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会，隐形的修罗场。
夏菲带着低气压进入会议室，“啪”甩掉了手上的文件夹，声音里带着寒气，“谁来告诉我，你们报上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众人鸦雀无声，老员工了解夏菲，这时候都纷纷低下头，不敢辩驳，只等着人消了火，之后再好好谈。
新员工则跟着老员工学，恨不得把头垂到桌子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除了大家的喘气声，再无其它别的声音。
林舒躲在众人身后，她无比庆幸自己先进来一步，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后就安静猫着。前面全是人头，她很确定从夏菲那个方向根本看不到自己。林舒放下心来，接下来只需要等到早会结束就可以了。
可她的想法很好，可偏偏有人不遂她的愿。
“夏经理，这个设计稿是林舒负责的。你可以问问她，是怎么画出来的，这几天工作，都在干什么？”
林舒眼前一黑，心里快呕出血了，靠，谁这么闲，她是有病吧！
“是吗？好得很！”
林舒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骂，你给我等着。
心惊胆战地抬起头，就对上了夏菲冰冷的视线。
要遭！
不慌，不慌，短短几秒，林舒迅速稳定好心情，充分做好了随时挨批评的准备，谁知夏菲视线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而后就快速调转了枪口。
“你很喜欢观察自己的同事吗？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好好画自己的图，你看看自己画的……”
虎口逃生，林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狠狠松了一口气，这一大早，她要被吓死了。
看着被夏菲骂哭的小姑娘，林舒幸灾乐祸地勾起了唇角。
该！
夏菲的火气有了发泄口，会议室里大家也渐渐放松下来，开始看热闹。
揣在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林舒拿起来一看，是张雪的短信。
【别担心，菲姐心里有数，她护短，不为难自己人。】
林舒在心里点点头，觉得这是个好品质，刚准备回消息，紧接着张雪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但你也别太放心。】
林舒心头不解，不知道张雪是什么意思，她发过去一串问号，谁知张雪只回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包。
几分钟后，夏菲身体力行，给出了这个答案。
“散会。林舒，你来一下。”
原来如此，林舒恍然大悟，夏菲护短，虽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骂你，但她绝对会私底下骂你。
原本还红着眼眶的人，露出了小人得志的笑容。
我去，林舒的拳头硬了。
林舒磨磨蹭蹭地向夏菲办公室走去，心里很是无语，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你不骂我，现在我以为没事了，你却要骂我。
这都什么事啊！
“砰，砰。”
林舒轻轻敲了两声，推门进去。
“我不管你什么情况，你就是腿断了，也得收拾行李给我上飞机。”
是比平时还冷的声音，林舒直接被吓傻了，直到夏菲转过身，她才发现对方是在打电话。
“夏经理。”林舒嗫嚅着嘴唇，轻轻喊了声。
“嗯。”
夏菲沉声应道，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地坐回椅子里。
这是准备开始了，林舒咽了咽口水。
“这个图回去重新改，还有我不占用大家周末时间加班，但工作时间要是没什么事，我也希望尽量别请假。”
就这？没有想象中的腥风血雨，林舒没想到夏菲只是不轻不重说了这么几句话。但对方提到“请假”，林舒就知道，虽然夏菲这几天不在公司，但这里发生的事她恐怕全知道。
“怎么？”
“没，我以后一定认真工作。”林舒点点头，说话的语气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好了，没事出去吧。”夏菲摆摆手，眉头紧紧蹙着，刚才那通电话显然把她气得不轻。
林舒对安慰领导这种事并不擅长，所以她毫不犹豫转身准备离开，但又被叫住了。
“把同事关系处好，早上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夏菲话里有警告。
“我……”
“别告诉我这种人你收拾不了，我眼光没那么差，你还没那么没用。”
“是。”
林舒嘴角抽了抽，真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从会议室出来，林舒就碰到守在一边，早上挑她刺的周清月，对方脸上全是得意洋洋。
