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牛角穿透红布
等回过神来，三人都已经冷汗涔涔，汗湿透衣背。
“……别动！”还是老大反应稍微镇定一点。
他听说在山间遇到了猛兽，千万不能把后背露给对方，否则会暴露自己的弱小，激起对方的狩猎欲。因此，绝不能犯怵。
这样想着，他拔出刀，“两位弟弟，咱们先上马，后头有条河，骑马到那里，咱们就游过河，老虎不会凫水，等天亮了，咱们再带人回来找马！”
“好！”老二老三一听，有理有据，再加上这会儿也六神无主，听了老大的计划犹如找到了主心骨。
老二和老三哆哆嗦嗦地爬上马背。
老大一边握着刀和那只不肯离去的老虎对峙，一边不忘记将冯清许抓上自己的马背。
老二一看，“老大！这时候还带这女人做什么？”
“好歹也五十两银子，咱要是能逃掉，就带着这女人，算她命大，要是一会儿跑不掉，就把她喂那老虎，老虎估计也就不会追咱们了。”
“不愧是老大！”
老大来不及自得，“快走！”
三人齐刷刷拼命挥动马鞭。
“驾！”
“驾！”
呵斥一声鞭打一下。山林的路在夜色中似乎变得鬼影幢幢，处处危险。
惊魂的一幕在不同的人身上上演，刚才是冯清许，现在是三个匪徒。
老二频频回头看，声音结结巴巴，“这这这，这老虎怎么紧追不舍啊！”
老三定睛一瞧，慌乱中倒是发现了端倪，“老大！快把那绳子斩断！”
“什么绳子？”
老大只注意到那只老虎皮毛顺滑，体型庞大，眼得像铜铃，仿佛是吃了不少人的样子，吓得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老三一提醒，他才看到那硕大的虎头下面脖颈儿间还套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竟然就绑在他的马鞍上！还打了个死结！
老大满脑门子的汗，粗着嗓子大吼，“这哪里来的？”
他喘着气用刀咵咵砍着粗麻绳。
老三见那头老虎被绑在老大那边，反倒能冷静思考了——毕竟就算要死也不是他先死。
“咱们的牛呢？那小娘们骑来的牛哪去了？”
“被老大牵去了……”老二下意识回答，“啊！肯定是牛被老虎吃了，老虎不小心钻进了绳套！”
“该死！该死的牛！”老大骂骂咧咧半晌终于把绳子砍断了。
他正喜出望外，却听另外两个兄弟提醒他。
“老大！快下马！要过河了！咱们得游过去！”
老大：……那他刚才为啥要砍断绳子？
三人都来不及多话。老二和老三下了马就扑通一下跳进了河里。
老大要带冯清许这个拖油瓶，还慢上一步。
好在那老虎不知怎么的跑得也不快，等他们都下了河，老虎才刚跑到河岸边。
三人一个个狗刨式，姿势虽不大雅观，但胜在熟练，速度快，一会儿就上了岸，把冯清许拖上来以后，三人心中都一阵轻松，有心看看那只老虎在河对岸徘徊的傻样儿，这一看三人都傻住了。
“老大！老虎会凫水！”老二失声惊叫，“它、它怎会凫水呢？”
“你傻啊！”老三崩溃了，“老虎本来就会凫水！”
老三顾不得自己一句话把老大也骂进去了，丢下两个人扭头就跑。
“快跑！”老大恶狠狠推了冯清许一把。
“我、我跑不动……”冯清许倒在地上，声音听上去很虚弱，“拐杖被你们丢了……”
“老大，把她喂老虎算了！”老二建议说。
老大心里有点舍不得——真卖掉了还是能拿不少钱，不过这会儿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他一咬牙，把冯清许从地上拖了起来。
“下去吧你！这老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指不定就是冲你来的！”
“虎大哥，给你送吃的来了！吃这女人！女人身上肉好吃！”
老大和老二唯恐她挣扎耽误时间，一人拽着冯清许一边胳膊把她推到河里去了。眼见那女人沉下水，头顶咕噜咕噜往外冒气泡，
老虎游了过来，虎头也跟着伸到了水下去。
两人不敢多看老虎进食，赶忙追着老三的背影去了。
