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3 章
陈卓璇做梦也没有想到，属于她的出道夜竟会如此的富有戏剧性。
本来还计划着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没想到现在却置身前往好莱坞的私人飞机里，即将进入全世界最好的剧组。
她这次才算是真正见识到全球顶级大佬的权势，打她从城堡上车开始，汽车一路通行无阻，一直开到机场的跑道上，就停在飞机下边。他们连安检都不用做，就这么上了飞机，证件全都由专人代办后送还。
她就说咋从来没见过冯希瑶的机场照，原来站姐根本就拍不到人家。月妖精工作室，果然不是一般经纪公司能比的。
感谢上天，让她在最艰难的时候没有放弃。
左右看看，这架由波音７４７改成的洲际私人飞机内部空间极大，装潢色彩却偏女性化，一看就知道是妮娜－杜波夫喜好的风格，人都说月云是宠妻狂魔，现在一看果然如此。７４７超长的航程能够让它从深圳直飞洛杉矶，这一路上应该能安稳的休息一会儿。
再看看机舱里几人，传闻中猛禽的公主已经换上睡衣，毫无形象的摊在沙发上，应该跟她一样累了一天。可哪怕是葛优瘫的姿势，她身上的优雅也没有丧失半分，反而有种独特的美感，也不知道月妖精究竟是怎么训练她的。
还有两人，冯希瑶的助理和经纪人，在她们相互介绍认识后，跟月云打声招呼，就匆匆回房休息，显然也累的不轻。
飞机的主人将西服扔在沙发上，穿着一件白色丝绸衬衫，在吧台捣鼓着什么东西，感受到她的目光，温声询问道：卓璇喝点什么？
她还未及回复，就听摊在沙发上的女孩儿抢答道：石榴汁！谢谢。
月云没好气的白了自家学生一眼：注意点形象，被人拍到有你好受的！卓璇也喝石榴汁可以吗？
陈卓璇自是道好，心中羡慕无比。被偏爱的，果然都有恃无恐。
冯希瑶嘿嘿笑着起身，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怕什么，卓璇是自己人嘛。
转头又对着陈卓璇感慨道：天呐！你真人可真漂亮，视频里他们把你拍成什么样了都，简直是阴间妆发嘛，太不公平了！
陈卓璇心里一暖，她不是那种能轻易跟人交朋友的人，但面对性格如此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任谁都不由得心生好感。
这边月云捣鼓了半天，也没把饮料整出来，冯希瑶看不下去，过去帮忙：老师，你行不行啊，还是交给我吧。
月云有些尴尬，他是真没用过飞机上的榨汁机，他甚至都没在这架飞机上正经飞过几次，平常都是念动力挤出果汁完事。
但今天有外人在，他显然不可能这么干：你会用？那你来！
冯希瑶傲娇一笑：哈！我可不像你，就会使唤空姐，我第一次来就跟珍妮学会了好吧。
月云被自家学生怼的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坐回沙发上，忽然听到陈卓璇肚子一阵叽噜乱响，诧异道：你还没吃？
陈卓璇脸蛋微红，庆功宴上她跟队友一直忙着给各路领导敬酒，哪里有空吃东西。等宴席结束队友们一起去填肚子，她却又得马上返回城堡收拾行李。
月云心思电转，瞬间就想通了原因，叫来空姐：珍妮，有现成的食物吗，马上就能吃的，给她来一份。
金发空姐看看两人，露齿一笑：是的老板。这位女士，水果蛋糕可以吗？
陈卓璇点头：可以，只要没有葱姜蒜就都行，谢谢你。
虽然知道她是英语专业出身，月云还是夸奖道：口语不错嘛，跟剧组交流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卓璇抓紧机会顺着他的话茬问道：月指导，我能问问具体是什么戏吗？
她没有被奢华行程的表象迷惑，深知只有自己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越早做准备就意味着越有机会给人留下好印象。
月云明白她的心思，对她越发欣赏，接过学生递来的果汁：你确定不先休息一会儿再说吗？你已经连轴转了快２０个小时了吧。
见她摇头坚持，月云耸耸肩：一个科学家的角色，我觉得你挺合适的，就让克里斯给你留着了。主要你身上有种清冷的气质，跟那个角色很贴。
陈卓璇瞪大了眼睛，显得很惊讶：我？清冷？
身体上的疲惫无法征服她精神上的振奋，她糯糯笑道：可是我觉得，我不冷呀？
