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油
柳燕神情专注，目光熠熠地注视着萧珠。这倒让她不好意思起来。
毕竟，自己的实际年龄虽已有十八岁，可从外表来看还是个小孩。柳燕这样重视她的想法，倒让她有些意外了。
她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喉咙道：
“燕哥哥的厨艺这样好，我寻思可以做点吃食，再运到城里卖了……像之前的酸枣糕和栗子糕，就挺不错的。”
想到酸枣糕和栗子糕的滋味，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只可惜这些糕点除了给顾妈他们的那一份，绝大部分都落入了自己的肚子里。要是能换成钱，怕也有不少一笔了吧。
柳燕眼睛一亮，道：
“珠儿既然这么说，那我们不妨试试。”
“燕哥哥，这么说你同意了？”没想到柳燕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提议，萧珠有些惊讶。
“嗯。”柳燕点头道，“就算卖不出去，不是还可以给珠儿吃嘛。”
呃，这倒也是……不过萧珠的初衷倒不是为了吃的——至少不全是为了吃的。
“要是能卖到钱的话，就给珠儿添几件新衣裳吧。”他扫了一眼萧珠身上短了一截的旧夹袄，眼底透出怜惜之色。
“女孩子若只能穿他人的旧衣裳，那也太可怜了。”
萧珠听了，心中又是一阵触动。
从小到大，她可没少穿过别人的旧衣服。母亲嫌她长得太快，甚至把自己不要的衣服给她穿。她还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自己因为校服没干，穿了一件款式老气的女式连衣裙，结果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这样的体验，她可不想有第二次了。
想到这里，萧珠的鼻子有些发酸。尽管如此，她还是擦了擦眼睛道：
“燕哥哥，没有新衣裳也不打紧的。当务之急是为青儿和大壮赚取赎身的钱。”
“哥哥明白的。珠儿真懂事。”柳燕笑道，“那就祝我们生意兴隆。这样就有足够的钱给珠儿买衣服了。”
说着，他向萧珠伸出手掌。
“好！凭燕哥哥的手艺，一定能赚到好多好多钱的！”萧珠同样伸出手掌。
两人的掌心在半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看着柳燕明净的笑脸，萧珠的心里又腾起希望的火苗——
他们一定，会成功的吧。
说干就干。柳燕前脚刚回到家，后脚便抱着竹筛和被单跑到了桂花树下。可惜树上的桂花已落大半，树下的落花沾上泥泞，又被雨水沤烂，显然是不能用了。
柳燕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眉头一皱： “坏了，没带竹竿！”
不过即便带了竹竿，也只能够到位置较低的树枝，至于高处的桂花，是怎么也够不着的。
柳燕想了想，把手上的东西递给萧珠，接着卷起了衣袖。见柳燕又要上树，萧珠连忙拦住他。
“燕哥哥，爬树太危险了，还是让我来吧。”
她将手上的东西还给柳燕，然后，用双手抵住了桂花树。
柳燕见状，连忙配合地放上竹筛，展开被单。
见柳燕准备完毕，萧珠猛地发力——
顿时，整株桂花树都开始簌簌摇动。
成荫嘉木降下缤纷花雨，仿佛要将人埋葬一般。就连萧珠自己也没想到，她这一摇，阵势会如此之大，吓得她连忙住手——
要是把树摇断了，那也太暴殄天物了。
“珠儿可真厉害。”柳燕为她掸去满肩的落花，一脸钦佩地道。
“哈哈，小意思小意思。”萧珠挠着后脑勺，有些得意地道，“我还没使出全力呢。”
说来也怪。一顿鸡肉下去，她的力气似乎又增大不少。看来还是吃肉更能补充能量。
也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不过，萧珠已经越发享受，也能越发得心应手地应用这股力量。她发自内心地庆幸自己拥有这个名为“饕餮”的金手指。毕竟，能够变得强大，能够保护所重视的人，是一件多么令人热血沸腾的事啊！
“只是——”柳燕沉吟片刻，道：“除非迫不得已，这样的本领，还是少在他人眼前施展为妙。若被诬陷为邪魔外道，轻则受人冷眼，重则被捕受刑。那样的话，哥哥我会急疯的。”
“我才不怕。把他们统统打倒不就得了？”萧珠昂起脑袋，豪言壮语脱口而出，“要是谁敢欺负燕哥哥，我也会把他打趴下。像这样——”
萧珠有模有样地比划了一番拳脚，惹得柳燕笑出声来。
“好好好，有珠儿在，哥哥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打劫了。”
打劫？
这个字眼对萧珠来说倒挺新鲜。之前，她只在影视剧里看过打劫的场景，什么“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之类的。小时候不懂事，还觉得怪好玩呢。