“呦，出来了，不知道夏经理叫你进去说些什么呀？”
“你商业间谍呀，这么爱打听，既然这么想知道，问夏经理去呀？”
白眼一翻，林舒从她身边挤开了，走了几步，林舒又退了回来，眼神阴恻恻地盯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周清月，直到对方被她看得心虚地向后退了退。
这个反应取悦了林舒，她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了笑，“夏经理说，你这么乐于助人，这图就让我们一起改。我这会没思路，你先拿回去改，你改完我再改。”
“我不……”
“是吗？那我们去找夏经理。”林舒说完，就要去敲门。
“停，停，我改，我改。”周清月咬碎了一口银牙，不情不愿的拿着图离开了。
就知道你不敢，林舒脸上的笑意不断扩大，眼里闪过一抹暗芒。
等着吧，不让你改到吐，我就不姓林。
心情重归于好，林舒哼着歌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对于周清月这种人，嘴皮子说破了，她也不会对你改观，与其白费口舌，林舒更愿意选择简单粗暴的方法，那就是虐她。
——
李航看见他旁边空了一周的桌椅重新坐上人时，眼睛都亮了。
“许哥，你终于回来了。”
李航站在过道里，摸了摸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天知道这一周他许哥没在，没人给他抄作业，上课睡觉，没有他许哥大高个给他挡着，眼睛刚眯上，就能被老师发现。过得那叫一个艰难。
还好，还好，他许哥终于回来了。
“我好着呢，别嚎。老师讲到哪了？”许知意并不怎么想念自己的同桌，他指着桌子上整理好的卷子冷漠问道。
“呃，哈哈，许哥，要不你问点我别的，我准能回答上来。”李航对上许知意的眼睛，尴尬地笑了笑，眼睛悄悄向许知意桌子上瞟了瞟。
他同桌不愧是学霸，销假来的第一天就是关心学习，他刚要是没看错的话，那遗留的卷子，已经做完好几张了吧。
牛啊！
“算了，我去问老师。”许知意叹了口气，继续低头写卷子。
请了一周假，桌子上已经积了厚厚一摞卷子，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写完。
李航脸上的笑容收了收，看着自己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书本卷子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他对学习都不怎么上心，他爸也知道自家孩子是个什么水平，所以对他几乎没抱什么期望，想着他要是能考上大学就好，要是实在不行，就把他送出国，捞个文凭回来，接他的班。
基于此，他在学习一道上几乎没什么压力。
可是，今天看到他许哥问他老师的教学进度，可这个最简单的问题他都没答上来，这让他有些挫败。
许哥极少找自己帮忙，若是连这也帮不上可怎么行，就算自己学不进去，但也不能这么废。
许知意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李航从现在开始下定决心，他决定以后上课不管听不听得懂，但一定要知道老师讲到哪了。
一上午，许知意除了中途去上了个厕所，之后就一直坐在椅子上没起来过。
除了听课，就是在补卷子，写完的卷子加在一起，已经有小小一沓。
李航震惊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许哥这次回来，对学习更加认真了。
“许哥，去食堂吃饭吗？”
“不了，我中午有点事，你去吃吧。”
“哦，好。”
——
等教室的人走光了，许知意从书包里掏出一只雕花木盒子，他静静盯着盒子看了会，良久，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把盒子揣进兜里，出了教室。
“那人”用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暗号把盒子藏了起来，不就是想让他去找出来吗？
不过他也好奇，那个人藏起来的究竟是什么？
他昨天晚上趁着老头和林舒睡了，把水泥板下的东西挖了出来。盒子里的东西他已经看过，是一张银行的票据。
插在兜里的手有些发烫，许知意的心急速跳动，他心里燃起了一些希望，如果“那个人”还有良心的话——
午休时间快到了，李航频频望向教室门口，终于在老师进来前，许知意回到了教室。
“许哥，你去哪了？今天下午数学小测验，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李航压低声音问道。
“回家拿了些东西。”
说完，许知意就从桌兜里拿出笔，开始低头写卷子。
只是这样吗？可许知意的脸色看起来一点都不好。
李航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数学老师已经拿着卷子走了下来，他只好低下头先写卷子，想着等下了课再问。
卷子上的题一道道在脑海里闪过，可许知意的脑袋什么都思考不了，从银行里面拿出来的东西，让他冷笑一声。
