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花灯会。
沈秋衫只带了祈峖，搁青满冉旁边献殷勤。
「阿姐这身好像我们第一次手挽手来花灯会的那套衣服啊。」
街市上人来人往，有小孩嬉闹，妇人提着裙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追，也有卖糖人和糖葫芦的，胭脂粉摊前总是挤满了人，茶楼伙计卖力拉客，红灯笼亮起在夜色中甚是好看，连珠钗摊的掌柜都因店里挤满了顾客自个拿了几样首饰出来又摆了个地方，生意红火。
其他卖小吃的摊子喊得热火朝天，集市很乱，但青满冉的心很静。
「别贫。」青满冉一把抵住沈秋衫频频蹭过来的头，很是嫌弃「脸呢？你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买拨浪鼓玩儿就算了，也不知道给我买一个，抠搜的你是一个子不舍得往外花啊。」
「阿姐不早说。」沈秋衫郁闷反驳「刚你也没有让我多买啊，我这个给你拿着玩好不好？」
「呿，你自个玩去吧。」青满冉说着说着就看到不远处用面纱蒙着面的女子，像极了陈相之女陈嫣然，她一把抓住沈秋衫的脖领子抬头示意「哎，你看，那姑娘像不像嫣然？」
「哪儿？」沈秋衫顺着她的指引扭头看去，登时看到了一蒙面鬼鬼祟祟的女子这看看那看看，就是不买东西，认真道「不是吧，我记得陈相家小女没她这么畏缩啊…」
「嫣然，这！」
不等沈秋衫说完青满冉箭一般穿梭在人群中，沈秋衫沉下脸吩咐祈峖跟上去保护青满冉不至于让她磕着碰着，青满冉则腿脚很快，一把握住了那女子的手腕眸子里精光乍现「是嫣然吗？」
「冉冉？」陈嫣然大惊「你从哪儿窜过来的？」
「先别管，你怎么出来了？还蒙着面？」
「等等。」陈嫣然抬手打断了青满冉的发言，左顾右盼一会儿后倾身跟她耳语「你出来了，那陛下不会……」
「他当然也来了，喏，在原地石化的那个就是他。」青满冉抓着陈嫣然的手腕死劲往沈秋衫那边拉「我们是微服出来的，没想到就看到了你。」
「看出来了。」陈嫣然拽下面纱一副死鱼脸「父亲还真没说错，你们当真出宫了。」
「陈相？」青满冉疑惑「那你来花灯会是为了蹲我们？但你也不至于带面纱啊，要不万一没人出来多麻烦？」
「我这不想着我打扮诡异一点，你们好注意到我嘛。」陈嫣然打了两声哈哈不打自招摊牌了「爹爹指令要我来此劫你和……公子。」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公子”那几乎没声了。
「我懂。」青满冉摆着过来人的架势「陈相玲珑心思啊，虽然没有什么大用。」
「你懂什么？！」陈嫣然小声道「父亲此次目的是得到陛下的青睐好进宫封妃，我是争宠来的，你一个皇后怎么看到我怎么还能笑得跟个缺心眼的傻子似的啊？」
「争吧争吧，陈相这态度又不是包裹严密谁也不知，我不在意你争不争宠，我在意的是你能不能进宫来陪我玩，我给你助攻啊。」青满冉接受得很快，喜滋滋道「正好我无聊地紧，后宫总算要热闹起来了。」
「我！……」
话未出口，陈嫣然停了话语。
「阿姐。」沈秋衫看着一路拉拉扯扯的两人温良无害插了句话「您俩这是……」
「哦。」青满冉瞬间平静「嫣然迷路了，找不到家。」
她把陈嫣然的手理所当然地撇到了沈秋衫的掌心里，心满意足道「幸得还不晚，你们玩一会，我去买糖葫芦。」
沈秋衫眯眼去盯陈嫣然，不曾想走了半步的青满冉又转身喊道「祈峖你跟我来。」
他立刻收起锋芒，表现无害。
看着祈峖的背影渐渐消失，沈秋衫立马抽回自己的手，笑脸相迎「陈姑娘有何指教啊？」
「不敢。」陈嫣然向他施礼，自动离远了些「给公子请安了，求公子娶我。」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沈秋衫挑衅「你别跟我说是陈相让你参加花灯会打扮成这个样子就为了你我的亲事。」
