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自己留的假期不长,在回去前,我找瑶瑶带我去了潮生驻唱的酒吧。

    酒吧里氛围热烈,潮生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慵懒姿态唱着我没听过的歌。

    密集的鼓点,浑厚的电吉他,混合着潮生的南方小镇口音,仿佛低而沙哑地诉说着一别经年的沧桑与变化。

    我被氛围感染,不免多喝了几杯,酒能麻痹我的神经,让我短暂的忘记思念的味道。

    我这几年常常用酒助眠,今晚不同,我借着醉酒再次靠近了潮生。

    贺景初若是想对一个人好,那是可以宠上天的。

    潮生则是无一例外的对所有人好,包括醉酒的我。

    瑶瑶遇到了曾经的朋友正在热谈,我悄悄挪动位置,坐到了吧台旁,买通酒保问到了驻唱乐队的休息间。

    我在休息间走廊拦住了潮生的去路,潮生侧身想要避开我。

    即使清楚潮生不是贺景初,我也被他的这一举动刺到了。

    我第一次喝酒是在二十来岁的时候,方妈妈生日,我请她吃饭。

    饭桌上,方朔带来了他的女朋友许希,宣称他会和许希结婚。

    在这样的一天,明知方妈妈不喜许希,他仍旧挑战了长辈的权威。

    “得谢谢你,是你让我下定决心离职,嫁给他。”这次是在洗手间里。

    此话从何而来,我不解,“有联系吗?”

    “方朔很早就求婚了,是我在迟疑,我想先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但是,工作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做,不如做方朔的妻子。”

    那晚,我跑去喝酒,贺景初给我来了电话。

    他要送我回家,我不肯,嚷着要去他家,贺景初拒绝不了我。

    我将贺景初压在沙发上,问他:“男人会因为什么走进婚姻?”

    “欲望。”良久,贺景初吐出这两个字,我看着他的脸,忽然就笑了。

    “你对我的欲望,是什么?”我的手伸到下面,解开了他的腰扣。

    他按住我的手,“戚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是男人和女人之间都会做的事,然后第二天,许希的脖颈上都是吻痕。

    既然是欲望,又何必关乎爱呢,你看,我不爱贺景初,但我仍旧在他身下被填满。

    从前,我觉得我的心不够完整,所以需要一个人来做那块补缺的石头。

    后来,我感觉我的心无时无刻不在疼痛着。

    这个人无声地渗入了我,然后,没有讯息地离我而去。

    我吃力地撑着沉重的身体,说:“潮生,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许久,当我以为潮生不会回答时,他回,喜欢。

    那就好,我在心里说,那就好,忘了过去是幸事,至少不会再被我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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