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后,一般人外出旅游,也有一般人会继续在所呆的城市忙活自己的事情,夏悸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她也曾想过回到那个地方看看,回去曾经的家园。

    说来,算算日子,她已经五年没回去了。

    记忆有些朦胧,还记得些琐碎的片段。

    当时她正在教室里上课,好似春天,那时穿着短袖。教室里上十分安静,只有几个人的读书声。夏悸正在低头写题。

    老师赵鹏是教语文的,夏悸很喜欢他,因为他讲课很负责任,对待学生一视同仁,也经常为夏悸讲些课外知识,也挺疼爱夏悸。

    上别的课呢,夏悸就被叫到了办公室。

    具体说什么,夏悸已经记不清了,也不知道是小时候的不懂还是时光的冲洗,那此刻未想起的事情成为了夏悸人生的转折点。

    当时她也才十岁。

    那年来到的东恒市,因为某些利益方面,她寄宿在亲戚家里,起初她还不懂,只知道每两个月就会见到自己的父母一次。

    她就一直盼着,边上学边盼可以再见更多次父母。

    时光同日月如梭,亲戚家并不善待她,也因为如此,她很早就会自己独立生活,家里边更多的活还是交于夏悸之手。

    他们会拿她的父母打压,让她乖乖听话。

    而伴随日子的过去,她的父母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她受的苦也逐渐加多,好像自己就同人质一样,就是个谈判的活物。

    她不敢多想,她相信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不会这么做的。

    直到有次回家,一进门,亲戚家里边的一个年轻女人就将她拽到一个房间前,里面的东西像被翻新过一般,还有淡淡的柠檬味。

    一个人将她的行李袋丢给她,目光里没带丝毫怜悯。

    她淡定的笑了笑,在这个家过了一年就如同过一个世纪一样。

    又何止只是随意翻她东西,随意进房间,又或是吃他们吃剩下的东西,不像话的言语,甚至不让她进门坐在门口却说是忘记了开门……

    父母的信件里交代他们照顾夏悸,只听得表面春光,不识背地里那面嘲讽。

    他们会找借口,说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从小,夏悸就活在了阴沉的环境内,受他们的脾气来定义自己下一步的身处,她不能反驳,唯有沉默才不会闹出事。

    从因为反驳一件事情后开始,她会受到更多的打压,没有人会为她辩护跟撑腰,没有人会帮助她,过多的解释只是徒增麻烦,给自己多一道伤口。

    她又何尝没有想过回去。

    可她早就联系不上自己的父母了。

    小学毕业,夏悸在生日的时候收到一笔钱,是她老师转交给她的。

    那笔钱成为夏悸后来的救命稻草。

    她初中时就搬出去,即使环境差强人意,也好比回去当奴隶强。

    在某一天,她遇到了几个不认识的人。

    也是在那一天,夏悸重新定义了这个世界。

    她将一张信封打开,是在之前一起放在牛皮纸袋里面的张洁白的信。如今已经有点薄脆,边角被磕碰过,还有对折后生硬的折痕,破旧了些许。

    具体内容夏悸早就封锁起来了,将里面的其他感情一起埋在时代画卷,模糊了以往,后来再想起时,她只记得失声痛哭与彻夜未眠。

    那张纸上的文字一笔一划将夏悸未成熟的心打的破碎。

    最后的言辞里,满嘴爱意下蕴含极大的讽刺。

    她应该早点拿出来看的。

    这样就不会对他们抱着希望了。

    一夜间的怅然若失,那句话夏悸还记得。

    ——

    爱你的爸爸妈妈。

    “小朋友在想什么?”

    夏悸抬头来,望着裴凌卿的侧脸,那道她怀在心里的温暖,她忘记了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此刻,是有人关心她的。

    “没呢,我在想回去后要是知识都忘了怎么办。”夏悸苦笑道。

    “小朋友蝉联榜一也会紧张?”

