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穷
“你说，他是你兄长？”妆容艳丽的女子一手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枚深蓝色的珠子，另一手拿着一张黑色面具，掀起眼皮看了寒天一眼，“可是他伙同这贱奴偷盗了我金蛇楼至宝摩蜃珠，我却是不能放人呢。”
风无御被戴上白色面具后不知是中了什么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女子身边，十分安静。
被点到名字的少女可没有风无御的待遇，此刻仍被九节鞭捆着，闻言瑟缩了下，把头垂得更低了些。
寒天张了张口，发现无论和这个所谓的金蛇楼楼主说什么都是白费唇舌，对方明摆着就是抢了人不放。
玄色长剑瞬时出现在她手中，她向前一指，“最后说一遍，放人。”
“小姑娘，倒是年轻气盛。”金蛇楼楼主含笑打量了她手中铁剑一眼，脸上表情更多了几分不屑，“看在你兄长甚合我意的份上，今日我便留你半条命。”
说罢，她身后跟着的四人站了出来，其中两人正是此前一胖一瘦两名修士。
那瘦子出手如电，软鞭直接如游蛇一般向寒天面上袭来。
她最恨打人先打脸的。
寒天手腕一翻，长剑出鞘。
想象中一剑将软鞭削断的画面并没有发生，剑身与软鞭相触，一阵酸麻感顿时从手腕传来。
寒天呆滞了下，手中长剑差点被抽飞出去。
卧槽！
她突然想起来，当初游戏里进入罗预鬼市时，所有人都会变回1级小号，难道这个“趣味”设定竟然沿用到了现实里？
丹田内灵力是满的，但是她完全用不出来。
斜刺里又飞来两道长鞭，寒天堪堪抬剑回挡，脚步已显凌乱。
眼前四人显然是常年使鞭的好手，没有了灵力加持依然将鞭子舞得虎虎生风，而她毕竟两辈子加起来才练了没几年剑，剑术与之相比显然落了下风。
他们所处的街道并不宽敞，打斗起来，难免有摆在街面的商摊遭了殃。
四周传来尖细的叫声，有些路过的鬼市原住民直接被长鞭刮带起的利风掀了开去，轻飘飘地飞上了半空。
寒天左支右绌，整个姿态就比抱头鼠窜好了那么一点，内心大呼阴沟里翻船。
城管在哪里！还有没有人来管管！
从没想过，她的心声还有这么灵验的时候。
突然只听闻四声痛呼，袭向她的鞭影软落下来，那四名修士的手臂以不正常的角度朝后翻折过去，连声惨叫着倒在地上打滚。
一名脸上画着浓艳红晕，身着红衣的小童坐在一盏彩灯上落了下来。他脸色惨白，黑眸无神，嘴角两旁被画笔勾出了诡异的笑弧，毫无波澜起伏的童声响起：“罗预鬼市，不容外人撒野，离开。”
他平平伸手往前一推，紧接着便见那正在痛叫打滚的四人身影一淡，从原地消失了。
做完这个动作，他缓缓扭过脑袋，看向寒天。
“……”寒天马上反应过来，抬起双手露出无辜的笑容，“你看清楚啊，我可没掀摊子也没打到人，我只是被追着打而已。”
红衣小童僵硬而喜庆的脸蛋上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一丝迟疑。
寒天不等他思考完毕，刷地伸手指向不远处的金蛇楼楼主，“是她！她在此欺男霸女，刚才那四个人也是她的手下！”
越活越回去了，一把年纪了还要跟一个小孩告状——寒天内心为自己的能屈能伸点了个赞。
金蛇楼楼主对上了红衣小童转过来的鬼气森森的目光，想到他方才的能耐，脸上笑容不怎么自在起来，开口解释：“不过是一场误会……”
“天狗阁的客人。”红衣小童打断她，点了点头，“此番暂且记下，若再生事端，我便要送你离开了。”
啥？
寒天嘴角一抽，还以为这小童是维护正义的城管呢，没想到是资本主义的走狗。
她与金蛇楼楼主四目相对，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得意的神色。
“多谢大人提醒。”金蛇楼楼主十分妥帖地对着红衣小童柔声应承，顺手拨弄了一下佩在腰间的一朵紫色莲花，“天狗阁应是快要开启了吧？”
红衣小童一板一眼地回答：“还有一个时辰，月升之时，濯月莲自会引你前往。”
金蛇楼楼主点了点头，再度似笑非笑地瞥了寒天一眼，转身就走。
风无御显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毫无留恋地转过身，缓缓跟在了她身后。
