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二里水榭内,三人皆不说话,直至夏河肩上扛着一人走来,对着亭内大喊,“殿下,诶!大家都在呢。”

    好似气氛低迷,只有些许鸟鸣和暮府晨钟的幽远。明明夏河声音并不小,却不见三人回话,他心下咯噔,吵……吵架了?

    夏河把肩上的人儿放在地上,杵着一动不动,仿佛浑身被冰雪附着,眼睛直戳戳地盯着如石俑似的三人。

    “师姐,这可是殿下的命令,要我去你屋里抓她……”夏河欲要继续解释,梁暖玉立马打断他的话,“你先别吵!”

    随后,只见梁暖玉轻轻拍着月冰雪的肩膀,柔声唤道:“冰雪,醒醒……”

    此时月冰雪睡得昏沉,大脑意识逐渐听到几声温柔的呼唤,睁开眼睛,就见梁暖玉投来担忧的神色,“暖玉,我……”

    移开只看梁暖玉的目光,竟见那天被她砸中的男人坐的端正,劈晕她的男人站的笔直。那三人中坐着两人冷漠脸,另一疑惑脸,皆望向她。

    吓得月冰雪浑身发颤,她心底惊呼了一句,我的妈呀!怎么回事?

    “没事吧?”梁暖玉轻声轻语的对她说,又扶着她起来。

    目光扫了扫那三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月冰雪声如细蚊,“没事没事,就是脖子有点疼。他们……这是要干嘛?要用刑吗?”

    她苦蔫着脸,还双手捂着脖子。

    梁暖玉听她还有心思说玩笑话,安心地叹了口气,“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闻言,月冰雪暂且放下心来。在东苑时,嫌着屋内太闷才出来院里,然后只见昨天对着她指剑的男人大步流行跑进院里,正巧不巧就被他逮着了。

    以为会被他带到刑房,然后对她严刑拷打,让月冰雪尝受生不如死的滋味。还好她足够幸运,毫发无损地醒来,第一眼见的人刚刚好是梁暖玉。

    月冰雪与梁暖玉讲话时,北夜墨早已在默默打量着她,短至脖颈处的头发,金黄的发色又于常人不同,奇怪的上衣印着粉色不知名生物,一条黑色长里裤,鞋子也与平常姑娘十分不同。

    这副打扮,真是奇怪。

    当月冰雪察觉有一道目光盯着她时,寻去才发现是北夜墨,竟也望了过去。

    两人目光交汇,四目相对。随即北夜墨发觉自己过分打量着,立即收回目光,咳了咳两声。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仿佛能看穿所有的谎言。月冰雪悻悻地挪开视线,干嘛这么看着她,怪吓人的!

    此时月冰雪只觉得自己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正要开口时,夏海竟拉着梁暖玉走开,“阿玉,你先跟我过来。”

    梁暖玉拍拍她的手,示意她莫怕,小声在她耳边道:“等我一下,别怕有我在。要是他们敢害你,就大喊我名字。”

    “好!”

    月冰雪点点头,看着他们二人走远。视线转回原处,面前这两个人依旧不说话,气氛犹如千斤大石一般硕重,花儿都得折腰。

    过去半晌,北夜墨目光落在对面位置上,又望向月冰雪,“姑娘,请先坐。”

    闻言,月冰雪赶紧摇摇头,摆手示意不必。虽不知道这人想干嘛,但她还是先不坐了。

    “王爷让你坐,你就坐!”站立一侧的夏河厉声道。

    月冰雪惊讶地盯着夏河,这人眉头紧缩,声音充满着不满与不耐烦。凶什么凶,她就不坐能咋地了!

    还连着撤退几步,她直言道:“你们有什么要问,就问吧!”

    不如月冰雪也干脆利落一点,把她打晕带到这肯定是要审问她。现在制造点恐慌氛围,让她感到害怕,然后老实“招供”。

    只见北夜墨站起,那月冰雪猛然一惊,连忙退后几步,双手交叉挡住脸。不见有动静,她放下手却见夏河在低头暗笑。

    我靠,这人是什么神经病!还以为要来掐她了。月冰雪在心里翻白眼骂道。

    北夜墨一袭锦白圆领袍,头带浅玉云冠,腰际一条蓝间鞶革,打扮极致贵气,加之身材高大魁梧,分外的威风凛凛。然他的面色憔悴,眼窝黑晕,显然是受昨夜的伤所影响。

    “姑娘,敢问你姓甚名谁?”

    “我叫月冰雪。昨天我跟他说了,我是从山崖上摔下来的,至于怎么会掉到你的屋子里,有点魔幻,我也解释不清。”月冰雪语气低微,并伸手指向夏河。想想当时抱着他大腿求饶简直太丢人了。

    “但造成你的身体受到伤害,首先向你道歉,对不起。”话音一落,月冰雪便真心实意向他鞠躬,抬起头时又讲道:“还有就是,昨晚不小心导致你的柴房着火,对不起!”

