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听完，林舒不自然地抬手摸了摸耳朵。
许知意转身过来，嘴角的笑意不怎么明显，可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林舒。
林舒被这眼神看得莫名其妙，贴近心口的地方，心脏跳得很快。她有些烦躁，想转开视线，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有些心虚，于是她只能紧绷着脸，朝对方点点头。
许知意对林舒这个反应有些不满，明明学校里的女生都很喜欢的，可林舒怎么就这么冷淡呢？
“怎么样？”许知意握了握拳，决定主动出击。林舒不肯说，他就自己问好了。
“咳，吹得不错。”林舒开口夸赞，虽然她尽力想表现得自然一些，可说出口的话却干巴巴的。
“谢谢。”许知意心里有些失落，握在竹笛上的指尖微微蜷缩，“很久没有吹过了，练习练习。”
“童童你好久没吹了吧，刚好今天放假，再吹几首吧。”许飞被勾起了几分兴致，放下手里的刨子，“小林，我们也休息会吧。”
“不，我累了，我去休息了。”
她都不喜欢，他还吹什么吹，许知意“哐”关上了窗户。
“怎么不高兴了，刚不是还好好的吗？”许飞有些不解，小声嘟囔着。
“呃，兴许真的累了吧。”林舒握着手里的木雕，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许知意看着手里的笛子，赌气得扔在一边，他感觉自己刚刚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自以为在展示鲜亮的羽毛，可观看的人却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就是个大傻子。
心里有气，许知意这天晚上做梦，还真的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孔雀，有游人走过，他高傲地展开自己漂亮的尾巴给人观赏，可人很快就从他身边走过，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抬头想看看这人是谁，就看到了林舒那张面无表情冷淡的脸。
几乎是瞬间，许知意就被惊醒了。
他急速喘息，看着外面灰暗的天色和院昏黄暗的灯光，思绪回转，慢慢放下心来。
原来是做梦啊。
再次睁开眼睛，屋外已经彻底亮起来了，太阳高高升起，从窗外透进来一丝暖意。
今天天气很不错。
许知意穿衣下床，洗漱完，正准备去叫林舒吃早餐，就被老头叫住了。
“童童，叫小林啊，她今天早早就出门了。”
“出门了？”许知意眉头紧锁，将按在屋门上的手缩了回来。
林舒干什么去了？平时那么宅的一个人，除了上班，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小院里呆着，今天怎么想着出去了。
“她去干什么了？”
“这个没说，只是说今天不用帮她留午饭了。”许飞拉开手里的卷尺，丈量着木头的长度，“小林出去走走也好，这段时间都闷在院里和我学手艺，我还担心她闷坏了，难得今天天气不错。”
“你什么时候对徒弟这么放松了，还开始放假了。”许知意的声音里带着三分火气，也不知道这火气是发给谁的。
“臭小子，我才是师傅，不用你教，走，走，别在我眼前晃。大早上的发脾气，吃炸药了。”许飞被带出了一肚子火，木屑刮得满天飞。
许知意：……
——
十点，林舒到了约好的地方，点好了饮品，等着人来。
毕竟是自己约的人家，为表示尊重，她今天和平时相比，稍稍捯饬了下。
胡星耀推门进来，看见坐在窗边的高挑俊秀的背影，径直走了过去。
“林小姐，不好意思，我没来晚吧？”
“没有，请坐。”
目光落在那张脸上，胡星耀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他一直都知道林舒的长相很好，可今天稍加修饰之后，整个人更加精致明艳，像是一朵带着朝露的茶花。
和医院里的温和干练不同，回归生活的胡医生看起来随意了很多，穿着一件咖色羊毛大衣，黑色的西裤和一双干净到反光的皮鞋。头发柔顺地搭在额前，眼睛上的镜框也拿了下来，看着多了几分鲜活。
看得出来，他在来之前有精心打扮，只不过林舒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继续关注。
她今天主动约人出来，只是想问问许爷爷身上的顽疾该怎么办。
林舒视线扫过来时，胡星耀心里一喜，自己今天废了很大劲做出来的造型看来没有白费，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就察觉到了不对，林舒似乎看过一眼后，就没再关注过了。
胡星耀观察了会，发现林舒真的只在他来时打量了他一眼，之后就把目光放在他的肩膀上方，神态自然地谈起了正事。
心态有些绷的胡星耀开始不断安慰自己，可能对方只是比较矜持吧。
一个小时过去了，胡星耀脸上的笑越来越僵。
林舒问他的那些问题，其实早在半个小时前就聊完了，之所以还能撑这么久，全靠他自己不停地东拉西扯。
他尽量挑起话题，想展示自己的风趣幽默，温柔随和，可聊着聊着他就发现除了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他尚可以表现得游刃有余之外，其他领域，林舒的知识积累量简直超出他的想象。
聊到最后，甚至他已经跟不上林舒的话，不知道要接什么。
往往到这个时候，林舒就会即使止住话题或者很快岔开，不让他太过尴尬。
直到此时，胡星耀发现这段交谈看似是自己在拖延时间，其实更是林舒自身允许的。不是对方对他有什么好感，更多的是自己今天是她邀请出来的。
出于礼貌，她没有谈完事就离开，而是尽量耐着性子和自己谈一些她早已熟知的话题。
目光闪了闪，胡星耀轻笑一声打断了林舒的话，“林小姐，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