等跑出了好长一段路，还没找到已经老三。
老二气喘吁吁，“嗨，这下应该安全了……这老三怎么只顾着自己！都不知道要回头搭把手。”
老大心中也有些怨恨，嘴上却说，“老三胆小，这也是人之常情。”
“老大真厉害！老虎吃饱了就不会再来追咱了……嗨，只是今晚运气真不好，弄了个女人还丢了，牛也没了，马也没了。”
“咱们能把命保住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至于三匹马……明日再去找找就是了！”
“好嘞老大，那咱们现在往哪边……”老二借着月光努力分辨方向，他脑袋左右转了两下，余光突然瞄到了什么惊骇的东西。于是脑袋咯楞咯楞一节节往后转，巨大的恐惧让他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瞪着眼珠子。
“怎么了这是？”老大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啊——”两人都爆发出一阵尖叫。
老二叫得尤其大声，“女鬼骑着老虎来索命啦！！”
这一声把老大给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就被直接送走。
*
冯清许今晚滚过泥地，横渡过山溪，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烂烂不能看了，梳好的头发也乱得像一蓬杂草，被水浸过以后又湿漉漉搭在身上，这会儿坐在虎背上被风一吹，头发群魔乱舞，整个人比刚出土的尸体还不体面。
可冯清许还挺兴奋的，“系统！你这百兽之王的皮肤真不赖！”
“是吧！”系统也很高兴，绑定以来还没得到过冯清许一个好脸色，这会儿突然被夸，语气都难以掩饰住它的得意。
冯清许：“统，这个皮肤是永久的吗？”
系统：“不是，限时的哦。”
冯清许：“帮我看看还有多久？”
系统：“嗯——还有两个时辰。”
“好嘞！够用了！”冯清许骑着老虎，微风迎面而来，她居高临下，忽然又有种回到十几岁，第一次接触F1时横霸赛场、风头无两的感觉。
“大宝贝！我们走咯！”冯清许拽住虎头脖颈间剩下的一节绳子，当作缰绳来用。
老虎的前爪蹭了蹭地面，鼻子里喘着粗气，仰头就是一声长啸，“哞——”
冯清许：“……”
系统：“……是这样的，毕竟它本质上还是你的牛牛。”
“……好哦，”冯清许摸摸虎头，“等会儿有人的时候就不许叫了哦。”
“哞——”
“嗯嗯，好宝宝，注意你的人设，不许叫了。”
“哞——”
“这是最后一声了。”
“哞。”
这一下就比较短促了，冯清许直接上手帮助她的虎身牛声版新车闭上了它的嘴。
冯清许坐在柔软的虎身上比坐在牛背上舒服得多，一路循着三个歹徒的足迹，很快就追上了其中两个。
远远地听到他们的惊叫声。
“哈哈哈哈！系统，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天道好轮回！”冯清许可太快乐了。
结果就听到一声骂她女鬼的。
冯清许：“啊？好家伙，直接串场串进恐怖片了！”
系统：“宿主，你现在去演恐怖片还差了点。”
冯清许：“怎么说？”
系统：“你比女鬼恐怖多了。女鬼还需要化妆，你都不用，本色出演！”
冯清许：“哼哼，看我今晚演一个为虎作伥！牛牛，咱们冲！”
冯清许骑着老虎风驰电掣、横冲直撞，威风得很。
*
“救命！救命！”
老二跑得慢，一边跑，一边口齿不清地求饶，“鬼奶奶，姑奶奶，女神仙……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每次老二觉得自己要完了命丧于此了，脚步慢吞吞跑不动了，后面的老虎就也跟着慢下来，仿佛故意给他点喘息的空间。
每次老二觉得自己好像又能行了，没准能摆脱掉一鬼一虎，心中好不容易升腾起一点希望，结果老虎又飞快追上来，虎嘴里的腥
膻气都扑到了他后背上，差点儿把他屁股给咬了！
一次次给自己鼓劲儿，又一次次发现根本甩不脱。