    “碍于我现在身无分文,我还不能赔偿你的损失,再次对不起!”

    躲在远处草灌外的梁暖玉和夏海频频疑惑,这姑娘怎么在三鞠躬呐?

    小湖边水榭内,孟夏之际,草木倒映在水中,莹莹绿绿。水虫奔跑于湖面,微微点起阵阵波澜,由近及远。水榭钵式尖顶又飞来一只秀鸟,嚷嚷嘻嘻似乎每日祈望晨点的光煦。

    “我讲的就这么多,反正我不是小偷,不会偷你们的钱!”她复讲一遍坠崖前的细节,还重申自己是个善良公民。这下不会把她乱棍打死了吧。

    “还有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也别把我当成奸细,我是好人,真真的好人!”

    然而好像并不管用,听到北夜墨语气冷冷地回复,“谁都说自己是好人,你又如何证明?”

    “喂!你别太过分啊,你问的我也答了,你不问的我也说了!”月冰雪瞪大双眼,这家伙油盐不进啊,也太刁难人了!

    “难不成你……你还要我跳湖证明我是好人?!”

    她指着翠绿倒影的小湖,心里顿定这人不会这么冷血。想法是美好的,可他压根就不在易月冰雪的死活,随口便应道:“也不是不行。”

    闻言,夏河惊道:“王爷!”

    这句话让月冰雪简直是晴天轰隆,缓缓目光正视他,跟个恶煞一样,真不怕出人命啊!

    难道他这里藏着巨大秘密,怕被自己这个外人发现,便要杀人灭口!

    于此,月冰雪心下愈发笃定,面无笑意,当即提脚就跑出水榭之外,大喊着,“救命啊!要杀人啦!”

    身姿奕奕的北夜墨定然,“易川,抓住她!”

    听到命令,夏河三两步就跟着跑去,正要揪住月冰雪的衣领,此时梁暖玉提着襦裙从对面草灌钻出,“干什么?!”

    月冰雪见势立马奔向梁暖玉身后,似乎得来庇护,心下有几分保证。

    “冰雪,他们方才问你什么了?”

    “问我哪里来,我认真回了,他们不信!那谁还要我跳湖证明是好人。”

    闻言,梁暖玉微怒,望着正走来的北夜墨及停下动作的夏河,“你们二人太过分了!”

    话音刚落,那北夜墨听来稍显不满,满眼轻蔑之色望向她身后的月冰雪,“我不喜欢外人!月姑娘,你今日便要离开王府。”

    他目光一转,眼神稍有缓和地盯着梁暖玉,“还有你,你如此护着她,那你跟她一起走!”

    “好啊!走就走!”梁暖玉一怒之下,拉着月冰雪便往东苑方向走。

    到东苑屋内,只见梁暖玉捣鼓柜中的衣物,月冰雪连忙拉住她的手,“等等!暖玉,你先听我说,我本来就不是这的人,我自己走就好了,你别跟你那些师兄弟闹矛盾。”

    当时在亭子那会她便想着,能不能逃,多亏梁暖玉及时出现,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被绑到哪里去了。

    该说不说,那俩人都有点神经病……

    然梁暖玉坚决的神色不似玩笑,她严肃道:“我说过让你跟着我吃香喝辣,保证不会食言。这柒王府我也就待不下去,还不如早日走,如今还能带上你。”

    得来所言,月冰雪真心感动。她真的不敢相信,梁暖玉能这么信任她一个外来人。书中剧里都说古代人城府深沉,颇有心计,果然书和影剧也会误导人。

    忽的,又见梁暖玉停下动作,她拍了拍脑袋,嘴里嘟囔着,“对了,我还需要一些东西,你在房里等我。”

    从关中城回到京城,梁暖玉并未携带钱财,一路上是跟着随行军队,回京几天都住在王府,并不担心这些方面的问题。既然要出府,身上毫无分文,只好去问北夜墨借点了。

    说完,她提着裙子跑出屋外。欲要关上门时,她盯着屋里的月冰雪幽幽地说道:“你好好待着,不准出门,知道吗?”

    一时间月冰雪以为她又会被抓去,回头警示她不要出房门。月冰雪悻悻点头,“好,我知道了。那你先去吧!”

