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苍苍扶正，随后看着她。
“姑娘，小心了。”
这一路走来，未曾见到他人，于是苍苍试探着开口:“大人便是楼上等我之人?”
“不错，今日相邀是想让姑娘回答我一个问题。”那人的声音仿佛万天之外传来，那么遥远。
“大人直说便是。”
“前世我与最不该动情的一位姑娘妄图相守一生，我们都尝到了承受不起的苦果。可见情之一字，伤人伤己。我擅自作主，想灭掉今生的缘法，你说，她会原谅我吗?”
“大人只需原谅得了自己的心。”
你看着我的眼睛，那么紧张，不是吗？
“情，对我对她，都是触碰不得的东西。”
“我倒觉得大人狠不下心。”
千百只长明灯在风里作响，这是两人之间唯一的声音。
仿佛宣告着彼此的固执。
他苦涩地牵了牵嘴角，有一瞬间苍苍在想，身前的人那么高大，却显得格外卑微。
“你该离开了。”话音刚落，苍苍就感到一阵晕厥，再次睁眼，竟是睡在那千层木阶下。身侧，老人家像从未离开过。
“姑娘该回了。”
“我要去为我挂一盏长明灯。”
“姑娘的灯，已经有人挂上了。”
下楼，刚刚还座无虚席的厅堂此刻空空如也。
“姑娘离开后，一直朝前走就是了。”如同之前一般，再回头时，那老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红锦段段挂，美酒十里香。
“你哪是放下了，分明还在翘首以盼。”苍苍心想。
离开忘语楼后走了一会，便回到了无妄河，一座拱桥横跨其上，桥上有一位提着夜灯的老婆婆，她的声音并不混浊，反而十分清明“姑娘，时辰已到，该入轮回了。”
苍苍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印象，是无妄河上随处可见的亡灵，他们一次次挣扎，一次次眺望，可最后，都只能重回冰冷的河水中。莹莹绿光，不断飞扑向黑暗。
……
是夜，南诏国王后已生产了数个时辰，偏偏这婴儿就是不从母体出来，阖宫上下一片混乱，医官正在向国主奏报，王后与小殿下可能都要保不住了，突然，一团流星滚着大火从天空中划过，看到的人还在惊叹之余，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了整座宫殿。
“王后风体安康，小公主平安诞生。”宫女赶至殿外向国主报喜。
从光明殿至宫门口，跪满了臣子，内侍，宫女。数不尽的人。
这个孩子出生那刻，得到了太多的祝福。
明德街是南诏都城风阳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可近日来，雨水不停，已是冷清许多。
街头茶馆内，几个人正在闲聊，走近一听，原是在讨论近日王后刚刚诞下的小公主。
“这孩子出生就天降异象，到了这丰收季节，偏偏多地降雨，这一年，可不都是白忙活了。”
“不仅如此，为她守夜的一位姑姑，突然暴毙而亡，竟是查不出个死因来。”
周围人听他们说得起色，便也凑过来听。
“哪有你们说的那么邪乎啊”
“大巫师都亲自为她取过卦，说……”那人压低了声音“说她是天降煞星。”
一众朝臣连名上奏，要求大巫师做法，将公主镇压在深宫内部。也有部分朝臣觉得将罪名归于一个孩子实在过于荒诞。可连日来多地涝灾，难民无数。
举国上下人心惶惶，一时之间支持的声音压过了反对的声音。
帝王案牍上的奏章越来越多。
王后连日来哭晕多次。
朝宁十六年，南诏长公主被囚寂音殿，按诏令，十二年不得出殿。
嬷嬷抱着怀中的女婴跪在光明殿下，她只能看着帝王的背影泣不成声。
“主上，殿下总该有个名讳，奴求主上赐字。”
“就叫她，苍霁吧。”
他一次都没有回过头。
“姑娘，小心了。”
这一路走来，未曾见到他人，于是苍苍试探着开口:“大人便是楼上等我之人?”
“不错，今日相邀是想让姑娘回答我一个问题。”那人的声音仿佛万天之外传来，那么遥远。
“大人直说便是。”
“前世我与最不该动情的一位姑娘妄图相守一生，我们都尝到了承受不起的苦果。可见情之一字，伤人伤己。我擅自作主，想灭掉今生的缘法，你说，她会原谅我吗?”
“大人只需原谅得了自己的心。”
你看着我的眼睛，那么紧张，不是吗？
“情，对我对她，都是触碰不得的东西。”
“我倒觉得大人狠不下心。”
千百只长明灯在风里作响，这是两人之间唯一的声音。
仿佛宣告着彼此的固执。
他苦涩地牵了牵嘴角，有一瞬间苍苍在想，身前的人那么高大，却显得格外卑微。
“你该离开了。”话音刚落，苍苍就感到一阵晕厥，再次睁眼，竟是睡在那千层木阶下。身侧，老人家像从未离开过。
“姑娘该回了。”
“我要去为我挂一盏长明灯。”
“姑娘的灯，已经有人挂上了。”
下楼，刚刚还座无虚席的厅堂此刻空空如也。
“姑娘离开后，一直朝前走就是了。”如同之前一般，再回头时，那老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红锦段段挂，美酒十里香。
“你哪是放下了，分明还在翘首以盼。”苍苍心想。
离开忘语楼后走了一会，便回到了无妄河，一座拱桥横跨其上，桥上有一位提着夜灯的老婆婆，她的声音并不混浊，反而十分清明“姑娘，时辰已到，该入轮回了。”
苍苍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印象，是无妄河上随处可见的亡灵，他们一次次挣扎，一次次眺望，可最后，都只能重回冰冷的河水中。莹莹绿光，不断飞扑向黑暗。
……
是夜，南诏国王后已生产了数个时辰，偏偏这婴儿就是不从母体出来，阖宫上下一片混乱，医官正在向国主奏报，王后与小殿下可能都要保不住了，突然，一团流星滚着大火从天空中划过，看到的人还在惊叹之余，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了整座宫殿。
“王后风体安康，小公主平安诞生。”宫女赶至殿外向国主报喜。
从光明殿至宫门口，跪满了臣子，内侍，宫女。数不尽的人。
这个孩子出生那刻，得到了太多的祝福。
明德街是南诏都城风阳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可近日来，雨水不停，已是冷清许多。
街头茶馆内，几个人正在闲聊，走近一听，原是在讨论近日王后刚刚诞下的小公主。
“这孩子出生就天降异象，到了这丰收季节，偏偏多地降雨，这一年，可不都是白忙活了。”
“不仅如此，为她守夜的一位姑姑，突然暴毙而亡，竟是查不出个死因来。”
周围人听他们说得起色，便也凑过来听。
“哪有你们说的那么邪乎啊”
“大巫师都亲自为她取过卦，说……”那人压低了声音“说她是天降煞星。”
一众朝臣连名上奏，要求大巫师做法，将公主镇压在深宫内部。也有部分朝臣觉得将罪名归于一个孩子实在过于荒诞。可连日来多地涝灾，难民无数。
举国上下人心惶惶，一时之间支持的声音压过了反对的声音。
帝王案牍上的奏章越来越多。
王后连日来哭晕多次。
朝宁十六年，南诏长公主被囚寂音殿，按诏令，十二年不得出殿。
嬷嬷抱着怀中的女婴跪在光明殿下，她只能看着帝王的背影泣不成声。
“主上，殿下总该有个名讳，奴求主上赐字。”
“就叫她，苍霁吧。”
他一次都没有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