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气氛过于沉闷，也没人说话，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变化，仓桥唯正从高专离开，却不是回家。
“我是本次行动的辅助监督，成田泽野。”
握着方向盘的光头男人突然开口说道。
听到男人的声音，仓桥唯又瞟了一眼，对方那灯泡一样光滑的头顶很是显眼。
“那么我现在说明一下任务情况。”
“首先任务地点位于北海道旭川市一个乡村的私立学校，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根据『窗』的观测，两个地方都汇集了大量咒灵，初步判断咒灵聚集的原因是放置在学校辟邪的咒物封印减弱，被其吸引而来的。”
“任务目标是袱除整栋学校的咒灵，将原有的咒物带回，交于封印师重新施加封印，并将新的咒物放到学校的百叶箱里。”
“？放新的咒物?”
“就是用更强的咒物震慑低级的咒灵，以达到辟邪的目的。”
黑发少年替辅助监督解释道。
“成田先生，这次咒灵中最高的判定等级是几级?”
“首先，仓桥同学应该知道咒灵的等级划分了吧。”
在回答问题之前，辅助监督选择先询问一下未曾参与过咒灵袱除任务的新同学是否了解。
“嗯，硝子有告诉我。”
咒灵的实力由强到弱，分别为特级，一级，准一级，二级，准二级，三级，四级。同级的咒术师实力要远远大于咒灵。
“学校建设在原本作为墓地使用的土地上，大部分咒灵为二级和三级，但放置辟邪的咒物是一级。”
“封印会持续衰弱，释放出的咒力有吸引准一级咒灵的可能。”
“哈?最强的才准一级，还只是可能?”
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出声嘲讽。
同级术师实力碾压同级咒灵，派两个一级咒术师进行任务属实是有些大材小用。
“理论上来说本次任务是不需要两位一级术师执行的，但考虑到数量和咒物的等级，安排五条术师和夏油术师执行是最稳妥的打算。”
“这也是夜蛾老师的要求，还需要带上不能使用咒力的仓桥同学。”
“哼。”
事实上仓桥唯也不想来当拖油瓶。
*
事情的起因还是要从昨天说起。
到办公室向夜蛾老师提出退学时，老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已经决定好了吗？”
桌面上放着清洗干净被退回的玩偶，夜蛾正道再次确认道。
“...应该是的。”
“悟又用咒骸跟你训练了?”
仓桥唯一点头，就从头上掉下来一层土，人民教师的嘴角肉眼可见地抽动了一下。
“...如果追杀算训练的话。”
“...仓桥同学，我替悟向你说声抱歉，那孩子的本性不坏。”
“我明白，老师，只是...不想再给大家带来更多麻烦。”
“唯，你讨厌硝子他们吗？”
人民教师叹了口气，突然直接开始称呼她的名字。
“我很喜欢大家。”
她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对方。
怎么会讨厌呢，归根到底，逃避一切的理由都是因为她是个胆小鬼。
“既然并不讨厌，那么对硝子他们来说，你的事就不会是一种麻烦。”
“....”
“老师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吗？”
如此夜蛾老师又提出一个请求，不是命令而是请求。
“是什么事？”
“明天有一个任务需要杰和悟执行，我希望你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去。”
“等任务结束后，请再一次回答我刚才提出的问题吧。”
“如果到时候还是要回到原来的学校，我也不会再说什么。”
“这是只属于你的礼物，它可以在未来保护你。”
于是将咒骸又递给了她。
“......”
