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卧底期间,哥哥都在扮演冷酷无情的组织杀手。在我十八岁成年以前,我很少能见到他,即使见到了,他也总是装成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那是我人生中最不安的日子。有时候半夜醒过来,我能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身影靠在床边,温柔又怜////爱地俯视着我。有时候天还没亮,我能听见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狙//击//枪在背包里擦////捻的声响渐行渐远。

    对我来说,哥哥的存在就像是冰块融化后永远不会溢出来的水一样,不多不少。

    每天晚上,我都会到哥哥的床上去睡。如果哥哥在家,他就会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脸色,然后把我拎回那张冷冰冰的淑////女////床上,和茱蒂姐姐一起走进温良的夜。这令我很沮丧。

    “秀他最近很忙…没办法赶回来参加莉莉的毕业典礼。如果莉莉同意的话,我可以代替他参加。”

    又是这样的理由,我的青春期充斥着这样令人烦躁的谎言与欺骗。茱蒂姐姐没有错,失约的那个人是哥哥,我很明白。可我总是仗着他们对一个小妹妹的宠爱,无缘无故对她表露出委屈,好像犯错的人是她才对。

    “秀…你真的不回来吗?”

    “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什么处境。”

    “可莉莉她…”

    “她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吗?”

    “对不起。”

    “……总之,我会补偿她的。”

    电话没有犹豫地被挂断了,茱蒂姐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我朝她微微地一笑,倒反天罡地安慰她不要紧。

    我住的地方是FBI设立的安全屋,有假期的情况下,茱蒂姐姐要么拉着卡梅隆叔叔过来看我,要么邀请我参加他们同事的聚餐。

    他们担心我一个人住会很孤独,每次见面时总会在如何安置我的意见上表达不一致。茱蒂姐姐说,她可以把我接过去一起住,方便照顾我。卡梅隆叔叔则说,以赤井先生的性格,大概是不会同意的。

    但当我问到,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时,他们却出乎意料地在沉默一事上达成了共识。

    “没关系…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

    事实上,我一直很期待他能回来。

    他抽雪茄时的味道很好闻,替他刮胡子更是有趣极了。每次回来时,他都会给我带回一堆平时根本用不上的小物件,比如不在市面上传播的小刀,用擦干净的弹壳制作而成的项链,还有小时候他总是在我和男同学约会前在我耳洞上安的心形窃听器。

    他送的所有东西,都被我小心翼翼地藏进了密码箱,虽然他并不像我那样会把这些东西当作宝贝爱护,但指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哥哥再一次从东京带回礼物,是在感恩节的前一天。比约定时间还要早地赶了回来。

    那天,他脱掉了卡其色的皮夹大衣,摘下了那顶复古又老旧的针织帽,好像怕我太久没见他,会认不出他的模样。

    他坐在客厅里,很严肃地对茱蒂姐姐说着什么。茱蒂姐姐看上去很伤心,我当然会为她感到难过,于是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没事的,莉莉。”她抱恙的脸上仍然温和。“不要担心,秀只是和我说些工作上的事。”

    “回房间去。”他抖了抖雪茄,漫不经心的目光附上了一层隐晦的深意:“我还在和茱蒂谈话。”

    这是哥哥第一次将我拒之门外,在我们之间划开了一道不知缘何的分界线。

    “哥哥,你为什么要和茱蒂姐姐说那样的话?”我竭尽全力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是我和茱蒂的事。”他皱着眉,却还是耐心地回答我:“乖,回去睡吧。别再问了。”

    我重新回到了哥哥的房间,爬///上///了他的床。

    “茱蒂,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是通知。我们结束了。”

    “可是…秀,我不明白,明明之前我们就说好了这段感情不会影响双方的任务,为什么还要分手?”

    “我没办法同时爱上两个女人。”

    “什么?你是说…组织里的那个女人吗?”

    “不是。”

    “那是谁?”

