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吵什么？”张雪的神情有些不悦。
“没有，就是随口争了两句。”周清月低着头小声回道。
“就随口争两句吗？”张雪面色微冷。
周清月刚想点头，就被张雪打断了。
“虽然八卦消息可不信，可我听说不少人都听到了录音，有实证的情况下，你似乎很维护林舒。周清月，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没……”
“算了，不管有没有，但我还是提醒你一点，郑裕的背景很深，他的那些问题一直存在，但到现在为止他还能一直呆在公司，具体原因你自己想。选择权现在给你，你真的要因为林舒得罪这个人吗？”张雪说完，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转身离开了。
周清月僵在原地，张雪的话盘旋在耳边，是做次好人，拿出证据，还是为了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很好选不是吗？
——
周围的同事不时拿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旦林舒看过去，她们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忙着手里的工作。林舒坐了一上午，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她，甚至平时热情跟她约午饭的同事，今天也没了踪影。
而造成一切的原因，林舒知道。
午休结束，林舒离开工位，出了办公区。
办公室里众人虽然表现得不在乎，但林舒一离开，就有人起哄着开始下注。
一边是林舒是否要趁着今天新鲜出炉的传言坐实和郑裕的关系。毕竟郑裕好色，可是却极不负责，往往尝到甜头后，转身就能翻脸不认人。另一边则是林舒胆大包天，要去和郑裕当面对质。
反正不论是哪一种，众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曾瑶实在听不下去这些话，站起来大声喝道，“行了，大家都是同事，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共处这么久，大家其实心知肚明，林舒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何况你们这么说，不过就是看她才来两个月，就得王回看重罢了。”
说完，在一阵沉默中，曾瑶追着林舒出去了。
曾瑶说这些话不怕得罪同事，她家境不错，就算不工作也能衣食无忧，甚至比大部分人过得都好。
虽然她的老父亲在家时一直叮嘱她，让她出门在外尽量低调，不要太招摇，免得惹人记恨，可那些人嘴实在太欠，她忍不住。
“林舒，林舒，等等。”
林舒正准备坐电梯上楼，就被走廊转角跑过来的小姑娘叫住。
电梯门已经开了，犹豫一瞬，林舒迈出去的脚还是收了回来。
这小姑娘，林舒有印象，名字叫曾瑶，目前还没毕业，因为大四实习，刚来公司不久。性格不错，古灵精怪的，相处下来，林舒并不讨厌她。
小姑娘刚来，项目组的老人并不愿意花时间和精力来指导新人，王回就把人安排给林舒，让林舒暂时带着。
“怎么了？”林舒问道。
“林姐姐，你先等等。”曾瑶一路跑来，小脸通红，好不容易平复呼吸，就焦急地抓住林舒的手，话连珠炮似的往外蹦，“我知道你要去干嘛，但是你先等等，最起码等我堂姐，不不王组长回来，陪你一起去。你现在一个人单枪匹马去，他们不但不会管，说不定为了讨好郑裕，还会反过来说你诬陷，给你扣帽子。”
“总之，我不会就这么让你去的。”曾瑶情急喊道，“我，我，我已经发信息给王组长了，她一会就回来。”
林舒刚被曾瑶抓住，出于应激反应，她想把人甩开，可曾瑶接下来的话却让林舒慢慢收回伸出去的手。
林舒不解，她带曾瑶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周，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帮自己。
林舒笑笑，将手臂从死死抱住自己的曾瑶怀里抽出来，“谢谢你的好意，但有些事情我还是想自己解决。毕竟，我不能因为这种事拖累王组长。”
眼看林舒再一次按动电梯，曾瑶急了。
她又想故技重施，抱住林舒，不让林舒离开。可这次林舒早有防备，几乎是曾瑶扑上来的瞬间，她就侧身躲开了。顺便还扶了小姑娘一把，防止她站不稳摔倒。
“林姐姐，你真的信我，王组长会帮你的。”曾瑶焦急得不行，看了眼时间，心里直接开骂，她堂姐是乌龟爬了，都过了老半天了，怎么还没回来。她把人都快劝不住了。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麻烦谁。”林舒依然拒绝。
曾瑶用身体挡住按键，林舒也不想在这和她继续纠缠，脚步一转，就打算从应急通道上去。