“唯，我知道你并不想改变主意，事实上也没有人能够替你改变主意。离开高专之后，不一定能再次碰见同为术师的人。”
“至少真正下定决心后，再和大家告别吧。”
听到对方的话，她捏着玩偶的指尖翕然收紧。
“硝子他们其实都很关心你。”
“...好。”
*
这是一个人臭着脸，一个人看着咒物，一个人集中注意开车，一个人一直处于纠结中，四个人各有所思一起进行的任务。
也是仓桥唯需要给出老师答案，决定离开高专与否的最后一天。
“那么，我会在此等候各位平安回来。”
光头的辅助监督站在校门口，在几人临行前嘱咐了一下。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袱禊。”
由天空升起的黑色屏障结界笼罩了整座中学，天空变黑了。
在几天前的咒术理论课上，上课的辅助监督有对这种现象进行说明——是可以把咒灵和术式效果隐蔽起来的结界术，咒术师通称为【帐】。
开灯会引起咒灵的注意，漆黑一片的教学楼，黑的昏昏沉沉。
“......”
注意到旁边的人脸色不太好。
“是身体不舒服吗？”
黑发少年放慢脚步向同行的少女询问道。
“有点不适应。”
“杰，速战速决就能离开这个令人不快的鬼地方了吧。”
后方插着兜吃棒棒糖的人突然插话，听起来是疑问句，但用了肯定句的语气。
“任务目标一是袱除学校内的咒灵，二是更换咒物。”
黑发少年观察了一下四周说道，声音在学校的走廊里传出回音。
“老样子，操场见。”
五条悟用棒棒糖指出左右两个方向。
说完话就不见了。
五条悟说话的同时，夏油杰用和对方近乎可怕的默契召唤出咒灵飞走了，只剩声音还留在空气中。
“唯，我放了两个咒灵在你身边跟着，不害怕的话，就随便跟着一个人走吧———”
“?”
听到夏油杰残留在空气中的话，仓桥唯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扔在原地了。
“【一定要跟紧他们两个人。】”
在任务执行前，夜蛾老师这样说过，然而只说了跟紧两个人，却没有说他俩分头行动要跟着谁。
既然是跟紧而不是跟着，那就意味着夜蛾老师早就预料到了他俩一定会丢下她分头行动吧。
老师怎么也不靠谱？！
走廊此刻已经空无一人，在手机灯光的照耀下亮了不少，天花板上是黑发少年留下的壁虎咒灵，地上仓桥唯和少年留下的另一只蜗牛咒灵对视了一眼。
它的眼球上全是红血丝。
“请多指教。”
跟熬了夜的蜗牛队友打了个招呼，仓桥唯转过头，虽然有想过要不要就这样在原地等着两个人放完咒物回来。
但有一件事要去做。
*
“【好累好累好累好累好累好累。】”
“说话会更累。”
啪一下，咒灵消失了。
【讨厌厌讨讨讨厌讨讨厌讨厌讨厌讨厌厌】
“你这家伙这么啰嗦才讨厌哎。”
啪一下，咒灵挤扁了。
【书我我的书，的我书的书在哪里?】
“在这里。”
啪一下，咒灵没了。
“......”
消灭完咒灵的白发少年转身向这边看了一眼。
“......”
迅速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仓桥唯确信她应该不是咒灵。
不过对方只是看了看，什么也没说，抬脚又离开了教室。
于是她又小心翼翼地跟上去，两个人就这样保持了三米的距离，五条悟突然往左一拐，拐进了走廊左侧的一个房间。
本想跟着进去，仓桥唯却犹豫了，因为厕所门上的性别指示牌是男性。
绝对还在生气。
如果她有个哥哥，说不定还能知道这种情况要怎么办，但很遗憾的是她没有哥哥也没有弟弟。
所以还是往旁边一拐，进了女厕所。
“呜呜呜。”
隔间的板子后传来哭声。
“?”
学校里不可能还有人，咒灵的大量出现，辅助监督已经使用了修理校舍的借口停课疏散学生。
应该是咒灵吧。
如此判断，将手机拿好，仓桥唯后退到一个安全距离，将光线向厕所的第三间隔门照去。
哭声停了。
拉开门一定会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的，在电影里总会看见这种套路，仓桥唯准备火速撤退。
“——？！”
却迎面正对上一个脑袋，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脑袋。
看清咒灵样貌的那一刻，仓桥唯只是在想为什么会这种咒灵会出现在中学里。也就是因为这一瞬间的分神，咒灵把身上的红色条状物迅速伸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突然出现。
“喂！我说过不要发呆的吧！”
天上的条状物被打的稀碎，瞬移后的白发少年拎着她的衣领数落道。
“呃，对不起。”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婴儿外貌的咒灵掉在地上，凌厉的哭喊，而那些被打碎的条状物身份不言而喻。
脐带?