“难道说，这里还有土匪不成？”她有些好奇。
没想到，柳燕脸上的笑意，立马凝固了起来。萧珠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紧接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自然是有的。不仅有，我还亲眼见过。”
“啊？那岂、岂不是很可怕？”萧珠有些慌乱，磕磕巴巴地说。她实在想象不出，柳燕遭遇土匪时的情形，更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可怕倒也未必。只不过是群为非作歹的乌合之众罢了。”柳燕轻描淡写地道，眼神却突然变得像冰一样寒冷。
他注视着虚空，仿佛看见了隐没在黑暗中的往昔，然后再度开口：
“家里走水后，爹娘便带着我和依依，还有顾妈他们前往田庄，路上却遭遇了一群土匪。从瓦砾堆里抢救出来的金银细软，绝大部分被他们掠走。父亲一气之下吐了血，没过几日便撒手而去，母亲受了惊吓，又悲伤过度，一病不起……之后母亲离世，我便与依依相依为命。再后来发生的事，想必珠儿也有所了解了。”
“竟有这样的事……”萧珠握紧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天杀的土匪！要是自己当时在场，非要把他们打得抱头鼠窜不可！
她灵机一动，问道：“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住在哪里？”
柳燕苦笑道：“这群匪患可是有名号的，叫做‘黑风帮’。多年以来，一直在白云岭上占山为王，周围的百姓都深受其害。就连顾妈一家，也时不时地受到他们的滋扰。”
“他们有多少人？”萧珠又问。
“这个……”柳燕蹙起眉头，“具体我也不太了解。从他们每次下山的规模来看，想必应当有上百来号人吧。”
“哦。”萧珠有些失落。她原本还计划着打入土匪老巢呢。不过以一当百，对于目前的自己来说似乎还有些难度。看来，自己得多多精进——多多吃肉了。
两人收集完桂花回到家，柳燕便重复起上次的步骤。只不过，瓷盆换成了大一号的木盆。
望着木盆里上下浮沉的桂花，柳燕像是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转向萧珠道：
“珠儿，还麻烦你再跑一趟，找顾妈借几个细口瓷瓶，还有一斤香油。”
萧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道：“燕哥哥，那瓷瓶能装得了栗子糕吗？”
“哥哥要装的不是栗子糕，而是桂花油。”柳燕解释道，“桂花油的价格，可比寻常糕点高多了，一瓶能卖一百多文呢。今天收获了这么多的桂花，除了做糕点，也可以做些桂花油来卖，这样赚得会更多些。”
没错。一瓶桂花油卖一百文。十瓶便能卖一千文，也就是一两银子。那要是一百瓶，一千瓶呢？
想到这里，萧珠心花怒放，连忙道：“好好好，燕哥哥，我这就去取。”
然而——
任凭顾妈把橱柜翻个底朝天，也只找到五六个空瓷瓶，还是大小形状不一致的。萧珠不由撇了撇嘴。
这样怎么方便定价呀？而且，卖相也不好。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赚了钱再买新瓶子吧。
正寻思着，顾妈便冷不丁地问道：“珠儿，你要这些瓶子做什么？”
“嗯——”萧珠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跟顾妈说柳燕要卖桂花油的事。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又会罗哩罗嗦地进行劝阻的。
“燕哥哥想做些新吃食，要用不同的瓶子装。”她面不改色地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萧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要知道，她以前可编不出这种谎话。
“这样啊。那你就拿去吧。小心别磕碎了。”顾妈想了想，又递给萧珠一个蓝印花布的小包袱，“先前你们要了蜂蜜，想是要做些甜食。那就把这个也带上吧。”
“谢谢顾妈！”萧珠一把接过包袱，把它放进装满了物什的篮子里。
推开家门，迎面而来的便是幽幽的桂花香。萧珠惬意地深吸一口气，然后直奔厨房。
“燕哥哥，我回来了。”她刚撩开厨房的门帘，便见到两堆小山般的桂花。看来，柳燕已经把桂花分拣好了。一堆用来制作吃食，一堆用来做桂花油。
“珠儿辛苦了，先坐下来歇息吧。”他指了指地上的小板凳。
“只找到这几个瓶子，怕是不太够……”萧珠递过篮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无妨。”柳燕打开瓷瓶嗅了嗅，接着道，“只不过里面有些药味，需洗净了才好。”
紧接着，他的目光转向蓝印花布的小包袱，好奇道：