    “楠苑高中最不缺的就是学霸了。”她见裴凌卿轻微的挑眉,赶紧为自己辩解。

    “可惜我们是天才。”裴凌卿打趣道。

    “我不是。”夏悸笑着叹气,像在自嘲,她固然厉害,但并非天赋所为。

    那晚的热吻,随烟花的炫彩逐渐强烈,又慢慢褪去。

    今天他们又腻在一起,又计划着去哪里。

    下午,奶茶店,夏悸正喝着奶茶盯着外面的风景。时不时的与裴凌卿搭两句话。

    “卿,要不我们回家吧?”

    “回家?”

    夏悸停顿了下,才弱弱的哦了声:“哦,我忘了,学校没有开,不过,也不能进去吗?”

    “人家伯也要休息。”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夏悸抱怨着:“我什么都没有,衣服还是昨天买的。”

    “那就再买一次。”

    “嗯……不太好。”夏悸摇头。

    衣服是裴凌卿买的,质量优良,不知道牌子,但一定比她那些二手货要翻几个倍。

    “小朋友,就当我送你的新年礼物。”他故意把小朋友三个字念的重些,像真把东西给一个小孩一样哄着。“行不行?”

    夏悸的头看向裴凌卿,她的话语卡在喉咙处,纠结了许久还是没说出口。

    在一起快半年,夏悸知道裴凌卿是喜欢她的,可是,夏悸没底。她怕她越来越依靠裴凌卿,让他逐渐讨厌自己。

    哪里有人敢明目张胆去怀抱炽热的太阳。

    裴凌卿抬眼,将手中的白纸杯抵到夏悸嘴边。

    夏悸下意识张嘴喝,下一秒,就被杯子里的咖啡苦的皱紧眉头。

    裴凌卿还在那边得意的笑。

    “幼稚!”

    “小朋友一看就不关心我,都不知道我点的什么东西。”裴凌卿摊开手为自己狡辩。

    “说的你好像知道我点什么一样。”

    “嗯,芋圆珍珠奶绿。”

    夏悸偷偷望自己的杯子那望去,标签上确实写着芋圆珍珠奶绿。顿时,夏悸有些心虚,干脆不理会这个人了,吸管往嘴里一塞,想无视这人的存在。

    裴凌卿倒是来了兴趣,他的手搭在桌上抵在脑门处,一脸玩味的盯着夏悸的侧颜。

    “小朋友,你天天喝奶茶,不会腻?”

    “会”

    “那怎么——”

    “为了坑你钱。”夏悸说完,还专门为裴凌卿摆个鬼脸,舌头很快缩进去,接着又忍不住微笑。

    裴凌卿也学她的样子。“原来是这样,那以后就不给你买了。”

    “切,那我就不喝。”

    “行。”

    “?”夏悸歪头,开玩笑道。“都不挽留下的?”

    “嗯哼,不,就气你。”裴凌卿扭头看她,夏悸本是疑惑的,被他的幼稚惹得笑出声。

    “我才不会生气。”

    “是吗?”

    “当然。”

    夏悸鼓嘴,正想着要怎么反驳回去,裴凌卿就站起来了。手往她的脑袋上敲了敲。没好气的将她拉起来。

    手上顺着杯奶茶,夏悸的力气不敌,很快就被他拖着走。

    夏悸疑惑,“卿?”

    “听说有人不会生气?”

    裴凌卿拦了辆黑色车将夏悸送进去,再关上,去前头跟司机说了几句,接着就站在原地,看着车子开动。

    夏悸有些着急,她不清楚裴凌卿要做什么,她甚至要将头探出车窗来。

    话再次卡在嗓子眼,盯着直着腰在凛冽花白的雪中站的裴凌卿。夏悸的脑袋瞬间放空。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仿佛回到那个时候被丢下的场景,也是寒风肆意,风吹走了她余后的温暖。

    “裴凌卿!”

