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手感和状态还不错，又一把结束，推掉对面水晶，陆序屈伸活动了下手指，退出游戏。
时间已经一点了。
洗了个澡出来，微信上有一条胡俊涛发来的私聊消息。
胡俊涛：[转账200元。]
陆序：？
胡俊涛：代打单子的钱，放假你一直不回消息，我都差点忘了这事。
陆序也差点忘了，上学期期末，他接了几个代练的单，平时有这种活，遇到别的朋友更擅长某位置或更容易打完的，他也会不吝啬的把老板介绍过去。
但这次情况特殊，寒假被周青玫发现了这件事，手机没收了一个春节，剩下的那些是胡俊涛帮他打完的，否则老板早就找上门来了。
陆序：不要，收回去。[已退回。]
胡俊涛：干什么，这是你的单，而且我平时那些代打的单子有些也是你介绍过来的，说好赚的钱平分的，你收了。
陆序：这次不算，困了，睡了。
胡俊涛看着微信里退回来的两百块，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又想到以后这样的大腿抱不到了，简直哭死！
*
第二天，陆序在校门口又被门卫拦了一回。
放行过后，陆序顶着张瞌睡的脸，慢吞吞往教学楼走。
刚到楼下，身后突然有人喊了声他名字。
“陆序。”
陆序回头，背后成群结伴走来三四个人，面孔陌生，只有一个熟悉点，或许是因为抢了他的倒数第一，陆序认出了顾肖，他在那些人当中朝他招手。
“这么巧，刚好在这碰到你。”顾肖走到面前主动搭话。
陆序淡淡“嗯”了声，没多余反应。
旁边有人问：“顾肖，这就是你们班转来的新同学？”
“对，我的救星。”顾肖笑着碰碰陆序的肩，介绍旁边几个人，“陆序，这两个是十班的，章斌和杨旭峰，这是六班的廖卓伟。”
几人互相对视打量几眼，陆序最后看向廖卓伟，他一早就注意到，这群人里，只有六班的这位看他的眼神最尖锐。
廖卓伟：“听说你三百七十分进的，真的？”
陆序看顾肖一眼，消息传这么快，看来跟别的班玩的挺密。
他还是少言寡语地单音节应了一声。
廖卓伟忽然笑了：“懂了，看来大家都一样啊，你猜猜我们多少分？”
陆序懒得猜：“多少？”
几人分别报了几个分数，不相上下。
这其中除了廖卓伟跟陆序一样是混进来的，十班那两个和顾肖都是擦着当初萃中的分数线进来的，后面竞争越大，几个人的成绩慢慢也滑成了末端的水平。
陆序意外地勾唇，脸上终于多了点别的反应。
快到四楼时，顾肖问一句：“陆序，昨天的数学和英语试卷你写了没？”
“……”陆序答，“没。”
放肆任性地打了一晚的游戏，要不提，他现在还想不起来那两张卷子。
陆序看向他：“你做了吗？借我抄抄。”
顾肖意外笑道：“你还是我们班头一个跟我借作业的，但你可能对我还不了解，我一般都是早上补作业。”
旁边几个人也笑了。
廖卓伟插话说：“你抄他的，还不如抄你们班那个四眼萝莉妹的。”
另外两人不约而同附和：“对呀，其他不行，抄她作业还行。”
陆序拧拧眉：“谁？”
廖卓伟：“你不是跟她同桌？”
陆序：“江梨？”
廖卓伟：“对，就那个戴眼镜，很幼稚爱穿花裙子的那女的，你刚来不知道，跟她同桌有你难受的，但你要能抄到她作业，尽管抄就完事了。”
话说着，几人站在了楼梯口，一班在最左边，六班和十班在右边。
廖卓伟转身进了自己教室，十班的人也都跟着散开了。
陆序问顾肖：“江梨成绩很好？”
顾肖一副震惊脸：“嗯？不是吧，你都在年级第一旁边坐了一天，你竟然问我这种问题。”
“……”
同样惊诧了一秒，陆序无言沉默。
哪个年级第一坐旮旯角落的，他顶多以为是个听话爱学习的乖乖女。
刚走到教室后门，陆序又被人拉住。
顾肖拉着人站在教室走廊外悄声说：“陆序，你如果能抄到她作业，也给我抄抄呗。”
陆序不解：“你自己怎么不借？你们关系不熟吗？”
顾肖抓抓头，有些迟疑：“……不算熟吧，也不能说完全不算，廖卓伟初中是和四眼萝莉妹一个班的，我不是，我在另一个班，上学期文理分班后，我才被分进了这个班。”
陆序挑挑眉，等着他说下去。
顾肖：“你是不知道，四眼萝莉妹这人高傲又骚的很，初中就爱出风头，扎两个马尾辫，整天穿的跟个花蝴蝶一样，想引起人注意，又谁都不搭理，你是没看到她那时候的样子，保准笑死你，现在她低调了很多，也不穿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了，但人还是那样，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班都没人跟她说话。”