“果然是二级咒灵。”
五条悟本来是想先把隔壁的几只三四级清除掉再来这边解决二级咒灵的，没想到仓桥唯根本没有跟着他进男厕所。
一个拐弯去开精英怪了。
“还有你这家伙对咒力的感知也太弱了吧！这么明显的诅咒气息都敢进去?！”
正常的术师在刚进入厕所应该就能发现天花板上的咒灵，如果不是夏油杰的咒灵发现不对给他打了电话，情况就麻烦了。
“...可我刚才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
一点都没发现所谓的诅咒气息，她本身连咒力都无法感应到。
“...真是个大麻烦。”
少年一边埋怨着，一边提溜着她把隔间和地上的两个二级咒灵干掉了，灰都没有。
“我也不想来啊...说到底为什么夜蛾老师要我参加这个任务?”
听到这里，少年提着她衣领的手松了一下又提了上去。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喂。”
把仓桥唯提溜到面前，五条悟隔着墨镜和她对视。
“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在执行任务之前，任务现场的各种情报都会公开给咒术师。”
“？对，但我不是咒术师，所以没有收到情报。”
案发现场情报涉及到的个人隐私，理所当然不会告知非咒术师身份的她。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老师和杰那个家伙都让我不要把情报告诉你。”
她差不多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了。
“所以五条大人您要告诉我的情报是?”
认命地叹了口气，仓桥唯向五条悟询问。
“日向葵在这个学校上过学。”
“......”
“...在这里?”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
“这些杂鱼不是因为咒物的封印变弱才跑来的，而是之前就存在的。”
“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全部都和学校有关。”
被咒物吸引而来的咒灵诞生于不同的负面情绪，学校里的咒灵通常诞生于学生对学校的负面情绪，对学习的负面情绪，亦或者对成绩的负面情绪等。
因此她瞬间就想明白了，这所学校不合常理的地方。
“所以现在我再问你一次。”
“第一，待在教学楼里等我们把咒物换完回来，然后离开高专。”
“第二，跟着伟大的五条大人解开诅咒。”
“做个选择吧。”
少年又拿出那似曾相识的棒棒糖，一下一下地敲她脑袋瓜。
【诅咒不会因为选择遗忘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而现实也是，所有逃避的过去，终有一天会追上她。
因此哪怕是一点点的勇气也好。
“这次我可不...”
“我选二。”
棒棒糖敲击脑袋的第三下，仓桥唯进行了回答。
“?”
“?”
怎么了，不是选了二吗？
“答这么快，你这家伙真的思考了吗？”
“可是我选一你就会生气哎。”
“?谁会生气?”
棒棒糖敲她的力度更重了。
“咒灵，五条大人，咒灵要生气了！”
做人要能屈能伸，仓桥唯随便指了一个教室转移话题。
“我看你更像咒灵，咒力感知是个零。”
五条悟被气笑了，这层现在根本没有咒灵，因为全被他打光了。
“我错了，所以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要去后山找夏油同学?”
“——糟了。”
“出什么事了吗?”
能让袱除咒灵跟拍苍蝇一样简单的人感觉情况不妙，恐怕发生的不是什么好事。
“这次比赛恐怕要输给杰。”
少年撇了撇嘴，不紧不慢地说道。
“比赛...?”
一句话让仓桥唯从紧张刺激的恐怖电影直接串台到世界杯。
“打咒灵比赛啊，这可都怪你，耽误好多时间。”
“要变成32比32了。”
“......”