「正是。」陈嫣然无畏「我可以做公子的眼线，催动公子和冉冉的感情，只要您纳我为妾摆脱父亲的絮叨胁迫我便知足。」
有理有据，目标明确啊。
「江湖规矩我都晓得。」看沈秋衫不为所动的神情，陈嫣然亮出了底牌「冉冉这个人呐，看着精光但脑子迟钝的很，放心吧，姐们肯定把事儿给您办得明明白白的，绝不出一丝差错。」
「不枉我与嫣然姐姐那一段交易之情。」沈秋衫鼓了鼓掌「那姐姐如何证明自己的价值？」
「哈，这个啊？好说。」陈嫣然伸出一根手指头「我与冉冉是莫逆之交，奈何在京城又找不到良人，只能找你，我帮你搞定冉冉，你帮我搞定我爹，如何？」
利益关系，可行。
「那姐姐想要什么位份啊？」沈秋衫舌顶半边牙，歪了歪头「左右不会再纳妾了，姐姐随便选，除了皇后所有的位子还都空着呢。」
「那你以后可有得忙了。」陈嫣然叹息一声，倚在一个木柱子上抱臂道「后宫可是有很多人盯着呢，都想进去承您恩泽享福后半生，例如侯府千金，她知公子练胭脂一绝便一直在找机会进宫免费蹭您个百八十盒地总好过于拿钱买。」
「………」沈秋衫满脸黑线「姐姐最好在阿姐回来之前想好自己的路，别让别人空空浪费了自己的时间。」
「给我个妃位就好，既能给你时长递情报，又能给冉冉请安洗脑。」陈嫣然拍拍胸脯「虽然没牵过红线，但并不代表我不会撮合人，姐们别的本事没有，最大的优秀点恐怕就是无经验的满级红娘了。」
「那就封号慧妃赐宁安殿罢。」沈秋衫笑吟吟「希望姐姐能成功，我牺牲很大，到了最后没能如愿宫里可是会死人的。」
「好嘞公子！」陈嫣然一看有戏立马挺直腰身「不用大操大办，用轿子给抬进宫里就成，晚上你得来我殿里。」
「去你殿里做什么？」沈秋衫惑然「不是说只需将你抬进后宫就行了吗？」
「公子，您这情商也怪不了别人。」看沈秋衫脸色不善，陈嫣然讨好道「当然是夜谈啦，冉冉这种缺根筋的人必须得刺激一下才会开窍想得通啊，咱得有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沈秋衫好奇「听起来蛮不错的，我暂且信你。」
「这就对了，公子好眼力！」陈嫣然一拍巴掌「爽快！」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此时青满冉抱着三根糖葫芦分给沈秋衫和陈嫣然各一根，身后祈峖还啃着一串，吃着甚欢。
「冉冉，别担心，等着姐们入宫去找你玩吧，家中有事，我先行一步，告辞！」
陈嫣然溜得很快，抢了糖葫芦就跑没影了，青满冉呆住缓缓望向沈秋衫，只见沈秋衫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这人为什么会突然抽风。
「阿姐，我跟你商量个事。」沈秋衫小心观察「我想纳陈相小女入宫。」
「嗯？」
青满冉本来走路走得好好地，听罢差点摔一跟头，幸有祈峖扶着「进展这么快吗？你准备封她什么位份？」
「妃位。」沈秋衫拿过青满冉手中空荡荡的棍儿，把自己只咬了一颗的山楂串换给了她「赐宁安殿，离凤鸾宫比较近，阿姐不是常喊无聊吗？我算了算后宫也不缺她一口饭吃刚好就给阿姐凑个伴，省得每次我去阿姐那处对上阿姐板着个脸连笑笑都是奢侈。」
「我怎么感觉你在拐着弯儿地骂我呢？」青满冉过于开心，也没计较「你想通了就好，我得买点针线，给我未来的侄子侄女缝点小玩应玩儿。」
过分了吧？想得太远了吧？太冷漠无情了吧？！
共侍一夫啊，她这欢快到六亲不认的步子打哪来的到底？
沈秋衫多少有点心疼自个儿，但想到陈嫣然是跟自己一伙的他心里沉沉放下了块巨石。
自古女子最懂女子，让陈嫣然慢慢跟阿姐磨去罢。
回到宫里，青满冉依旧是回宫洗浴后到了主殿的卧房中，刚把头发搅干沈秋衫的通报就来了。
她披散着头发出屋相迎，沈秋衫熟练地把外袍脱下裹住青满冉「阿姐，我说句话就走，陈嫣然说她不要太隆重的婚礼，所以小操小办，八抬大轿不乱规矩就好，日子定下了，就在后天。」