寒天皱起了眉头，想要出声又发现自己现在做不了什么——别说是碍于身边这个两面派城管，就是让她现在和那金蛇楼楼主单打独斗，她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就在此时，早已因捆在身上的鞭子消失而得了自由的疤痕脸少女，眼中倏然亮起精光，佯作转身的同时突然换了个方向，鼓足全力猛然如一尾游鱼般扎进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中。
四名带来的打手虽然没了，金蛇楼楼主本身也是反应极快，袖中一节泛着蛇鳞般光彩的鞭子立刻探了出来。
然而余光触及了尚且盯着这边的红衣小童，她手势一顿，不甘心地收回了手，只阴沉地看了那少女逃开的方向一眼，悻悻作罢。
确实，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寒天松开了抱住剑的手，没来由地笑了笑，转身拐入了身边的另一条街中。
***
“呼哧……呼哧……”
披头散发的少女一边跑一边不放心地往身后看，终于绕到了一条窄小的街道背面，似乎也是力竭了，扶着墙低头不住喘气。
肩上一沉，一点冰凉贴上了她的颈侧。
一道人影从窄巷的阴影处走了出来，持剑之手往前一送，剑刃立刻割破了她颈上一层油皮。
“你、是你……”少女惊疑不定，一动不动，“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不去寻你哥哥——啊！你想做什么！”
一丝鲜血从她颈间流了下来。
寒天不错眼地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之人，不由感叹：“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
寒天不知为何感到有些意兴阑珊。
把剑从对方脖子上移开了点，她轻声开口：“好久不见了，华大小姐。”
对方骤然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她，整个人颤抖起来，“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寒天淡然道，“青虹山庄的大小姐，华鸳兰。”
被叫出了名字，华鸳兰浑身一震，眼中露出凶光又被压抑下去，强作镇定道：“认识又怎么样？怎么，你想除魔卫道？”
她看出了寒天把剑搁在她脖子上却没有立刻下手，显然未动杀机。
“魔？”寒天打量了华鸳兰一眼，“你是吗？”
“我呸！”话头是她自己带的，但是被寒天一反问，华鸳兰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恨恨道，“若我青虹山庄当真是魔门邪派，当年岂能被你们如此轻易覆灭！你们这群自诩……”
“打住。”寒天决定换个话题，“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告诉我，你那个楼主是如何能进天狗阁的？我兄长脸上面具又是怎么回事？”
华鸳兰正想冷笑，颈项上尖锐的触感似乎又压近了一分，那陡然被寒天勾出的曾经的脾性顿时又埋了回去，披回了忍气吞声的皮囊：“都是买的。”
寒天问：“怎么买？在哪买的？”
华鸳兰刚要开口，颈上剑刃撤去，换做一只手搭了上来。
“你说的话我不敢信。”寒天一手揽着她，一手将剑归鞘，“带路吧，华大小姐。”
这大小姐当年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和她不相上下的废柴，如今她多少还剑术精进了些，想要压制住对方倒不是难事。
华鸳兰脸色难看，最终还是没吭声，被寒天半挟半推，随她走出了小巷。
出乎意料的是，寒天被她带到了街市的入口。
“奇怪。”华鸳兰指着入口处路边的一尊石像小人，“之前我们一进来，这个石头人就跑过来问我们要不要去天狗阁，怎么现在没动静了。”
这尊石像小人太矮小了，默默靠在街边毫无存在感，寒天走进来时根本没有察觉。
寒天狐疑地看着那石像，正想质疑华鸳兰是不是在骗她的时候，石头小人突然动了起来。
它舒展了下身体，磨磨蹭蹭走到了两人面前，抬起头道：“你们要去天狗阁？”