“别啊。”
“林舒，我不是谁，我们是盟友，你的事我会帮。”
曾瑶欲哭无泪时，听见这道声音，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王回终于赶回来了。
林舒离开的脚步，因为王回的出现，终于停了下来。
“去喝杯咖啡吧，我们好好聊一聊。”
直到两道身影消失，曾瑶肩膀一松，直接蹲到走廊边。累死她了，要不是考虑还要顾及形象，她早就躺在地上了。
林舒怎么能这么轴，要不是为了堂姐，平时也就她爸能让她这么花心思哄了。
没错，曾瑶之所以这么帮林舒，喜欢她是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这是在王回项目快完成的关键期，林舒绝对不能出事。
每天听她老爸唠唠叨叨，曾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林舒的这件事，刚好被人在今天爆出录音，背后要是没有人推波助澜，曾瑶打死都不信。
不过这手段太恶心人了，曾瑶实在讨厌躲在背后的人。
——
“事情进行得怎么样？”夏菲撑着额头，神色并不好。
她已经听到确切消息，上面决定确实要对美术部进行人员变动，并且由于近几年，王回的工作做得很出色，上面人逐渐注意到她。要是这次的项目做的成功，那很大几率被选中升上去的人就会是王回。
“很顺利。”张雪回道，“就等着林舒上钩。”
“王回呢？”夏菲问道。
“宋总带去谈个很重要的项目，一时半会回不来。”
张雪眼中滑过一丝狠厉，没有人撑腰，得罪郑裕那号人，林舒这次就算走不了，也绝对会蜕层皮。
不听话，非要和她们对着干，就要承担一切后果。
“很好。”夏菲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你做的很好，只要没什么意外，王回的升迁之路就没那么容易进行下去。”
“是。”
张雪低下头，遮住脸上一瞬间的犹豫。
要说意外，周清月那确实是个麻烦，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不过已经敲打过，孰轻孰重，都是成年人，她相信周清月分得清。
算了，这点小事，还是不让夏菲费神了。
——
王回在离公司很远的地方选了家咖啡馆定了位置。
“放心，你和我一起出来的，不算旷工，遇见这种糟心事，这也算关怀员工，带你出去散散心。”王回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
林舒笑笑，没有答话。
王回点好饮品，待服务员上好餐，这才开始进入正题。
“实话实说，我今天本来是和宋总一起出差的。刚下飞机，接到曾瑶的消息，定了最近的航班，又飞回来的。”
王回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哐哐灌了下去，“渴死我了。”
“谢谢王组长，让您费心了，但我的事我还是想自己解决。”林舒神色平静，态度不卑不亢。
王回之前讨厌林舒身上的这种客气，是觉得林舒太圆滑了，说话总是让人找不着缺漏。可现在，她只能说对于林舒身上的这种识趣恨得牙痒痒。
“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信不过我？”王回笑着问道。
“不是，没有信不过您。您把最重要的项目交给我，甚至让我接触到核心，您都如此信任我，我怎么能不信您。”
林舒的话确实说到王回的心坎上，确实比起旁人，她对林舒的信任已经超出很多了，何况这个人一开始还在夏菲手底下做事，王回自认为自己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
要是这样，还得不到林舒的信任，只能说明林舒本人疑心更重，心思深沉。这个年纪就这样，简直太可怕了。
“既然信任我，为什么不让我帮？”王回不理解林舒的逻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执着去解决靠自己根本无法解决的事。
“郑裕有背景，我不想托您下水。”林舒解释，态度瞧着诚恳极了。
说实话，王回是感动的，这么自觉的下属，这么多年，她几乎没怎么遇到过。
“说实话，林舒，你能这么想，我很感动。但是你要明白，你进入我的项目，我们现在已经绑在了一起。你出事，不管我有没有帮你，我都会受影响。”
王回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林舒，“所以，林舒，这次不管会不会得罪郑裕以及他背后的郑董事，我都会帮你。”
林舒眸光微闪，细碎的光在她眼中慢慢汇聚，她赶忙低下头，忍着鼻尖的涩意说道，“谢谢，谢谢您。”
王回见林舒这副反应，心头微微触动，到底还是刚入社会不久的学生，就算再勇敢，这种事还是难为她了。