「后天？」青满冉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微笑，踮脚摸了摸沈秋衫的头顶，慈爱道「这次好好珍惜，嫣然她是个好姑娘，别亏待冷落了她。」
难得一次，沈秋衫脸色一凌，舍不得用力，忍不住轻轻打开青满冉的手「阿姐，你当真是什么都不懂。」
青满冉眼看着沈秋衫渐渐远去的背影，蓦地笑了「他有了自己的归宿，阿爹和先帝应该很欣慰吧。」
「娘娘。」馨儿担忧地拢过青满冉那只被打的手反复观看也没看出什么来，听她这么说心头钝痛，哽咽了起来「巴掌来了您怎么也不躲啊。」
「莫哭，后天大喜呢。」青满冉扭头去看她，温柔得不像话「闹脾气罢了，几天就好，他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奴婢是不知道，但后宫来新人了娘娘都是这副样子，可让人发愁，怎么办啊？」馨儿撇了撇嘴「到时候陛下让人抢走了，娘娘怎么办啊？」
瞧馨儿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青满冉不由觉得好笑「能怎么办？反正我也不想当这皇后，等有朝一日我还想来个死遁脱身呢，到时候你把我匣子里的首饰都拿走，当掉够你吃一辈子了。」
「可是别人怎么办？陛下喜怒无常，就对您还听话些，万一您死遁了这凤鸾宫里的下人不都给您陪葬啊？」馨儿摇了摇青满冉的胳膊「娘娘，您就争争宠，陛下最听您的话了，你不让他纳妾他定不会纳的。」
「他敢？！」青满冉垂下眼睫「我走之前会散了这宫里的人，扶嫣然为后，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的。」
「娘娘！」馨儿还欲争辩，被青满冉制止了。
「我啊……」青满冉惆怅道「在这宫里呆够了啊……」
沈秋衫只带了祈峖，搁青满冉旁边献殷勤。
「阿姐这身好像我们第一次手挽手来花灯会的那套衣服啊。」
街市上人来人往，有小孩嬉闹，妇人提着裙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追，也有卖糖人和糖葫芦的，胭脂粉摊前总是挤满了人，茶楼伙计卖力拉客，红灯笼亮起在夜色中甚是好看，连珠钗摊的掌柜都因店里挤满了顾客自个拿了几样首饰出来又摆了个地方，生意红火。
其他卖小吃的摊子喊得热火朝天，集市很乱，但青满冉的心很静。
「别贫。」青满冉一把抵住沈秋衫频频蹭过来的头，很是嫌弃「脸呢？你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买拨浪鼓玩儿就算了，也不知道给我买一个，抠搜的你是一个子不舍得往外花啊。」
「阿姐不早说。」沈秋衫郁闷反驳「刚你也没有让我多买啊，我这个给你拿着玩好不好？」
「呿，你自个玩去吧。」青满冉说着说着就看到不远处用面纱蒙着面的女子，像极了陈相之女陈嫣然，她一把抓住沈秋衫的脖领子抬头示意「哎，你看，那姑娘像不像嫣然？」
「哪儿？」沈秋衫顺着她的指引扭头看去，登时看到了一蒙面鬼鬼祟祟的女子这看看那看看，就是不买东西，认真道「不是吧，我记得陈相家小女没她这么畏缩啊…」
「嫣然，这！」
不等沈秋衫说完青满冉箭一般穿梭在人群中，沈秋衫沉下脸吩咐祈峖跟上去保护青满冉不至于让她磕着碰着，青满冉则腿脚很快，一把握住了那女子的手腕眸子里精光乍现「是嫣然吗？」
「冉冉？」陈嫣然大惊「你从哪儿窜过来的？」
「先别管，你怎么出来了？还蒙着面？」
「等等。」陈嫣然抬手打断了青满冉的发言，左顾右盼一会儿后倾身跟她耳语「你出来了，那陛下不会……」
「他当然也来了，喏，在原地石化的那个就是他。」青满冉抓着陈嫣然的手腕死劲往沈秋衫那边拉「我们是微服出来的，没想到就看到了你。」
