骨灰、头发、牙齿等物存放在寺院的方形堂、多宝塔、和石塔里供奉,直到108代天皇时才再次改回土葬。
星郁看到这段关于墓葬风俗更迭的资料时,还暗暗猜测腹诽,扶桑人中途将土葬改为火葬是不是因为地方太小,没那么多土地给他们挥霍。
飞鸟之川原,这里随处可见农人们开垦的田地,四下都有穿着麻布的庄民埋头被庄园领主派下的小头领催着赶收。
在这一派紧锣密鼓的农家田园氛围中,到处皆能看到古城堡、寺院、以及天皇和豪族的古坟
出于心疼,此行星郁并没有将须惠姬收回陶瓶,而是将本就匮乏的竹上泪滴入瓶口,使里面的幼苗能够积蓄力量。
皇极天皇下殡的陵墓,位于飞鸟之川原的北面,古坟规模在陵墓中不算壮观,但结构前方后圆,若是在半空向下望去像极了一把环形的锁头。
在扶桑人心中皇族身上流着神明的血脉,轻易不敢冒犯。基于此,各处陵墓的守备并不森严。扶桑的皇陵也不似中原那边的帝皇陵墓,设置了重重机关。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中原地广物富,下葬时会在陵墓中放置大量珍贵的陪葬品,因此即便陵墓机关重重也仍旧有盗墓贼铤而走险。
而扶桑人就没有这等习俗。
几人轻而易举的进入了皇极天皇的陵墓,然陵墓中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也不流通,导致筒型灯里的烛火无法点亮。
好在瓶舟来自海之国,身上多的是海底珍宝,他将随身携带的夜明珠拿出来照明。众人才在幽蓝的冷光下,找到主墓室和皇极天皇的石棺。
墓室内挂满了这位天皇的画像,从宝皇女到她成为高尚王妃,再到她成为舒明天皇的皇后,最后则是她成为女王后亲政时期的画像。
她的石棺上也用不知名的颜料,画满了符文。
众人都是第一次进陵墓,为了不冒犯死者,在查探时都是轻手轻脚的行动。
转了一圈,都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直到安倍晴明在靠近石棺时,不慎踩到一枚残破的土片。
他将土片捡起细看,上面只残留了一个‘鞍’字。
他立即招呼众人,将石棺周围四散的土片拾起。
很快众人将散落的土片都收拢起来,交给安倍晴明。
星郁、须惠姬和瓶舟三人都不知道这些土片是何物,便在一旁为安倍晴明和纪保和举着夜明珠照明,看二人拼凑那些土片。
两人行动极快,没等多久便将碎裂的土片合在一起。
那是一尊人形殖轮,头戴大臣冠冕,身着袍服和表袴,手持笏板。冠冕尚能看出当年上色时用的紫色,服饰在岁月的侵蚀下却早已不可考究。
殖轮其实就是土偶殉葬品,人形殖轮最早是扶桑贵族用来代替杀生陪葬的,类似中原古时入墓葬的陶俑。
那尊殖轮的背部,还被人刻了字,上面写着;苏我鞍作,为朕永世之臣。
星郁颇为意外,在那段苏我石川麻吕的记忆中,苏我入鹿言语间那些暧昧的细节,令她直觉他与皇极天皇之间渊源甚深。
没料到皇极天皇竟真的拿苏我入鹿当臣下!
