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一直盯着他脸上表情，见他神情这么急切，心中总算又多了几分底气。
“道上一个叫喇嘛的，认识吗？”
蝎子觉得刚才太过失态有些漏了底，正打算挽回一下，没想到又听到对方抛出这么一个问题，霎时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你认识喇嘛？”
姜沅仔细打量他的表情，见自己提到喇嘛时，他脸上不似欣喜也不似愉悦，反倒眼神里带了些防备。
看得出他应该认识喇嘛，但估计和对方是仇人的可能性大过是朋友。
姜沅想了想，说：“算是吧，有点恩怨。”
果然蝎子对这个很感兴趣，连石头的事也不问了，转而问道：“哦，什么恩怨，方便说说？”
姜沅故作为难：“这是我和他的私事，不太好和外人说。”
蝎子脸上的表情都和气了不少，他微微笑道：“姜小姐，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和喇嘛也有点过结。不是有句话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不介意你可以把你们之间的事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
姜沅和那个喇嘛本来也说不上有多大的过结，技不如人，是她自己的问题。
可这个蝎子对喇嘛的事这么关心，为了搭上蝎子这条线，姜沅只能在心里说声对不起了——我要开始造谣了。
姜沅微垂着头，酝酿了片刻，才双眼泛红的看向对面的蝎子：“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们很熟吗，能怎么帮我？”
“我当然和他很熟。”蝎子见姜沅有所松动，接着徐徐善诱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姜沅脸色闪过许多复杂神色，最后全都化作怅然和忧伤：“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以为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没想到其实也只是个渣男。”
此刻蝎子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对姜沅的话既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意料之外：“听你的意思，你和喇嘛好过一段？冒昧问一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在什么地方？”
姜沅瞥了他一眼，才继续说：“大概一个多月前吧，就在渝城的那个临江古镇上。”
蝎子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将事情前后串联起来：“也就是说，你刚才说的从江里捞出石头的人，就是喇嘛？”
“是。”
蝎子突然端起手边的冷咖啡喝了一口，才又慢悠悠的开口：“姜小姐，恕我直言，你的话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前后逻辑也说得通。不过有两点问题。”
“什么问题？”姜沅脑子里飞快在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破绽。
蝎子也没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道：“第一，如果石头在喇嘛手上，那你这条消息对我来说并没有意义。第二嘛……”
这个“第二”蝎子并没有往下说，反倒是很愉快的笑了起来。
姜沅眉间微蹙，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蝎子笑了一阵，又兀自停下，他揉了揉笑得有些发僵的脸颊，道：“这样吧，我帮你从喇嘛身上找回一次场子，算是抵你这个消息的费用，如何？”
姜沅看得出他似乎很想看喇嘛吃瘪，也清楚只要自己点头，就算是暂时搭上了蝎子这条线。不过姜沅并没有急着答应，毕竟这和她来这儿“卖消息”的初衷相悖，同意得太痛苦，难免让人怀疑。
姜沅沉思了片刻，才又说道：“你说这么多，该不会就是不想给钱吧？”
蝎子闻言怔愣了一瞬，忽然又“咯咯”大笑起来，引得其他桌的客人频频回头看他。
“你这么说，倒也不是……不对。”蝎子摸了摸笑出的眼泪，“这样吧，你今天也算是白跑一趟，要么我象征性给你出点打车费，要么就是我刚才提议，你考虑一下吧。”
那样子就摆明要耍无赖了，反正要钱没有。
姜沅看上去像是经过了内心的剧烈挣扎，最终只能无奈妥协道：“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议。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你留个电话，等到有合适的机会我再联系你。”
姜沅自然不能说不行，她留了手机号码转身出来，一路都在想为什么蝎子说石头如果在喇嘛那儿对他就没意义了？
至于石头现在估计也不在喇嘛手上这回事，呵呵，对方又没问，她为什么要说？