「看出来了。」陈嫣然拽下面纱一副死鱼脸「父亲还真没说错，你们当真出宫了。」
「陈相？」青满冉疑惑「那你来花灯会是为了蹲我们？但你也不至于带面纱啊，要不万一没人出来多麻烦？」
「我这不想着我打扮诡异一点，你们好注意到我嘛。」陈嫣然打了两声哈哈不打自招摊牌了「爹爹指令要我来此劫你和……公子。」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公子”那几乎没声了。
「我懂。」青满冉摆着过来人的架势「陈相玲珑心思啊，虽然没有什么大用。」
「你懂什么？！」陈嫣然小声道「父亲此次目的是得到陛下的青睐好进宫封妃，我是争宠来的，你一个皇后怎么看到我怎么还能笑得跟个缺心眼的傻子似的啊？」
「争吧争吧，陈相这态度又不是包裹严密谁也不知，我不在意你争不争宠，我在意的是你能不能进宫来陪我玩，我给你助攻啊。」青满冉接受得很快，喜滋滋道「正好我无聊地紧，后宫总算要热闹起来了。」
「我！……」
话未出口，陈嫣然停了话语。
「阿姐。」沈秋衫看着一路拉拉扯扯的两人温良无害插了句话「您俩这是……」
「哦。」青满冉瞬间平静「嫣然迷路了，找不到家。」
她把陈嫣然的手理所当然地撇到了沈秋衫的掌心里，心满意足道「幸得还不晚，你们玩一会，我去买糖葫芦。」
沈秋衫眯眼去盯陈嫣然，不曾想走了半步的青满冉又转身喊道「祈峖你跟我来。」
他立刻收起锋芒，表现无害。
看着祈峖的背影渐渐消失，沈秋衫立马抽回自己的手，笑脸相迎「陈姑娘有何指教啊？」
「不敢。」陈嫣然向他施礼，自动离远了些「给公子请安了，求公子娶我。」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沈秋衫挑衅「你别跟我说是陈相让你参加花灯会打扮成这个样子就为了你我的亲事。」
「正是。」陈嫣然无畏「我可以做公子的眼线，催动公子和冉冉的感情，只要您纳我为妾摆脱父亲的絮叨胁迫我便知足。」
有理有据，目标明确啊。
「江湖规矩我都晓得。」看沈秋衫不为所动的神情，陈嫣然亮出了底牌「冉冉这个人呐，看着精光但脑子迟钝的很，放心吧，姐们肯定把事儿给您办得明明白白的，绝不出一丝差错。」
「不枉我与嫣然姐姐那一段交易之情。」沈秋衫鼓了鼓掌「那姐姐如何证明自己的价值？」
「哈，这个啊？好说。」陈嫣然伸出一根手指头「我与冉冉是莫逆之交，奈何在京城又找不到良人，只能找你，我帮你搞定冉冉，你帮我搞定我爹，如何？」
利益关系，可行。
「那姐姐想要什么位份啊？」沈秋衫舌顶半边牙，歪了歪头「左右不会再纳妾了，姐姐随便选，除了皇后所有的位子还都空着呢。」
「那你以后可有得忙了。」陈嫣然叹息一声，倚在一个木柱子上抱臂道「后宫可是有很多人盯着呢，都想进去承您恩泽享福后半生，例如侯府千金，她知公子练胭脂一绝便一直在找机会进宫免费蹭您个百八十盒地总好过于拿钱买。」
「………」沈秋衫满脸黑线「姐姐最好在阿姐回来之前想好自己的路，别让别人空空浪费了自己的时间。」
「给我个妃位就好，既能给你时长递情报，又能给冉冉请安洗脑。」陈嫣然拍拍胸脯「虽然没牵过红线，但并不代表我不会撮合人，姐们别的本事没有，最大的优秀点恐怕就是无经验的满级红娘了。」
「那就封号慧妃赐宁安殿罢。」沈秋衫笑吟吟「希望姐姐能成功，我牺牲很大，到了最后没能如愿宫里可是会死人的。」
「好嘞公子！」陈嫣然一看有戏立马挺直腰身「不用大操大办，用轿子给抬进宫里就成，晚上你得来我殿里。」
「去你殿里做什么？」沈秋衫惑然「不是说只需将你抬进后宫就行了吗？」
「公子，您这情商也怪不了别人。」看沈秋衫脸色不善，陈嫣然讨好道「当然是夜谈啦，冉冉这种缺根筋的人必须得刺激一下才会开窍想得通啊，咱得有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沈秋衫好奇「听起来蛮不错的，我暂且信你。」