“真的头一次我有这种挫败感，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己恶劣的很。”
林舒不解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胡星耀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林舒能约他出来，是他前不久在朋友圈转发了和那个病症相关的报道，那时他信心满满，就等着林舒的消息。
显然，一切和他设想的一样，林舒果然发消息问他有时间能否出来谈一谈，他同意了。
自己借着帮忙的借口悄悄接近，事实上也有些趁虚而入的想法。只是对方或许都知道，可她之所以还来，他猜应该是很担心那天来医院的那位老人吧。
胡星耀脸上满是自嘲，递过来一张纸条，“这是在这方面研究很深的专家，也是我的师兄，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你有什么可以和他联系。”
“谢谢。”林舒并没有推辞，伸手接过道谢。
“不用。”
想到他原本还打算用这个再约林舒几次，胡星耀更呆不下去了，对上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脸上火辣辣的，他喝完杯子里的茶，“那个，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林舒目送胡星耀离开，握着手里的纸条，心里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和这位胡医生交集并不深，对方还愿意这么帮她，林舒心里十分感激。原本以为不会这么顺利呢，刚刚说了那么多还没套出他的喜好，本以为还要再待会，结果人自己先走了。
不过一切顺利就好。
点了两块蛋糕，林舒开心地吃完，又打包了两块，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
许知意坐在窗边做题做得有些心不在焉，院外一有动静，他就探头向窗外看去，结果总是空欢喜一场。
怎么还不回来？他心里渐渐开始着急。
虽说林舒说中午不用给她留饭，可他做饭时还是多做了一个人的份。只是等他和老头都吃完了，菜都凉了，林舒还没有回来。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许知意只是觉得莫名有些心慌。
他告诉自己林舒是一个独立的成年人，她有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的自由，自己不该有这种她只能呆在他看得见的地方的想法，可他还是忍不住。
想到梦里那个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许知意懊恼地扶住自己的头。
“怎么了？不舒服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知意几乎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死死抓住了林舒的手腕，“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林舒被许知意那深邃如墨的眼神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想抽手，却被许知意抓得更紧。
“你先放手，我买了蛋糕给你。”林舒脸上带起一抹牵强的笑。
许知意眼神闪了闪，犹豫了会，还是松开了林舒的手腕，“蛋糕呢？拿来。”
“给，甜的，吃完开心点。”林舒放下蛋糕，不着痕迹向后退了两步，“我去找许爷爷，这块给他。”
林舒转身准备离开，身后传来许知意稍冷的声音，“你化妆了？你今天去见谁了？”
许飞在架子上放好刚上完油的木雕，出来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林舒。
“小林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许飞刚向前走了几步，就感受到了两个孩子之间奇怪的氛围，林舒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只是相比于平时，眼神冷了很多，而许知意则是直接黑了脸。
“童童，你干什么呢？又欺负笑林了。”许飞的声音带上了几分严厉，不用问，他就知道是许知意乱发脾气。
许知意嘴唇动了动，没说什么，看了一眼林舒，只是对方很快就转过了头，似乎是不想看他，许知意嘴抿的更紧了。
“没有，师傅。”林舒开口说话，身体一转，挡住了身后的许知意，“我给你买了蛋糕，很好吃，你尝尝吧。”
看着被林舒三五句哄走的老头，许知意颓丧地坐会书桌前。
蛋糕散发着丝丝甜香，许知意尝了一口，是桂花味的。
手有些微微颤抖，他拿起蛋糕狠狠咬了一口，眼眶发热，觉得今天的自己简直糟糕极了。
“小林，你们真没吵架？”许飞有些将信将疑。
“真没有。”
“哎，你不想说，也没事。不过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给我说，我帮你教训他。”许飞特意提高了音量，说给外面那个不省心的人听。
“好。”
林舒去厨房放买好的东西，路过许知意窗前，感受到他的目光，她没有转头，只是加快了步伐。
厨案上收拾得很整齐，上面放着一碗盖着保鲜膜，单独盛出来的饭食，抬手摸了摸还是温的。
哎！林舒叹了一口气，和小孩置气，她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窗台被敲响，许知意僵了一瞬，缓缓抬起了头，是林舒在笑着和他说话。
“我好像饿了，许大厨，帮师妹热个饭呗。”