    内心话所思的论述,最后只归为三个字。

    裴凌卿抬眼,手挽着夏悸惊恐的脸,弯下腰,轻轻的吻着夏悸的侧脸。

    他们四目相对,裴凌卿轻笑了下。

    “我带你去玩,别担心,待会见。”裴凌卿的声线轻得可怜,怕惊到了面前这个恐慌的少女。

    车子发动后,夏悸紧紧的坐在椅子最右侧,下意识,她快速的按下录音,捏紧手机,很认真的观察路过的风景。

    她不经意间的与前面的司机对视,这时,夏悸发现,那个司机一直弯着唇,一脸看戏的样子,他单手开车,眼神透过后视镜,看见了夏悸的慌张。

    “才分开没五分钟,就开始想念了?”他的声音上挑,好像故意在挑衅一个老朋友的所作所为。但他的声音不比裴凌卿的少年感,更稳重些。

    此时,他的行车速度放慢了些。

    “你们认识?”夏悸望过去,仔细回想,她好像看到刚才裴凌卿向他谈笑,既然是裴凌卿认识的……那应该可以放心。

    夏悸高度的警惕心放松了些。

    对方勾了下唇线。“许微。”

    许微。他在自我介绍。

    “你们是同学吗?”

    “他小我两岁。”

    夏悸没听裴凌卿说过他的朋友,因为她自己不善于交际,也对这些不感兴趣。

    许微从前面扔来一张照片,夏悸拿着,垂眸看照片上的两个人,是许微跟裴凌卿。

    照片上的两个男生被光照的耀眼,众星捧月,这是在学校,裴凌卿身穿校服,青涩的脸上桃花眼微挑,纯净又妩媚。

    这是在让夏悸相信他的话吗。

    夏悸抬头,她透过镜子,盯着驾驶座上的少年。

    对方察觉,只是勾唇恰似觉得好玩,“怎么了发刺的狐狸,我开太快了?”

    “没有,裴凌卿刚才跟你说什么了。”夏悸追问。

    许微稍微挑眉,盯着夏悸。

    被看的有些敏感,夏悸撇过眼,小声道:“不说算了,反正待会就能见到。”

    “你这么清楚?”

    “我会回去找他的。”

    “噗嗤,他刚才说把你卖给我咯。”透过后视镜,夏悸看到了对方正勾唇嘲笑。

    正巧是红灯,许微转过头来,把夏悸上下扫了一遍。“怎么,不相信?”

    “嗯,不相信。”

    “那他干嘛不自己载你。”

    “因为他未成年。”夏悸的语气很平静,表情也没多大变化,答的理所应当。

    许微又笑起,他转过头去发动车子,在夏悸皱眉的时候才开口。“有钱人嘛,要做什么都可以。”

    “你在说什么?”

    “他早就有驾驶证了。”

    “未满十八岁是不能考证的。”

    “是,美国证。”许微轻笑道。

    夏悸有些不知所措,她想反驳,美国证又不能在中国行驶,可她这句话像卡到似的,迟迟不出口。

    外边的景色宜人,却扰乱了夏悸的思绪。

    听见许微笑声,夏悸的唇线拉直了些许。

    “那你呢,成年了?”

    “是,十九。”

    “哦,那你们关系很好了。”

    “也就那样吧。”

    夏悸是不懂这些的。她没想管太多,也就闭嘴。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基本上都是许微在开口。他好像被下了什么命令,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来问去。

    趴在窗边,任由风打在脸上,不觉得冷。夏悸盯着沿途飞过的风景,眼前模糊的美丽变为抽象,她的脑中只有正朝着她微笑的裴凌卿。

    可她没有一丝笑容,只觉得那种笑容过于飘渺,是她不能得到的。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早就有证了。

    美国证呢。

    话语在思想里盘旋,

    那束蓝色的玫瑰花瞬间成为泡影,垂落到她的眼前。原本还站在原地的少年,早已平步青天。

    顿时,她更加清楚的看清了他们的差距。

    不知是不是到了目的地,车子逐渐停下,眼前的风景也变得清晰。

    许微下车,走到后面来打算给她开门。

    来到窗前,夏悸还愣着。

    “想什么呢?懵狐狸变成傻愣兔头了。”许微站的远些,盯着夏悸。夏悸生的妩媚,漂亮到具有攻击性。可她并没有去放大这一特征,反而有些主动把自己隐藏起来,平平的过着生活,她经常沉默思考,眼睛也会张得圆些,在许微眼里,也就成为了只白兔花瓶。