    之后月冰雪乖巧地待在屋内,她那一双眼睛只盯着掩紧的门,真怕谁一来又把她打晕。

    不得不说,月冰雪感觉自己简直倒霉透顶!出去和前男友爬山,被她撞破那前男友给自己戴绿帽,早知道就不跟他发生争执。掉下悬崖,人虽没死,还来了个穿越。

    居然还掉进人家屋里,又把这主人砸出重伤。家里人要是发现她不在,那该何等痛苦,算了,越想就越想家。

    月冰雪盯着门逐渐愣了神,对于梁暖玉的热心帮助,她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坏心思,能信任她,在这个世界也是非常可贵的事情。

    既然她接受穿到异界的事实,那她只能苟且偷安,得过且过。毕竟身处古代,人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她在这异世,孤身一人,无家可归。岁月悠悠,长路漫漫,不知何去何从。唯愿前路光景芳华,遂得其心。

    *

    王府畅和苑

    那有一袭藕荷单色粗锦,厚发梳结成对称的双挂髻的小婢,她轻握小拳放至腰间,沿葱绿径道小跑到畅和苑的主屋。

    华云停下脚步,稳定呼吸,站立门口轻声喊道:“小姐,婢子回来了。”

    听得屋内传来应答,华云推门直入,只见自家小姐纤手叠弄着艳色盆栽,她转身过来,赫然是刘青玉。

    收起细指,单色手帕擦拭一遍过后,走去迎客小间雅然坐下,“说吧,观察的如何?”

    华云随她脚步停顿,站立右侧,低声道:“如小姐猜的不错。那东苑确实回来了两个姑娘,一个异色短发,穿着怪异;另一便是晨时和王爷小姐用餐的姑娘。”

    “两人好似在屋里待了没多久,我便见那和王爷小姐用餐的姑娘出门,并不见短发姑娘出来。”

    “我偷偷跟着姑娘到半路,她那方向是去王爷的敬林苑。不过她甚是奇怪,好似发觉有人跟踪她一般,走的很快又几次回头看看身后。”

    刘青玉附耳听着,又轻扣自个的秀甲,“那短发姑娘始终未出东苑是吗?”

    闻言,华云点了点头,那眼神疑惑不解,“小姐,素闻柒王爷自命清高,对姜大小姐的情意都无动于衷,莫非是假象?”

    自命清高,这一词着实适合北夜墨。官场上,领兵数万不惧圣威;情场上,京城第一才女皆瞧不上眼。

    如今府里偷偷藏着两个女子,尤其柒王此类对感情不屑一顾的人,任谁都会多想,这家伙玩的挺花呀。

    刘青玉伸指点点她的额头,那脸色露着不争气,“你这丫头,对外可莫要乱说。”

    被这一训,华云丧着脸,低头不语。

    “但婢子担心小姐,若遭王爷嫌弃,定会像其他两位小姐一般赶出王府。老爷和夫人不喜小姐,大小姐和大少爷又对你如此苛责,婢子只是……”

    “好了好了,放心。我不会被赶出王府的。”刘青玉起身拍她的手,望着她轻轻一小,这丫头确实很忠心。

    如是,她便命令华云出门,后而又接了一句,“华云,你这几日就帮我观察观察东苑,有事便来向我汇报。”

    那华云俯身点头,于此离开屋内,独留刘青玉一人。她端坐在迎客小间中的雅座,缀点红梅秀甲的双手拿着玉白茶杯端详许久,乌黑神秘的眼眸令人无法窥测……

    偌大的柒王府,有僻静之处,自然也有吵嚷之地。现下当属敬林苑了,梁暖玉正跑到院子里,嘴里大喊着给北夜墨起的小名。

    屋里的人晦气握拳,压着生气散漫推门出来,北夜墨冷冷地瞪着她,“你叫我师弟就好。”

    见他出来,梁暖玉高傲的不可一世,睨着他,“不可以叫小墨吗?我就爱叫这个。”

    瞧瞧这副嬉皮笑脸,北夜墨撇嘴,气只是气,“先进屋坐会儿,等他们回来。”

    此时梁暖玉不再作妖,跟着他进了书房。几盘插花叠树摆的整齐,精致如真。那架子上堆放着不少书册及简牍,方方正正。平日里闲来无事,北夜墨会择弄那盘假弥松树,如今看起来又和前些日子的姿态不甚相同。

    停下步子,梁暖玉戳戳褐棕如木的枝干,回头看向整理书集的北夜墨,心想着:这家伙要是当个闲散王爷,手工活必定不赖!

    “钱,我放在那里,待会你走后记得拿。”北夜墨望着早已整齐的书架子,心里感到十分舒坦,嘴里还不忘乎对她说话。

    闻言,梁暖玉又侧头看向几米外的案几,明晃晃一个大荷包,脸色大喜。转头对他欣慰道:“你还算有点用。”

    “怎么都比你有用。”

    “你小子积点口德吧!”果然没出个半秒,梁暖玉立马拉胯着脸,无了个大语。

    “方才那戏演的不错啊!”梁暖玉挑眉笑道。

    在水榭那时,也是夏海出的主意,把月冰雪留下给他们审问,经这一出,好似没察觉出什么来。

    只见北夜墨不予回应,梁暖玉白了眼,哼声坐在席位上。片刻过后,夏俩兄弟接连到场,大哥去准备伤痛的药包,弟弟去收拾水榭遗漏的碗筷,这前前后后的二人异常默契,几乎同时回到敬林苑。

    “容川,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梁暖玉在门口等着最后进屋的夏海,疑问道。

    经的他一解释,梁暖玉气着瞪北夜墨,嘲讽的话少不了一点,“没手没脚,就知道麻烦容川!”