“好。”
许知意转身过来，嘴角的笑意不怎么明显，可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林舒。
林舒被这眼神看得莫名其妙，贴近心口的地方，心脏跳得很快。她有些烦躁，想转开视线，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有些心虚，于是她只能紧绷着脸，朝对方点点头。
许知意对林舒这个反应有些不满，明明学校里的女生都很喜欢的，可林舒怎么就这么冷淡呢？
“怎么样？”许知意握了握拳，决定主动出击。林舒不肯说，他就自己问好了。
“咳，吹得不错。”林舒开口夸赞，虽然她尽力想表现得自然一些，可说出口的话却干巴巴的。
“谢谢。”许知意心里有些失落，握在竹笛上的指尖微微蜷缩，“很久没有吹过了，练习练习。”
“童童你好久没吹了吧，刚好今天放假，再吹几首吧。”许飞被勾起了几分兴致，放下手里的刨子，“小林，我们也休息会吧。”
“不，我累了，我去休息了。”
她都不喜欢，他还吹什么吹，许知意“哐”关上了窗户。
“怎么不高兴了，刚不是还好好的吗？”许飞有些不解，小声嘟囔着。
“呃，兴许真的累了吧。”林舒握着手里的木雕，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许知意看着手里的笛子，赌气得扔在一边，他感觉自己刚刚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自以为在展示鲜亮的羽毛，可观看的人却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就是个大傻子。
心里有气，许知意这天晚上做梦，还真的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孔雀，有游人走过，他高傲地展开自己漂亮的尾巴给人观赏，可人很快就从他身边走过，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抬头想看看这人是谁，就看到了林舒那张面无表情冷淡的脸。
几乎是瞬间，许知意就被惊醒了。
他急速喘息，看着外面灰暗的天色和院昏黄暗的灯光，思绪回转，慢慢放下心来。
原来是做梦啊。
再次睁开眼睛，屋外已经彻底亮起来了，太阳高高升起，从窗外透进来一丝暖意。
今天天气很不错。
许知意穿衣下床，洗漱完，正准备去叫林舒吃早餐，就被老头叫住了。
“童童，叫小林啊，她今天早早就出门了。”
“出门了？”许知意眉头紧锁，将按在屋门上的手缩了回来。
林舒干什么去了？平时那么宅的一个人，除了上班，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在小院里呆着，今天怎么想着出去了。
“她去干什么了？”
“这个没说，只是说今天不用帮她留午饭了。”许飞拉开手里的卷尺，丈量着木头的长度，“小林出去走走也好，这段时间都闷在院里和我学手艺，我还担心她闷坏了，难得今天天气不错。”
“你什么时候对徒弟这么放松了，还开始放假了。”许知意的声音里带着三分火气，也不知道这火气是发给谁的。
“臭小子，我才是师傅，不用你教，走，走，别在我眼前晃。大早上的发脾气，吃炸药了。”许飞被带出了一肚子火，木屑刮得满天飞。
许知意：……
——
十点，林舒到了约好的地方，点好了饮品，等着人来。
毕竟是自己约的人家，为表示尊重，她今天和平时相比，稍稍捯饬了下。
胡星耀推门进来，看见坐在窗边的高挑俊秀的背影，径直走了过去。
“林小姐，不好意思，我没来晚吧？”
“没有，请坐。”
目光落在那张脸上，胡星耀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他一直都知道林舒的长相很好，可今天稍加修饰之后，整个人更加精致明艳，像是一朵带着朝露的茶花。
和医院里的温和干练不同，回归生活的胡医生看起来随意了很多，穿着一件咖色羊毛大衣，黑色的西裤和一双干净到反光的皮鞋。头发柔顺地搭在额前，眼睛上的镜框也拿了下来，看着多了几分鲜活。
看得出来，他在来之前有精心打扮，只不过林舒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继续关注。
她今天主动约人出来，只是想问问许爷爷身上的顽疾该怎么办。
林舒视线扫过来时，胡星耀心里一喜，自己今天废了很大劲做出来的造型看来没有白费，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就察觉到了不对，林舒似乎看过一眼后，就没再关注过了。
胡星耀观察了会，发现林舒真的只在他来时打量了他一眼，之后就把目光放在他的肩膀上方，神态自然地谈起了正事。
心态有些绷的胡星耀开始不断安慰自己，可能对方只是比较矜持吧。
一个小时过去了，胡星耀脸上的笑越来越僵。
林舒问他的那些问题，其实早在半个小时前就聊完了，之所以还能撑这么久，全靠他自己不停地东拉西扯。
他尽量挑起话题，想展示自己的风趣幽默，温柔随和，可聊着聊着他就发现除了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他尚可以表现得游刃有余之外，其他领域，林舒的知识积累量简直超出他的想象。
聊到最后，甚至他已经跟不上林舒的话，不知道要接什么。
往往到这个时候，林舒就会即使止住话题或者很快岔开，不让他太过尴尬。
直到此时，胡星耀发现这段交谈看似是自己在拖延时间，其实更是林舒自身允许的。不是对方对他有什么好感，更多的是自己今天是她邀请出来的。
出于礼貌，她没有谈完事就离开，而是尽量耐着性子和自己谈一些她早已熟知的话题。
目光闪了闪，胡星耀轻笑一声打断了林舒的话，“林小姐，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