他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和老大分开了，那女鬼非追着他不可。
但是老二心里还存着点念想：天马上就要亮了，或许天亮以后，女鬼就会消失了！
等到老二浑身酸痛，两条腿一点也拖不动了，慢吞吞地在地上蠕动，第一抹曙光终于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样神迹般降临在他的头上。
他裂开嘴角，“哈哈！天亮了……天亮了！女鬼，你完了！哈哈……”
老二努力睁着快被汗水糊住的眼睛看去——阳光照在一鬼一虎身上，但他们却没有要消失的迹象，只是闲庭信步般慢悠悠缀在他的身后，这一幕就和他跟老三去堵住女人后路的场景何其相似！
老二的笑容僵在嘴角，胆气皆丧。
“你……你们给我个痛快吧！呜呜呜……”老二斗志全无地瘫坐在地上。
冯清许伸手一扬，一块红布兜头罩住了老二，老二视线一片红色，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就突然感觉腹部一阵疼痛。他低头一看，不知从哪来的一对尖锐牛角刺入了他的腹部。
老二很快失去了意识。
“忽然想到拜伦的一句诗，”冯清许一边低头擦拭牛角一边背诗，“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以何贺你？以眼泪，以沉默。”
终于擦干净了，她拍拍牛角，“系统，我的第二个礼包手气是不是还不错？开出来说是加速器，我还寻思要怎么加速呢，嗯，你们的策划还挺有创意的。”
“……你的用法也挺有创意的。”系统说。
“哈哈。”
她最后又回望一眼地上的尸体，远处重峦叠嶂，山林郁郁葱葱，剩下的两个歹徒不知道已经跑到了何处。
“也许还会再见面，此次奇耻大辱，我刻骨铭心。”冯清许调转牛头，向之前的方向去了。
*
辰时三刻，明州城中人流多起来的时候，一个骑牛的姑娘手里头牵着三匹马，溜溜哒哒进了城。
“……别动！”还是老大反应稍微镇定一点。
他听说在山间遇到了猛兽，千万不能把后背露给对方，否则会暴露自己的弱小，激起对方的狩猎欲。因此，绝不能犯怵。
这样想着，他拔出刀，“两位弟弟，咱们先上马，后头有条河，骑马到那里，咱们就游过河，老虎不会凫水，等天亮了，咱们再带人回来找马！”
“好！”老二老三一听，有理有据，再加上这会儿也六神无主，听了老大的计划犹如找到了主心骨。
老二和老三哆哆嗦嗦地爬上马背。
老大一边握着刀和那只不肯离去的老虎对峙，一边不忘记将冯清许抓上自己的马背。
老二一看，“老大！这时候还带这女人做什么？”
“好歹也五十两银子，咱要是能逃掉，就带着这女人，算她命大，要是一会儿跑不掉，就把她喂那老虎，老虎估计也就不会追咱们了。”
“不愧是老大！”
老大来不及自得，“快走！”
三人齐刷刷拼命挥动马鞭。
“驾！”
“驾！”
呵斥一声鞭打一下。山林的路在夜色中似乎变得鬼影幢幢，处处危险。
惊魂的一幕在不同的人身上上演，刚才是冯清许，现在是三个匪徒。
老二频频回头看，声音结结巴巴，“这这这，这老虎怎么紧追不舍啊！”
老三定睛一瞧，慌乱中倒是发现了端倪，“老大！快把那绳子斩断！”
“什么绳子？”
老大只注意到那只老虎皮毛顺滑，体型庞大，眼得像铜铃，仿佛是吃了不少人的样子，吓得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老三一提醒，他才看到那硕大的虎头下面脖颈儿间还套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竟然就绑在他的马鞍上！还打了个死结！
老大满脑门子的汗，粗着嗓子大吼，“这哪里来的？”
他喘着气用刀咵咵砍着粗麻绳。
老三见那头老虎被绑在老大那边，反倒能冷静思考了——毕竟就算要死也不是他先死。
“咱们的牛呢？那小娘们骑来的牛哪去了？”