“是。”寒天颇有些奇怪，“为何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你不问我？”
石头人道：“你看起来不像是能去得起的。”
寒天：“……”
华鸳兰在边上嗤笑出声。
石头人接着道：“天狗阁所竞珍品，代价高昂，你们确定要去？”
又不是真的要去天狗阁消费，寒天浑不在意道：“要去。”
石头人手中出现了两朵紫色莲花，与之前金蛇楼楼主腰间佩戴的一模一样，“此乃濯月莲，佩之可入天狗阁，五十灵石一朵。”
“……”不得不说这石头人眼光毒辣，寒天这个全身上下加起来都凑不齐五十灵石的穷鬼，的确不值得它动弹询问。
寒天沉默了一下，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只材质独特的小盒子，举在手中晃了晃。
“邪神雕像碎片，价值少说也有五百灵石，你收么？”
石头人摇头：“这东西在我们这里没用。我只收灵石。”说着说着声音带上了嫌弃，“唉，没钱就别想去天狗阁了，别耽误我做生意。”
“你……”寒天牙痒痒的，对着那石头人圆润的头顶，脑海中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了一些违法乱纪的念头。
“噢，这位公子！”石头人突然拔高了音量，迈着短腿噌噌几步擦过寒天与华鸳兰，跑向二人身后，“公子可是要去天狗阁？”
背后，熟悉的带着几分冷傲的声音响起：“你怎知我要去天狗阁？”
寒天转过身，只见云师凛微微皱眉，低头看向脚底的石头小人。
雪亮的光芒从寒天眼中闪过，眼前的青年宛如一座ATM翩然下凡，浑身上下闪烁着金钱的芬芳。
“云三公子。”她笑着走上前一步，唤来了云师凛的注意，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将手中的盒子递了出去，“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突然想起来，上辈子她前往灵磐院听学时再度遇到云师凛，对方还很大度地甩给了她一瓶价值不菲的丹药。
“我不欠别人的。”他居高临下地凝视了寒天一眼，“云楚英的碎片，算你们找回的。况秋霄想卖我人情，怕是早料到了你也要来灵磐院吧。”
“可惜，我对照看废物没什么兴趣。”
风无御被戴上白色面具后不知是中了什么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女子身边，十分安静。
被点到名字的少女可没有风无御的待遇，此刻仍被九节鞭捆着，闻言瑟缩了下，把头垂得更低了些。
寒天张了张口，发现无论和这个所谓的金蛇楼楼主说什么都是白费唇舌，对方明摆着就是抢了人不放。
玄色长剑瞬时出现在她手中，她向前一指，“最后说一遍，放人。”
“小姑娘，倒是年轻气盛。”金蛇楼楼主含笑打量了她手中铁剑一眼，脸上表情更多了几分不屑，“看在你兄长甚合我意的份上，今日我便留你半条命。”
说罢，她身后跟着的四人站了出来，其中两人正是此前一胖一瘦两名修士。
那瘦子出手如电，软鞭直接如游蛇一般向寒天面上袭来。
她最恨打人先打脸的。
寒天手腕一翻，长剑出鞘。
想象中一剑将软鞭削断的画面并没有发生，剑身与软鞭相触，一阵酸麻感顿时从手腕传来。
寒天呆滞了下，手中长剑差点被抽飞出去。
卧槽！
她突然想起来，当初游戏里进入罗预鬼市时，所有人都会变回1级小号，难道这个“趣味”设定竟然沿用到了现实里？
丹田内灵力是满的，但是她完全用不出来。
斜刺里又飞来两道长鞭，寒天堪堪抬剑回挡，脚步已显凌乱。
眼前四人显然是常年使鞭的好手，没有了灵力加持依然将鞭子舞得虎虎生风，而她毕竟两辈子加起来才练了没几年剑，剑术与之相比显然落了下风。
他们所处的街道并不宽敞，打斗起来，难免有摆在街面的商摊遭了殃。
四周传来尖细的叫声，有些路过的鬼市原住民直接被长鞭刮带起的利风掀了开去，轻飘飘地飞上了半空。
寒天左支右绌，整个姿态就比抱头鼠窜好了那么一点，内心大呼阴沟里翻船。
城管在哪里！还有没有人来管管！
从没想过，她的心声还有这么灵验的时候。
突然只听闻四声痛呼，袭向她的鞭影软落下来，那四名修士的手臂以不正常的角度朝后翻折过去，连声惨叫着倒在地上打滚。