陆序皱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正对着后门，视线一扬，恰好能看到教室后排角落里的那个女生，不管什么时候见，她好像永远都在做一件事——埋头看书或者做题。
陆序收回目光，好像是不怎么爱说话。
早自习预备铃这时候响起，在顾肖穷追不舍地追问下，陆序走回到自己座位。
今天的早自习是语文。
刚翻出课本，陆序目光往旁边瞥了一眼，江梨的语文课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注解。
“……”
陆序想要说点什么，又突然沉默。至今为止，两人说过的话一只手都能算清。
江梨是性格使然，陆序则是有点不知道怎么跟这种闷声搞学习的好同学交流，话题都找不到。
一不小心盯着人看了一会，陆序觉得自己视线太冒昧，刚要收回目光，旁边的江梨偏头，神色有些局促和不自然地看了过来。
陆序：“……”
陆序摸到课桌下的那两张试卷，灵机一动地开口说：“听说你是年级第一，以后作业借我抄抄？”
江梨：“……”
这话一落，引得前桌的两个人也回头。
陆序：“开个玩笑。”
江梨捏着课本的一角没应声，她刚刚被身边的视线干扰到无法专心背书，整个人都头皮发麻，没想到对方是想跟她借作业。
她余光瞄了眼陆序的卷面，一笔都没动过……就连名字也……
“陆序，你可真够狠的。”前桌的秦昭看不下去了，拿着书本挡脸转身，一边吐槽说，“你名字都不写，你知不知道早自习过后就要收作业了，你这抄都来不及。”
陆序哦一声，拿起笔不慌不忙地在卷面上写了个名字，然后肉眼一扫，将选择题和判断题三下五除二地填写完了。
这一顿操作看得江梨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这准确率有多少。
做完这些，陆序将卷子翻了个面，又再翻了回来，盖上笔盖。
秦昭再回头时，发现人已经不是白卷了，但也跟白卷差不了多少。
秦昭：“就这些？其他你都不做了？”
陆序无意识地转动着笔：“不做，不会。”
“……”
是怎么有底气说这种话的……
秦昭抽出自己的卷子：“算了，你要不抄我的吧。”
没想到陆序拒绝了：“不了，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
“…………”
早自习的时间，也有不少人在偷补作业，陆序把书立起来，挡在面前，打算趁机趴着睡个觉，突然手臂被什么东西碰了下。
他半睁着眼，然后看到了两张试卷。
江梨小声开口：“你不是要吗？”
陆序愣一秒：“你不是不给抄作业吗？”
江梨也愣了下，低头否认：“我没有。”
陆序哦一声，确实没人这样说，是他早上听人那么说还以为是这个意思。
他瞥了眼传说中年级第一的卷子，卷面整洁，字迹端正清秀，很赏心悦目，他都忍不住在心里给卷面分打满分。
陆序揉揉眼皮，把卷子推了回去：“不抄了，来不及了，谢谢。”
江梨默默把作业收回来，想想还是提醒了一句：“你做这么少，老师会找你的。”
“找呗。”陆序无所谓笑笑，埋头趴在了桌子上，“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学生。”
江梨：“……”
男生向左边侧睡着，虽然闭着眼，但江梨久了还是不习惯，她默默撑住一边脸颊，隔绝掉余光能瞥到他的视线才开始背课文。
早自习一结束，各科课代表就开始了行动，陆序是被收作业的动作给吵醒的。
几乎交了一张白卷，其他科的作业也没动笔，每个人都冲他投来复杂且深邃的目光。
秦昭竖了个大拇指：“陆序，你真这样交上去了，牛！”
学习委员卢珍珍也说：“新同学，做好喝茶的准备吧。”
教室前方，顾肖在使眼色，下一秒，陆序收到扔来的一个纸团。
【四眼萝莉妹的作业是不是不好抄？】
陆序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转头去看江梨，好奇自己的疑惑：“你不是成绩好吗？怎么什么官都没当上？”
班长委员都不是，连一个课代表也没混到，还沦落到坐这么一个孤僻的角落，这第一在班上是怎么混的？
这要是在四中，年级第一可不得横着走。
破学校可真不会爱惜人才。
就在陆序又对这所学校增加了一层厌恶滤镜时，旁边的人说话了。
江梨：“不想当。”
陆序：“0-0……”
陆序又问：“你成绩这么好，怎么一个人坐角落？”