“我知道错不在你，对于郑裕那种人我也不打算让你就这样吃下这个亏，而且我也知道以你的性情，你也不会就这么任他污蔑。不过你是对的，他品行不端，你忍下这一次，他就会变本加厉地来骚扰你。以后他真的对你做出什么，有了这次的事作掩护，他反而更加容易向你身上泼脏水，反咬你是你勾引他。”
林舒低着头眸光微闪，听见王回这么说，她大概知道王回处理这件事的态度，这样的话，她也能暂时放心借王回的手来处理这件事。
“好了，你给我说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再具体做安排看怎么反击。”
两个小时后，两人从咖啡馆出来。
“就到这里，你今天先回去吧，虽然知道郑裕传的录音是假的，但你手里没有直接证据，所以我还得去和上面的人事先说好，希望明天能彻底解决掉，我也能尽快赶回去，继续谈我的单子。”王回笑道。
“是，谢谢王组长，那我先回去了。”林舒道谢，转身离开了。
王回盯着林舒的背影看了许久，最后也跟着离开了。
——
郑裕今天一早来公司，就被同事打趣。
“呦，郑组长艳福不浅，美术部的大美人都被你拿下了。”
“是啊，要说还是我们郑组长有魅力。”
郑裕脸上春风得意，显然对这些恭维的话很是受用。
不知是谁，看见了郑裕衣领下的淤青，笑得不怀好意，“郑组长，昨夜过得不错吧。没想到这大美人这么生猛啊。”
众人顺着那人所指看过去，跟着笑起来。
郑裕脸上一僵，暗骂这人多事，将衣领向上提了提，皮笑肉不笑道，“行了，快干活去。”
说完，独自进了办公室。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刚刚还高兴的郑裕，怎么突然间变了脸色。
郑裕拉开领带，靠在沙发上，脖子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想到昨晚，脸色阴沉。
“下班了一起去喝一杯吧？”
“不用，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我帮你解决，林美人，赏个脸。”
郑裕被美色所惑，手不自觉就往林舒肩膀上搭。
下一秒，就被林舒一脚踢飞倒在地上。
“你，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让你在这呆不下去？”郑裕气急败坏，想站起来，脖子却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好啊，我等着。”林舒笑得妩媚，留下一个轻蔑的眼神，转身进了电梯。
留下郑裕狼狈地趴在地上，缓了许久才从地上爬起来。
林舒！
郑裕满眼狠毒，手紧紧握起。
你给我等着。
“没有，就是随口争了两句。”周清月低着头小声回道。
“就随口争两句吗？”张雪面色微冷。
周清月刚想点头，就被张雪打断了。
“虽然八卦消息可不信，可我听说不少人都听到了录音，有实证的情况下，你似乎很维护林舒。周清月，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没……”
“算了，不管有没有，但我还是提醒你一点，郑裕的背景很深，他的那些问题一直存在，但到现在为止他还能一直呆在公司，具体原因你自己想。选择权现在给你，你真的要因为林舒得罪这个人吗？”张雪说完，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转身离开了。
周清月僵在原地，张雪的话盘旋在耳边，是做次好人，拿出证据，还是为了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很好选不是吗？
——
周围的同事不时拿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旦林舒看过去，她们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忙着手里的工作。林舒坐了一上午，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她，甚至平时热情跟她约午饭的同事，今天也没了踪影。
而造成一切的原因，林舒知道。
午休结束，林舒离开工位，出了办公区。
办公室里众人虽然表现得不在乎，但林舒一离开，就有人起哄着开始下注。
一边是林舒是否要趁着今天新鲜出炉的传言坐实和郑裕的关系。毕竟郑裕好色，可是却极不负责，往往尝到甜头后，转身就能翻脸不认人。另一边则是林舒胆大包天，要去和郑裕当面对质。
反正不论是哪一种，众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曾瑶实在听不下去这些话，站起来大声喝道，“行了，大家都是同事，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共处这么久，大家其实心知肚明，林舒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何况你们这么说，不过就是看她才来两个月，就得王回看重罢了。”