月云深深看她一眼，这个女孩儿八成已经想好了将来该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大众。她比赛时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表现得坚硬如钢，可出道后要是再继续强硬下去，铁定讨不了好。所以无论是真的还是装的，她都必须将自己柔软的部分展露出来，以柔克刚，这样才能被大众所接受。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起她现在最关心的：诺兰导演重视规矩，为人不苟言笑，再加上他这次的戏有点特殊……唔，应该说，是非常非常特殊，可能是他所有电影里最特殊的。所以到时候他让你怎么拍，你就怎么拍就好了，哪怕违反某些摄影常理，你也不要有多余的意见。
陈卓璇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是，谢谢月指导，我知道了。
月云被她的反应搞的愣了愣，摇头轻笑：放轻松，我没有在借桑喻槐。我跟克里斯不一样，除非是在片场，否则平时我更喜欢朋友之间互相开开玩笑，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
陈卓璇松了口气似的靠在沙发背上，打上飞机以来她就一直坐的笔直，现在还是第一次靠在靠背上，接过空姐递来的餐盘：吓死我了，我真以为您在点我。
冯希瑶虚着眼，无聊的嘬着嘴：哎呀，你们烦不烦……这么拉扯。
陈卓璇对她笑了笑，低头叉起蛋糕开吃，没搭腔。她当然不用跟人拉扯，这世界上有胆子跟猛禽集团小公主拉扯的人恐怕也没几个。
但她陈卓璇一个才刚刚出道，又没什么背景的小小偶像，如果不处处小心谨慎，一句话当三句听，恐怕都熬不到限定团解散。
月云拍掉小学生悄悄伸向陈卓璇餐盘的手：都几点了还吃？忘了减肥那会儿的难受了？
实际上，冯希瑶承受碧丸改造体质后，减肥基本没花多少功夫，很顺利就练成了现在的苗条身形。只不过女生嘛，嘴上叫叫苦是难免的。
她摇头晃脑的一阵冯希瑶式撒娇，趁月云不备抄起一块曲奇饼干塞进嘴里开溜：我去睡觉了，你们聊。
月云摇摇头，拿她没办法。
他站起身，本打算也回房间，余光看见陈卓璇忽然加快速度咽下食物，显然还想跟他聊聊，索性又坐下来：别着急，慢慢吃。我们至少还要在这万米高空上，相处１３个小时呢。
等陈卓璇填饱肚子，月云静待她的问题。
果然，这个女孩一点也不怯场的问道：月指导，老实说，您觉得我唱歌怎么样？
月云心里哑然失笑，他这次可是带她去演戏的。
果然，她还是最爱音乐吗：你想问的是什么方面呢？是技术？还是未来前景？亦或者其他？
陈卓璇软软一笑：那就都说说？
月云乐了：你倒是真不累。
岂料她忽然唱了句：累到整夜不能睡，夜色哪里都是美……
月云明白了，她这是累过头睡不着了，索性就满足她：首先，从嗓音条件上来讲，你并不是天赋最好的……
陈卓璇忽然插话道：跟希瑶那肯定没法比。
月云无语，看来这是她一块心病，都让她顾不上现在是在跟他说话了。
陈卓璇反应过来，嘿嘿一笑：您说，您说。
月云也不在意，既然她这么在乎，索性他就帮她医好这个心病，调整思路道：但是吧，我们对“天赋”的认知，又是谁来下的定义呢？有谁规定，宽厚的嗓子才是唱歌的好嗓子吗？这个问题，你想过吗？
陈卓璇陷入沉思，好久一会儿后，才缓缓道：您的意思是……我不仅得打破人们的偏见，还得重塑人们的认知？
月云微笑着竖起大拇指，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他只说了个开头，小姑娘就已经想到了结果：这其实是一回事。
陈卓璇疲惫的捂住脸，有点想死：天呐……
现在大众主流的审美就是宽厚的大嗓，想要凭一己之力改变人们的审美，其中难度堪比登上火星。
可谁让她生就一副小嗓呢？不努力也得努力。
月云鼓励道：除了“现在主流所认知的嗓音天赋”，其他方面，无论是音域、技术、音色、辨识度还是情感上，你几乎没有明显的短板。甚至连长相，你都能够当偶像。老天给了你如此之多的优点，而且几乎是一个歌手所应该具备的所有长处，也许正是让你作为先贤，为小嗓歌手们趟出一条康庄大道来呢？
陈卓璇呵呵一笑，捂着脸仰头躺在沙发背上，过了好久，忽然幽幽道：您几乎将我夸到了天上。既然这样，那月先生有兴趣跟我一起，为小嗓歌手开拓前路吗？
月云被她问住了，她这话隐隐有点“既然你这么欣赏我，那为何我不是猛禽公主”的意思在里面。
果然，她还是那个“敢，我有万丈光芒”的陈卓璇。
他从未掩饰对她的欣赏，初见面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月云会罩着这个女孩”。
而她也感受到了这份欣赏，甚至……她还感受到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在他一声声的“卓璇”里。