他为什么会对“那个人”产生期待，除了那个女人他从来就没想过他们不是吗？
他把那东西又放了回去，这东西不能带回家，会招来祸端的。反正租期也没到，就继续放那吧。至于之后，就随它吧，被谁拿到，也不管他的事。
脑袋很乱，笔压着拇指生疼，可许知意觉得这点疼不及胸口的那摸疼。
窗户边有风吹过，许知意慕然睁开了眼睛。
“风是自由的。”
想到那个试图抓住风的身影，许知意混乱的脑海渐渐清醒。
不一样了，不是吗？
吐出一口浊气，许知意拿起笔开始重新写题。
他要并尽全力，做好现在能做到的所有事，尽力追上那个身影，对她说自己所有相对她说的话。
——
银行外，柳乙悠闲地坐在路边的车里，看着自己拍到的照片，满意地笑了笑。
跟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有收获了。
还是小姐聪明，与其他们白费力气去找，跟着他们迟早能找到。
柳乙拨通电话，声音里都是抑制不住地高兴，“小姐，我找到了。”
“先别轻举妄动，你先回来。”听筒里响起一道柔媚的声音，可女人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啧。”
挂了电话，柳乙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银行玻璃门里的身影，咬紧牙关，一脚油门驾车离开了。
算了，不急这一时。
——
周清月这一天过得十分糟心，下班前，她拿着改好的稿子去找林舒。
“我已经改第三遍了，到底为什么不行？”
“这我哪知道，夏经理说不行我也没办法，那就麻烦你继续改了，明早就要哦。”
林舒轻笑一声，拿着包。大摇大摆地打卡准时下班。
留下周清月拿着手里的设计图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瞪着林舒的背影。
背后的视线那么强烈，林舒想不察觉都难，不过她可不怕，反倒刚才看周清月吃扁，林舒回忆起来，就一个感觉。
爽！
哼，谁让她招我。
回到家，林舒洗手吃过饭，就跟着许爷爷开始学习。
院子的木头不够了，林舒去库房拿，准备离开时，突然想起昨天许知意在这鬼鬼祟祟的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跨出去的步子又迈了回来，算了，万一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而是什么重要东西，自己这样的做法很不好。
最后看了一眼，林舒拿着木头，出了库房。
夏菲带着低气压进入会议室，“啪”甩掉了手上的文件夹，声音里带着寒气，“谁来告诉我，你们报上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众人鸦雀无声，老员工了解夏菲，这时候都纷纷低下头，不敢辩驳，只等着人消了火，之后再好好谈。
新员工则跟着老员工学，恨不得把头垂到桌子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除了大家的喘气声，再无其它别的声音。
林舒躲在众人身后，她无比庆幸自己先进来一步，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后就安静猫着。前面全是人头，她很确定从夏菲那个方向根本看不到自己。林舒放下心来，接下来只需要等到早会结束就可以了。
可她的想法很好，可偏偏有人不遂她的愿。
“夏经理，这个设计稿是林舒负责的。你可以问问她，是怎么画出来的，这几天工作，都在干什么？”
林舒眼前一黑，心里快呕出血了，靠，谁这么闲，她是有病吧！
“是吗？好得很！”
林舒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骂，你给我等着。
心惊胆战地抬起头，就对上了夏菲冰冷的视线。
要遭！
不慌，不慌，短短几秒，林舒迅速稳定好心情，充分做好了随时挨批评的准备，谁知夏菲视线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而后就快速调转了枪口。
“你很喜欢观察自己的同事吗？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好好画自己的图，你看看自己画的……”
虎口逃生，林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狠狠松了一口气，这一大早，她要被吓死了。
看着被夏菲骂哭的小姑娘，林舒幸灾乐祸地勾起了唇角。
该！
夏菲的火气有了发泄口，会议室里大家也渐渐放松下来，开始看热闹。
揣在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林舒拿起来一看，是张雪的短信。
【别担心，菲姐心里有数，她护短，不为难自己人。】
林舒在心里点点头，觉得这是个好品质，刚准备回消息，紧接着张雪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但你也别太放心。】
