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云雾缭绕的蜀峰之巅，一名壮汉将手中王帖递给开门的老人。
“今楚王病重遍寻天下名医，吾等奉王命登蜀道求仙医，还请这位先生接下名帖。”
老人并未接过名帖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壮汉见状想要强行推门而入却被一旁的人拦住。
那人向老人恭恭敬敬地行礼：“在下王忠旁边这位是我的好友何立，老先生，蜀道难登，我与何兄半月才从山底才到贵阁只为见一面仙医，还请先生通报一声。”
眼见他二人不走老人准备直接关门却听见一声：“哑叔，可是有客到访？”
女子一袭白裙，怀中古琴侧抱，踏风而来。清风拂过，白色的薄衫随风而动，声音也宛然而至。
倩影从白雾中显现，这一幕让两人都有些出神，壮汉结巴道：“仙…仙…医……？”
女子见状神色不变抱着古琴又近了几步，温婉的声音从面纱下面再次传出：“小女陆雪青是阁中翼部弟子，两位可是为寻医而来？”
王忠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将名帖双手奉上：“我们是楚国的特使，如今楚王病重还请仙医出山诊治。”
女子接过名帖打开细细查看了一番：“确是楚国使者，但两位来的不巧老阁主刚仙逝不久，隐沧阁如今已无仙医。”
“什么！可我们并未收到消息啊？”
“蜀道难行两位想必深有体会，消息不能广播也是无奈之事。”
可寻医是他们二人的任务若是空手而归怕是不好交代：“既然老阁主已经仙逝，不知我们可否见一见现任阁主？”
隐沧一脉皆是医术高明之人，盛唐时太医院院首大多都是出自此派，只可惜到了昭宗朝忽然对外宣传避世，将门派搬到了蜀山之巅其弟子也不再现世。
“小师妹云游在外，现在并未在阁中，两位还是请回吧。”
看来女子口中的小师妹便是新任隐沧阁主，拜师最晚却还能得到老阁主的全部衣钵传承看来此人医术不低，若能找到她此事也算有个交代。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去向，我二人也好有个交代。”
“小师妹有故人长留边关，两位可去关外的盛家庄看看。”
盛家庄位于漠北和岐国边境距离蜀地实在太远，可若是不去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
“有劳姑娘告知，我二人这就前去，不知可否赠予一个信物？”
陆雪青从衣袖中取出一枚刻有梅花的竹牌：“这是小师妹亲手所刻，两位可凭此为信物。”
“多谢。”
二人离开后站在一旁的哑叔对着陆雪琪比了个疑问的手势她淡淡一笑：“小师妹是最不受约束之人，阿叔不必担心。”
一月后——
两匹快马从云州城门穿过，二人穿过彩色的林子，王忠随手从树上扯下一个褐色的果子。
“何兄，穿过这片林子，就是盛家庄了。”
“这鬼地方还真是难找，我屁股都快磨成烂泥了。”
穿过林子是如浪的草甸，天有上列队而行的大雁，地上成群的牛羊，时不时传来几声鹰鸣。
二人牵着马进入庄内，许是见惯了外来人，庄子里的人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便自顾自干起伙计来。
王忠拦下一位挑水的少年：“请问此处可有医士？”
少年上下打量他二人一番：“你们俩谁受伤了？”
“我们二人并未受伤，只是受人之托来此地寻找一位会医术的姑娘。”
此话一出周围的村民皆纷纷侧目，其中一个年岁稍长的走上来：“二位说是受人之托，那可有信物凭证？”
“我这有一枚竹牌……”王忠从怀中取出竹牌展示。
“咦，这手艺好眼熟似乎是刘姐姐刻的。”
“嗯，确是刘姑娘所刻，二位贵客请随我来吧。”
长者带着他们往庄子里走去，一路上不仅可以看到汉人还有漠北百姓，甚至能看到身穿甲胄的双方兵士，两方人马擦肩而过却并未动手。
看着二人有些诧异的表情长者解释道：“盛家庄不属中原也不归漠北，这些许多将士都曾被刘姑娘的诊治，所以在这里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不知这位刘姑娘现下可在庄子里？”
“姑娘刚从蜀地回来，今日正在安济坊里给人看诊。”
想起在隐沧阁时见过的白衣女子，想来这位刘姑娘也应当是个出尘绝艳之人。
安济坊内，你正窝在火炉旁写方子，院子里的小孩子们开心地抢着玩你绑的毽子。
院门被推开董老伯带着两名陌生的男子走进来，其中一位生得十分健硕，脸上还有一条可怖的刀疤。