她就不应该跟着五条悟的。
气氛过于沉闷，也没人说话，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变化，仓桥唯正从高专离开，却不是回家。
“我是本次行动的辅助监督，成田泽野。”
握着方向盘的光头男人突然开口说道。
听到男人的声音，仓桥唯又瞟了一眼，对方那灯泡一样光滑的头顶很是显眼。
“那么我现在说明一下任务情况。”
“首先任务地点位于北海道旭川市一个乡村的私立学校，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根据『窗』的观测，两个地方都汇集了大量咒灵，初步判断咒灵聚集的原因是放置在学校辟邪的咒物封印减弱，被其吸引而来的。”
“任务目标是袱除整栋学校的咒灵，将原有的咒物带回，交于封印师重新施加封印，并将新的咒物放到学校的百叶箱里。”
“？放新的咒物?”
“就是用更强的咒物震慑低级的咒灵，以达到辟邪的目的。”
黑发少年替辅助监督解释道。
“成田先生，这次咒灵中最高的判定等级是几级?”
“首先，仓桥同学应该知道咒灵的等级划分了吧。”
在回答问题之前，辅助监督选择先询问一下未曾参与过咒灵袱除任务的新同学是否了解。
“嗯，硝子有告诉我。”
咒灵的实力由强到弱，分别为特级，一级，准一级，二级，准二级，三级，四级。同级的咒术师实力要远远大于咒灵。
“学校建设在原本作为墓地使用的土地上，大部分咒灵为二级和三级，但放置辟邪的咒物是一级。”
“封印会持续衰弱，释放出的咒力有吸引准一级咒灵的可能。”
“哈?最强的才准一级，还只是可能?”
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出声嘲讽。
同级术师实力碾压同级咒灵，派两个一级咒术师进行任务属实是有些大材小用。
“理论上来说本次任务是不需要两位一级术师执行的，但考虑到数量和咒物的等级，安排五条术师和夏油术师执行是最稳妥的打算。”
“这也是夜蛾老师的要求，还需要带上不能使用咒力的仓桥同学。”
“哼。”
事实上仓桥唯也不想来当拖油瓶。
*
事情的起因还是要从昨天说起。
到办公室向夜蛾老师提出退学时，老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已经决定好了吗？”
桌面上放着清洗干净被退回的玩偶，夜蛾正道再次确认道。
“...应该是的。”
“悟又用咒骸跟你训练了?”
仓桥唯一点头，就从头上掉下来一层土，人民教师的嘴角肉眼可见地抽动了一下。
“...如果追杀算训练的话。”
“...仓桥同学，我替悟向你说声抱歉，那孩子的本性不坏。”
“我明白，老师，只是...不想再给大家带来更多麻烦。”
“唯，你讨厌硝子他们吗？”
人民教师叹了口气，突然直接开始称呼她的名字。
“我很喜欢大家。”
她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对方。
怎么会讨厌呢，归根到底，逃避一切的理由都是因为她是个胆小鬼。
“既然并不讨厌，那么对硝子他们来说，你的事就不会是一种麻烦。”
“....”
“老师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吗？”
如此夜蛾老师又提出一个请求，不是命令而是请求。
“是什么事？”
“明天有一个任务需要杰和悟执行，我希望你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去。”
“等任务结束后，请再一次回答我刚才提出的问题吧。”
“如果到时候还是要回到原来的学校，我也不会再说什么。”
“这是只属于你的礼物，它可以在未来保护你。”
于是将咒骸又递给了她。
“......”
