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宏正没想到那么快就又见面了,“你笔电怎么样了,有问题一定要跟我说。”

    年年瞪了一眼默默吃瓜看好戏的二哥,道:“昨天回去检查了下,内部没有摔坏,没什么大问题。”

    “都别站着呀,来来来,都入座。”二哥招呼大家坐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东道主,拿起菜单,“让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啊。”

    年年尴尬地喝了口茶水。

    “下午大家有什么活动吗?”宏正看出了她的尴尬,遂先找话题聊起,带动气氛。

    “诶,那里不错玩的诶,正适合夏天去,我记得我们以前拍MV还去过那里的,是不是伟晋?”

    “对对对,我有印象,那里的水质超好,超清澈的。”

    “那里晚上还可以露营的。”

    “好诶,我还没有露营过,晚上……”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地很热闹。

    宏正问年年:“你觉得怎么样?”

    年年看了眼都望向她的众人,歉然道:“我们明早就要回帝都了,很多地方可能没法去了。”

    “对诶,忘了你已经开学了,好可惜哦。”组员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是学生。

    “你在念大学吗?大几了?”伟晋问。

    闵莎道:“不是哦,我们年年研一哦。”

    文文:“还是保送的!”

    伟晋惊呼,“天呐,你也太厉害了吧!”

    宏正点头道:“以前我们团队有个队员,叫晨翔,他功课也很好,也是备考了一年才考上的。”

    文文道:“我记得我记得,当时他还po过自己的复习进程。”

    可惜,那位队员虽然虽然考上了心仪的研究院,却因为公司合约纠纷,被迫放弃了,白白辛苦一年。

    下午他们就去了那个可以露营的避暑圣地。

    年年笑道。“早上真该把大师兄硬拉起来,他最怕热了,这里他肯定喜欢。”

    “那个孤拐性子,跟谁都玩不来,谁能受得了他。”二哥直接脱了鞋,将腿泡在清凉的溪水中,仰面躺在溪边山石上,惬意地不要不要的。

    年年坏心眼地兜了捧溪水朝他泼去。

    “呔!学坏了是不是!”被冰凉的溪水泼得一激灵,二哥奋起直追,“坏丫头,你就偏心大师兄,我说一句也不行。”

    年年不甘示弱,“他还用得着我偏心?是谁每次斗嘴斗得厉害,结果遇上事儿了第一个上去帮他,二哥你才是最偏心大师兄的那个!”

    “嘿,小妮子欠收拾!”

    泼水大战一触即发,剩下的几人也主动或是被动加入了进去,一片混乱,嬉笑怒骂萦绕不绝。

    累瘫了的众人或趴或躺在山石上晒干自己,年年问宏正:“你脚是不是受过伤啊?刚看你跑起来动作有点别扭。”

    宏正抬起右脚转了转,“几年前拍戏受的伤,距骨粉碎性骨折。”

    年年道:“你是我遇到的第三个腿脚粉碎性骨折的伤员了。”

    “啊?”伟晋和宏正都挺意外的。

    年年掰着指头,“我师父,你,再加上之前认识的一朋友,我自己右腿也骨折过,只是没你们这么严重。伤员都叫我遇上了,还都是右脚,你们说神奇不?”

    “臭味相投呗,都是敢死队出身。”二哥老神在在道:“一个拿脚去踹行驶中的汽车,一个十几米自由降落,她是自己偷跑去西藏摔的,”又问宏正:“你呢?”

    “拍戏的时候训练伤的。”和他们一比,宏正感觉自己这受伤原因也不算什么了。

    小宋:“啧啧啧,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伤员联盟。”

    众人都笑了。

    “干杯!”饮料和大西瓜在溪水中冰镇得恰到好处。

    “珍惜这最后的悠闲时光吧,等回帝都,你可没机会像今天这么快活了?”二哥跟她碰了个杯,“20号飞上海,二爷今早刚定下的。”

    年年瞬间垮起个小脸儿,“二哥,你一定要在我这么开心的时候说这个?”

    “20号呢,还早。”大家宽慰她。

    “不是啊,我侄子5号大学报道,我答应了送他,后面还有两场比赛,全是要飞外地的,中间还要赶回帝都上课。”年年仰头哀嚎,她不怕吃苦,但就烦赶路,尤其是远途的。

    “我刚刚就想问了,为什么你喊他‘二哥’啊?是兄妹俩考的同一个老师吗?”伟晋问。

    年年笑道:“嗐,这不是喊二师兄不好听吗?”

    伟晋还是不解。

    “白龙马,蹄儿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

    原来如此!

