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成员们一起在瑞士小镇度过了七天的时间,徐知鸢渐渐已经习惯每天早晨起来和金恩锐一起溜达去附近的面包店买早餐,傍晚和郑云真手挽手踩着松软湿润的草地,沿着河边漫步。

    她们这一群极P人最终也没有按照裴白书制定的攻略走,反而是每天漫无目的地在小镇溜达,也因此和周围的居民混了个脸熟。

    离开了熟悉的国度,她们之间似乎联系得更为紧密,徐知鸢和金恩锐尤其,她们似乎回到了十七岁的盛夏躲在树荫下玩踩影子。

    再一次路过油画摊,徐知鸢望着画中栩栩如生的闪蝶不由自主地为它驻足停留。金恩锐意识到了她的目的,满脸无语地提醒:“你已经买了三幅画了。”

    “我知道。”徐知鸢转身看向她,认真解释:“可这一幅不一样!那是一只闪蝶!”

    “……这个理由你也用了第三遍了。”

    不顾金恩锐劝阻,徐知鸢上前指着栩栩如生的闪蝶油画询问价格,被告知需要50瑞士法郎后,被听不下去的金恩锐拉着就走。

    这幅画可比前两幅还要贵,那幅漂亮的田园乡村油画可只需要20瑞士法郎。

    “八万韩元!”金恩锐振振有词,“她绝对看你是冤大头就狠狠宰你一笔!”

    却被不死心的徐知鸢拉住往回走,她犹豫了一会儿,讨价还价,“请问能不能便宜点?”

    卖油画的老奶奶轻抚了下微微滑落的眼镜,“小姑娘,这已经是我能给到的最低价格了。”

    眼前这两个东方面孔的女孩已经来到这个小镇一个礼拜了,她们住在离自己房屋不远的一间独栋别墅里。

    这两个姑娘每天都会和她们的伙伴在小镇里无所事事地游荡,她们似乎有股奇妙的魔力,镇上的居民们都相当喜欢她们。

    唱片店的小儿子路易斯就很喜欢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姑娘,瞧,他又红着脸在和她打招呼了。

    “好吧,”徐知鸢耸耸肩,并不在意自己讨价失败,“伊瑟尔,你让我人生第一次还价失败了,但这并不影响我对这幅画的喜爱。”

    不顾金恩锐的反对,徐知鸢将钱放到伊瑟尔的手心,爱惜地捧起画幅。

    伊瑟尔笑眯眯地将钱放进背包后才有心思去问这位东方女孩今天的安排,“Jiwon,今天你想去哪儿逛逛?”

    她揶揄地瞄了一眼不远处红着脸的男孩,“或许路易斯愿意为你引路。”

    “嘿!伊瑟尔,你又开始了!”金恩锐不满地向前迈出一步,挡住了路易斯投向徐知鸢的眼神。

    徐知鸢无奈地看向伊瑟尔,伊瑟尔慈祥和蔼,除了卖画时绝不讲价和喜欢做媒以外没有别的缺点。她不是不知道路易斯爱慕自己,但假使她真的因为抹不开面回应了他,那么远在韩国的某人会气得把自己切八块。

    想到这儿,徐知鸢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正巧这时朴智旻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向伊瑟尔表示歉意自己有事要先离开,又在伊瑟尔八卦的追问下不得不说出这是男朋友的来电。

    “哦好吧,看来有男孩要伤心了。”伊瑟尔看了眼唱片店的门口,原本抱着吉他坐在那里弹曲的男孩已经伤心地回到店里去了。

    金恩锐在瞄到手机界面跳动的名字时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她向徐知鸢示意自己去周边逛逛,走开了。

    徐知鸢这才接起电话,“摩西摩西?”

    “徐知鸢xi,难道你从瑞士转道去了日本?”朴智旻轻笑,“玩得开心吗?”

    重获一份友谊和新得三幅油画的徐知鸢显然高兴极了,连声音里都带着雀跃,“当然!如果你也和我一起来就更好了!”

    被她的好心情感染,朴智旻嘴角上扬,慢悠悠地说道:“是啊,明明某人说好要和我一起去因特拉肯的,结果却自己先偷偷跑去了。”

    自知理亏的徐知鸢嘟囔着嘴,“……好吧,是我错了,我也没想到这么巧。”

    朴智旻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嘴里却故意挑刺,“嗯,听上去你的道歉不怎么真诚啊……真让人伤心。”

    “喂!你——”

    眼见电话那头的少女又快炸毛,目的达到的朴智旻见好就收,“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反正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之后再一起去也不迟。”

    他赶紧转移话题,“今天做了什么?”

    徐知鸢成功被转移注意力,她认真思索了片刻,“我今天第一次尝试还价,虽然失败了,但我得到了一副特别漂亮的画,上面画着一只超级——漂亮的闪蝶,很像你之前送我的那幅标本!”

    “还在河边遇到了一只超级可爱的小猫,它一点不怕生还主动蹭我手心诶!”说到这里,徐知鸢眼睛亮闪闪的,“啊!朴智旻,不然我养一只猫吧!”

    女朋友谈起自己喜欢的事情时思维活跃又跳脱,朴智旻已经习惯她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了,他顺着她的话应道:“行啊,但是现在养的话,你有时间照顾它吗?”

    “没关系,我会努力挤时间的!”徐知鸢雄心勃勃,“就是我还没想好养什么品种的,等回国了得再做做功课。”

    随即她又开始碎碎念起来,或许是因为他现在无法陪伴在她身边,徐知鸢总是想把看到的一切都描述给他听,从重重叠叠的树木绿荫、一望无垠的草地,到她遇到的友善可爱的居民们,事无巨细,而朴智旻就这样安静地听着。

    终于等她说累了,朴智旻缓缓开口,“……知鸢,我想你了。”他软下声音拖长了调,把徐知鸢的心搅得像泛起涟漪的湖面,“好想见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朴智旻清澈温柔的声音软下来时带着点软糯,徐知鸢听得莫名耳根发红,“……明天。”

    犹豫了一会儿,她压低了嗓音又说了些什么,像是羞于启齿一般。

    朴智旻却耳朵极尖地捕捉到了她轻声细语的回答:“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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