“唯，我知道你并不想改变主意，事实上也没有人能够替你改变主意。离开高专之后，不一定能再次碰见同为术师的人。”
“至少真正下定决心后，再和大家告别吧。”
听到对方的话，她捏着玩偶的指尖翕然收紧。
“硝子他们其实都很关心你。”
“...好。”
*
这是一个人臭着脸，一个人看着咒物，一个人集中注意开车，一个人一直处于纠结中，四个人各有所思一起进行的任务。
也是仓桥唯需要给出老师答案，决定离开高专与否的最后一天。
“那么，我会在此等候各位平安回来。”
光头的辅助监督站在校门口，在几人临行前嘱咐了一下。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袱禊。”
由天空升起的黑色屏障结界笼罩了整座中学，天空变黑了。
在几天前的咒术理论课上，上课的辅助监督有对这种现象进行说明——是可以把咒灵和术式效果隐蔽起来的结界术，咒术师通称为【帐】。
开灯会引起咒灵的注意，漆黑一片的教学楼，黑的昏昏沉沉。
“......”
注意到旁边的人脸色不太好。
“是身体不舒服吗？”
黑发少年放慢脚步向同行的少女询问道。
“有点不适应。”
“杰，速战速决就能离开这个令人不快的鬼地方了吧。”
后方插着兜吃棒棒糖的人突然插话，听起来是疑问句，但用了肯定句的语气。
“任务目标一是袱除学校内的咒灵，二是更换咒物。”
黑发少年观察了一下四周说道，声音在学校的走廊里传出回音。
“老样子，操场见。”
五条悟用棒棒糖指出左右两个方向。
说完话就不见了。
五条悟说话的同时，夏油杰用和对方近乎可怕的默契召唤出咒灵飞走了，只剩声音还留在空气中。
“唯，我放了两个咒灵在你身边跟着，不害怕的话，就随便跟着一个人走吧———”
“?”
听到夏油杰残留在空气中的话，仓桥唯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扔在原地了。
“【一定要跟紧他们两个人。】”
在任务执行前，夜蛾老师这样说过，然而只说了跟紧两个人，却没有说他俩分头行动要跟着谁。
既然是跟紧而不是跟着，那就意味着夜蛾老师早就预料到了他俩一定会丢下她分头行动吧。
老师怎么也不靠谱？！
走廊此刻已经空无一人，在手机灯光的照耀下亮了不少，天花板上是黑发少年留下的壁虎咒灵，地上仓桥唯和少年留下的另一只蜗牛咒灵对视了一眼。
它的眼球上全是红血丝。
“请多指教。”
跟熬了夜的蜗牛队友打了个招呼，仓桥唯转过头，虽然有想过要不要就这样在原地等着两个人放完咒物回来。
但有一件事要去做。
*
“【好累好累好累好累好累好累。】”
“说话会更累。”
啪一下，咒灵消失了。
【讨厌厌讨讨讨厌讨讨厌讨厌讨厌讨厌厌】
“你这家伙这么啰嗦才讨厌哎。”
啪一下，咒灵挤扁了。
【书我我的书，的我书的书在哪里?】
“在这里。”
啪一下，咒灵没了。
“......”
消灭完咒灵的白发少年转身向这边看了一眼。
“......”
迅速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仓桥唯确信她应该不是咒灵。
不过对方只是看了看，什么也没说，抬脚又离开了教室。
于是她又小心翼翼地跟上去，两个人就这样保持了三米的距离，五条悟突然往左一拐，拐进了走廊左侧的一个房间。
本想跟着进去，仓桥唯却犹豫了，因为厕所门上的性别指示牌是男性。
绝对还在生气。
如果她有个哥哥，说不定还能知道这种情况要怎么办，但很遗憾的是她没有哥哥也没有弟弟。
所以还是往旁边一拐，进了女厕所。
“呜呜呜。”
隔间的板子后传来哭声。
“?”
学校里不可能还有人，咒灵的大量出现，辅助监督已经使用了修理校舍的借口停课疏散学生。
应该是咒灵吧。
如此判断，将手机拿好，仓桥唯后退到一个安全距离，将光线向厕所的第三间隔门照去。
哭声停了。
拉开门一定会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的，在电影里总会看见这种套路，仓桥唯准备火速撤退。
“——？！”
却迎面正对上一个脑袋，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脑袋。
看清咒灵样貌的那一刻，仓桥唯只是在想为什么会这种咒灵会出现在中学里。也就是因为这一瞬间的分神，咒灵把身上的红色条状物迅速伸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突然出现。
“喂！我说过不要发呆的吧！”
天上的条状物被打的稀碎，瞬移后的白发少年拎着她的衣领数落道。
“呃，对不起。”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婴儿外貌的咒灵掉在地上，凌厉的哭喊，而那些被打碎的条状物身份不言而喻。
脐带?
