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第1章
直播画面接通。
吕书窈稍显局促的大家打招呼，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静静地听着线上的其他人寒暄。
看着屏幕上的面孔，恍惚一下，仔细想来，距离拍《巷子里》这部剧已经七年了。
那时候她虽然从来没接触过影视拍摄，甚至电视都很少看，还是决定接下这部剧。早些年家里的孩子能上电视那是全家里都感觉很荣耀的事，但是对于吕家这样书香浓厚且注重家族名誉的家庭来说，这绝不能得到支持。
那时她刚回到吕家，一进门就被教了很多严苛的规矩，心里很是不耐烦，她故意在饭桌上开口，说起拍电视剧这件事，吕家老爷子吕泾瀚面无波澜的看着她，桌上的人也是惊讶地看着她。
看她的样子，就是明知故犯，桌上的人埋头吃饭，吕书窈自顾自的吃饭，吕泾瀚吃完饭，用餐布擦好嘴，不带一丝感情的反对。
吕书窈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点好笑，那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脑的就是想做这件事，哪怕是所有人都反对。
直播画面在继续，主持人幽默的和大家说笑，可能是看到了吕书窈被冷落在一旁，把话题引到她这，问道：“咱们小妹有时间可以参加么？”她在剧中饰演他的小妹，直播中直接称呼她为小妹亲贴的拉进近距离。
吕书窈接过话题，“我会守在电视机前面看。”
她这话的意思很明确了，这个综艺节目她大概率是不参加的。
主持人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接着勤勤恳恳的主持。
吕书窈思绪又飞远了，回顾这些年，她的演艺之路顺也不顺，十四岁参演一部家喻户晓的小成本剧，没想到剧中的大演员小演员都火了，她作为童星出道，也小有名气。十六岁时参加艺考却没报演员相关专业，反而报了编导专业。
要说她为什么后来不选择当演员也是有原因的，她是小有名气，但是名声却不好，又很多争议，说她是说谎精，绿茶婊各种负面声音。
这也不算什么，半年前，再一次私人聚会，她不知怎么，私人账号上发了退圈大佬云笙的近照，不止如此，照片也“不经意”的拍到了云笙的同性恋人，这下她是彻底的把圈内圈外的人都给得罪个遍。
一石激起千层浪，吕书窈一下子处于舆论的中心。
云笙和粉丝约定了，各自过好生活，只关注作品。
吕书窈百口莫辩，就这样被网暴了一个月，不发声尽量把自己边缘化，她无数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不该进这一行，当年她在吕家书房说的话变得可笑，那时她说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绝不后悔。
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网暴后，吕书窈彻底淡出大众视野。
这次综艺邀请她，大家都觉得奇怪，毕竟她这样浑身全是污点的隐退演员为何能被邀请参加，不止众人好奇，吕书窈自己也好奇。
“咱上次见面还是五年前，期待这次能和你见面。”一个好久没见的演员朋友热切的和吕书窈说道。
吕书窈尴尬点点头，公屏上都是骂她的，哪怕她什么都不做还是有很多人骂她。直播间内涌入大量的云笙的粉丝。
赵远适当控场转移话题，“我看到窈窈手边竹篮里有很多手工的工具，半成本品，可以看看么？”
“还没做完，都是半成品。”说着，吕书窈还是拿起篮子里的半成品玩偶放到镜头前。
“篮子里的那几沓方块布也是做玩偶的么？”
吕书窈看了一眼篮子，回答道：“百家被，给朋友家小朋友做的。”
“哇，有心了。”
吕书窈盯着屏幕没说话，余光中看到一个身影，眼睛瞬间亮了，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吕书窈点点头。这点小插曲，没人注意。
话题又回到另一个角色身上，虽然她在剧里只是配角，但是现在炙手可热的大一线。
其他朋友适当接过话题，聊了一些关于综艺话题，嘻嘻哈哈没过一会儿时间到了，大家打过招呼后，下线了。
吕书窈放松下来，摊在椅子上。
这场直播她是不愿意参加的，但是詹老师给她发邮件，言辞恳切，句句为她考虑，主要是让她借着这次机会澄清事实，即使她现在并不在意网上的是非，也不能拒绝老师苦心。
詹老师为人非常随和，在《小巷》这部电视剧里扮演她奶奶的角色，不只是在剧里剧外她都把自己当做自己的孩子教导，现居国外，两个人很少能见到面，她明白詹老师的良苦用心，詹老师是演艺界的大前辈，她多次公开表示吕书窈有天分，奈何她不争气，恨铁不成钢，明明那样有天分，最后却考了编导系两个人也有些许不快。
