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景儿怕他真的撞开困兽索逃脱了,赶忙祭出八卦盒,往开明兽身上照去。一阵白光从八卦盒中溢出,幻成玉净瓶。

    玉净瓶中有流水样万千五彩明珠从中缓缓流出,流到开明兽身上。开明兽就如同这些明珠,流水一般,被收进玉净瓶中去了。

    玉净瓶消失,八卦盒自关闭,又飞回西陵景儿手中。

    西陵景儿见苏堂还在和黑衣男子打斗,旁边有司环莦帮忙,左右不见了姜彦。

    西陵景儿飞在半空,四下寻找叫喊:“姜彦,姜彦……”喊了几声,忽然看见姜彦嘴角冒小出血来,昏倒在山腰的一凸石上。

    西陵景儿赶忙飞身过去,将姜彦半抱在怀中,从乾坤秀袋中拿了一粒灵丹喂下。

    一会儿,姜彦缓缓的睁开眼镜。

    西陵景儿急问道:“姜彦,你没事吧?”

    姜彦摆了摆手,只道:“无事。”勉强拿剑支撑起身,抬头见苏堂、司环莦同黑衣男子打斗,与西陵景儿道:“你在这里别动,我去收了那黑衣男子。”撑剑要去。

    西陵景儿扶住姜彦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苏堂环莦两人对付他,应是绰绰有余,不如你先在这里休息休息,我去看看。”

    西陵景儿正抬起头来,往苏堂和司环莦那里看去。

    忽然一阵绯红闪过,司环莦体力不支,被黑衣男子红缨枪仙力所伤,口吐鲜血,直直的落下半空来了。

    苏堂一手挡住黑衣男子的红缨枪,一手接了司环莦,落在姜彦与西陵景儿身边。

    苏堂急转头,见姜彦嘴角有血,西陵景儿发丝凌乱,心中升起一团怒火。眼里闪过一丝红光,抬头望着黑衣男子咬牙切齿。

    司环莦见苏堂眼现妖气,心中一悸,伸手摸了摸苏堂的眉毛道:“苏堂,你……你别生气,都怪我法力不精,连累了你……”

    苏堂低头见司环莦面色苍白,冷汗直流,眼中灵光涣散,知道她定是伤的不轻,只道:“说什么胡话,你我之间,哪有连累之说?”

    黑衣男子见四人中三人有伤,落在四人面前笑道:“昆仑弟子,不过如此。你们若是将开明兽放了,我就饶了你们。若是不放,定要雷电打死你们。”

    苏堂眼中红光又闪过,一手抱住司环莦,一手幻出手中宝剑,望着黑衣男子冷言道:“开明兽是我昆仑守门神兽,他在这里作恶,我们理应将他带回昆仑,是你在多管闲事。”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收起笑脸,恶狠狠道:“如此说来,便是你们自寻死路。”飞在半空“辟拉”一道闪电闪过,黑衣男子现出原身,是一条满身青鳞,金睛长须的雷电蝠龙,这条龙飞起身来,将四个人在围在中心盘桓。

    西陵景儿脑中前事一闪而过,雷电蝠龙方要打了雷电来,将四人劈成飞灰时,忽然听见西陵景儿问道:“敖顷,是你吗?”

    敖顷听见西陵景儿叫出自己的名字,心里一惊,仙力便住。半空中乌云压顶,云上电闪雷鸣不停,只是不落下空来。

    西陵景儿见黑衣男子一时愣住,心中多了几分把握,又道:“多年前我们曾见过,你可记得吗?”

    敖顷低头仔细看了看西陵景儿,不能记起从哪里见过。心里想道:这些年自己到处游方,见过自己的妖精不计其数,自己也算颇有威名。这女子想是听过自己的威名,今日见了自己化身猜得的。只当西陵景儿怕死惜命,哈哈一阵大笑道:“见过又如何,还是要了你们的命来。”

    使神力化万千道雷电在空中,霎时天色昏暗,如同夤夜一般。整座山上禽兽俱无,鸦雀无声,只半空中轰隆隆滋拉拉的响着雷电之声。

    司环莦见雷电蝠龙所发的雷电甚是骇人,紧紧又将苏堂抱了抱,将头躲在苏堂怀里,想道:“若是能这样死去,也没什么遗憾……”

    西陵景儿又道:“你……记得瑶姬吗?”

    敖顷一听“瑶姬”,脑中闪出一名粉衣女子俏皮可爱的脸蛋来。

    瑶姬,他当然记得。记得她说过,要他来娶她,她要成为自己的妻子。

    低下头来又仔细看了看四人,其中三人稍稍觉得面善,在空中飞了几圈转下身来,又幻男身。空中黑云霎时散去,雷电之声俱无,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敖顷快步走到西陵景儿面前道:“你……你们和她是什么关系?瑶姬……她,这些年来,可还好吗?”