说完，在一阵沉默中，曾瑶追着林舒出去了。
曾瑶说这些话不怕得罪同事，她家境不错，就算不工作也能衣食无忧，甚至比大部分人过得都好。
虽然她的老父亲在家时一直叮嘱她，让她出门在外尽量低调，不要太招摇，免得惹人记恨，可那些人嘴实在太欠，她忍不住。
“林舒，林舒，等等。”
林舒正准备坐电梯上楼，就被走廊转角跑过来的小姑娘叫住。
电梯门已经开了，犹豫一瞬，林舒迈出去的脚还是收了回来。
这小姑娘，林舒有印象，名字叫曾瑶，目前还没毕业，因为大四实习，刚来公司不久。性格不错，古灵精怪的，相处下来，林舒并不讨厌她。
小姑娘刚来，项目组的老人并不愿意花时间和精力来指导新人，王回就把人安排给林舒，让林舒暂时带着。
“怎么了？”林舒问道。
“林姐姐，你先等等。”曾瑶一路跑来，小脸通红，好不容易平复呼吸，就焦急地抓住林舒的手，话连珠炮似的往外蹦，“我知道你要去干嘛，但是你先等等，最起码等我堂姐，不不王组长回来，陪你一起去。你现在一个人单枪匹马去，他们不但不会管，说不定为了讨好郑裕，还会反过来说你诬陷，给你扣帽子。”
“总之，我不会就这么让你去的。”曾瑶情急喊道，“我，我，我已经发信息给王组长了，她一会就回来。”
林舒刚被曾瑶抓住，出于应激反应，她想把人甩开，可曾瑶接下来的话却让林舒慢慢收回伸出去的手。
林舒不解，她带曾瑶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周，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帮自己。
林舒笑笑，将手臂从死死抱住自己的曾瑶怀里抽出来，“谢谢你的好意，但有些事情我还是想自己解决。毕竟，我不能因为这种事拖累王组长。”
眼看林舒再一次按动电梯，曾瑶急了。
她又想故技重施，抱住林舒，不让林舒离开。可这次林舒早有防备，几乎是曾瑶扑上来的瞬间，她就侧身躲开了。顺便还扶了小姑娘一把，防止她站不稳摔倒。
“林姐姐，你真的信我，王组长会帮你的。”曾瑶焦急得不行，看了眼时间，心里直接开骂，她堂姐是乌龟爬了，都过了老半天了，怎么还没回来。她把人都快劝不住了。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麻烦谁。”林舒依然拒绝。
曾瑶用身体挡住按键，林舒也不想在这和她继续纠缠，脚步一转，就打算从应急通道上去。
“别啊。”
“林舒，我不是谁，我们是盟友，你的事我会帮。”
曾瑶欲哭无泪时，听见这道声音，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王回终于赶回来了。
林舒离开的脚步，因为王回的出现，终于停了下来。
“去喝杯咖啡吧，我们好好聊一聊。”
直到两道身影消失，曾瑶肩膀一松，直接蹲到走廊边。累死她了，要不是考虑还要顾及形象，她早就躺在地上了。
林舒怎么能这么轴，要不是为了堂姐，平时也就她爸能让她这么花心思哄了。
没错，曾瑶之所以这么帮林舒，喜欢她是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这是在王回项目快完成的关键期，林舒绝对不能出事。
每天听她老爸唠唠叨叨，曾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林舒的这件事，刚好被人在今天爆出录音，背后要是没有人推波助澜，曾瑶打死都不信。
不过这手段太恶心人了，曾瑶实在讨厌躲在背后的人。
——
“事情进行得怎么样？”夏菲撑着额头，神色并不好。
她已经听到确切消息，上面决定确实要对美术部进行人员变动，并且由于近几年，王回的工作做得很出色，上面人逐渐注意到她。要是这次的项目做的成功，那很大几率被选中升上去的人就会是王回。
“很顺利。”张雪回道，“就等着林舒上钩。”
“王回呢？”夏菲问道。
“宋总带去谈个很重要的项目，一时半会回不来。”
张雪眼中滑过一丝狠厉，没有人撑腰，得罪郑裕那号人，林舒这次就算走不了，也绝对会蜕层皮。
不听话，非要和她们对着干，就要承担一切后果。
“很好。”夏菲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你做的很好，只要没什么意外，王回的升迁之路就没那么容易进行下去。”
“是。”
张雪低下头，遮住脸上一瞬间的犹豫。
要说意外，周清月那确实是个麻烦，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不过已经敲打过，孰轻孰重，都是成年人，她相信周清月分得清。
算了，这点小事，还是不让夏菲费神了。
——
王回在离公司很远的地方选了家咖啡馆定了位置。
“放心，你和我一起出来的，不算旷工，遇见这种糟心事，这也算关怀员工，带你出去散散心。”王回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