网传吕书窈报警，又被嘲贼喊捉贼，詹老师真的不忍心看她就这样放弃，才言辞恳切劝她参加这个综艺，不希望埋没了她的才华。
吕书窈的态度很坚决，不忍心拒绝詹老师的拳拳爱护之心，最终答应参加综艺的录制，因为詹老师也能借着这次机会回国，能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吕书窈很是珍惜每一次的见面。
吕书窈最终确定下来参加前两期节目，通话结束后，她定定地看着窗外放空，一时间有点怅然若失。
身侧的沙发凹陷，一个俊朗清秀的男人坐在身边，拉起她的手，“吃饭了。”
吕书窈侧身抱住身边的男人。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
“先吃饭，一会儿凉了。”男人开口，语气淡然。
“不想吃。”
男人拉起吕书窈，牵着她到餐椅前。
“徐思归，我现在还不想吃饭呢。”吕书窈莫名的有些烦躁。
徐思归摸摸她的头，“乖。”
“我不乖。”吕书窈挡掉头上的手。
“那先不吃，说说为什么不乖？”徐思归做到吕书窈旁边的椅子上，牵起她的手。
吕书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心里有点乱，徐思归拿着勺子一口饭一口菜的喂她。
吕书窈嚼着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后才开口，“很矛盾，我不想去参加，但是又有点想去。”
徐思归这边还在慢慢的喂她，“你想去是可以见到詹老师，不想去的原因是，经历过网暴后再面对曾经的认识的伙伴有点无所适从？”
吕书窈点点头，情绪有些低落。
“放心去吧，见见詹老师，她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爱护，最难能可贵的是，她比你自己还看中你的羽毛，而且你那个小姐妹不是也在？有她陪着你我也放心些。说回来你把社交账号全都注销了，那些言论你也见不到，我会一直陪着你，你结束录制我去接你。”徐思归想哄小孩一样哄着她。
吕书窈是听劝的，乖巧点点头，把勺子拿回手里，“我自己吃，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现在被徐思归喂胖十多斤了，明显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肉肉，但是比以前更有起色，看起来更健康了。
徐思归轻笑一声，“可不就是个大孩子？”
“一百多斤的孩子？”吕书窈幼时被保姆照顾，父母都不在身边，她非常独立，大学毕业就经历网暴，铺天盖地的恶言恶语，对于她来说还是太残酷。
徐思归捏捏吕书窈的小脸，“多吃点，不然又有人说我虐待你。”
“谁说？谁说我和谁急，再没有人想你一样对我好了。”
徐思归看她的样子轻笑一声，“只希望你见到帅哥时脑袋里能回想起这句话并且默读两遍。”
“我走了你想不想我？”这样柔软撒娇的吕书窈，以前硬的跟钢筋似得，打死也想不到她还有这一面。
“想，想呢。想的睡不着觉。”
“我也想你。”吕书窈亲亲徐思归的脸。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这种年年腻腻的状态，身边的看到他俩这样没有不吐槽的，甚至开个群能说三天三夜。
晚饭后，徐思归帮吕书窈收拾行李，可能是接受过部队的洗礼，徐思归整理衣物特别规整，整齐到吕书窈都不舍得弄乱。
“明天我送你到机场，下飞机有人接么？”徐思归整理着，还是有些不放心。
“有的，别担心啦，我和桐桐落地时间一样，然后做一个车到拍摄地。”吕书窈悠闲地吃着水果，是不是喂徐思归一块。
“你还是带上手机，你要是找不到路怎么办？”
“不用啦，我有这个。”吕书窈晃了晃手腕上的是电话手表。
徐思归长叹口气，“要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你结束录制我这边也考完试了，我坐第一班飞机接你回家。”
吕书窈快乐的点点头，“我等你。”
徐思归交代道：“给你带了现金，藏在行李箱的夹层，饿了去买好吃的。还有平时你用的那些东西放在这个袋子里，你只去一星期，带了五套衣服。这个书包里装了些你喜欢吃的零食，护照身份证也在这个包里。”
吕书窈哈哈大笑，“说起来，这是咱俩第一次异的呢。”
徐思归和吕书窈回到卧室，就在吕书窈快睡着时，徐思归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在外面玩的开心些，但是别忘了有一个我在家里等你。”
吕书窈嘴角上翘，“我现在终于深刻理解那句诗了。”
“哪句？”
“你还没离开，我就开还是想你。”