    西陵景儿知道眼前这个黑衣男子正是敖顷,望着敖顷微微一笑道:“瑶姬很好,只是犯了点小过,被仙师囚在麒麟璧处思过。要不然,这次来抓开明兽,她也须得来的……”

    敖顷听得瑶姬被囚,急道:“我这就去救她。”

    西陵景儿忙拦住道:“我们昆仑众多门徒神兽,犯过都是要罚的。等不了几天,瑶姬便会被放了出来。你要是去昆仑大闹,实在是给瑶姬惹祸,那时怕不是思过那么简单了。”

    敖顷低头沉思半天,支支吾吾道:“你……若是见了瑶姬,请她去北离宫和我相会……”

    西陵景儿犯难道:“这……”为难不知如何回答之际,见司环莦咳唆几声,咳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苏堂叫声:“环莦!”恶狠狠的瞪着敖顷。

    敖顷道:“这女子的伤和我没有干系,我的红缨枪虽附仙力,但极是微弱,从未有还未出枪,就将修真伤了的时候。”低头看了看司环莦的脸色,又道:“这女子自己有暗疾,不能擅动心绪,想是之前动了心绪,又施灵力,故此心血涌了出来。”

    走到苏堂身前道:“也许我能帮上一些小忙。”苏堂眼中又闪过一丝红光,冷冷道:“方才还要杀了我们,现在却要救我们?”

    西陵景儿心想:环莦确实有病在身,平日见她无事,原来不能擅动心绪。

    见苏堂脸色如此,想是看见姜彦重伤,他是心急如焚,拼尽灵力死战想要保全我们。如今怕是妖气上身,必然神识不清了。

    走到苏堂身边,将司环莦接在自己怀里。

    苏堂一愣,望着身前眼光如水的西陵景儿一阵眩晕,一个趔趄才又站定,甩了甩头道:“景儿……怎么回事?”

    西陵景儿柔声道:“苏堂,这男子是敖顷……”

    苏堂抬起手来,扶住额头,皱着眉道:“敖顷……?”

    脑中灵光一闪,又环顾了四人一眼,眼中妖气潜息起来,才神志清醒看得清楚了,见敖顷站在西陵景儿身后也不作声。手中无垢剑脱在地上,只觉得浑身无力,两眼发昏,往地上一趟,呼呼喘息。

    西陵景儿与敖顷道:“敖顷,你方才说你能救环莦,我们这时无人能求,只得麻烦你了……”

    敖顷笑道:“小事而已。”

    望了望司环莦脸色,沉思许久道:“她这暗疾,我只能救得了一时。”

    西陵景儿道:“便是一时也好。”

    敖顷从身上拿出一枚紫环心丹道:“鲲之心所炼,只此一颗。”将司环莦惨惨泛白的嘴唇启开,将紫环心丹送入司环莦的口中。

    敖青顷道:“一炷香的时间,她便能醒。”

    西陵景儿谢过敖顷,将司环莦扶到姜彦身旁的大石头边。看姜彦已好了大半,又看了看摆成“大”字躺在地上的苏堂,心里长舒了口气。

    敖顷走到姜彦面前施礼道:“今日之事是有些误会,我听了开明兽一面之词,说是经常被昆仑徒众欺负,故此为它撑腰,若是冒犯,莫要见怪。”

    姜彦倚剑缓缓站起身来,回礼道:“不打不相识,我们也算有缘,才能几次见面。这是小事,无需挂心。”

    敖顷道:“不知昆仑仙师如何处罚开明兄?”

    姜彦笑道:“无非便是饿几天,亦或在麒麟崖上面壁而已。”

    敖顷道:“如此看来,还有能见之日……”细思一番又道:“可不是我今日不仁不去救他,我看你们颇明事理,不像个欺软怕硬的。”

    姜彦想及众多弟子中,曾见过蕙蓇蓉整日里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不知这开明兽是否被她役使过,但无凭无据,自己也是事外之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敖顷见此一战,天山塌陷大半,四人伤的着实不轻,心中忐忑,遂与几人辞别。

    临别之时勉力托嘱西陵景儿,若是瑶姬有了空时,请去北离宫相约。又请姜彦多多照看开明兽,若众多徒众中真有哪个欺辱开明兽的,希望能多多帮衬,姜彦便答应着。

    敖顷走后,一炷香的时间才过,司环莦慢慢将眼睁开,待看清楚时,见是西陵景儿的脸,不是苏堂,心下焦急慌慌得喊道:“苏堂,苏堂。”挣扎起身,来找苏堂。

    西陵景儿见司环莦方好一些,便又擅动心绪,怕她旧疾复发,急道:“环莦,你别着急。”

    苏堂精神也已经好了大半,听见司环莦喊叫自己,一个轱辘爬起身来,望着司环莦笑道:“环莦,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司环莦挣扎起身,脚步都不能站稳,跌跌撞撞奔到苏堂面前,扎到苏堂怀里,流泪满面叫道:“苏堂……苏堂……我好怕……”

    苏堂拍了拍司环莦肩膀,笑道:“怕什么,有哥在,保你一世平安。”

    见司环莦还哭泣不住,无奈道:“呃……环莦啊……你别再哭了,又要把眼哭成两个桃子了,哎。不好看呐不好看。”

    司环莦听见苏堂这样说,抽抽嗒嗒从苏堂怀里抽身。揉着眼睛,将眼泪揉光,望着苏堂傻笑。

    四人在乱石边歇息一番,也都恢复。

    从山上往客店走来,见客店中空无一人,苏堂纳闷道:“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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