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他应该是在等你,你快快过去吧。”月冰雪顺势推一把梁暖玉,示意她往夏海方向去,自然她没有想跟上去的意思。

    既然故事男主角来了,那她剧情发展留给他们。她总不能跟上去,当个几十瓦的灯泡吧。

    “那好,你倒时先回客栈。”梁暖玉心下疑惑夏海演这一出,面上依旧笑着,微微点头。

    “去吧去吧。”月冰雪以笑应道。

    之后,梁暖玉便大步流星地向夏海走去,火光落在她脸上不止欣喜又夹杂沉思。

    回想起夏海今日那副不甚在乎的模样,梁暖玉心底恨铁不成钢,可嘴里也不舍说重话。

    “你怎么来了?”

    “其实我……”好似深情如海的话语就要脱口而出,可他及时损止,“暗中观察月姑娘。”

    闻言,梁暖玉似有不甘,提拳便捶下他的胸口,脸色微怒道:“你说句真话会死啊!计划里可没有跟着她。”

    不远处月冰雪哪知二人气氛微妙,虽以双双目光移到她一边,还以为是他们小情侣之间的情趣互动。

    “我……”夏海一怵,每每站在她面前,所想之表达却永是说不出口,“阿玉,其实我……”

    “你,气死我了!”梁暖玉见他这般,明摆大话不说,或许就是她所期待的答案。“我今天就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她向来直言爽快,可有时面对夏海这个呆愣子,心中所想竟不知道如何表达。可回想来京这些日子,他皆是这副模样,梁暖玉心底怨气撞铃,频频作响。

    话音刚落,夏海即下点头,此次却不曾犹豫,因为心中早已是那个答案。

    “喜欢。”

    此话一出,梁暖玉嘴角上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仿佛方才的烦躁早已烟消云散。她笑着,“真的吗?”

    “嗯。”他再无其他言语,轻轻拥着她宛如珍宝,嗓音温柔而郑重,“我喜欢你始于初见。”

    “笨蛋!那你怎么都不敢说?”

    这一刻,梁暖玉不争气地哭了起来,她知晓自己很开心,可又觉得委屈。因为她对夏海的感情有目共睹,可他从未提及情爱。

    “我身世不良,我怕我自己配不上你。”仅因身世,始终是夏海心中的芥蒂。

    当年怀德太子前去岷州探看民情,回来之时便带着两个孩童,恰好年纪又与北夜墨相仿,后而让他们二人成了世子伴读。在之后,先帝送走三位前去关中城习武,而他们的师父便是梁暖玉的祖父。

    可对于二人身世,怀德去世之前也未曾外说,以至于北夜墨并不知晓他的身世,当然也不会对梁暖玉提及此事。

    然当年发生何事,他们是何人,其实夏海一清二楚,可岁月流长,即便不对外明说,但夏海永远知道。

    “你最配!你绝配!你以后不准说这话!”可在梁暖玉看来,无论他身世亦良或邪,他如今是良人,而梁暖玉也只认定他。

    闻言,夏海自是窃喜万分,可心中所忧也不减,毕竟还未做好准备向她表明。而梁暖玉自知,也会等到他对自己明道言那天,望着他英俊的眉眼,她只是柔柔一笑。

    “不过,我真是来观察月姑娘的。”

    猛然之间梁暖玉猛地推开夏海,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即刻收回脸上的温柔,气道:“啊?你故意是不是?”

    夏河本想立马抬腿甩甩脚,可注意到周围的人皆嶙嶙目光不断,这下连嚎声都忍着。

    他作疼轻笑,“我错了。”

    嘴里的粗秽之词即要脱口而出,又见夏海从怀里掏出一块玉镯,略显紧张地望着她,“很早之前,我就想给你买了,可我不敢送……”

    “哼!勉强接受了。”梁暖玉傲娇的拿走他手里的玉镯,先一步戴在腕上。

    另一处的月冰雪望着两人的互动,实属吃下一波狗粮。随后见到即止,一个人又回到热闹的街上。只是她没曾想,正退居闹市,夏海和梁暖玉警惕目光紧随其后……

    街道的灯火通明,男女老少皆宜皆喜,各式各样的玩乐层出不穷,各店各铺争相拉揽客人,坊街人们来往络绎不绝,好一副热闹景象。

    眼前一切都是真实场景的,月冰雪未来都要在这里度过,或许没有几个朋友,或许待到死时也没人在意。她只叹余生孤独寂寞,再也无法还家的哀愁。

    只愿在现代世界的家人平安喜乐,事事顺遂。

    正当她回想这些,忽然背后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姑娘,留步。”