江梨抿抿唇，答：“我喜欢。”
“……”
时间已经一点了。
洗了个澡出来，微信上有一条胡俊涛发来的私聊消息。
胡俊涛：[转账200元。]
陆序：？
胡俊涛：代打单子的钱，放假你一直不回消息，我都差点忘了这事。
陆序也差点忘了，上学期期末，他接了几个代练的单，平时有这种活，遇到别的朋友更擅长某位置或更容易打完的，他也会不吝啬的把老板介绍过去。
但这次情况特殊，寒假被周青玫发现了这件事，手机没收了一个春节，剩下的那些是胡俊涛帮他打完的，否则老板早就找上门来了。
陆序：不要，收回去。[已退回。]
胡俊涛：干什么，这是你的单，而且我平时那些代打的单子有些也是你介绍过来的，说好赚的钱平分的，你收了。
陆序：这次不算，困了，睡了。
胡俊涛看着微信里退回来的两百块，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又想到以后这样的大腿抱不到了，简直哭死！
*
第二天，陆序在校门口又被门卫拦了一回。
放行过后，陆序顶着张瞌睡的脸，慢吞吞往教学楼走。
刚到楼下，身后突然有人喊了声他名字。
“陆序。”
陆序回头，背后成群结伴走来三四个人，面孔陌生，只有一个熟悉点，或许是因为抢了他的倒数第一，陆序认出了顾肖，他在那些人当中朝他招手。
“这么巧，刚好在这碰到你。”顾肖走到面前主动搭话。
陆序淡淡“嗯”了声，没多余反应。
旁边有人问：“顾肖，这就是你们班转来的新同学？”
“对，我的救星。”顾肖笑着碰碰陆序的肩，介绍旁边几个人，“陆序，这两个是十班的，章斌和杨旭峰，这是六班的廖卓伟。”
几人互相对视打量几眼，陆序最后看向廖卓伟，他一早就注意到，这群人里，只有六班的这位看他的眼神最尖锐。
廖卓伟：“听说你三百七十分进的，真的？”
陆序看顾肖一眼，消息传这么快，看来跟别的班玩的挺密。
他还是少言寡语地单音节应了一声。
廖卓伟忽然笑了：“懂了，看来大家都一样啊，你猜猜我们多少分？”
陆序懒得猜：“多少？”
几人分别报了几个分数，不相上下。
这其中除了廖卓伟跟陆序一样是混进来的，十班那两个和顾肖都是擦着当初萃中的分数线进来的，后面竞争越大，几个人的成绩慢慢也滑成了末端的水平。
陆序意外地勾唇，脸上终于多了点别的反应。
快到四楼时，顾肖问一句：“陆序，昨天的数学和英语试卷你写了没？”
“……”陆序答，“没。”
放肆任性地打了一晚的游戏，要不提，他现在还想不起来那两张卷子。
陆序看向他：“你做了吗？借我抄抄。”
顾肖意外笑道：“你还是我们班头一个跟我借作业的，但你可能对我还不了解，我一般都是早上补作业。”
旁边几个人也笑了。
廖卓伟插话说：“你抄他的，还不如抄你们班那个四眼萝莉妹的。”
另外两人不约而同附和：“对呀，其他不行，抄她作业还行。”
陆序拧拧眉：“谁？”
廖卓伟：“你不是跟她同桌？”
陆序：“江梨？”
廖卓伟：“对，就那个戴眼镜，很幼稚爱穿花裙子的那女的，你刚来不知道，跟她同桌有你难受的，但你要能抄到她作业，尽管抄就完事了。”
话说着，几人站在了楼梯口，一班在最左边，六班和十班在右边。
廖卓伟转身进了自己教室，十班的人也都跟着散开了。
陆序问顾肖：“江梨成绩很好？”
顾肖一副震惊脸：“嗯？不是吧，你都在年级第一旁边坐了一天，你竟然问我这种问题。”
“……”
同样惊诧了一秒，陆序无言沉默。
哪个年级第一坐旮旯角落的，他顶多以为是个听话爱学习的乖乖女。
刚走到教室后门，陆序又被人拉住。
顾肖拉着人站在教室走廊外悄声说：“陆序，你如果能抄到她作业，也给我抄抄呗。”
陆序不解：“你自己怎么不借？你们关系不熟吗？”
顾肖抓抓头，有些迟疑：“……不算熟吧，也不能说完全不算，廖卓伟初中是和四眼萝莉妹一个班的，我不是，我在另一个班，上学期文理分班后，我才被分进了这个班。”
陆序挑挑眉，等着他说下去。
顾肖：“你是不知道，四眼萝莉妹这人高傲又骚的很，初中就爱出风头，扎两个马尾辫，整天穿的跟个花蝴蝶一样，想引起人注意，又谁都不搭理，你是没看到她那时候的样子，保准笑死你，现在她低调了很多，也不穿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了，但人还是那样，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班都没人跟她说话。”