……
后面大概又过了两个月，天气已经完全入冬，眼看着就快过年了，姜沅才终于接到蝎子的电话。
她原本以为年前蝎子肯定不会联系她，没想到对方不仅打来电话，还要她在这个时候出远门。
"现在就有个合适的机会，但是要进一趟山，你去不去？"
“现在？”姜沅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洋洋洒洒的大雪天。
蝎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似笑非笑的语气：“放心，去南边，那边的冬天一般冻不死人。机会我可是给你摆在眼前了，错过了可怪不到我头上。”
姜沅几乎没有犹豫，对方话还没说完，就开口道：“当然去，具体什么地方？”
第二天下午三点，姜沅的航班降落在贵阳机场，一个黝黑精瘦，自称姓林的小伙子在机场接到她后，就马不停蹄的开车往山里赶。
姜沅一开始还能用手机导航查看他们的实时位置，大约过了三个小时候，手机彻底失去信号，姜沅也不知道她到底被带到了哪儿。
冬天黑得早，晚上还不到七点，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车子越往深山里开，路就越不好走，好在路上有不少新碾压的车辙印子，压着印子走，总算勉强有路。
大约又过了两个小时，姜沅终于在前方看到了灯光。随着车辆靠近，喧嚣的人声和发电机轰隆轰隆的声响也逐渐清晰起来。
姓林的小伙难得开口解释一句：“前面就是我们的营地。”
“听声音人不少啊。”姜沅望着前方越发明亮的灯光，问，“你们这是干嘛呢？”
林小伙笑了一声：“姜小姐，我好心提醒一句，这里的都算不上什么好人，你最好收起好奇心，少问少打听。否则真出了什么事，蝎哥也不一定会保你。”
姜沅回头仔细瞧了一眼这个小伙，觉得他能说这些，起码人还不算太坏。
于是她也笑道：“谢谢，我会注意的。”
“到了，下车吧。”
姓林的小伙子把车停在营地外围，两人步行外营地中心去。刚靠近有灯光的地方，就有个披着火红色卷发的女人朝他们过来。
“林子，人接来了？”那女人率先开口招呼。
林小子点头，示意她看旁边的姜沅：“完好无损。丹姐，把人交给你了，我可去休息，开了一下午车累死了。”
被叫作丹姐的女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他们在那边烤肉，去吃点。”
“行。”
丹姐虽然一直在和林小子说话，一双眼睛却一直黏在姜沅身上：“你就是姜小姐吧？冒昧问一句，你和蝎子是什么关系？”
姜沅也一直在打量这个丹姐，她看上去应该三十岁左右，个子高挑，皮肤白皙。就算这么冷的天，她上身也只穿了一件套头的紧身毛衣，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皮裤，配一双深棕色短靴。整个人看上去身材火辣，又气场十足。
姜沅从小到大学得最好的就是察言观色，这个丹姐问她话时，虽然语气平缓，但眼睛里却略微充斥着敌意。
大概这位丹姐是蝎子的相好？
姜沅向来不是能吃亏的人，对方既然来者不善，索性她就跟着加把火，只见她朝着丹姐浅浅一笑：“怎么，他没告诉你吗？”
这副似是而非的样子比直接出言挑衅更让人火大。
丹姐双手抱怀，脸上沉静恬淡的神情不再。她又将姜沅上下打量一遍，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忽然笑了一声：“算了，跟我来吧，带你去休息。”
“行。”姜沅不怕她使绊子，紧随在她身后，又适当保持了两三步的安全距离。
营地中央燃着一堆篝火，这会儿正有一群人围在篝火边上喝酒烤肉。当丹姐带着姜沅从边上路过时，那些男人纷纷朝她俩看来。
有胆大的甚至对两人吹起了口哨：“丹姐，你旁边这位是谁啊？”
“美女，来一起烤火啊！”
丹姐看也不看那些人：“吃肉还堵不住你们嘴，我看想吃拳头是吧？”
篝火边上又是一阵嬉闹：“哎哟，我被丹姐爱的小拳拳给砸中了。”
“吃肉吃肉，还是肉好吃。”
姜沅一路够来，大致打量了一下这个营地，营地上扎的全是那种能睡四五个人的大帐篷，从帐篷数量来看，整个营地营地应该有一两百人。
但这会儿至少有一半的帐篷都没亮灯，这个时间点，也不可能是都睡了。
除开篝火边上聚集的三十来人，也就是说现在可能还有至少六七十人不在营地？
这黑灯瞎火的，又是在深山里，这些人能去哪儿？还有他们聚集在山里做什么？蝎子让她过来，自己却不在这儿？
姜沅满脑子都是问题，没注意前面的丹姐已经钻进了前面的一座帐篷里。
她不动声色的跟进去，就见帐篷里面摆着三张行军床，床上各铺着一床军绿色的厚被子。每张床底还塞着脸盆拖鞋等生活用品。
“你就住这儿。这个帐篷里还有另一个女的，不这几天她不在，你暂时可以一个人住。”丹姐将人带到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她往外面边走边说，“还没吃饭吧，一会儿我叫人给你送点吃的，打壶热水来。”
“好，谢谢。”对方既然有礼有节，姜沅当然也要显得有教养。
“哦对了。”丹姐已经走到了门口，却突然调头回来，“忘了提醒你，晚上可别出去乱走，这山里和这营地里可都有狼。”
她说完脸上暧昧一笑，话里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姜沅掸了掸床铺上不存在的灰尘，似笑非笑：“狼有什么可怕的。”