    *

    皇宫御书房

    房内金碧辉煌,两条柱子雕刻的金龙栩栩如生,赤黑的架上摆放不少旧籍典故以及一些陶瓷和雕塑,墙上还挂着一副江山图,笔墨重彩,极致豪气。

    坐在御前的男人莫约四五十岁,一袭胸前袖着爪龙的金黄色长袍,脸上的沟壑尽显岁月沧桑,可一双鹰眼却暗藏杀机。

    他便是当今圣上,周荣帝北允封。其是北夜墨的亲皇叔,于先帝逝世两年后继位。至今掌权已有十年,是大周第二任皇帝。

    御前所站正是北夜墨,一袭紫色官服,俊朗的容貌冷漠傲气,他身躯挺直,冷如刻雪,傲似凌霜。

    今夜是周荣帝为北夜墨举行的庆功宴,他很少在各类宴会上饮酒言欢,又考虑身体,北夜墨正想打道回府。

    他本来就是主角,这一走,全场人可不乐意,都嚷嚷莫先着急回府。也不知周荣帝心中有何想法,也早早结束了庆功宴,命令各大臣都各回各府。

    如是,才有现状低沉的气氛。御书房内只有周荣帝和北夜墨两人,各看看各的眼神皆充斥着言不尽的敌意。

    “不知陛下召臣所为何事?”北夜墨淡淡的开口。

    皇帝依旧坐在御前,面则微笑,可一双鹰眼却总夹杂着冷漠,“明之,朕问你,宝图是否还在手里?”

    明之是北夜墨的字,这是他父王已故的怀德太子所起,“日月交辉,与之有及”。不过未等他及冠之礼以此称呼,怀德太子就已病逝。

    “陛下过于关心了。在不在也是臣决定的,与陛下无关。”

    北夜墨身上有份宝图,据说找到这份宝藏会有无尽的财宝,超群的武器,堪比拥有一座城池。然周荣帝在乎的并非是财宝,他只是忧虑这个侄子是否会以此谋反,影响他所治之天下。

    可奈这份宝图是先帝传于北夜墨,而他作为继位者却不得拥有。这又让北夜墨有了一份保命之物。

    “哼!朕是以长辈与你对话,你这是何态度?”皇帝对他本就不想带着好眼色,听到这话,面上也不再挂着假笑。

    闻言,北夜墨只是冷嘲,“长辈?陛下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宣平三年,周荣帝正上位三年,就已忌惮北夜墨手里的兵权。

    当时北夜墨与姜如絮关系甚好。周荣帝便利用姜如絮,只要寻到宝图,就给俩人赐婚。而彼时的姜如絮哪懂朝堂诡谲,再加上她对北夜墨满眼的喜欢,当机立断地答应了。

    皇帝心计多,提前安排自己的人乔装成姜如絮的下人。那晚姜如絮竟真进书房去寻宝图,皇帝不顾先帝遗诏,派人随姜如絮进房又秘密搜寻虎符。

    若不是夏海几人提早发现,那虎符就要落入皇帝手中。虎符虽是兵权象征之实物,毕竟实际兵力是该听命柒王。可其丢失,他不仅信誉大损,况且皇帝能以此对他治罪。

    就在危机关头,先帝侍臣余中官替北夜墨挡住了杀手的利箭,他才得以留命。

    而身在京中的姜相听闻女儿在关中城之遭遇,从前碍于女儿对他的情义,姜相只是冷眼对待。经这一遭,在朝中越发地挤兑北夜墨。

    朝中有不少怀德太子的追随者,自打周荣帝上位,他们又极为拥护其子北夜墨,皇帝只能设法一个个打垮那些追随他的朝臣。

    其中莫曾身为刑部尚书,权利较大又是柒王忠诚随臣。且对周荣帝顺承继位极度不满,朝堂之上不少次无视圣威。

    进而皇帝更想先除掉他,可莫曾无贪污无腐败,难以推下朝政。皇帝便想以赐婚莫清雪为由,寻得莫曾与北夜墨合谋的罪证,一举拔去北夜墨这股威胁着他统治的势力。

    众人皆不料,莫清雪服了毒,死在自己的婚轿上。

    而莫清雪是莫曾唯一的女儿,其在官场又遭皇帝及余臣挤兑,自此一蹶不振。于是在宣平七年,莫曾便退出朝政,辞官回乡。如此一来,竟随了皇帝的心意。

    莫曾一走,朝堂之上拥护北夜墨的人也不了了几。断其拥护的羽翼,周荣帝的帝王之位置愈加巩固,他大力培养自己的势力,朝中大臣多半是其心腹。

    “若是长辈,会暗杀自己的侄子?你只怕我威胁到你的政权,你根本不配为长。”

    “还有,你也不配为人子弟。送药毒死自己同胞皇兄,为了这个位置,你费尽心思啊。”北夜墨浑身泛着冷意,乌黑色的眸子蔑视着端坐在案几前的皇帝,心底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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