虽然蛐蛐一道死去已久的怨灵有些不道德,但星郁不可遏止的被皇极天皇的做法爽到了。
还没等她暗爽完,安倍晴明忽然在殖轮的底部发现了一道凹槽,形似勾玉。
他将那处凹槽递给众人一一看过,并将从‘囊蜘冢’处带出来的神器之火与之对比,神器之火化作的勾玉竟与那处凹槽嵌合的严丝合缝。
此地竟真是封印苏我入鹿怨灵的地方,它一直被封印在这尊人形殖轮里,作为臣属为皇极天皇殉葬。
众人四下张望,并未感觉到和‘囊蜘冢’的神器之火同样威慑力十足的力量。
“该不会正是因为有人盗取神器之火,才会导致苏我入鹿破除封印吧?”纪保和有些不好的猜想。
没人应和他的询问,因为其余人的猜测与他相同。
此行到此,除了弄清楚怨灵的身份外,竟毫无所获。
就在一行人满怀忧虑下准备离开陵墓返回平安京时,墓室里皇极天皇的画像,忽然无风自动。
画像上女人腰间的白绢自画里游离而出,带着温柔却不容人拒绝的力量将星郁拽入画中。
等星郁反应过来时,耳中钻入男人语带威胁的声音:“你以为你还是尊贵的宝皇女殿下吗?你以为嫁给高尚王你就能肆无忌惮的拒绝我的示好?宝皇女,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只看到不远处榻榻米上的女人衣衫凌乱,乌黑的发丝也因薄汗贴在姣好的身躯上。女子的眼中满是恨意,屈辱的眼泪顺着艳丽的面容滑落,即便她如此狼狈,却仍旧美的令人惊心。
发出声音的男人,脸上带着餍足,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衫袍一件一件穿好。
星郁听到声音时还在猜测,这个男人会不会就是苏我入鹿,直到男人转身离去时和星郁打了个照面,星郁看清这人的面貌虽然年轻,但与苏我石川麻吕记忆老去的苏我入鹿没有一点相向的地方。
男人走后,星郁听到了榻榻米上女人压抑的哭声。
而此时,又有人来此。
来人没有掀开榻榻米前的卷帘,而是站立于卷帘前。
星郁看不清来人,却清晰的听见他的嘲讽:“宝皇女殿下,我警告过你,没有我你只不过是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残花落泥。”
那被称为宝皇女的女人猛的起身,低头掩去眼中的恨意。
再抬首时,她的眼里噙满晶莹的眼泪似坠非坠,她伸手掀开卷帘,拉扯住来人衣袍上的白色长纽带,仰头凄楚的看着他;“鞍作大人,我如此下场,如您所愿了吗?”
名为鞍作的男人正是年轻时的苏我入鹿,他蹲下来,握住宝皇女扯住他纽带的手,带往他的胸口,伸出另一只手拨开黏在她面颊上的发丝。
“宝皇女殿下,只要您乖乖听我的话,鞍作会效忠您一辈子。”
“那么田村皇子和山背大兄王呢?虾夷大人不是已经推举田村皇子临政了吗?”宝皇女声音有些发抖,顺势靠上男人的胸膛。
他那还抚着宝皇女脸颊的手指下移,覆在她的红唇上轻轻摩挲:“只要您听话嫁给田村皇子,我保证他们拥有的一切都将会是殿下的。”
女人低头避开在她唇间作乱的那只手,将头埋入男人的怀里,声音更微弱了几分:“那么鞍作大人,妾身会极力促成苏我氏与田村皇子之间的合作,请您务必在那之后将山背大兄王的人头送给我。”
听了这话,苏我入鹿猛的将宝皇女从自己怀中拽出来,双手捏紧她柔弱的双肩,看着她咬牙切齿:“不用你提醒,我一定亲自将他剁成肉酱。”
话落,他欺身又急又气的咬住女人肩头,和她一同倒向卷帘之后。
星郁看到一半时从对话中明白画卷里承载的是皇极天皇的记忆。
她原本以为画卷里的记忆到了这里,会像苏我石川麻吕的记忆那样有些断层,但她被迫看完了一整场限制级画面,真的令她无语至极。
好不容易等到此段记忆过去,星郁简直如释重负。
眼前的画面转眼经年,原本貌美的女人早已年华逝去,微露老态。
她冷脸站在矮桌前,侧身对着一旁同样略有老态的苏我入鹿冷声道:“鞍作大人,您说过会永远忠于朕,还请您谨记承诺。”
“臣已将山背大兄王的首级奉上,也已如约向父亲大人谏言推举您临政,您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苏我入鹿颇为恼怒,觉得自己承受了无妄的指责。
“虾夷大人违背礼制,不仅令人跳八佾舞,擅自为鞍作大人你绶戴紫冠,还随意使役上宫王族的部曲为你与他二人修筑陵墓!你二人可有将朕放在眼里?”