“真的头一次我有这种挫败感，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自己恶劣的很。”
林舒不解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胡星耀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林舒能约他出来，是他前不久在朋友圈转发了和那个病症相关的报道，那时他信心满满，就等着林舒的消息。
显然，一切和他设想的一样，林舒果然发消息问他有时间能否出来谈一谈，他同意了。
自己借着帮忙的借口悄悄接近，事实上也有些趁虚而入的想法。只是对方或许都知道，可她之所以还来，他猜应该是很担心那天来医院的那位老人吧。
胡星耀脸上满是自嘲，递过来一张纸条，“这是在这方面研究很深的专家，也是我的师兄，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你有什么可以和他联系。”
“谢谢。”林舒并没有推辞，伸手接过道谢。
“不用。”
想到他原本还打算用这个再约林舒几次，胡星耀更呆不下去了，对上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脸上火辣辣的，他喝完杯子里的茶，“那个，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林舒目送胡星耀离开，握着手里的纸条，心里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和这位胡医生交集并不深，对方还愿意这么帮她，林舒心里十分感激。原本以为不会这么顺利呢，刚刚说了那么多还没套出他的喜好，本以为还要再待会，结果人自己先走了。
不过一切顺利就好。
点了两块蛋糕，林舒开心地吃完，又打包了两块，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
许知意坐在窗边做题做得有些心不在焉，院外一有动静，他就探头向窗外看去，结果总是空欢喜一场。
怎么还不回来？他心里渐渐开始着急。
虽说林舒说中午不用给她留饭，可他做饭时还是多做了一个人的份。只是等他和老头都吃完了，菜都凉了，林舒还没有回来。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许知意只是觉得莫名有些心慌。
他告诉自己林舒是一个独立的成年人，她有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的自由，自己不该有这种她只能呆在他看得见的地方的想法，可他还是忍不住。
想到梦里那个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许知意懊恼地扶住自己的头。
“怎么了？不舒服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知意几乎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死死抓住了林舒的手腕，“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林舒被许知意那深邃如墨的眼神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想抽手，却被许知意抓得更紧。
“你先放手，我买了蛋糕给你。”林舒脸上带起一抹牵强的笑。
许知意眼神闪了闪，犹豫了会，还是松开了林舒的手腕，“蛋糕呢？拿来。”
“给，甜的，吃完开心点。”林舒放下蛋糕，不着痕迹向后退了两步，“我去找许爷爷，这块给他。”
林舒转身准备离开，身后传来许知意稍冷的声音，“你化妆了？你今天去见谁了？”
许飞在架子上放好刚上完油的木雕，出来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林舒。
“小林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许飞刚向前走了几步，就感受到了两个孩子之间奇怪的氛围，林舒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只是相比于平时，眼神冷了很多，而许知意则是直接黑了脸。
“童童，你干什么呢？又欺负笑林了。”许飞的声音带上了几分严厉，不用问，他就知道是许知意乱发脾气。
许知意嘴唇动了动，没说什么，看了一眼林舒，只是对方很快就转过了头，似乎是不想看他，许知意嘴抿的更紧了。
“没有，师傅。”林舒开口说话，身体一转，挡住了身后的许知意，“我给你买了蛋糕，很好吃，你尝尝吧。”
看着被林舒三五句哄走的老头，许知意颓丧地坐会书桌前。
蛋糕散发着丝丝甜香，许知意尝了一口，是桂花味的。
手有些微微颤抖，他拿起蛋糕狠狠咬了一口，眼眶发热，觉得今天的自己简直糟糕极了。
“小林，你们真没吵架？”许飞有些将信将疑。
“真没有。”
“哎，你不想说，也没事。不过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给我说，我帮你教训他。”许飞特意提高了音量，说给外面那个不省心的人听。
“好。”
林舒去厨房放买好的东西，路过许知意窗前，感受到他的目光，她没有转头，只是加快了步伐。
厨案上收拾得很整齐，上面放着一碗盖着保鲜膜，单独盛出来的饭食，抬手摸了摸还是温的。
哎！林舒叹了一口气，和小孩置气，她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窗台被敲响，许知意僵了一瞬，缓缓抬起了头，是林舒在笑着和他说话。
“我好像饿了，许大厨，帮师妹热个饭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