孩子们见状吓得缩到一旁连毽子掉在地上都不敢去捡，其中有几个胆子小的泪珠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那壮汉弯腰捡起毽子递过去，还扯出个笑容，谁知这一笑倒把孩子们吓得够呛，谁也不敢去接毽子。
你笑着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毽子递给孩子们，又让他们去别处玩：“董伯伯，这两位是……？”
“他们说是受人之托来找你的，手里还有你刻的竹牌呢。”
男子手中的竹牌确是你所刻，雪青师姐喜欢梅花便给她刻了红梅：“是师姐托二位来寻我，可是阁中有什么急事？”
“我二人前来并非贵阁之事，而是因为楚王病重特来求医，还请姑娘随我等前往楚国。”
楚王……他的政绩你也算略有耳闻，楚国在他的治理下民生安泰是个好王爷。
“既如此那便请二位等候片刻，我收拾下东西马上就走。”
许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痛快答应，二人有些难以置信：“姑娘这是同意跟我们回楚国？”
“救人为我医家本份，为何不同意？”
王忠没想到隐沧阁还能养出这样的小师妹，本以为会是个出尘仙子，没想到却是如此的爽快不拘小节。
在路上王忠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姑娘是自幼拜入隐沧门下？”
“不是，小女是两年前拜师入阁的。”
什么！？两年前才拜师，却能得到阁主之位，看来老阁主还真是偏疼这位小弟子。
至于你拜入隐沧一事还得从刚离开十二峒不久说起，踏入中原后你开始四处游历行医。
徒经蜀山时意外听闻老阁主事迹，想着他或许能帮你治好体内的毒蛊，便独自一人登蜀道寻医。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你登上山巅时只剩下半口气，好在雪青师姐将你救起带入了隐沧阁。
老阁主看诊无数却从未见过你体中之毒，他见你精通医术便将你留在阁中，费心为你研制解药甚至以血炼药为你续命。
只可惜解药尚未研出老阁主便已……受此恩情你无以为报，便按照阁主遗愿改姓氏为刘，接承隐沧阁主之位。
几年过去，你已经许久没有听到有人唤你白岐，十二峒那些人和事也只能深埋于心中。
——只是那个人，偶尔还会出现在你的梦中，就像从前在小院生活时的那般。
“今楚王病重遍寻天下名医，吾等奉王命登蜀道求仙医，还请这位先生接下名帖。”
老人并未接过名帖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壮汉见状想要强行推门而入却被一旁的人拦住。
那人向老人恭恭敬敬地行礼：“在下王忠旁边这位是我的好友何立，老先生，蜀道难登，我与何兄半月才从山底才到贵阁只为见一面仙医，还请先生通报一声。”
眼见他二人不走老人准备直接关门却听见一声：“哑叔，可是有客到访？”
女子一袭白裙，怀中古琴侧抱，踏风而来。清风拂过，白色的薄衫随风而动，声音也宛然而至。
倩影从白雾中显现，这一幕让两人都有些出神，壮汉结巴道：“仙…仙…医……？”
女子见状神色不变抱着古琴又近了几步，温婉的声音从面纱下面再次传出：“小女陆雪青是阁中翼部弟子，两位可是为寻医而来？”
王忠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将名帖双手奉上：“我们是楚国的特使，如今楚王病重还请仙医出山诊治。”
女子接过名帖打开细细查看了一番：“确是楚国使者，但两位来的不巧老阁主刚仙逝不久，隐沧阁如今已无仙医。”
“什么！可我们并未收到消息啊？”
“蜀道难行两位想必深有体会，消息不能广播也是无奈之事。”
可寻医是他们二人的任务若是空手而归怕是不好交代：“既然老阁主已经仙逝，不知我们可否见一见现任阁主？”
隐沧一脉皆是医术高明之人，盛唐时太医院院首大多都是出自此派，只可惜到了昭宗朝忽然对外宣传避世，将门派搬到了蜀山之巅其弟子也不再现世。
“小师妹云游在外，现在并未在阁中，两位还是请回吧。”
看来女子口中的小师妹便是新任隐沧阁主，拜师最晚却还能得到老阁主的全部衣钵传承看来此人医术不低，若能找到她此事也算有个交代。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去向，我二人也好有个交代。”
“小师妹有故人长留边关，两位可去关外的盛家庄看看。”
盛家庄位于漠北和岐国边境距离蜀地实在太远，可若是不去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