“这里面装的是——”
毕竟，自己的实际年龄虽已有十八岁，可从外表来看还是个小孩。柳燕这样重视她的想法，倒让她有些意外了。
她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喉咙道：
“燕哥哥的厨艺这样好，我寻思可以做点吃食，再运到城里卖了……像之前的酸枣糕和栗子糕，就挺不错的。”
想到酸枣糕和栗子糕的滋味，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只可惜这些糕点除了给顾妈他们的那一份，绝大部分都落入了自己的肚子里。要是能换成钱，怕也有不少一笔了吧。
柳燕眼睛一亮，道：
“珠儿既然这么说，那我们不妨试试。”
“燕哥哥，这么说你同意了？”没想到柳燕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提议，萧珠有些惊讶。
“嗯。”柳燕点头道，“就算卖不出去，不是还可以给珠儿吃嘛。”
呃，这倒也是……不过萧珠的初衷倒不是为了吃的——至少不全是为了吃的。
“要是能卖到钱的话，就给珠儿添几件新衣裳吧。”他扫了一眼萧珠身上短了一截的旧夹袄，眼底透出怜惜之色。
“女孩子若只能穿他人的旧衣裳，那也太可怜了。”
萧珠听了，心中又是一阵触动。
从小到大，她可没少穿过别人的旧衣服。母亲嫌她长得太快，甚至把自己不要的衣服给她穿。她还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自己因为校服没干，穿了一件款式老气的女式连衣裙，结果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这样的体验，她可不想有第二次了。
想到这里，萧珠的鼻子有些发酸。尽管如此，她还是擦了擦眼睛道：
“燕哥哥，没有新衣裳也不打紧的。当务之急是为青儿和大壮赚取赎身的钱。”
“哥哥明白的。珠儿真懂事。”柳燕笑道，“那就祝我们生意兴隆。这样就有足够的钱给珠儿买衣服了。”
说着，他向萧珠伸出手掌。
“好！凭燕哥哥的手艺，一定能赚到好多好多钱的！”萧珠同样伸出手掌。
两人的掌心在半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看着柳燕明净的笑脸，萧珠的心里又腾起希望的火苗——
他们一定，会成功的吧。
说干就干。柳燕前脚刚回到家，后脚便抱着竹筛和被单跑到了桂花树下。可惜树上的桂花已落大半，树下的落花沾上泥泞，又被雨水沤烂，显然是不能用了。
柳燕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眉头一皱： “坏了，没带竹竿！”
不过即便带了竹竿，也只能够到位置较低的树枝，至于高处的桂花，是怎么也够不着的。
柳燕想了想，把手上的东西递给萧珠，接着卷起了衣袖。见柳燕又要上树，萧珠连忙拦住他。
“燕哥哥，爬树太危险了，还是让我来吧。”
她将手上的东西还给柳燕，然后，用双手抵住了桂花树。
柳燕见状，连忙配合地放上竹筛，展开被单。
见柳燕准备完毕，萧珠猛地发力——
顿时，整株桂花树都开始簌簌摇动。
成荫嘉木降下缤纷花雨，仿佛要将人埋葬一般。就连萧珠自己也没想到，她这一摇，阵势会如此之大，吓得她连忙住手——
要是把树摇断了，那也太暴殄天物了。
“珠儿可真厉害。”柳燕为她掸去满肩的落花，一脸钦佩地道。
“哈哈，小意思小意思。”萧珠挠着后脑勺，有些得意地道，“我还没使出全力呢。”
说来也怪。一顿鸡肉下去，她的力气似乎又增大不少。看来还是吃肉更能补充能量。
也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不过，萧珠已经越发享受，也能越发得心应手地应用这股力量。她发自内心地庆幸自己拥有这个名为“饕餮”的金手指。毕竟，能够变得强大，能够保护所重视的人，是一件多么令人热血沸腾的事啊！
“只是——”柳燕沉吟片刻，道：“除非迫不得已，这样的本领，还是少在他人眼前施展为妙。若被诬陷为邪魔外道，轻则受人冷眼，重则被捕受刑。那样的话，哥哥我会急疯的。”
“我才不怕。把他们统统打倒不就得了？”萧珠昂起脑袋，豪言壮语脱口而出，“要是谁敢欺负燕哥哥，我也会把他打趴下。像这样——”
萧珠有模有样地比划了一番拳脚，惹得柳燕笑出声来。
“好好好，有珠儿在，哥哥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打劫了。”
打劫？
这个字眼对萧珠来说倒挺新鲜。之前，她只在影视剧里看过打劫的场景，什么“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之类的。小时候不懂事，还觉得怪好玩呢。
“难道说，这里还有土匪不成？”她有些好奇。