当然了，她并没有自大到认为月云第一次见到她就爱上她了，猛禽老总怎么可能会是恋爱脑，更何况……跟已是仙躯的妮娜－杜波夫比起来，现在的女明星全都像是跑堂的。
她从月云对她的称呼里，若有若无的感受到，他似乎像是在透过她的名字叫另外一个人似的。这种感觉时有时无，非常别扭，但却真实存在着，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一些言语上的拉扯，也都是在确定他这份欣赏到底是对谁的。
月云深吸一口气，果然名叫卓璇的女孩儿，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你觉得，过了今晚，不，应该是天亮以后，你的风评会有什么变化？
陈卓璇闭上眼睛，像是小憩了一会儿，又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形的头脑风暴，猛的睁开眼，斩钉截铁道：我会赢！
月云心里吐槽你这会儿怎么不软了，面上点点头：不错，直播时你杀疯了，你过去那些所谓的黑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将不再是黑点。灿星这次费尽心机……恐怕是给你做了嫁衣。
陈卓璇沉默不言，他还没有回复她的问题。
月云又问：你觉得如果没有我，瑶瑶的路，会是什么样的？
陈卓璇思考一阵：我不知道，哇唧，人太多了……她的性格，有些孩子气……也许体制内？我不知道。
她已经明白了月云想要表达什么，站起身：谢谢月指导……
这次换月云打断道：叫我月云吧，或者克劳德，等你再出几个实力舞台，月妖精的曲库将对你免费开放。
陈卓璇皱眉不解，开放曲库？反正肯定不可能是冯希瑶没唱过的。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等？
是了，现在她的“人设”可是“草根通过智慧赢了资本”，如果转头就爆出月妖精对她开放曲库的消息，那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成了作秀。
她叹息一声：唉……我这天生的丫鬟命啊。
月云笑疯了，可以预见的，她将会有一段沉寂期，且得挣扎呢：唔……你理解就好。门上没名字的房间你都可以使用，好好休息。
本来还计划着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没想到现在却置身前往好莱坞的私人飞机里，即将进入全世界最好的剧组。
她这次才算是真正见识到全球顶级大佬的权势，打她从城堡上车开始，汽车一路通行无阻，一直开到机场的跑道上，就停在飞机下边。他们连安检都不用做，就这么上了飞机，证件全都由专人代办后送还。
她就说咋从来没见过冯希瑶的机场照，原来站姐根本就拍不到人家。月妖精工作室，果然不是一般经纪公司能比的。
感谢上天，让她在最艰难的时候没有放弃。
左右看看，这架由波音７４７改成的洲际私人飞机内部空间极大，装潢色彩却偏女性化，一看就知道是妮娜－杜波夫喜好的风格，人都说月云是宠妻狂魔，现在一看果然如此。７４７超长的航程能够让它从深圳直飞洛杉矶，这一路上应该能安稳的休息一会儿。
再看看机舱里几人，传闻中猛禽的公主已经换上睡衣，毫无形象的摊在沙发上，应该跟她一样累了一天。可哪怕是葛优瘫的姿势，她身上的优雅也没有丧失半分，反而有种独特的美感，也不知道月妖精究竟是怎么训练她的。
还有两人，冯希瑶的助理和经纪人，在她们相互介绍认识后，跟月云打声招呼，就匆匆回房休息，显然也累的不轻。
飞机的主人将西服扔在沙发上，穿着一件白色丝绸衬衫，在吧台捣鼓着什么东西，感受到她的目光，温声询问道：卓璇喝点什么？
她还未及回复，就听摊在沙发上的女孩儿抢答道：石榴汁！谢谢。
月云没好气的白了自家学生一眼：注意点形象，被人拍到有你好受的！卓璇也喝石榴汁可以吗？
陈卓璇自是道好，心中羡慕无比。被偏爱的，果然都有恃无恐。
冯希瑶嘿嘿笑着起身，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怕什么，卓璇是自己人嘛。
转头又对着陈卓璇感慨道：天呐！你真人可真漂亮，视频里他们把你拍成什么样了都，简直是阴间妆发嘛，太不公平了！
陈卓璇心里一暖，她不是那种能轻易跟人交朋友的人，但面对性格如此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任谁都不由得心生好感。
这边月云捣鼓了半天，也没把饮料整出来，冯希瑶看不下去，过去帮忙：老师，你行不行啊，还是交给我吧。