林舒笑笑，没有答话。
王回点好饮品，待服务员上好餐，这才开始进入正题。
“实话实说，我今天本来是和宋总一起出差的。刚下飞机，接到曾瑶的消息，定了最近的航班，又飞回来的。”
王回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哐哐灌了下去，“渴死我了。”
“谢谢王组长，让您费心了，但我的事我还是想自己解决。”林舒神色平静，态度不卑不亢。
王回之前讨厌林舒身上的这种客气，是觉得林舒太圆滑了，说话总是让人找不着缺漏。可现在，她只能说对于林舒身上的这种识趣恨得牙痒痒。
“为什么不让我帮？你信不过我？”王回笑着问道。
“不是，没有信不过您。您把最重要的项目交给我，甚至让我接触到核心，您都如此信任我，我怎么能不信您。”
林舒的话确实说到王回的心坎上，确实比起旁人，她对林舒的信任已经超出很多了，何况这个人一开始还在夏菲手底下做事，王回自认为自己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
要是这样，还得不到林舒的信任，只能说明林舒本人疑心更重，心思深沉。这个年纪就这样，简直太可怕了。
“既然信任我，为什么不让我帮？”王回不理解林舒的逻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执着去解决靠自己根本无法解决的事。
“郑裕有背景，我不想托您下水。”林舒解释，态度瞧着诚恳极了。
说实话，王回是感动的，这么自觉的下属，这么多年，她几乎没怎么遇到过。
“说实话，林舒，你能这么想，我很感动。但是你要明白，你进入我的项目，我们现在已经绑在了一起。你出事，不管我有没有帮你，我都会受影响。”
王回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林舒，“所以，林舒，这次不管会不会得罪郑裕以及他背后的郑董事，我都会帮你。”
林舒眸光微闪，细碎的光在她眼中慢慢汇聚，她赶忙低下头，忍着鼻尖的涩意说道，“谢谢，谢谢您。”
王回见林舒这副反应，心头微微触动，到底还是刚入社会不久的学生，就算再勇敢，这种事还是难为她了。
“我知道错不在你，对于郑裕那种人我也不打算让你就这样吃下这个亏，而且我也知道以你的性情，你也不会就这么任他污蔑。不过你是对的，他品行不端，你忍下这一次，他就会变本加厉地来骚扰你。以后他真的对你做出什么，有了这次的事作掩护，他反而更加容易向你身上泼脏水，反咬你是你勾引他。”
林舒低着头眸光微闪，听见王回这么说，她大概知道王回处理这件事的态度，这样的话，她也能暂时放心借王回的手来处理这件事。
“好了，你给我说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再具体做安排看怎么反击。”
两个小时后，两人从咖啡馆出来。
“就到这里，你今天先回去吧，虽然知道郑裕传的录音是假的，但你手里没有直接证据，所以我还得去和上面的人事先说好，希望明天能彻底解决掉，我也能尽快赶回去，继续谈我的单子。”王回笑道。
“是，谢谢王组长，那我先回去了。”林舒道谢，转身离开了。
王回盯着林舒的背影看了许久，最后也跟着离开了。
——
郑裕今天一早来公司，就被同事打趣。
“呦，郑组长艳福不浅，美术部的大美人都被你拿下了。”
“是啊，要说还是我们郑组长有魅力。”
郑裕脸上春风得意，显然对这些恭维的话很是受用。
不知是谁，看见了郑裕衣领下的淤青，笑得不怀好意，“郑组长，昨夜过得不错吧。没想到这大美人这么生猛啊。”
众人顺着那人所指看过去，跟着笑起来。
郑裕脸上一僵，暗骂这人多事，将衣领向上提了提，皮笑肉不笑道，“行了，快干活去。”
说完，独自进了办公室。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刚刚还高兴的郑裕，怎么突然间变了脸色。
郑裕拉开领带，靠在沙发上，脖子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想到昨晚，脸色阴沉。
“下班了一起去喝一杯吧？”
“不用，我还有事。”
“有什么事，我帮你解决，林美人，赏个脸。”
郑裕被美色所惑，手不自觉就往林舒肩膀上搭。
下一秒，就被林舒一脚踢飞倒在地上。
“你，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让你在这呆不下去？”郑裕气急败坏，想站起来，脖子却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好啊，我等着。”林舒笑得妩媚，留下一个轻蔑的眼神，转身进了电梯。
留下郑裕狼狈地趴在地上，缓了许久才从地上爬起来。
林舒！
郑裕满眼狠毒，手紧紧握起。
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