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天,却像耗尽了我的三年。

    我花了五年时间,才终于相信贺景初已经不在我的身边。

    戚释联系我,说他刚回来,听说《茶花女》在剧院复演了,他买了票。

    我没有拒绝他的邀请。

    我知道,戚释以为我是不喜欢一个人去剧院。

    可是,在认识贺景初以前,我一直是一个人的。

    是贺景初,让我习惯身边有他,也是贺景初,让我五年来未曾踏足剧院。

    乡下的姑娘贪恋上巴黎的奢靡,沦为交际花后却患上了肺病。

    年轻的男子对她一见钟情却难以企及,唯一一次的接触是被她嘲笑。

    她从旁人口中得知他在她生病期间每日都来问候。

    她被他的真情打动,二人坠入爱河。

    为此,她毅然离开了纸醉金迷的巴黎社交圈,与他在郊区农庄过上了快活日子。

    为了支撑没有收入来源的生活,她变卖自己的财产。

    然而好景不长,他的父亲找上门来,乞求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放过他的孩子。

    她意识到,两人的爱情是建立在他人的不幸身上的,是没有前途可言的。

    这避无可避的现实问题让她最终决定离开他,重回从前的放浪生活。

    他误以为是她的虚荣让她背叛了他,于是他带着痛苦和仇恨回到巴黎。

    没有父亲的接济,早早放弃公职至今没有工作的他靠运气在赌桌上发家。

    出于报复的目的,他开始用赢来的钱供养她的死敌,好让她被无止境的羞辱。

    她病得奄奄一息,终于向他求饶,而他只是扔下当作过夜的钱就匆匆逃离了。

    她失去了一切,在孤独中迎来了自己的死亡。

    临终前她在偶有清醒的时候,于日记里写下对他的思念。

    当他再度回到巴黎,她已经病故几个月了。

    知道了前因后果的他追悔莫及,无法接受他又一次失去了她的爱,几近精神失常。

    在朋友的帮助下,他掘开了她的坟墓,这对阴阳相隔的恋人终于相见了……

    “第一回看?”戚释问我。

    不是第一回,但是这次别有感触。我在心里回答。

    “还在继续找吗?”戚释又问。

    我摇头,“不找了。如果有一天他记起回家的路,他可能就自己回来了。”

    戚释惊疑地看着我,我一笑揭过。

    我从前学美术,对经营管理一窍不通,而贺景初失踪后,他的公司为太多人虎视眈眈。

    我求我的父亲帮我保下他的公司,父亲问我,保得了一时保得了一世吗?

    父亲一贯冷静又犀利,婚前断言我迟早会消磨掉贺景初的耐心。

    可惜的是,在他对我耐心耗尽之前,他已然消失了。

    我,我会守住公司,然后等他回来。这是我给父亲的答案。

    父亲没由来得觉得欣慰,不仅替我留住了公司,还召回了远在国外的戚释。

    我跟着戚释后面学习,戚释也是在这段时间对我逐渐改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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