    夏悸眨了下眼,往许微身上扫后,就直起身来,开车下门。

    “这是哪里?”被带到了一处陌生的地带,人流量不少,往各个方向前去。

    许微撇她一眼,抬腿走了两步。

    夏悸跟在后面,越往前,人会越多,他们走了好一会,顺着斜坡,脚上逐渐沾染沙子。

    来到顶端,这里的人是最多的。夏悸被人推了下,幸好许微及时拉住她才幸免摔下去。

    不知道是她说话的声音太小,还是周围热闹,她调整好自己的衣服,抬头时,许微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许微?”

    这时,夏悸往前走几步,她望过去,前面是蔚蓝的大海。

    许微把她带到了海边。

    那裴凌卿呢?这是哪里。

    她看向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是几个人报团,此时,夏悸不免咽了口气,只身一人的她有些尴尬。

    沙子上的金黄逐渐褪去,夕阳来到夏悸眼前,与眼睛平视。夏悸压着心中的顾虑走在细软的沙子上,她的双手握拳,走的很快。

    裴凌卿一定在这里的。

    她没有生气,她只想找到裴凌卿。

    夕阳下的速度更快了。人生地不熟,夏悸停下脚步,望着远处哄闹拍打的海浪。她的眼眶不禁湿润,在转头那刻,看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裴凌卿手里正提着袋子往她这边走来。

    余光肆意打在他身上,夏悸的眼前朦胧,看不清面部,但她清楚那个人就是他。

    等待他走到夏悸面前,他弯下腰,脸上挂着浅笑。

    “小朋友?”

    夏悸不说话。

    裴凌卿微愣,笑容停滞,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他还没开口呢,夏悸的声音就打断他了。

    “我会生气的,你能不能不要丢我一个人。”陈年往事终究难忘,这种被丢下的感觉太过糟糕,没有谁想在经历一次。大海虽美,但太过痴迷的人,终究会被淹死,与海底共享日月。

    夏悸的长发被海风吹气,她不想葬死在海中。

    回过神来。夏悸眼角泛红,不敢直视裴凌卿。如果丢弃对象是裴凌卿,那她也无话可说,自己一身缺点,又怎能留得住佳人。

    她知道她自己的软弱。明明只是点点小事却可以让她失态。

    可能是因为,对方是裴凌卿吧,是她唯一不想脱离的人。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做,我不会丢下你的。”裴凌卿蹲下来,轻声细语的回答,盯着她此刻委屈到极致的脸,强撑着眼眶里的泪珠,裴凌卿弯起嘴角,又将她搂入怀中。

    裴凌卿的嘴唇贴到夏悸的耳处,温声开口:“不会有下次了,对不起。”

    夏悸被裴凌卿搂着,许久,才慢慢将他推开。她听到了那声道歉并没开心多少。

    倒不如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真的生气。

    在她世界里,裴凌卿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只要裴凌卿不要离开她,她就知足了。

    她没有权利能留得住任何人和事。

    折腾有好一会吧,许微打着趣儿往夏悸脸上瞅。时不时又开口,“我来的不巧了。”

    这时候,裴凌卿就将夏悸往他那拉,回怼许微:“你一边自己乐去。”

    许微扯了扯嘴角:“吼,你自己把你女友吓得直哭最后还得我给你擦屁股。”

    裴凌卿挑眉:“那就多带几张纸。”

    许微气笑了,他抿了下嘴,手指在空中点了几下:“好小子,把你屁股捅破算了。”

    裴凌卿不屑,好似被骂的对象不是他一样,悠闲的说:“上了年纪的人说话就是有文化。”