“便是不将你放在眼里又如何,没有我等扶持,临政的人怎么轮得上你?”
皇极天皇闻言气急,抬手便将矮桌上的经卷砸向苏我入鹿。
苏我入鹿没料到她会动手,经卷正中他的面门,竟是被皇极天皇打了脸。
经卷落在地上,他冷笑着说:“听闻汉皇子与山背大兄王曾经多有亲近,臣下愿为王上分忧,将与山背大兄王相关之人一一杀尽。”
说罢,他甩袖离去,也因此未曾看到皇极天皇眼底几欲撕碎他的杀意。
画面再度一转,苍老的女人抱着年轻男人的尸首,抬手擦去他脸上的血迹。
良久,才听到她嘴唇发抖着说出四个字:“我儿安息。”
而这段记忆之后的画面,多少与苏我石川麻吕的记忆有些重合。
是高丽使者觐见时,刺杀苏我入鹿的场景。
只是,在苏我石川麻吕的记忆中,全程目睹苏我入鹿遇刺的皇极天皇极其冷静漠然。
而这段记忆里,就在苏我入鹿的尸体被扔出殿外时,明明王座上的人神情那样冷漠,星郁却觉得她在哭泣。
在群官面前她对中大兄皇子说:“我儿做的极是,越权之臣,死不足惜!”
遣退众人后她却私下打着伞,走到那具被乱刀砍的不成样子,狼狈侵泡在雨水里的尸体前,抬脚踩在他胸口上,眼中流着泪,面上却畅快的笑起来:“鞍作,你才是我脚下的泥。”
星郁看到这段关于墓葬风俗更迭的资料时,还暗暗猜测腹诽,扶桑人中途将土葬改为火葬是不是因为地方太小,没那么多土地给他们挥霍。
飞鸟之川原,这里随处可见农人们开垦的田地,四下都有穿着麻布的庄民埋头被庄园领主派下的小头领催着赶收。
在这一派紧锣密鼓的农家田园氛围中,到处皆能看到古城堡、寺院、以及天皇和豪族的古坟
出于心疼,此行星郁并没有将须惠姬收回陶瓶,而是将本就匮乏的竹上泪滴入瓶口,使里面的幼苗能够积蓄力量。
皇极天皇下殡的陵墓,位于飞鸟之川原的北面,古坟规模在陵墓中不算壮观,但结构前方后圆,若是在半空向下望去像极了一把环形的锁头。
在扶桑人心中皇族身上流着神明的血脉,轻易不敢冒犯。基于此,各处陵墓的守备并不森严。扶桑的皇陵也不似中原那边的帝皇陵墓,设置了重重机关。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中原地广物富,下葬时会在陵墓中放置大量珍贵的陪葬品,因此即便陵墓机关重重也仍旧有盗墓贼铤而走险。
而扶桑人就没有这等习俗。
几人轻而易举的进入了皇极天皇的陵墓,然陵墓中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也不流通,导致筒型灯里的烛火无法点亮。
好在瓶舟来自海之国,身上多的是海底珍宝,他将随身携带的夜明珠拿出来照明。众人才在幽蓝的冷光下,找到主墓室和皇极天皇的石棺。
墓室内挂满了这位天皇的画像,从宝皇女到她成为高尚王妃,再到她成为舒明天皇的皇后,最后则是她成为女王后亲政时期的画像。
她的石棺上也用不知名的颜料,画满了符文。
众人都是第一次进陵墓,为了不冒犯死者,在查探时都是轻手轻脚的行动。
转了一圈,都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直到安倍晴明在靠近石棺时,不慎踩到一枚残破的土片。
他将土片捡起细看,上面只残留了一个‘鞍’字。
他立即招呼众人,将石棺周围四散的土片拾起。