丹姐只当她是嘴硬，也不在意，拍拍屁股走了。
“道上一个叫喇嘛的，认识吗？”
蝎子觉得刚才太过失态有些漏了底，正打算挽回一下，没想到又听到对方抛出这么一个问题，霎时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你认识喇嘛？”
姜沅仔细打量他的表情，见自己提到喇嘛时，他脸上不似欣喜也不似愉悦，反倒眼神里带了些防备。
看得出他应该认识喇嘛，但估计和对方是仇人的可能性大过是朋友。
姜沅想了想，说：“算是吧，有点恩怨。”
果然蝎子对这个很感兴趣，连石头的事也不问了，转而问道：“哦，什么恩怨，方便说说？”
姜沅故作为难：“这是我和他的私事，不太好和外人说。”
蝎子脸上的表情都和气了不少，他微微笑道：“姜小姐，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和喇嘛也有点过结。不是有句话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不介意你可以把你们之间的事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
姜沅和那个喇嘛本来也说不上有多大的过结，技不如人，是她自己的问题。
可这个蝎子对喇嘛的事这么关心，为了搭上蝎子这条线，姜沅只能在心里说声对不起了——我要开始造谣了。
姜沅微垂着头，酝酿了片刻，才双眼泛红的看向对面的蝎子：“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们很熟吗，能怎么帮我？”
“我当然和他很熟。”蝎子见姜沅有所松动，接着徐徐善诱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姜沅脸色闪过许多复杂神色，最后全都化作怅然和忧伤：“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以为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没想到其实也只是个渣男。”
此刻蝎子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对姜沅的话既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意料之外：“听你的意思，你和喇嘛好过一段？冒昧问一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在什么地方？”
姜沅瞥了他一眼，才继续说：“大概一个多月前吧，就在渝城的那个临江古镇上。”
蝎子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将事情前后串联起来：“也就是说，你刚才说的从江里捞出石头的人，就是喇嘛？”
“是。”
蝎子突然端起手边的冷咖啡喝了一口，才又慢悠悠的开口：“姜小姐，恕我直言，你的话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前后逻辑也说得通。不过有两点问题。”
“什么问题？”姜沅脑子里飞快在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破绽。
蝎子也没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道：“第一，如果石头在喇嘛手上，那你这条消息对我来说并没有意义。第二嘛……”
这个“第二”蝎子并没有往下说，反倒是很愉快的笑了起来。
姜沅眉间微蹙，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蝎子笑了一阵，又兀自停下，他揉了揉笑得有些发僵的脸颊，道：“这样吧，我帮你从喇嘛身上找回一次场子，算是抵你这个消息的费用，如何？”
姜沅看得出他似乎很想看喇嘛吃瘪，也清楚只要自己点头，就算是暂时搭上了蝎子这条线。不过姜沅并没有急着答应，毕竟这和她来这儿“卖消息”的初衷相悖，同意得太痛苦，难免让人怀疑。
姜沅沉思了片刻，才又说道：“你说这么多，该不会就是不想给钱吧？”
蝎子闻言怔愣了一瞬，忽然又“咯咯”大笑起来，引得其他桌的客人频频回头看他。
“你这么说，倒也不是……不对。”蝎子摸了摸笑出的眼泪，“这样吧，你今天也算是白跑一趟，要么我象征性给你出点打车费，要么就是我刚才提议，你考虑一下吧。”
那样子就摆明要耍无赖了，反正要钱没有。
姜沅看上去像是经过了内心的剧烈挣扎，最终只能无奈妥协道：“好吧，我接受你的提议。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你留个电话，等到有合适的机会我再联系你。”
姜沅自然不能说不行，她留了手机号码转身出来，一路都在想为什么蝎子说石头如果在喇嘛那儿对他就没意义了？
至于石头现在估计也不在喇嘛手上这回事，呵呵，对方又没问，她为什么要说？
……
后面大概又过了两个月，天气已经完全入冬，眼看着就快过年了，姜沅才终于接到蝎子的电话。
她原本以为年前蝎子肯定不会联系她，没想到对方不仅打来电话，还要她在这个时候出远门。