陆序皱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正对着后门，视线一扬，恰好能看到教室后排角落里的那个女生，不管什么时候见，她好像永远都在做一件事——埋头看书或者做题。
陆序收回目光，好像是不怎么爱说话。
早自习预备铃这时候响起，在顾肖穷追不舍地追问下，陆序走回到自己座位。
今天的早自习是语文。
刚翻出课本，陆序目光往旁边瞥了一眼，江梨的语文课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注解。
“……”
陆序想要说点什么，又突然沉默。至今为止，两人说过的话一只手都能算清。
江梨是性格使然，陆序则是有点不知道怎么跟这种闷声搞学习的好同学交流，话题都找不到。
一不小心盯着人看了一会，陆序觉得自己视线太冒昧，刚要收回目光，旁边的江梨偏头，神色有些局促和不自然地看了过来。
陆序：“……”
陆序摸到课桌下的那两张试卷，灵机一动地开口说：“听说你是年级第一，以后作业借我抄抄？”
江梨：“……”
这话一落，引得前桌的两个人也回头。
陆序：“开个玩笑。”
江梨捏着课本的一角没应声，她刚刚被身边的视线干扰到无法专心背书，整个人都头皮发麻，没想到对方是想跟她借作业。
她余光瞄了眼陆序的卷面，一笔都没动过……就连名字也……
“陆序，你可真够狠的。”前桌的秦昭看不下去了，拿着书本挡脸转身，一边吐槽说，“你名字都不写，你知不知道早自习过后就要收作业了，你这抄都来不及。”
陆序哦一声，拿起笔不慌不忙地在卷面上写了个名字，然后肉眼一扫，将选择题和判断题三下五除二地填写完了。
这一顿操作看得江梨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这准确率有多少。
做完这些，陆序将卷子翻了个面，又再翻了回来，盖上笔盖。
秦昭再回头时，发现人已经不是白卷了，但也跟白卷差不了多少。
秦昭：“就这些？其他你都不做了？”
陆序无意识地转动着笔：“不做，不会。”
“……”
是怎么有底气说这种话的……
秦昭抽出自己的卷子：“算了，你要不抄我的吧。”
没想到陆序拒绝了：“不了，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
“…………”
早自习的时间，也有不少人在偷补作业，陆序把书立起来，挡在面前，打算趁机趴着睡个觉，突然手臂被什么东西碰了下。
他半睁着眼，然后看到了两张试卷。
江梨小声开口：“你不是要吗？”
陆序愣一秒：“你不是不给抄作业吗？”
江梨也愣了下，低头否认：“我没有。”
陆序哦一声，确实没人这样说，是他早上听人那么说还以为是这个意思。
他瞥了眼传说中年级第一的卷子，卷面整洁，字迹端正清秀，很赏心悦目，他都忍不住在心里给卷面分打满分。
陆序揉揉眼皮，把卷子推了回去：“不抄了，来不及了，谢谢。”
江梨默默把作业收回来，想想还是提醒了一句：“你做这么少，老师会找你的。”
“找呗。”陆序无所谓笑笑，埋头趴在了桌子上，“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学生。”
江梨：“……”
男生向左边侧睡着，虽然闭着眼，但江梨久了还是不习惯，她默默撑住一边脸颊，隔绝掉余光能瞥到他的视线才开始背课文。
早自习一结束，各科课代表就开始了行动，陆序是被收作业的动作给吵醒的。
几乎交了一张白卷，其他科的作业也没动笔，每个人都冲他投来复杂且深邃的目光。
秦昭竖了个大拇指：“陆序，你真这样交上去了，牛！”
学习委员卢珍珍也说：“新同学，做好喝茶的准备吧。”
教室前方，顾肖在使眼色，下一秒，陆序收到扔来的一个纸团。
【四眼萝莉妹的作业是不是不好抄？】
陆序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转头去看江梨，好奇自己的疑惑：“你不是成绩好吗？怎么什么官都没当上？”
班长委员都不是，连一个课代表也没混到，还沦落到坐这么一个孤僻的角落，这第一在班上是怎么混的？
这要是在四中，年级第一可不得横着走。
破学校可真不会爱惜人才。
就在陆序又对这所学校增加了一层厌恶滤镜时，旁边的人说话了。
江梨：“不想当。”
陆序：“0-0……”
陆序又问：“你成绩这么好，怎么一个人坐角落？”
江梨抿抿唇，答：“我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