没想到，柳燕脸上的笑意，立马凝固了起来。萧珠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紧接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自然是有的。不仅有，我还亲眼见过。”
“啊？那岂、岂不是很可怕？”萧珠有些慌乱，磕磕巴巴地说。她实在想象不出，柳燕遭遇土匪时的情形，更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可怕倒也未必。只不过是群为非作歹的乌合之众罢了。”柳燕轻描淡写地道，眼神却突然变得像冰一样寒冷。
他注视着虚空，仿佛看见了隐没在黑暗中的往昔，然后再度开口：
“家里走水后，爹娘便带着我和依依，还有顾妈他们前往田庄，路上却遭遇了一群土匪。从瓦砾堆里抢救出来的金银细软，绝大部分被他们掠走。父亲一气之下吐了血，没过几日便撒手而去，母亲受了惊吓，又悲伤过度，一病不起……之后母亲离世，我便与依依相依为命。再后来发生的事，想必珠儿也有所了解了。”
“竟有这样的事……”萧珠握紧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天杀的土匪！要是自己当时在场，非要把他们打得抱头鼠窜不可！
她灵机一动，问道：“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住在哪里？”
柳燕苦笑道：“这群匪患可是有名号的，叫做‘黑风帮’。多年以来，一直在白云岭上占山为王，周围的百姓都深受其害。就连顾妈一家，也时不时地受到他们的滋扰。”
“他们有多少人？”萧珠又问。
“这个……”柳燕蹙起眉头，“具体我也不太了解。从他们每次下山的规模来看，想必应当有上百来号人吧。”
“哦。”萧珠有些失落。她原本还计划着打入土匪老巢呢。不过以一当百，对于目前的自己来说似乎还有些难度。看来，自己得多多精进——多多吃肉了。
两人收集完桂花回到家，柳燕便重复起上次的步骤。只不过，瓷盆换成了大一号的木盆。
望着木盆里上下浮沉的桂花，柳燕像是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转向萧珠道：
“珠儿，还麻烦你再跑一趟，找顾妈借几个细口瓷瓶，还有一斤香油。”
萧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道：“燕哥哥，那瓷瓶能装得了栗子糕吗？”
“哥哥要装的不是栗子糕，而是桂花油。”柳燕解释道，“桂花油的价格，可比寻常糕点高多了，一瓶能卖一百多文呢。今天收获了这么多的桂花，除了做糕点，也可以做些桂花油来卖，这样赚得会更多些。”
没错。一瓶桂花油卖一百文。十瓶便能卖一千文，也就是一两银子。那要是一百瓶，一千瓶呢？
想到这里，萧珠心花怒放，连忙道：“好好好，燕哥哥，我这就去取。”
然而——
任凭顾妈把橱柜翻个底朝天，也只找到五六个空瓷瓶，还是大小形状不一致的。萧珠不由撇了撇嘴。
这样怎么方便定价呀？而且，卖相也不好。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赚了钱再买新瓶子吧。
正寻思着，顾妈便冷不丁地问道：“珠儿，你要这些瓶子做什么？”
“嗯——”萧珠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跟顾妈说柳燕要卖桂花油的事。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又会罗哩罗嗦地进行劝阻的。
“燕哥哥想做些新吃食，要用不同的瓶子装。”她面不改色地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萧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要知道，她以前可编不出这种谎话。
“这样啊。那你就拿去吧。小心别磕碎了。”顾妈想了想，又递给萧珠一个蓝印花布的小包袱，“先前你们要了蜂蜜，想是要做些甜食。那就把这个也带上吧。”
“谢谢顾妈！”萧珠一把接过包袱，把它放进装满了物什的篮子里。
推开家门，迎面而来的便是幽幽的桂花香。萧珠惬意地深吸一口气，然后直奔厨房。
“燕哥哥，我回来了。”她刚撩开厨房的门帘，便见到两堆小山般的桂花。看来，柳燕已经把桂花分拣好了。一堆用来制作吃食，一堆用来做桂花油。
“珠儿辛苦了，先坐下来歇息吧。”他指了指地上的小板凳。
“只找到这几个瓶子，怕是不太够……”萧珠递过篮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无妨。”柳燕打开瓷瓶嗅了嗅，接着道，“只不过里面有些药味，需洗净了才好。”
紧接着，他的目光转向蓝印花布的小包袱，好奇道：
“这里面装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