一名脸上画着浓艳红晕，身着红衣的小童坐在一盏彩灯上落了下来。他脸色惨白，黑眸无神，嘴角两旁被画笔勾出了诡异的笑弧，毫无波澜起伏的童声响起：“罗预鬼市，不容外人撒野，离开。”
他平平伸手往前一推，紧接着便见那正在痛叫打滚的四人身影一淡，从原地消失了。
做完这个动作，他缓缓扭过脑袋，看向寒天。
“……”寒天马上反应过来，抬起双手露出无辜的笑容，“你看清楚啊，我可没掀摊子也没打到人，我只是被追着打而已。”
红衣小童僵硬而喜庆的脸蛋上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一丝迟疑。
寒天不等他思考完毕，刷地伸手指向不远处的金蛇楼楼主，“是她！她在此欺男霸女，刚才那四个人也是她的手下！”
越活越回去了，一把年纪了还要跟一个小孩告状——寒天内心为自己的能屈能伸点了个赞。
金蛇楼楼主对上了红衣小童转过来的鬼气森森的目光，想到他方才的能耐，脸上笑容不怎么自在起来，开口解释：“不过是一场误会……”
“天狗阁的客人。”红衣小童打断她，点了点头，“此番暂且记下，若再生事端，我便要送你离开了。”
啥？
寒天嘴角一抽，还以为这小童是维护正义的城管呢，没想到是资本主义的走狗。
她与金蛇楼楼主四目相对，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得意的神色。
“多谢大人提醒。”金蛇楼楼主十分妥帖地对着红衣小童柔声应承，顺手拨弄了一下佩在腰间的一朵紫色莲花，“天狗阁应是快要开启了吧？”
红衣小童一板一眼地回答：“还有一个时辰，月升之时，濯月莲自会引你前往。”
金蛇楼楼主点了点头，再度似笑非笑地瞥了寒天一眼，转身就走。
风无御显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毫无留恋地转过身，缓缓跟在了她身后。
寒天皱起了眉头，想要出声又发现自己现在做不了什么——别说是碍于身边这个两面派城管，就是让她现在和那金蛇楼楼主单打独斗，她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就在此时，早已因捆在身上的鞭子消失而得了自由的疤痕脸少女，眼中倏然亮起精光，佯作转身的同时突然换了个方向，鼓足全力猛然如一尾游鱼般扎进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中。
四名带来的打手虽然没了，金蛇楼楼主本身也是反应极快，袖中一节泛着蛇鳞般光彩的鞭子立刻探了出来。
然而余光触及了尚且盯着这边的红衣小童，她手势一顿，不甘心地收回了手，只阴沉地看了那少女逃开的方向一眼，悻悻作罢。
确实，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寒天松开了抱住剑的手，没来由地笑了笑，转身拐入了身边的另一条街中。
***
“呼哧……呼哧……”
披头散发的少女一边跑一边不放心地往身后看，终于绕到了一条窄小的街道背面，似乎也是力竭了，扶着墙低头不住喘气。
肩上一沉，一点冰凉贴上了她的颈侧。
一道人影从窄巷的阴影处走了出来，持剑之手往前一送，剑刃立刻割破了她颈上一层油皮。
“你、是你……”少女惊疑不定，一动不动，“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不去寻你哥哥——啊！你想做什么！”
一丝鲜血从她颈间流了下来。
寒天不错眼地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之人，不由感叹：“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
寒天不知为何感到有些意兴阑珊。
把剑从对方脖子上移开了点，她轻声开口：“好久不见了，华大小姐。”
对方骤然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她，整个人颤抖起来，“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寒天淡然道，“青虹山庄的大小姐，华鸳兰。”
被叫出了名字，华鸳兰浑身一震，眼中露出凶光又被压抑下去，强作镇定道：“认识又怎么样？怎么，你想除魔卫道？”