直播画面接通。
吕书窈稍显局促的大家打招呼，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静静地听着线上的其他人寒暄。
看着屏幕上的面孔，恍惚一下，仔细想来，距离拍《巷子里》这部剧已经七年了。
那时候她虽然从来没接触过影视拍摄，甚至电视都很少看，还是决定接下这部剧。早些年家里的孩子能上电视那是全家里都感觉很荣耀的事，但是对于吕家这样书香浓厚且注重家族名誉的家庭来说，这绝不能得到支持。
那时她刚回到吕家，一进门就被教了很多严苛的规矩，心里很是不耐烦，她故意在饭桌上开口，说起拍电视剧这件事，吕家老爷子吕泾瀚面无波澜的看着她，桌上的人也是惊讶地看着她。
看她的样子，就是明知故犯，桌上的人埋头吃饭，吕书窈自顾自的吃饭，吕泾瀚吃完饭，用餐布擦好嘴，不带一丝感情的反对。
吕书窈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点好笑，那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脑的就是想做这件事，哪怕是所有人都反对。
直播画面在继续，主持人幽默的和大家说笑，可能是看到了吕书窈被冷落在一旁，把话题引到她这，问道：“咱们小妹有时间可以参加么？”她在剧中饰演他的小妹，直播中直接称呼她为小妹亲贴的拉进近距离。
吕书窈接过话题，“我会守在电视机前面看。”
她这话的意思很明确了，这个综艺节目她大概率是不参加的。
主持人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接着勤勤恳恳的主持。
吕书窈思绪又飞远了，回顾这些年，她的演艺之路顺也不顺，十四岁参演一部家喻户晓的小成本剧，没想到剧中的大演员小演员都火了，她作为童星出道，也小有名气。十六岁时参加艺考却没报演员相关专业，反而报了编导专业。
要说她为什么后来不选择当演员也是有原因的，她是小有名气，但是名声却不好，又很多争议，说她是说谎精，绿茶婊各种负面声音。
这也不算什么，半年前，再一次私人聚会，她不知怎么，私人账号上发了退圈大佬云笙的近照，不止如此，照片也“不经意”的拍到了云笙的同性恋人，这下她是彻底的把圈内圈外的人都给得罪个遍。
一石激起千层浪，吕书窈一下子处于舆论的中心。
云笙和粉丝约定了，各自过好生活，只关注作品。
吕书窈百口莫辩，就这样被网暴了一个月，不发声尽量把自己边缘化，她无数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不该进这一行，当年她在吕家书房说的话变得可笑，那时她说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绝不后悔。
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网暴后，吕书窈彻底淡出大众视野。
这次综艺邀请她，大家都觉得奇怪，毕竟她这样浑身全是污点的隐退演员为何能被邀请参加，不止众人好奇，吕书窈自己也好奇。
“咱上次见面还是五年前，期待这次能和你见面。”一个好久没见的演员朋友热切的和吕书窈说道。
吕书窈尴尬点点头，公屏上都是骂她的，哪怕她什么都不做还是有很多人骂她。直播间内涌入大量的云笙的粉丝。
赵远适当控场转移话题，“我看到窈窈手边竹篮里有很多手工的工具，半成本品，可以看看么？”
“还没做完，都是半成品。”说着，吕书窈还是拿起篮子里的半成品玩偶放到镜头前。
“篮子里的那几沓方块布也是做玩偶的么？”
吕书窈看了一眼篮子，回答道：“百家被，给朋友家小朋友做的。”
“哇，有心了。”
吕书窈盯着屏幕没说话，余光中看到一个身影，眼睛瞬间亮了，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吕书窈点点头。这点小插曲，没人注意。
话题又回到另一个角色身上，虽然她在剧里只是配角，但是现在炙手可热的大一线。
其他朋友适当接过话题，聊了一些关于综艺话题，嘻嘻哈哈没过一会儿时间到了，大家打过招呼后，下线了。
吕书窈放松下来，摊在椅子上。
这场直播她是不愿意参加的，但是詹老师给她发邮件，言辞恳切，句句为她考虑，主要是让她借着这次机会澄清事实，即使她现在并不在意网上的是非，也不能拒绝老师苦心。
詹老师为人非常随和，在《小巷》这部电视剧里扮演她奶奶的角色，不只是在剧里剧外她都把自己当做自己的孩子教导，现居国外，两个人很少能见到面，她明白詹老师的良苦用心，詹老师是演艺界的大前辈，她多次公开表示吕书窈有天分，奈何她不争气，恨铁不成钢，明明那样有天分，最后却考了编导系两个人也有些许不快。