月云有些尴尬，他是真没用过飞机上的榨汁机，他甚至都没在这架飞机上正经飞过几次，平常都是念动力挤出果汁完事。
但今天有外人在，他显然不可能这么干：你会用？那你来！
冯希瑶傲娇一笑：哈！我可不像你，就会使唤空姐，我第一次来就跟珍妮学会了好吧。
月云被自家学生怼的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坐回沙发上，忽然听到陈卓璇肚子一阵叽噜乱响，诧异道：你还没吃？
陈卓璇脸蛋微红，庆功宴上她跟队友一直忙着给各路领导敬酒，哪里有空吃东西。等宴席结束队友们一起去填肚子，她却又得马上返回城堡收拾行李。
月云心思电转，瞬间就想通了原因，叫来空姐：珍妮，有现成的食物吗，马上就能吃的，给她来一份。
金发空姐看看两人，露齿一笑：是的老板。这位女士，水果蛋糕可以吗？
陈卓璇点头：可以，只要没有葱姜蒜就都行，谢谢你。
虽然知道她是英语专业出身，月云还是夸奖道：口语不错嘛，跟剧组交流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卓璇抓紧机会顺着他的话茬问道：月指导，我能问问具体是什么戏吗？
她没有被奢华行程的表象迷惑，深知只有自己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越早做准备就意味着越有机会给人留下好印象。
月云明白她的心思，对她越发欣赏，接过学生递来的果汁：你确定不先休息一会儿再说吗？你已经连轴转了快２０个小时了吧。
见她摇头坚持，月云耸耸肩：一个科学家的角色，我觉得你挺合适的，就让克里斯给你留着了。主要你身上有种清冷的气质，跟那个角色很贴。
陈卓璇瞪大了眼睛，显得很惊讶：我？清冷？
身体上的疲惫无法征服她精神上的振奋，她糯糯笑道：可是我觉得，我不冷呀？
月云深深看她一眼，这个女孩儿八成已经想好了将来该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大众。她比赛时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表现得坚硬如钢，可出道后要是再继续强硬下去，铁定讨不了好。所以无论是真的还是装的，她都必须将自己柔软的部分展露出来，以柔克刚，这样才能被大众所接受。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起她现在最关心的：诺兰导演重视规矩，为人不苟言笑，再加上他这次的戏有点特殊……唔，应该说，是非常非常特殊，可能是他所有电影里最特殊的。所以到时候他让你怎么拍，你就怎么拍就好了，哪怕违反某些摄影常理，你也不要有多余的意见。
陈卓璇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是，谢谢月指导，我知道了。
月云被她的反应搞的愣了愣，摇头轻笑：放轻松，我没有在借桑喻槐。我跟克里斯不一样，除非是在片场，否则平时我更喜欢朋友之间互相开开玩笑，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
陈卓璇松了口气似的靠在沙发背上，打上飞机以来她就一直坐的笔直，现在还是第一次靠在靠背上，接过空姐递来的餐盘：吓死我了，我真以为您在点我。
冯希瑶虚着眼，无聊的嘬着嘴：哎呀，你们烦不烦……这么拉扯。
陈卓璇对她笑了笑，低头叉起蛋糕开吃，没搭腔。她当然不用跟人拉扯，这世界上有胆子跟猛禽集团小公主拉扯的人恐怕也没几个。
但她陈卓璇一个才刚刚出道，又没什么背景的小小偶像，如果不处处小心谨慎，一句话当三句听，恐怕都熬不到限定团解散。
月云拍掉小学生悄悄伸向陈卓璇餐盘的手：都几点了还吃？忘了减肥那会儿的难受了？
实际上，冯希瑶承受碧丸改造体质后，减肥基本没花多少功夫，很顺利就练成了现在的苗条身形。只不过女生嘛，嘴上叫叫苦是难免的。
她摇头晃脑的一阵冯希瑶式撒娇，趁月云不备抄起一块曲奇饼干塞进嘴里开溜：我去睡觉了，你们聊。
月云摇摇头，拿她没办法。
他站起身，本打算也回房间，余光看见陈卓璇忽然加快速度咽下食物，显然还想跟他聊聊，索性又坐下来：别着急，慢慢吃。我们至少还要在这万米高空上，相处１３个小时呢。
等陈卓璇填饱肚子，月云静待她的问题。
果然，这个女孩一点也不怯场的问道：月指导，老实说，您觉得我唱歌怎么样？
月云心里哑然失笑，他这次可是带她去演戏的。
果然，她还是最爱音乐吗：你想问的是什么方面呢？是技术？还是未来前景？亦或者其他？
陈卓璇软软一笑：那就都说说？