    夏悸边听边笑,她手持着裴凌卿烤好的东西,看着忙碌的裴凌卿又得说话又得帮她递东西,有些可怜。她站起来,走到裴凌卿那边去。将手上的牛肉丸抵到他嘴边。

    两个男人瞬间安静,裴凌卿看了眼夏悸,又挑眉,咬了一口,再往那边转去。很是得意。

    “我们这种小孩,也只能吃吃牛肉丸。”

    裴凌卿给人的第一印象其实是耀眼,是夏日里盛开的最耀眼的玫瑰,再加上原生家庭带给他的底气与本身气宇轩昂的气质,每次调侃人,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就会更加浓郁。

    对方应该是见惯了,给了他一个踢腿就不想搭理他。

    裴凌卿才转过来,见夏悸还站在远处,眼睛睁大,满脸期待。“怎么了?”

    “需要帮忙吗?”

    裴凌卿轻笑,他稍微弯腰,与夏悸平视。

    “那就拜托小朋友帮忙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光?。”

    “你们不吃吗?”

    “你喂我。”

    “好。”说着,夏悸又伸出手将刚才还剩的牛肉丸再抵到他嘴边。

    海浪声清脆,来到这里野餐的人许多,他们是万户中的一盏。

    在灯光下,在海浪的到来,在浪花褪去那瞬间,每日的烦恼也随之而去。

    夏悸弯唇,细腻,温情充裕在她的面容,盯着自己嘴中的牛肉丸跑到他的嘴里,下意识舔了下唇,炽热的唇上弥漫浓烈的檀木香。

    她那些所谓的担心,那些以往混浊的历史,也在这一刻停止跳跃。

    被海带走,被他勾去,被他收进。

    那晚,烟花继续雄起,许微把弄手机,正想起什么,也就将手机对准他们。

    那张照片被洗出来,夹杂在时光的画卷里。

    少女正欣赏着黑暗中漫舞的炫彩,眼睛里满是星尘汇散,另一张,少女的瞳孔出现了一个身影,她看向隔壁的少年,而少年依旧弯唇,干净温柔。他无视了那些绚烂点缀,眼中唯有少女。

    或许在初中及其以前,她过得并不如意。

    或许没想过中考后的高中会有什么新的变化,继续浑浑噩噩的过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抛开那些流言蜚语。

    她永远是一个人绊着走,在自己自信站起后又被现实打碎的过程中度过。

    那些没有任何值得留念的事情,夏悸睁一只眼闭只眼过,只想考个高中,再考个大学,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仅此而已。

    面对日子的枯燥无味是夏悸的必修课,接受痛苦跟茫然失措是她的命运。

    她没有固定的朋友,也没有值得依托的同伴,只得一个人独自在路上行走,满天星斗下,目视前方不可多得的情谊。

    她起初是羡慕的。

    直到后来,处于黑暗的世界中照耀了一处光。

    那光十分璀璨,在细心的呵护下,一点一点的将黑暗攻略,照耀到她整个世界。

    她不再羡慕其他人。

    可以说,她快乐的源泉记忆。

    是裴凌卿的出现。

    她是被羡慕的那个。

    晚风带着暖意,许微将他们送回东恒市,夏悸又在之前的酒店存留一晚。洗澡完后,裴凌卿就提着外卖送来。

    他们各自把弄手上的手机,夏悸闲散的倚靠在床边,目光一落,正巧瞧见一个文案。

    以我们为名的冬天。

    沉思了会,又不免的回想今天的一切。

    “卿。”床上,夏悸坐起,直起腰,目光重重的打在面前倚靠在椅上的裴凌卿,他懒散般的模样让夏悸弯唇。

    “说。”裴凌卿抬眼,附上她那双明亮的眼睛。

    “有你真好。”

    有你陪着我。

    陪我度过我有史以来最难忘的两天春节。

    陪我在刺骨的冬天里游玩欢乐。

    陪我继续过着接下来未知的春天。

    陪我继续接着的呐喊,彷徨,去发现,感悟,创造。

    心底的荒原燃烧怒火。

    原本我的诗行久病难医。

    而你,是妙手回春的绝句。

    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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