她看出了寒天把剑搁在她脖子上却没有立刻下手，显然未动杀机。
“魔？”寒天打量了华鸳兰一眼，“你是吗？”
“我呸！”话头是她自己带的，但是被寒天一反问，华鸳兰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恨恨道，“若我青虹山庄当真是魔门邪派，当年岂能被你们如此轻易覆灭！你们这群自诩……”
“打住。”寒天决定换个话题，“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告诉我，你那个楼主是如何能进天狗阁的？我兄长脸上面具又是怎么回事？”
华鸳兰正想冷笑，颈项上尖锐的触感似乎又压近了一分，那陡然被寒天勾出的曾经的脾性顿时又埋了回去，披回了忍气吞声的皮囊：“都是买的。”
寒天问：“怎么买？在哪买的？”
华鸳兰刚要开口，颈上剑刃撤去，换做一只手搭了上来。
“你说的话我不敢信。”寒天一手揽着她，一手将剑归鞘，“带路吧，华大小姐。”
这大小姐当年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和她不相上下的废柴，如今她多少还剑术精进了些，想要压制住对方倒不是难事。
华鸳兰脸色难看，最终还是没吭声，被寒天半挟半推，随她走出了小巷。
出乎意料的是，寒天被她带到了街市的入口。
“奇怪。”华鸳兰指着入口处路边的一尊石像小人，“之前我们一进来，这个石头人就跑过来问我们要不要去天狗阁，怎么现在没动静了。”
这尊石像小人太矮小了，默默靠在街边毫无存在感，寒天走进来时根本没有察觉。
寒天狐疑地看着那石像，正想质疑华鸳兰是不是在骗她的时候，石头小人突然动了起来。
它舒展了下身体，磨磨蹭蹭走到了两人面前，抬起头道：“你们要去天狗阁？”
“是。”寒天颇有些奇怪，“为何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你不问我？”
石头人道：“你看起来不像是能去得起的。”
寒天：“……”
华鸳兰在边上嗤笑出声。
石头人接着道：“天狗阁所竞珍品，代价高昂，你们确定要去？”
又不是真的要去天狗阁消费，寒天浑不在意道：“要去。”
石头人手中出现了两朵紫色莲花，与之前金蛇楼楼主腰间佩戴的一模一样，“此乃濯月莲，佩之可入天狗阁，五十灵石一朵。”
“……”不得不说这石头人眼光毒辣，寒天这个全身上下加起来都凑不齐五十灵石的穷鬼，的确不值得它动弹询问。
寒天沉默了一下，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只材质独特的小盒子，举在手中晃了晃。
“邪神雕像碎片，价值少说也有五百灵石，你收么？”
石头人摇头：“这东西在我们这里没用。我只收灵石。”说着说着声音带上了嫌弃，“唉，没钱就别想去天狗阁了，别耽误我做生意。”
“你……”寒天牙痒痒的，对着那石头人圆润的头顶，脑海中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了一些违法乱纪的念头。
“噢，这位公子！”石头人突然拔高了音量，迈着短腿噌噌几步擦过寒天与华鸳兰，跑向二人身后，“公子可是要去天狗阁？”
背后，熟悉的带着几分冷傲的声音响起：“你怎知我要去天狗阁？”
寒天转过身，只见云师凛微微皱眉，低头看向脚底的石头小人。
雪亮的光芒从寒天眼中闪过，眼前的青年宛如一座ATM翩然下凡，浑身上下闪烁着金钱的芬芳。
“云三公子。”她笑着走上前一步，唤来了云师凛的注意，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将手中的盒子递了出去，“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突然想起来，上辈子她前往灵磐院听学时再度遇到云师凛，对方还很大度地甩给了她一瓶价值不菲的丹药。
“我不欠别人的。”他居高临下地凝视了寒天一眼，“云楚英的碎片，算你们找回的。况秋霄想卖我人情，怕是早料到了你也要来灵磐院吧。”
“可惜，我对照看废物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