林舒心头不解，不知道张雪是什么意思，她发过去一串问号，谁知张雪只回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包。
几分钟后，夏菲身体力行，给出了这个答案。
“散会。林舒，你来一下。”
原来如此，林舒恍然大悟，夏菲护短，虽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骂你，但她绝对会私底下骂你。
原本还红着眼眶的人，露出了小人得志的笑容。
我去，林舒的拳头硬了。
林舒磨磨蹭蹭地向夏菲办公室走去，心里很是无语，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你不骂我，现在我以为没事了，你却要骂我。
这都什么事啊！
“砰，砰。”
林舒轻轻敲了两声，推门进去。
“我不管你什么情况，你就是腿断了，也得收拾行李给我上飞机。”
是比平时还冷的声音，林舒直接被吓傻了，直到夏菲转过身，她才发现对方是在打电话。
“夏经理。”林舒嗫嚅着嘴唇，轻轻喊了声。
“嗯。”
夏菲沉声应道，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地坐回椅子里。
这是准备开始了，林舒咽了咽口水。
“这个图回去重新改，还有我不占用大家周末时间加班，但工作时间要是没什么事，我也希望尽量别请假。”
就这？没有想象中的腥风血雨，林舒没想到夏菲只是不轻不重说了这么几句话。但对方提到“请假”，林舒就知道，虽然夏菲这几天不在公司，但这里发生的事她恐怕全知道。
“怎么？”
“没，我以后一定认真工作。”林舒点点头，说话的语气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好了，没事出去吧。”夏菲摆摆手，眉头紧紧蹙着，刚才那通电话显然把她气得不轻。
林舒对安慰领导这种事并不擅长，所以她毫不犹豫转身准备离开，但又被叫住了。
“把同事关系处好，早上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夏菲话里有警告。
“我……”
“别告诉我这种人你收拾不了，我眼光没那么差，你还没那么没用。”
“是。”
林舒嘴角抽了抽，真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从会议室出来，林舒就碰到守在一边，早上挑她刺的周清月，对方脸上全是得意洋洋。
“呦，出来了，不知道夏经理叫你进去说些什么呀？”
“你商业间谍呀，这么爱打听，既然这么想知道，问夏经理去呀？”
白眼一翻，林舒从她身边挤开了，走了几步，林舒又退了回来，眼神阴恻恻地盯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周清月，直到对方被她看得心虚地向后退了退。
这个反应取悦了林舒，她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了笑，“夏经理说，你这么乐于助人，这图就让我们一起改。我这会没思路，你先拿回去改，你改完我再改。”
“我不……”
“是吗？那我们去找夏经理。”林舒说完，就要去敲门。
“停，停，我改，我改。”周清月咬碎了一口银牙，不情不愿的拿着图离开了。
就知道你不敢，林舒脸上的笑意不断扩大，眼里闪过一抹暗芒。
等着吧，不让你改到吐，我就不姓林。
心情重归于好，林舒哼着歌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对于周清月这种人，嘴皮子说破了，她也不会对你改观，与其白费口舌，林舒更愿意选择简单粗暴的方法，那就是虐她。
——
李航看见他旁边空了一周的桌椅重新坐上人时，眼睛都亮了。
“许哥，你终于回来了。”
李航站在过道里，摸了摸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天知道这一周他许哥没在，没人给他抄作业，上课睡觉，没有他许哥大高个给他挡着，眼睛刚眯上，就能被老师发现。过得那叫一个艰难。
还好，还好，他许哥终于回来了。
“我好着呢，别嚎。老师讲到哪了？”许知意并不怎么想念自己的同桌，他指着桌子上整理好的卷子冷漠问道。
“呃，哈哈，许哥，要不你问点我别的，我准能回答上来。”李航对上许知意的眼睛，尴尬地笑了笑，眼睛悄悄向许知意桌子上瞟了瞟。
他同桌不愧是学霸，销假来的第一天就是关心学习，他刚要是没看错的话，那遗留的卷子，已经做完好几张了吧。
牛啊！
“算了，我去问老师。”许知意叹了口气，继续低头写卷子。
请了一周假，桌子上已经积了厚厚一摞卷子，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写完。
李航脸上的笑容收了收，看着自己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书本卷子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他对学习都不怎么上心，他爸也知道自家孩子是个什么水平，所以对他几乎没抱什么期望，想着他要是能考上大学就好，要是实在不行，就把他送出国，捞个文凭回来，接他的班。