月云乐了：你倒是真不累。
岂料她忽然唱了句：累到整夜不能睡，夜色哪里都是美……
月云明白了，她这是累过头睡不着了，索性就满足她：首先，从嗓音条件上来讲，你并不是天赋最好的……
陈卓璇忽然插话道：跟希瑶那肯定没法比。
月云无语，看来这是她一块心病，都让她顾不上现在是在跟他说话了。
陈卓璇反应过来，嘿嘿一笑：您说，您说。
月云也不在意，既然她这么在乎，索性他就帮她医好这个心病，调整思路道：但是吧，我们对“天赋”的认知，又是谁来下的定义呢？有谁规定，宽厚的嗓子才是唱歌的好嗓子吗？这个问题，你想过吗？
陈卓璇陷入沉思，好久一会儿后，才缓缓道：您的意思是……我不仅得打破人们的偏见，还得重塑人们的认知？
月云微笑着竖起大拇指，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他只说了个开头，小姑娘就已经想到了结果：这其实是一回事。
陈卓璇疲惫的捂住脸，有点想死：天呐……
现在大众主流的审美就是宽厚的大嗓，想要凭一己之力改变人们的审美，其中难度堪比登上火星。
可谁让她生就一副小嗓呢？不努力也得努力。
月云鼓励道：除了“现在主流所认知的嗓音天赋”，其他方面，无论是音域、技术、音色、辨识度还是情感上，你几乎没有明显的短板。甚至连长相，你都能够当偶像。老天给了你如此之多的优点，而且几乎是一个歌手所应该具备的所有长处，也许正是让你作为先贤，为小嗓歌手们趟出一条康庄大道来呢？
陈卓璇呵呵一笑，捂着脸仰头躺在沙发背上，过了好久，忽然幽幽道：您几乎将我夸到了天上。既然这样，那月先生有兴趣跟我一起，为小嗓歌手开拓前路吗？
月云被她问住了，她这话隐隐有点“既然你这么欣赏我，那为何我不是猛禽公主”的意思在里面。
果然，她还是那个“敢，我有万丈光芒”的陈卓璇。
他从未掩饰对她的欣赏，初见面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月云会罩着这个女孩”。
而她也感受到了这份欣赏，甚至……她还感受到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在他一声声的“卓璇”里。
当然了，她并没有自大到认为月云第一次见到她就爱上她了，猛禽老总怎么可能会是恋爱脑，更何况……跟已是仙躯的妮娜－杜波夫比起来，现在的女明星全都像是跑堂的。
她从月云对她的称呼里，若有若无的感受到，他似乎像是在透过她的名字叫另外一个人似的。这种感觉时有时无，非常别扭，但却真实存在着，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一些言语上的拉扯，也都是在确定他这份欣赏到底是对谁的。
月云深吸一口气，果然名叫卓璇的女孩儿，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你觉得，过了今晚，不，应该是天亮以后，你的风评会有什么变化？
陈卓璇闭上眼睛，像是小憩了一会儿，又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形的头脑风暴，猛的睁开眼，斩钉截铁道：我会赢！
月云心里吐槽你这会儿怎么不软了，面上点点头：不错，直播时你杀疯了，你过去那些所谓的黑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将不再是黑点。灿星这次费尽心机……恐怕是给你做了嫁衣。
陈卓璇沉默不言，他还没有回复她的问题。
月云又问：你觉得如果没有我，瑶瑶的路，会是什么样的？
陈卓璇思考一阵：我不知道，哇唧，人太多了……她的性格，有些孩子气……也许体制内？我不知道。
她已经明白了月云想要表达什么，站起身：谢谢月指导……
这次换月云打断道：叫我月云吧，或者克劳德，等你再出几个实力舞台，月妖精的曲库将对你免费开放。
陈卓璇皱眉不解，开放曲库？反正肯定不可能是冯希瑶没唱过的。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等？
是了，现在她的“人设”可是“草根通过智慧赢了资本”，如果转头就爆出月妖精对她开放曲库的消息，那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成了作秀。
她叹息一声：唉……我这天生的丫鬟命啊。
月云笑疯了，可以预见的，她将会有一段沉寂期，且得挣扎呢：唔……你理解就好。门上没名字的房间你都可以使用，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