“被老大牵去了……”老二下意识回答，“啊！肯定是牛被老虎吃了，老虎不小心钻进了绳套！”
“该死！该死的牛！”老大骂骂咧咧半晌终于把绳子砍断了。
他正喜出望外，却听另外两个兄弟提醒他。
“老大！快下马！要过河了！咱们得游过去！”
老大：……那他刚才为啥要砍断绳子？
三人都来不及多话。老二和老三下了马就扑通一下跳进了河里。
老大要带冯清许这个拖油瓶，还慢上一步。
好在那老虎不知怎么的跑得也不快，等他们都下了河，老虎才刚跑到河岸边。
三人一个个狗刨式，姿势虽不大雅观，但胜在熟练，速度快，一会儿就上了岸，把冯清许拖上来以后，三人心中都一阵轻松，有心看看那只老虎在河对岸徘徊的傻样儿，这一看三人都傻住了。
“老大！老虎会凫水！”老二失声惊叫，“它、它怎会凫水呢？”
“你傻啊！”老三崩溃了，“老虎本来就会凫水！”
老三顾不得自己一句话把老大也骂进去了，丢下两个人扭头就跑。
“快跑！”老大恶狠狠推了冯清许一把。
“我、我跑不动……”冯清许倒在地上，声音听上去很虚弱，“拐杖被你们丢了……”
“老大，把她喂老虎算了！”老二建议说。
老大心里有点舍不得——真卖掉了还是能拿不少钱，不过这会儿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他一咬牙，把冯清许从地上拖了起来。
“下去吧你！这老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指不定就是冲你来的！”
“虎大哥，给你送吃的来了！吃这女人！女人身上肉好吃！”
老大和老二唯恐她挣扎耽误时间，一人拽着冯清许一边胳膊把她推到河里去了。眼见那女人沉下水，头顶咕噜咕噜往外冒气泡，
老虎游了过来，虎头也跟着伸到了水下去。
两人不敢多看老虎进食，赶忙追着老三的背影去了。
等跑出了好长一段路，还没找到已经老三。
老二气喘吁吁，“嗨，这下应该安全了……这老三怎么只顾着自己！都不知道要回头搭把手。”
老大心中也有些怨恨，嘴上却说，“老三胆小，这也是人之常情。”
“老大真厉害！老虎吃饱了就不会再来追咱了……嗨，只是今晚运气真不好，弄了个女人还丢了，牛也没了，马也没了。”
“咱们能把命保住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至于三匹马……明日再去找找就是了！”
“好嘞老大，那咱们现在往哪边……”老二借着月光努力分辨方向，他脑袋左右转了两下，余光突然瞄到了什么惊骇的东西。于是脑袋咯楞咯楞一节节往后转，巨大的恐惧让他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瞪着眼珠子。
“怎么了这是？”老大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啊——”两人都爆发出一阵尖叫。
老二叫得尤其大声，“女鬼骑着老虎来索命啦！！”
这一声把老大给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就被直接送走。
*
冯清许今晚滚过泥地，横渡过山溪，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烂烂不能看了，梳好的头发也乱得像一蓬杂草，被水浸过以后又湿漉漉搭在身上，这会儿坐在虎背上被风一吹，头发群魔乱舞，整个人比刚出土的尸体还不体面。
可冯清许还挺兴奋的，“系统！你这百兽之王的皮肤真不赖！”
“是吧！”系统也很高兴，绑定以来还没得到过冯清许一个好脸色，这会儿突然被夸，语气都难以掩饰住它的得意。
冯清许：“统，这个皮肤是永久的吗？”
系统：“不是，限时的哦。”
冯清许：“帮我看看还有多久？”
系统：“嗯——还有两个时辰。”
“好嘞！够用了！”冯清许骑着老虎，微风迎面而来，她居高临下，忽然又有种回到十几岁，第一次接触F1时横霸赛场、风头无两的感觉。