"现在就有个合适的机会，但是要进一趟山，你去不去？"
“现在？”姜沅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洋洋洒洒的大雪天。
蝎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似笑非笑的语气：“放心，去南边，那边的冬天一般冻不死人。机会我可是给你摆在眼前了，错过了可怪不到我头上。”
姜沅几乎没有犹豫，对方话还没说完，就开口道：“当然去，具体什么地方？”
第二天下午三点，姜沅的航班降落在贵阳机场，一个黝黑精瘦，自称姓林的小伙子在机场接到她后，就马不停蹄的开车往山里赶。
姜沅一开始还能用手机导航查看他们的实时位置，大约过了三个小时候，手机彻底失去信号，姜沅也不知道她到底被带到了哪儿。
冬天黑得早，晚上还不到七点，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车子越往深山里开，路就越不好走，好在路上有不少新碾压的车辙印子，压着印子走，总算勉强有路。
大约又过了两个小时，姜沅终于在前方看到了灯光。随着车辆靠近，喧嚣的人声和发电机轰隆轰隆的声响也逐渐清晰起来。
姓林的小伙难得开口解释一句：“前面就是我们的营地。”
“听声音人不少啊。”姜沅望着前方越发明亮的灯光，问，“你们这是干嘛呢？”
林小伙笑了一声：“姜小姐，我好心提醒一句，这里的都算不上什么好人，你最好收起好奇心，少问少打听。否则真出了什么事，蝎哥也不一定会保你。”
姜沅回头仔细瞧了一眼这个小伙，觉得他能说这些，起码人还不算太坏。
于是她也笑道：“谢谢，我会注意的。”
“到了，下车吧。”
姓林的小伙子把车停在营地外围，两人步行外营地中心去。刚靠近有灯光的地方，就有个披着火红色卷发的女人朝他们过来。
“林子，人接来了？”那女人率先开口招呼。
林小子点头，示意她看旁边的姜沅：“完好无损。丹姐，把人交给你了，我可去休息，开了一下午车累死了。”
被叫作丹姐的女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他们在那边烤肉，去吃点。”
“行。”
丹姐虽然一直在和林小子说话，一双眼睛却一直黏在姜沅身上：“你就是姜小姐吧？冒昧问一句，你和蝎子是什么关系？”
姜沅也一直在打量这个丹姐，她看上去应该三十岁左右，个子高挑，皮肤白皙。就算这么冷的天，她上身也只穿了一件套头的紧身毛衣，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皮裤，配一双深棕色短靴。整个人看上去身材火辣，又气场十足。
姜沅从小到大学得最好的就是察言观色，这个丹姐问她话时，虽然语气平缓，但眼睛里却略微充斥着敌意。
大概这位丹姐是蝎子的相好？
姜沅向来不是能吃亏的人，对方既然来者不善，索性她就跟着加把火，只见她朝着丹姐浅浅一笑：“怎么，他没告诉你吗？”
这副似是而非的样子比直接出言挑衅更让人火大。
丹姐双手抱怀，脸上沉静恬淡的神情不再。她又将姜沅上下打量一遍，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忽然笑了一声：“算了，跟我来吧，带你去休息。”
“行。”姜沅不怕她使绊子，紧随在她身后，又适当保持了两三步的安全距离。
营地中央燃着一堆篝火，这会儿正有一群人围在篝火边上喝酒烤肉。当丹姐带着姜沅从边上路过时，那些男人纷纷朝她俩看来。
有胆大的甚至对两人吹起了口哨：“丹姐，你旁边这位是谁啊？”
“美女，来一起烤火啊！”
丹姐看也不看那些人：“吃肉还堵不住你们嘴，我看想吃拳头是吧？”
篝火边上又是一阵嬉闹：“哎哟，我被丹姐爱的小拳拳给砸中了。”
“吃肉吃肉，还是肉好吃。”
姜沅一路够来，大致打量了一下这个营地，营地上扎的全是那种能睡四五个人的大帐篷，从帐篷数量来看，整个营地营地应该有一两百人。
但这会儿至少有一半的帐篷都没亮灯，这个时间点，也不可能是都睡了。
除开篝火边上聚集的三十来人，也就是说现在可能还有至少六七十人不在营地？
这黑灯瞎火的，又是在深山里，这些人能去哪儿？还有他们聚集在山里做什么？蝎子让她过来，自己却不在这儿？
姜沅满脑子都是问题，没注意前面的丹姐已经钻进了前面的一座帐篷里。
她不动声色的跟进去，就见帐篷里面摆着三张行军床，床上各铺着一床军绿色的厚被子。每张床底还塞着脸盆拖鞋等生活用品。
“你就住这儿。这个帐篷里还有另一个女的，不这几天她不在，你暂时可以一个人住。”丹姐将人带到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她往外面边走边说，“还没吃饭吧，一会儿我叫人给你送点吃的，打壶热水来。”
“好，谢谢。”对方既然有礼有节，姜沅当然也要显得有教养。
“哦对了。”丹姐已经走到了门口，却突然调头回来，“忘了提醒你，晚上可别出去乱走，这山里和这营地里可都有狼。”
她说完脸上暧昧一笑，话里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姜沅掸了掸床铺上不存在的灰尘，似笑非笑：“狼有什么可怕的。”
丹姐只当她是嘴硬，也不在意，拍拍屁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