“有劳姑娘告知，我二人这就前去，不知可否赠予一个信物？”
陆雪青从衣袖中取出一枚刻有梅花的竹牌：“这是小师妹亲手所刻，两位可凭此为信物。”
“多谢。”
二人离开后站在一旁的哑叔对着陆雪琪比了个疑问的手势她淡淡一笑：“小师妹是最不受约束之人，阿叔不必担心。”
一月后——
两匹快马从云州城门穿过，二人穿过彩色的林子，王忠随手从树上扯下一个褐色的果子。
“何兄，穿过这片林子，就是盛家庄了。”
“这鬼地方还真是难找，我屁股都快磨成烂泥了。”
穿过林子是如浪的草甸，天有上列队而行的大雁，地上成群的牛羊，时不时传来几声鹰鸣。
二人牵着马进入庄内，许是见惯了外来人，庄子里的人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便自顾自干起伙计来。
王忠拦下一位挑水的少年：“请问此处可有医士？”
少年上下打量他二人一番：“你们俩谁受伤了？”
“我们二人并未受伤，只是受人之托来此地寻找一位会医术的姑娘。”
此话一出周围的村民皆纷纷侧目，其中一个年岁稍长的走上来：“二位说是受人之托，那可有信物凭证？”
“我这有一枚竹牌……”王忠从怀中取出竹牌展示。
“咦，这手艺好眼熟似乎是刘姐姐刻的。”
“嗯，确是刘姑娘所刻，二位贵客请随我来吧。”
长者带着他们往庄子里走去，一路上不仅可以看到汉人还有漠北百姓，甚至能看到身穿甲胄的双方兵士，两方人马擦肩而过却并未动手。
看着二人有些诧异的表情长者解释道：“盛家庄不属中原也不归漠北，这些许多将士都曾被刘姑娘的诊治，所以在这里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不知这位刘姑娘现下可在庄子里？”
“姑娘刚从蜀地回来，今日正在安济坊里给人看诊。”
想起在隐沧阁时见过的白衣女子，想来这位刘姑娘也应当是个出尘绝艳之人。
安济坊内，你正窝在火炉旁写方子，院子里的小孩子们开心地抢着玩你绑的毽子。
院门被推开董老伯带着两名陌生的男子走进来，其中一位生得十分健硕，脸上还有一条可怖的刀疤。
孩子们见状吓得缩到一旁连毽子掉在地上都不敢去捡，其中有几个胆子小的泪珠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那壮汉弯腰捡起毽子递过去，还扯出个笑容，谁知这一笑倒把孩子们吓得够呛，谁也不敢去接毽子。
你笑着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毽子递给孩子们，又让他们去别处玩：“董伯伯，这两位是……？”
“他们说是受人之托来找你的，手里还有你刻的竹牌呢。”
男子手中的竹牌确是你所刻，雪青师姐喜欢梅花便给她刻了红梅：“是师姐托二位来寻我，可是阁中有什么急事？”
“我二人前来并非贵阁之事，而是因为楚王病重特来求医，还请姑娘随我等前往楚国。”
楚王……他的政绩你也算略有耳闻，楚国在他的治理下民生安泰是个好王爷。
“既如此那便请二位等候片刻，我收拾下东西马上就走。”
许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痛快答应，二人有些难以置信：“姑娘这是同意跟我们回楚国？”
“救人为我医家本份，为何不同意？”
王忠没想到隐沧阁还能养出这样的小师妹，本以为会是个出尘仙子，没想到却是如此的爽快不拘小节。
在路上王忠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姑娘是自幼拜入隐沧门下？”
“不是，小女是两年前拜师入阁的。”
什么！？两年前才拜师，却能得到阁主之位，看来老阁主还真是偏疼这位小弟子。
至于你拜入隐沧一事还得从刚离开十二峒不久说起，踏入中原后你开始四处游历行医。
徒经蜀山时意外听闻老阁主事迹，想着他或许能帮你治好体内的毒蛊，便独自一人登蜀道寻医。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你登上山巅时只剩下半口气，好在雪青师姐将你救起带入了隐沧阁。
老阁主看诊无数却从未见过你体中之毒，他见你精通医术便将你留在阁中，费心为你研制解药甚至以血炼药为你续命。
只可惜解药尚未研出老阁主便已……受此恩情你无以为报，便按照阁主遗愿改姓氏为刘，接承隐沧阁主之位。
几年过去，你已经许久没有听到有人唤你白岐，十二峒那些人和事也只能深埋于心中。
——只是那个人，偶尔还会出现在你的梦中，就像从前在小院生活时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