“大宝贝！我们走咯！”冯清许拽住虎头脖颈间剩下的一节绳子，当作缰绳来用。
老虎的前爪蹭了蹭地面，鼻子里喘着粗气，仰头就是一声长啸，“哞——”
冯清许：“……”
系统：“……是这样的，毕竟它本质上还是你的牛牛。”
“……好哦，”冯清许摸摸虎头，“等会儿有人的时候就不许叫了哦。”
“哞——”
“嗯嗯，好宝宝，注意你的人设，不许叫了。”
“哞——”
“这是最后一声了。”
“哞。”
这一下就比较短促了，冯清许直接上手帮助她的虎身牛声版新车闭上了它的嘴。
冯清许坐在柔软的虎身上比坐在牛背上舒服得多，一路循着三个歹徒的足迹，很快就追上了其中两个。
远远地听到他们的惊叫声。
“哈哈哈哈！系统，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天道好轮回！”冯清许可太快乐了。
结果就听到一声骂她女鬼的。
冯清许：“啊？好家伙，直接串场串进恐怖片了！”
系统：“宿主，你现在去演恐怖片还差了点。”
冯清许：“怎么说？”
系统：“你比女鬼恐怖多了。女鬼还需要化妆，你都不用，本色出演！”
冯清许：“哼哼，看我今晚演一个为虎作伥！牛牛，咱们冲！”
冯清许骑着老虎风驰电掣、横冲直撞，威风得很。
*
“救命！救命！”
老二跑得慢，一边跑，一边口齿不清地求饶，“鬼奶奶，姑奶奶，女神仙……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每次老二觉得自己要完了命丧于此了，脚步慢吞吞跑不动了，后面的老虎就也跟着慢下来，仿佛故意给他点喘息的空间。
每次老二觉得自己好像又能行了，没准能摆脱掉一鬼一虎，心中好不容易升腾起一点希望，结果老虎又飞快追上来，虎嘴里的腥
膻气都扑到了他后背上，差点儿把他屁股给咬了！
一次次给自己鼓劲儿，又一次次发现根本甩不脱。
他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和老大分开了，那女鬼非追着他不可。
但是老二心里还存着点念想：天马上就要亮了，或许天亮以后，女鬼就会消失了！
等到老二浑身酸痛，两条腿一点也拖不动了，慢吞吞地在地上蠕动，第一抹曙光终于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样神迹般降临在他的头上。
他裂开嘴角，“哈哈！天亮了……天亮了！女鬼，你完了！哈哈……”
老二努力睁着快被汗水糊住的眼睛看去——阳光照在一鬼一虎身上，但他们却没有要消失的迹象，只是闲庭信步般慢悠悠缀在他的身后，这一幕就和他跟老三去堵住女人后路的场景何其相似！
老二的笑容僵在嘴角，胆气皆丧。
“你……你们给我个痛快吧！呜呜呜……”老二斗志全无地瘫坐在地上。
冯清许伸手一扬，一块红布兜头罩住了老二，老二视线一片红色，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就突然感觉腹部一阵疼痛。他低头一看，不知从哪来的一对尖锐牛角刺入了他的腹部。
老二很快失去了意识。
“忽然想到拜伦的一句诗，”冯清许一边低头擦拭牛角一边背诗，“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以何贺你？以眼泪，以沉默。”
终于擦干净了，她拍拍牛角，“系统，我的第二个礼包手气是不是还不错？开出来说是加速器，我还寻思要怎么加速呢，嗯，你们的策划还挺有创意的。”
“……你的用法也挺有创意的。”系统说。
“哈哈。”
她最后又回望一眼地上的尸体，远处重峦叠嶂，山林郁郁葱葱，剩下的两个歹徒不知道已经跑到了何处。
“也许还会再见面，此次奇耻大辱，我刻骨铭心。”冯清许调转牛头，向之前的方向去了。
*
辰时三刻，明州城中人流多起来的时候，一个骑牛的姑娘手里头牵着三匹马，溜溜哒哒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