    “和你无关。”

    醒来时,浴室的灯亮了起来,玻璃层上隐隐约约的蒸汽罩出了一个粗//壮的身影。茱蒂姐姐离开了,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我开始计划离开这里。

    但我一边穿上衣服和裤子,一边朝着门外小跑时,我似乎一直没注意到,哥哥已经从浴室里缓缓地走出来。

    “我说过任何时候不要在男人的房间里放下警惕吧?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听我的话?”

    我逃跑被抓回来的时候,哥哥的训话又开始了。这次好像要更糟糕,他一手勒住我的腰,将我撂倒在他的大////腿上。

    “莉莉,给我一个解释。”

    我的后背正面朝向他的右手,他绝对是故意的,我正准备挣脱他,他却毫不犹豫地往下挥。

    “还听不听话?”

    我咬着唇,试图反驳他:“…哥哥,因为这个人是你,我才放心的。”

    又一下。

    他注视着掌心之下的那个地方,眼睛一颤,语气变得缓和起来:“…这个人是我也不行。”

    哥哥的理由并不足以说服我,我对他向我作出的无端指控感到委屈。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被哥哥这样对待过。我觉得他太过分了。

    “哥哥…这不公平!”

    “不公平?”他冷冷地笑着,声音一下子变大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真的以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

    “可你明明也经常不穿衣服进我的房间…”

    也许是因为哥哥从小看着我长大,也许是我长得还不足以称得上是女人,孩子平坦的身材时常让我自卑,也不认为哥哥能对我产生什么////反////应。

    他一时语塞,有些尴尬地撇开视线:“那不一样。”

    只有当哥哥心虚的时候,他才会躲开我的视线,所以我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嗯,毫无疑问,他就是严于待人、宽于待己。

    “sweetie,女孩注定更容易受到伤害。”

    他叹了口气,柔声地附在我的耳边:“你难道忘了吗?三年前你就被男同学骗去酒店……如果不是我当时刚好在那里有任务,你难逃一劫。”

    “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包括我。”

    哥哥的表情开始变得柔和,我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道歉,我认为这样更好——这样会管////教妹妹的哥哥,难道不是更好吗?

    可在过去,哥哥的想法完全不同。他对我,对管////教我这件事毫无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和他年龄相仿的那些成熟女人,比如茱蒂姐姐,比如那个茱蒂姐姐口中的那个叫宫野明美的女人。

    “知道了吗?”

    当他停下来的时候,我只能假装自己很庆幸被放过一马,否则他会看穿一切,会看穿我原本的模样。

    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于是垂头丧气地回应他:“知道了。”

    他坐在床上,身体抖了抖,我注意到那个地方有些奇怪,似乎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碰到我。但他只是兴致缺缺地“嗯”了声,摸着我的脑袋夸了句“真乖”。

    可当我第二次感受到他的那个地方,他突然僵在了那里。我不经意地拽住了他,他很快按住了我的手。即便哥哥有着再好的脾气,这次,也被激怒了。

    他扬手又是一挥,根本对我的叫声无视于睹。他要么不理会,要么冷漠地注视着我。我从来不知道,那双墨绿色的瞳孔原来能那么无情。

    那上面火辣辣的疼痛还在我的意识周围盘旋,我哭了起来,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

    哥哥对我毫无疑问可以称作为私念的cheng罚,就像那个被戳穿了秘密的青春期少女,埋葬在甜涩交织的道德规训中。

    我看向窗外林林曼曼的树叶,没有说话。他在我的身上掖了层被子,点着烟又抽了起来。他一定觉得我在故意捣乱,我准备和他不分清白的恼羞成怒对峙,可他被我气疯了,以至于忘记了分寸。

    我每喊一声,他就更加愤怒地向我回馈。

    我觉得很耻////辱,可谁叫他是哥哥呢,却又觉得很开心,因为他就是哥哥啊。

    *本章末尾有隐藏结局,剧情是被惩罚的事后你和哥哥谈话、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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