基于此，他在学习一道上几乎没什么压力。
可是，今天看到他许哥问他老师的教学进度，可这个最简单的问题他都没答上来，这让他有些挫败。
许哥极少找自己帮忙，若是连这也帮不上可怎么行，就算自己学不进去，但也不能这么废。
许知意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李航从现在开始下定决心，他决定以后上课不管听不听得懂，但一定要知道老师讲到哪了。
一上午，许知意除了中途去上了个厕所，之后就一直坐在椅子上没起来过。
除了听课，就是在补卷子，写完的卷子加在一起，已经有小小一沓。
李航震惊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许哥这次回来，对学习更加认真了。
“许哥，去食堂吃饭吗？”
“不了，我中午有点事，你去吃吧。”
“哦，好。”
——
等教室的人走光了，许知意从书包里掏出一只雕花木盒子，他静静盯着盒子看了会，良久，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把盒子揣进兜里，出了教室。
“那人”用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暗号把盒子藏了起来，不就是想让他去找出来吗？
不过他也好奇，那个人藏起来的究竟是什么？
他昨天晚上趁着老头和林舒睡了，把水泥板下的东西挖了出来。盒子里的东西他已经看过，是一张银行的票据。
插在兜里的手有些发烫，许知意的心急速跳动，他心里燃起了一些希望，如果“那个人”还有良心的话——
午休时间快到了，李航频频望向教室门口，终于在老师进来前，许知意回到了教室。
“许哥，你去哪了？今天下午数学小测验，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李航压低声音问道。
“回家拿了些东西。”
说完，许知意就从桌兜里拿出笔，开始低头写卷子。
只是这样吗？可许知意的脸色看起来一点都不好。
李航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数学老师已经拿着卷子走了下来，他只好低下头先写卷子，想着等下了课再问。
卷子上的题一道道在脑海里闪过，可许知意的脑袋什么都思考不了，从银行里面拿出来的东西，让他冷笑一声。
他为什么会对“那个人”产生期待，除了那个女人他从来就没想过他们不是吗？
他把那东西又放了回去，这东西不能带回家，会招来祸端的。反正租期也没到，就继续放那吧。至于之后，就随它吧，被谁拿到，也不管他的事。
脑袋很乱，笔压着拇指生疼，可许知意觉得这点疼不及胸口的那摸疼。
窗户边有风吹过，许知意慕然睁开了眼睛。
“风是自由的。”
想到那个试图抓住风的身影，许知意混乱的脑海渐渐清醒。
不一样了，不是吗？
吐出一口浊气，许知意拿起笔开始重新写题。
他要并尽全力，做好现在能做到的所有事，尽力追上那个身影，对她说自己所有相对她说的话。
——
银行外，柳乙悠闲地坐在路边的车里，看着自己拍到的照片，满意地笑了笑。
跟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有收获了。
还是小姐聪明，与其他们白费力气去找，跟着他们迟早能找到。
柳乙拨通电话，声音里都是抑制不住地高兴，“小姐，我找到了。”
“先别轻举妄动，你先回来。”听筒里响起一道柔媚的声音，可女人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啧。”
挂了电话，柳乙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银行玻璃门里的身影，咬紧牙关，一脚油门驾车离开了。
算了，不急这一时。
——
周清月这一天过得十分糟心，下班前，她拿着改好的稿子去找林舒。
“我已经改第三遍了，到底为什么不行？”
“这我哪知道，夏经理说不行我也没办法，那就麻烦你继续改了，明早就要哦。”
林舒轻笑一声，拿着包。大摇大摆地打卡准时下班。
留下周清月拿着手里的设计图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瞪着林舒的背影。
背后的视线那么强烈，林舒想不察觉都难，不过她可不怕，反倒刚才看周清月吃扁，林舒回忆起来，就一个感觉。
爽！
哼，谁让她招我。
回到家，林舒洗手吃过饭，就跟着许爷爷开始学习。
院子的木头不够了，林舒去库房拿，准备离开时，突然想起昨天许知意在这鬼鬼祟祟的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跨出去的步子又迈了回来，算了，万一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而是什么重要东西，自己这样的做法很不好。
最后看了一眼，林舒拿着木头，出了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