很快众人将散落的土片都收拢起来,交给安倍晴明。
星郁、须惠姬和瓶舟三人都不知道这些土片是何物,便在一旁为安倍晴明和纪保和举着夜明珠照明,看二人拼凑那些土片。
两人行动极快,没等多久便将碎裂的土片合在一起。
那是一尊人形殖轮,头戴大臣冠冕,身着袍服和表袴,手持笏板。冠冕尚能看出当年上色时用的紫色,服饰在岁月的侵蚀下却早已不可考究。
殖轮其实就是土偶殉葬品,人形殖轮最早是扶桑贵族用来代替杀生陪葬的,类似中原古时入墓葬的陶俑。
那尊殖轮的背部,还被人刻了字,上面写着;苏我鞍作,为朕永世之臣。
星郁颇为意外,在那段苏我石川麻吕的记忆中,苏我入鹿言语间那些暧昧的细节,令她直觉他与皇极天皇之间渊源甚深。
没料到皇极天皇竟真的拿苏我入鹿当臣下!
虽然蛐蛐一道死去已久的怨灵有些不道德,但星郁不可遏止的被皇极天皇的做法爽到了。
还没等她暗爽完,安倍晴明忽然在殖轮的底部发现了一道凹槽,形似勾玉。
他将那处凹槽递给众人一一看过,并将从‘囊蜘冢’处带出来的神器之火与之对比,神器之火化作的勾玉竟与那处凹槽嵌合的严丝合缝。
此地竟真是封印苏我入鹿怨灵的地方,它一直被封印在这尊人形殖轮里,作为臣属为皇极天皇殉葬。
众人四下张望,并未感觉到和‘囊蜘冢’的神器之火同样威慑力十足的力量。
“该不会正是因为有人盗取神器之火,才会导致苏我入鹿破除封印吧?”纪保和有些不好的猜想。
没人应和他的询问,因为其余人的猜测与他相同。
此行到此,除了弄清楚怨灵的身份外,竟毫无所获。
就在一行人满怀忧虑下准备离开陵墓返回平安京时,墓室里皇极天皇的画像,忽然无风自动。
画像上女人腰间的白绢自画里游离而出,带着温柔却不容人拒绝的力量将星郁拽入画中。
等星郁反应过来时,耳中钻入男人语带威胁的声音:“你以为你还是尊贵的宝皇女殿下吗?你以为嫁给高尚王你就能肆无忌惮的拒绝我的示好?宝皇女,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只看到不远处榻榻米上的女人衣衫凌乱,乌黑的发丝也因薄汗贴在姣好的身躯上。女子的眼中满是恨意,屈辱的眼泪顺着艳丽的面容滑落,即便她如此狼狈,却仍旧美的令人惊心。
发出声音的男人,脸上带着餍足,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衫袍一件一件穿好。
星郁听到声音时还在猜测,这个男人会不会就是苏我入鹿,直到男人转身离去时和星郁打了个照面,星郁看清这人的面貌虽然年轻,但与苏我石川麻吕记忆老去的苏我入鹿没有一点相向的地方。
男人走后,星郁听到了榻榻米上女人压抑的哭声。
而此时,又有人来此。
来人没有掀开榻榻米前的卷帘,而是站立于卷帘前。
星郁看不清来人,却清晰的听见他的嘲讽:“宝皇女殿下,我警告过你,没有我你只不过是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残花落泥。”
那被称为宝皇女的女人猛的起身,低头掩去眼中的恨意。
再抬首时,她的眼里噙满晶莹的眼泪似坠非坠,她伸手掀开卷帘,拉扯住来人衣袍上的白色长纽带,仰头凄楚的看着他;“鞍作大人,我如此下场,如您所愿了吗?”