    甭管三七二十一,北夜墨无视她的话,坐下来时还招呼他们兄弟俩。那夏河更是云里雾里,这师姐真的就对他大哥好,“师姐,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你……什么都不懂,别问那么多。”

    以是梁暖玉会说好话,不想直接搪塞他,夏河只觉得心塞,合着他夏易川没关心是吧?

    “行了,你较什么劲,她只心疼你哥。”北夜墨侧头看着夏河,唇边露出浅笑。这家伙从小到大,真是看不清一点局势。

    “不说笑了,方才我来的路上,有人跟踪我了,你们仨猜猜是谁?”

    许是从小梁暖玉听她爷爷讲故事多了,总爱添些神秘感,半天不说还要人猜。而北夜墨最讨厌她吊胃口的话术,于此不出声看着三人你一言我一句。

    “那个……月姑娘?”最爱抢答当属夏河。

    梁暖玉摇了摇头,挑眉笑着。

    “难不成是刘小姐?”此刻夏海发言。

    闻言,梁暖玉几分赞赏的目光盯着夏海,嗯哼地点头,“答对一半,正是刘青玉那个丫鬟。”

    幸亏今早见过刘青玉和她那丫鬟,若不然她当时便会直接抓人质问。

    “我出了东苑,她似乎一直跟着,快到敬林苑时,才感觉没人影,鬼鬼祟祟,倒以为我不知道似的。”

    “不过……她跟着我做甚?”意识到不对,梁暖玉嘴停半刻,极其疑惑。

    如此想来那便是刘青玉安排的,大概因为今早同北夜墨用餐,莫名出现一姑娘,与北夜墨看起来甚是相熟,许是出于几分好奇。

    那刘青玉偶偶常来敬林苑,尤其晨时准点要与北夜墨共用餐食。苦于无法,北夜墨正想着法连人及物打包送回刘府,哪料梁暖玉一去水榭便坏了事。

    三人皆盯着梁暖玉,无奈摇头。

    “你俩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时没人同她讲,也没料到他们仨要演这出啊。

    “师姐,我们刚想和你说,你那跑的飞快,拉都拉不住。”

    在诸多瞬间,夏河对这个年纪稍长于他的师姐生出无力的挫败感。

    案几的银蓝织锈粉艳的大荷包十分着眼,北夜墨两指轻轻推到梁暖玉面前,“这个无妨。师姐今个儿也要离开王府,过会儿我也把刘青玉送回刘家。”

    这人不开口还好,一说话定是夹枪带棍。梁暖玉当即移掌就要劈去,多年习惯,北夜墨十分熟练,连忙护臂抬起挡着利掌袭来。

    “你!”见状,梁暖玉收回手冷哼,“不跟你计较。”

    “你倒先不用关心我,你真决定带那姑娘回走?”北夜墨斜视看去,一脸疑惑。

    “开什么玩笑?虽说她来历奇怪,可我也不是如此心大之人。”

    说着,梁暖玉压低声调,眼色乱飘,“除了上次……总之,她若图谋不轨,早日带她远离王府未曾不是件好事。还有啊,王府我也待够了,简直无聊。”

    “你能如此想甚好。皇帝视为我为眼中钉,久待王府确实不是好事。”

    只见北夜墨眉峰凝起,眸色黯然如夜。他又道:“我不信刘青玉等人,不知她们是不是受皇帝之命监视我们。还有那个月姑娘……”

    即使她来历奇怪,可多一份警惕便多一份安心。回想他的这位皇叔所做之事,总能在任何人不经意之际痛伤至深。

    浅拂过清风,随处的书皮正叠起一角随后便塌下。书房内明亮敞开,各处皆搁浅起颖颖日光。高墙之上墨画悬挂,艺术满屋。

    “殿下,据线人来信,说在金州县一带有兰护的踪影。”夏海从袖中掏出一卷小纸,随后摊开,面上写着几个大字,是为暗号。

    兰护是摩诘族的首领,战败后被俘,在押运回城途中,被一黑衣蒙面人劫车救走,时至今日才有他的消息。

    建朝至今,摩诘族一直是西部边陲的势力威胁。新皇登基那两年间,摩诘族不停侵扰西地边境。从北夜墨领兵至年头三月,才彻底解决这股西陲威胁势力。

    兰护是个极其出色的领袖,又受摩诘族人敬仰,若让他有机会逃回西地,大周西边可能会再起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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