    “那为什么你们管导师叫二爷啊?还有大爷吗?”组员们问。

    “二爷虽然是我们老师,但团队里最有话语权的是大师兄,以前大师姐在的时候是大师姐说了算,二爷只能排第二,但他毕竟是导师嘛,所以管他叫二爷。”

    众组员都了了,也有羡慕他们的,“你们团队氛围真好,我也有同学念研究生的,但他们从导师到学员,都明争暗斗的,互相算计。”

    年年嗤笑一声,“都是闲的,有正事有能耐的人都忙着做项目发论文呢,根本没空也不屑去整这些弯弯绕绕。”

    “我靠,年年你说的好有道理。”

    闲人恨事多,这话到哪都通用,就盯着那仨瓜俩枣没半分长进,这样的人能有多少能耐?

    宏正和伟晋对视一样,从前他们还在一个团体,刚开始大家的起点都一样,从寂寂无名到小有人气,随着参与的作品越来越多和团员的不断加入,每个人的差距也渐渐显露出来。资源就那么些,除了和别的公司艺人竞争,还要和同公司的艺人争,甚至是他们团队内部竞争。

    但他们从来只是从公司和资方手中等待资源,却没想过自己创造资源。

    就在二人胡思乱想间,年年电话响起。

    “年年你电话终于打通了!”老秦喜极而泣。

    “漫游很贵的,哪能24小时都开着。”

    老秦:“漫游?你出国了?不是才开学吗?”

    年年道:“我在台岛,跟老师和师兄们出差呢?”

    “难怪,对了,我们的团综你看了没?”

    呀,她给忘了!

    “等我出差回来再看吧,网不大好。你那头什么动静?”

    老秦往后瞅了一眼,道:“是麒麟剧社的老师和师兄们在排练呢。”

    年年问:“你们这是开箱了?”

    “麒麟剧社已经开箱了,相声社也快了,应该这两天就会官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信号差强人意,两人略聊了几句便挂了。

    “老秦说他们还有一个多礼拜要开箱了,想请你们去看演出,问你们有兴趣不?”年年对二哥道。

    二哥笑道:“去呗,我们是还能抽出时间,但你这……”

    年年咬牙微眸:“后面那俩比赛是咋到我头上的,你心里没点数?”

    二哥心虚地清了清嗓子。

    宏正好奇道:“你们是要去听戏吗?我听到你刚说‘开箱’。”

    “你还知道这个呢?”年年笑道,“我朋友是相声演员,老式的曲艺和表演都有开箱和封箱的仪式。”

    宏正也笑道:“我以前是学戏曲的,唱京剧武生。”

    “嗯?!”年年也惊讶了,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居然是戏曲出身,深藏不露啊!”

    文文忙接口道:“对啊,宏正在剧里的打戏动作超帅的,拍MV的时候就属他动作最酷!什么后空翻,花式耍棍,扫堂腿……简直帅毙了!”闵莎还找出两段视频给她看。

    伟晋不满道:“歪~我都还在这呢,怎么就只夸他帅,我也不差的好嘛!”说着,摆了个耍帅的动作,逗得大家哈哈乐。

    过了一会儿,宏正问她:“现在你们大陆那边戏曲相声这些老行当还有观众吗?”

    年年点头:“当然了,郭**老师创立的品云会你们知道吗?粉丝数量可庞大了,我朋友刚开始跟我说的时候我都吓一跳。”

    宏正点头,“略有耳闻。”

    年年道:“我那朋友就是郭老师的弟子,也是从小上的曲艺学校,毕业后选拔进的品云会。他们还有个麒麟剧社,专门表演鼓曲戏剧这些传统曲艺,现在也办得有模有样的。”

    宏正后仰躺在山石上,双手枕着后脑勺,喃喃道:“真好,我们这里戏曲这些老行当已经根本没人听了。”

    闵莎他们这几个粉丝明白他这落寞。他们也是见过他曾经的意气风发,只可惜摊上KM这个无良公司。放弃学了多年的京剧进了娱乐圈,榨干剩余价值后被弃之如敝履,还生生拖没了其他几个团员的青春。这些话,他们不好当面说,伤口撒盐。

    年年道:“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如果你还热爱着京剧,何不试着再重新捡起来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活生生的大老爷们,还能被困死不成?!”

    闵莎几人都乐了,“年年,你说话的气势跟你的外表真的很不搭诶,好有江湖气息哦。”

    二哥也笑道:“直接说她有痞气不就得了。”

    年年气得拍了他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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