网传吕书窈报警，又被嘲贼喊捉贼，詹老师真的不忍心看她就这样放弃，才言辞恳切劝她参加这个综艺，不希望埋没了她的才华。
吕书窈的态度很坚决，不忍心拒绝詹老师的拳拳爱护之心，最终答应参加综艺的录制，因为詹老师也能借着这次机会回国，能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吕书窈很是珍惜每一次的见面。
吕书窈最终确定下来参加前两期节目，通话结束后，她定定地看着窗外放空，一时间有点怅然若失。
身侧的沙发凹陷，一个俊朗清秀的男人坐在身边，拉起她的手，“吃饭了。”
吕书窈侧身抱住身边的男人。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
“先吃饭，一会儿凉了。”男人开口，语气淡然。
“不想吃。”
男人拉起吕书窈，牵着她到餐椅前。
“徐思归，我现在还不想吃饭呢。”吕书窈莫名的有些烦躁。
徐思归摸摸她的头，“乖。”
“我不乖。”吕书窈挡掉头上的手。
“那先不吃，说说为什么不乖？”徐思归做到吕书窈旁边的椅子上，牵起她的手。
吕书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心里有点乱，徐思归拿着勺子一口饭一口菜的喂她。
吕书窈嚼着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后才开口，“很矛盾，我不想去参加，但是又有点想去。”
徐思归这边还在慢慢的喂她，“你想去是可以见到詹老师，不想去的原因是，经历过网暴后再面对曾经的认识的伙伴有点无所适从？”
吕书窈点点头，情绪有些低落。
“放心去吧，见见詹老师，她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爱护，最难能可贵的是，她比你自己还看中你的羽毛，而且你那个小姐妹不是也在？有她陪着你我也放心些。说回来你把社交账号全都注销了，那些言论你也见不到，我会一直陪着你，你结束录制我去接你。”徐思归想哄小孩一样哄着她。
吕书窈是听劝的，乖巧点点头，把勺子拿回手里，“我自己吃，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现在被徐思归喂胖十多斤了，明显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肉肉，但是比以前更有起色，看起来更健康了。
徐思归轻笑一声，“可不就是个大孩子？”
“一百多斤的孩子？”吕书窈幼时被保姆照顾，父母都不在身边，她非常独立，大学毕业就经历网暴，铺天盖地的恶言恶语，对于她来说还是太残酷。
徐思归捏捏吕书窈的小脸，“多吃点，不然又有人说我虐待你。”
“谁说？谁说我和谁急，再没有人想你一样对我好了。”
徐思归看她的样子轻笑一声，“只希望你见到帅哥时脑袋里能回想起这句话并且默读两遍。”
“我走了你想不想我？”这样柔软撒娇的吕书窈，以前硬的跟钢筋似得，打死也想不到她还有这一面。
“想，想呢。想的睡不着觉。”
“我也想你。”吕书窈亲亲徐思归的脸。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这种年年腻腻的状态，身边的看到他俩这样没有不吐槽的，甚至开个群能说三天三夜。
晚饭后，徐思归帮吕书窈收拾行李，可能是接受过部队的洗礼，徐思归整理衣物特别规整，整齐到吕书窈都不舍得弄乱。
“明天我送你到机场，下飞机有人接么？”徐思归整理着，还是有些不放心。
“有的，别担心啦，我和桐桐落地时间一样，然后做一个车到拍摄地。”吕书窈悠闲地吃着水果，是不是喂徐思归一块。
“你还是带上手机，你要是找不到路怎么办？”
“不用啦，我有这个。”吕书窈晃了晃手腕上的是电话手表。
徐思归长叹口气，“要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你结束录制我这边也考完试了，我坐第一班飞机接你回家。”
吕书窈快乐的点点头，“我等你。”
徐思归交代道：“给你带了现金，藏在行李箱的夹层，饿了去买好吃的。还有平时你用的那些东西放在这个袋子里，你只去一星期，带了五套衣服。这个书包里装了些你喜欢吃的零食，护照身份证也在这个包里。”
吕书窈哈哈大笑，“说起来，这是咱俩第一次异的呢。”
徐思归和吕书窈回到卧室，就在吕书窈快睡着时，徐思归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在外面玩的开心些，但是别忘了有一个我在家里等你。”
吕书窈嘴角上翘，“我现在终于深刻理解那句诗了。”
“哪句？”
“你还没离开，我就开还是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