“果然是二级咒灵。”
五条悟本来是想先把隔壁的几只三四级清除掉再来这边解决二级咒灵的，没想到仓桥唯根本没有跟着他进男厕所。
一个拐弯去开精英怪了。
“还有你这家伙对咒力的感知也太弱了吧！这么明显的诅咒气息都敢进去?！”
正常的术师在刚进入厕所应该就能发现天花板上的咒灵，如果不是夏油杰的咒灵发现不对给他打了电话，情况就麻烦了。
“...可我刚才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
一点都没发现所谓的诅咒气息，她本身连咒力都无法感应到。
“...真是个大麻烦。”
少年一边埋怨着，一边提溜着她把隔间和地上的两个二级咒灵干掉了，灰都没有。
“我也不想来啊...说到底为什么夜蛾老师要我参加这个任务?”
听到这里，少年提着她衣领的手松了一下又提了上去。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喂。”
把仓桥唯提溜到面前，五条悟隔着墨镜和她对视。
“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在执行任务之前，任务现场的各种情报都会公开给咒术师。”
“？对，但我不是咒术师，所以没有收到情报。”
案发现场情报涉及到的个人隐私，理所当然不会告知非咒术师身份的她。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老师和杰那个家伙都让我不要把情报告诉你。”
她差不多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了。
“所以五条大人您要告诉我的情报是?”
认命地叹了口气，仓桥唯向五条悟询问。
“日向葵在这个学校上过学。”
“......”
“...在这里?”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
“这些杂鱼不是因为咒物的封印变弱才跑来的，而是之前就存在的。”
“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全部都和学校有关。”
被咒物吸引而来的咒灵诞生于不同的负面情绪，学校里的咒灵通常诞生于学生对学校的负面情绪，对学习的负面情绪，亦或者对成绩的负面情绪等。
因此她瞬间就想明白了，这所学校不合常理的地方。
“所以现在我再问你一次。”
“第一，待在教学楼里等我们把咒物换完回来，然后离开高专。”
“第二，跟着伟大的五条大人解开诅咒。”
“做个选择吧。”
少年又拿出那似曾相识的棒棒糖，一下一下地敲她脑袋瓜。
【诅咒不会因为选择遗忘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而现实也是，所有逃避的过去，终有一天会追上她。
因此哪怕是一点点的勇气也好。
“这次我可不...”
“我选二。”
棒棒糖敲击脑袋的第三下，仓桥唯进行了回答。
“?”
“?”
怎么了，不是选了二吗？
“答这么快，你这家伙真的思考了吗？”
“可是我选一你就会生气哎。”
“?谁会生气?”
棒棒糖敲她的力度更重了。
“咒灵，五条大人，咒灵要生气了！”
做人要能屈能伸，仓桥唯随便指了一个教室转移话题。
“我看你更像咒灵，咒力感知是个零。”
五条悟被气笑了，这层现在根本没有咒灵，因为全被他打光了。
“我错了，所以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要去后山找夏油同学?”
“——糟了。”
“出什么事了吗?”
能让袱除咒灵跟拍苍蝇一样简单的人感觉情况不妙，恐怕发生的不是什么好事。
“这次比赛恐怕要输给杰。”
少年撇了撇嘴，不紧不慢地说道。
“比赛...?”
一句话让仓桥唯从紧张刺激的恐怖电影直接串台到世界杯。
“打咒灵比赛啊，这可都怪你，耽误好多时间。”
“要变成32比32了。”
“......”
她就不应该跟着五条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