名为鞍作的男人正是年轻时的苏我入鹿,他蹲下来,握住宝皇女扯住他纽带的手,带往他的胸口,伸出另一只手拨开黏在她面颊上的发丝。
“宝皇女殿下,只要您乖乖听我的话,鞍作会效忠您一辈子。”
“那么田村皇子和山背大兄王呢?虾夷大人不是已经推举田村皇子临政了吗?”宝皇女声音有些发抖,顺势靠上男人的胸膛。
他那还抚着宝皇女脸颊的手指下移,覆在她的红唇上轻轻摩挲:“只要您听话嫁给田村皇子,我保证他们拥有的一切都将会是殿下的。”
女人低头避开在她唇间作乱的那只手,将头埋入男人的怀里,声音更微弱了几分:“那么鞍作大人,妾身会极力促成苏我氏与田村皇子之间的合作,请您务必在那之后将山背大兄王的人头送给我。”
听了这话,苏我入鹿猛的将宝皇女从自己怀中拽出来,双手捏紧她柔弱的双肩,看着她咬牙切齿:“不用你提醒,我一定亲自将他剁成肉酱。”
话落,他欺身又急又气的咬住女人肩头,和她一同倒向卷帘之后。
星郁看到一半时从对话中明白画卷里承载的是皇极天皇的记忆。
她原本以为画卷里的记忆到了这里,会像苏我石川麻吕的记忆那样有些断层,但她被迫看完了一整场限制级画面,真的令她无语至极。
好不容易等到此段记忆过去,星郁简直如释重负。
眼前的画面转眼经年,原本貌美的女人早已年华逝去,微露老态。
她冷脸站在矮桌前,侧身对着一旁同样略有老态的苏我入鹿冷声道:“鞍作大人,您说过会永远忠于朕,还请您谨记承诺。”
“臣已将山背大兄王的首级奉上,也已如约向父亲大人谏言推举您临政,您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苏我入鹿颇为恼怒,觉得自己承受了无妄的指责。
“虾夷大人违背礼制,不仅令人跳八佾舞,擅自为鞍作大人你绶戴紫冠,还随意使役上宫王族的部曲为你与他二人修筑陵墓!你二人可有将朕放在眼里?”
“便是不将你放在眼里又如何,没有我等扶持,临政的人怎么轮得上你?”
皇极天皇闻言气急,抬手便将矮桌上的经卷砸向苏我入鹿。
苏我入鹿没料到她会动手,经卷正中他的面门,竟是被皇极天皇打了脸。
经卷落在地上,他冷笑着说:“听闻汉皇子与山背大兄王曾经多有亲近,臣下愿为王上分忧,将与山背大兄王相关之人一一杀尽。”
说罢,他甩袖离去,也因此未曾看到皇极天皇眼底几欲撕碎他的杀意。
画面再度一转,苍老的女人抱着年轻男人的尸首,抬手擦去他脸上的血迹。
良久,才听到她嘴唇发抖着说出四个字:“我儿安息。”
而这段记忆之后的画面,多少与苏我石川麻吕的记忆有些重合。
是高丽使者觐见时,刺杀苏我入鹿的场景。
只是,在苏我石川麻吕的记忆中,全程目睹苏我入鹿遇刺的皇极天皇极其冷静漠然。
而这段记忆里,就在苏我入鹿的尸体被扔出殿外时,明明王座上的人神情那样冷漠,星郁却觉得她在哭泣。
在群官面前她对中大兄皇子说:“我儿做的极是,越权之臣,死不足惜!”
遣退众人后她却私下打着伞,走到那具被乱刀砍的不成样子,狼狈侵泡在雨水里的尸体前,抬脚踩在他胸口上,眼中流着泪,面上却畅快的笑起来:“鞍作,你才是我脚下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