「这就对了，公子好眼力！」陈嫣然一拍巴掌「爽快！」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此时青满冉抱着三根糖葫芦分给沈秋衫和陈嫣然各一根，身后祈峖还啃着一串，吃着甚欢。
「冉冉，别担心，等着姐们入宫去找你玩吧，家中有事，我先行一步，告辞！」
陈嫣然溜得很快，抢了糖葫芦就跑没影了，青满冉呆住缓缓望向沈秋衫，只见沈秋衫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这人为什么会突然抽风。
「阿姐，我跟你商量个事。」沈秋衫小心观察「我想纳陈相小女入宫。」
「嗯？」
青满冉本来走路走得好好地，听罢差点摔一跟头，幸有祈峖扶着「进展这么快吗？你准备封她什么位份？」
「妃位。」沈秋衫拿过青满冉手中空荡荡的棍儿，把自己只咬了一颗的山楂串换给了她「赐宁安殿，离凤鸾宫比较近，阿姐不是常喊无聊吗？我算了算后宫也不缺她一口饭吃刚好就给阿姐凑个伴，省得每次我去阿姐那处对上阿姐板着个脸连笑笑都是奢侈。」
「我怎么感觉你在拐着弯儿地骂我呢？」青满冉过于开心，也没计较「你想通了就好，我得买点针线，给我未来的侄子侄女缝点小玩应玩儿。」
过分了吧？想得太远了吧？太冷漠无情了吧？！
共侍一夫啊，她这欢快到六亲不认的步子打哪来的到底？
沈秋衫多少有点心疼自个儿，但想到陈嫣然是跟自己一伙的他心里沉沉放下了块巨石。
自古女子最懂女子，让陈嫣然慢慢跟阿姐磨去罢。
回到宫里，青满冉依旧是回宫洗浴后到了主殿的卧房中，刚把头发搅干沈秋衫的通报就来了。
她披散着头发出屋相迎，沈秋衫熟练地把外袍脱下裹住青满冉「阿姐，我说句话就走，陈嫣然说她不要太隆重的婚礼，所以小操小办，八抬大轿不乱规矩就好，日子定下了，就在后天。」
「后天？」青满冉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微笑，踮脚摸了摸沈秋衫的头顶，慈爱道「这次好好珍惜，嫣然她是个好姑娘，别亏待冷落了她。」
难得一次，沈秋衫脸色一凌，舍不得用力，忍不住轻轻打开青满冉的手「阿姐，你当真是什么都不懂。」
青满冉眼看着沈秋衫渐渐远去的背影，蓦地笑了「他有了自己的归宿，阿爹和先帝应该很欣慰吧。」
「娘娘。」馨儿担忧地拢过青满冉那只被打的手反复观看也没看出什么来，听她这么说心头钝痛，哽咽了起来「巴掌来了您怎么也不躲啊。」
「莫哭，后天大喜呢。」青满冉扭头去看她，温柔得不像话「闹脾气罢了，几天就好，他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奴婢是不知道，但后宫来新人了娘娘都是这副样子，可让人发愁，怎么办啊？」馨儿撇了撇嘴「到时候陛下让人抢走了，娘娘怎么办啊？」
瞧馨儿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青满冉不由觉得好笑「能怎么办？反正我也不想当这皇后，等有朝一日我还想来个死遁脱身呢，到时候你把我匣子里的首饰都拿走，当掉够你吃一辈子了。」
「可是别人怎么办？陛下喜怒无常，就对您还听话些，万一您死遁了这凤鸾宫里的下人不都给您陪葬啊？」馨儿摇了摇青满冉的胳膊「娘娘，您就争争宠，陛下最听您的话了，你不让他纳妾他定不会纳的。」
「他敢？！」青满冉垂下眼睫「我走之前会散了这宫里的人，扶嫣然为后，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的。」
「娘娘！」馨儿还欲争辩，被青满冉制止了。
「我啊……」青满冉惆怅道「在这宫里呆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