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副疯狂样子,他的心理防线也总算被她逼的有些崩溃。

    他怒视她娇嫩的小手恶狠狠做着伤害自己的事情,可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个后果却是要由他来负责!

    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总算迸发,他两大步上前,鞋底踩过她周身的锋利碎片,一把掐住她的下颚,发泄似的含住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昌平却不甘示弱,用另一只手紧紧揪住他的领口,让他的身体与自己的身体紧贴。

    不知是不是被宋觅亲过的原因,他的嘴唇很湿,玄铁面具不小心触碰到她的面颊,冰凉无比。

    她的身子瑟缩紧贴在他胸前,他的吻却好似可以令人麻痹的彼岸花,她的暴躁、愤怒、兴奋都在这个吻中渐渐消散。

    忍不住睁开迷离的双眼想看看他的模样,却发现他也垂着眸子,神色迷蒙。

    她在他下垂的双眼中看到了情欲,她满意至极,闭上双眼,探入舌头挑逗他,加深这个吻。

    景言刚触碰到她柔软嘴唇时,原以为会波澜不惊的心却不由得一颤。

    她此刻好像一个溺水的可怜娃娃,浑身剧烈颤抖,因极度害怕和缺乏安全感而挣扎着,拼命向他求救。

    似乎他的靠近就是解药,他的接触就是拯救。

    他下意识伸手将她揽在怀中,纵容着她的索取,她好像很喜欢他的触碰。

    她在他怀中逐渐安息下来,逐渐理智下来。

    她身上的木质沉香闻着很舒服,只是这酒……

    两人的吻由激烈到轻柔再到激烈,他揽着她的手臂也越来越紧,似乎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景言感觉心中逐渐燃起了什么烈火。

    他越渐沉迷,越渐上瘾!

    他拍掉昌平手中的那块碎片,将她直接横抱而起,她双手自然搂着他脖子,看他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情欲。

    景言沉眸注视了一会她脖子上破皮的几道血痕,竟恍惚间俯首至那伤口处轻吻了一下,惹得昌平连忙咬住了嘴唇,将突入起来的一口呻.吟咽进腹中。

    只是她还不满,她还想要他的亲吻。

    她看着他嘴角还有一点宋觅留的口脂,不满地用手指将那点殷红擦去,随后用手指沾了自己脖子上的血印将那个地方重新盖上她的指纹。

    其实方才景言亲她伤口的时候嘴唇上便沾染了些她的鲜血,此刻配上他的玄铁面具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妖冶。

    她抬身含住了他的耳垂,他则瞬间感觉浑身犹如电流闪过,酥麻不已。

    景言抱着公主穿过椒房后墙的一个小门,径自来到里面的隔间。

    这里的每个包房里在后墙处都有一个隔间,里面有供人歇息的软塌。

    软塌上铺了厚厚一层柔软的狐狸绒。

    他将昌平摔了上去,随即自己俯身压上,他一掌扯开了她本就单薄湿润的上襦,单手覆盖上去。

    而昌平此刻又开始兴奋起来,胸口的凉意让她感到舒爽,她重新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了一下他的面具,又迫不及待地吻上沾惹她鲜血嫣红的嘴唇。

    这个吻愈渐激烈,两人喘息急促,混热的气息在鼻息之间来回喷洒,他手心的皮革由冰凉变得温热,由坚硬变得柔软。

    手中的力道也由试探变得有劲。

    她双腿下意识缠上他未褪衣衫的腰,急促呼吸间,她轻吟连连。

    景言搂住公主光滑的脊背,也学她轻吻了一下她娇嫩的耳垂,昌平颤抖一下,迷乱之际小声唤了句:“阿言……”

    只是,霎那间——

    这两个字犹如一道闪电自头顶霹了下来。

    她感受到怀中的人身体忽然僵硬,动作骤然停了下来。

    昌平不解,有些愠怒地命令他:“不准停。”

    可景言此刻却完全清醒了过来,脑海中浮现了师父的脸,忽觉思绪清明无比。

    他低头看了看身下面色驼红,衣衫不整的昌平,心中懊恼不已。

    但片刻间他便发现了端倪,冷静道:“这酒有问题。”

    闻言,昌平眼睫下垂,不做应答。

    见状,他倏然抽身起来,顺手替她拢好了上衣,下塌后便转过身去,连忙周整自己的襟口。

    他一从她身上离开,便带走了温热,一阵凉意灌了进来,令她清醒了不少。

    昌平也冷静了下来,她缓缓坐起身,动作缓慢地整理衣裙,想了想自己的矜贵身份,面上看不出神色。

    景言不自在地行个礼,心中乱成一片,想找个借口离开:“无意冒犯公主,我去叫丫鬟拿你的斗篷进来。”

    “嗯,你出去守着吧,我自己静静。”

    听见此话,他如临大赦,逃似的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出了椒房,他同两个侍卫一起站在门口,面具下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只是方才的情.欲此刻却了然一空。

    必定是这酒有问题,待公主离开了,他定要好好查查!

    正盘划着,却忽见这齐月楼烛火暗了下来。

    他心中一紧,警惕地四处打探——

    却不想,伴随烛火暗下,齐月楼四下里竟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三层楼阁的宾客纷纷走出包房,都围到这走廊里,向下方的圆台期待探头。

    听闻自杜攸安姑娘开创先例后,齐月楼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主动请醉香楼的姑娘过来表演一番。

    这样两家酒楼正好名利双收。

    于是在齐月楼里,每当有醉香楼姑娘前来表演的这一日,便成了齐月楼众宾客期待的日子。

    今日表演的不知是哪位姑娘,也不知是何曲目。

    烛火幽暗,待宾客屏息凝神,专注期待之际——

    一楼大堂的周围暗处响起了急促的鼓声!

    一道清澈透颅的曼妙高音自齐月楼顶部散发,众人齐齐抬头——

    却未见任何身影!

    阵阵梅香袭来,空中洋洋洒洒飘零起黄色的梅花,伴随优美女音吟唱的《望舒谣》,绵长又悠扬。

    待众人被这上方的女音和梅花吸引走了视线,圆台上才有了一位悄然起舞的紫衣女子。

    那女子眉目清婉,紫衣轻纱,身段曼妙,脚步优雅。

    她的装扮和演绎都是大羽民间盛行的歌谣。

    “哇,啼月姑娘!”

    宾客们还是老规矩,兴致高涨地向她周围的拿一圈金鱼小池头撒钱币和银两,二楼的文人墨客们,此时也激动难耐,脑中灵感四溢,挥笔如有神。

    他们舔着毛笔,一首首名绝京城的律诗和绝句也都由此诞生。

    竹意瞧着下面的熟悉人影,她不禁掩面偷笑。

    “阿意认得?”

    李晟轩同她一起凭栏观赏,瞧她这表情,他问道。

    “她先前是我同事,我当然认识了。”

    “同事?”

    “呃……就是共事,一起在酒楼做活的。”

    “原来如此……”李晟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默默自己重念了一遍这词,心想又学到个新知识。

    原来还能这样组,阿意果真是冰雪聪明。

    竹意这方,先前这唱歌的女音一起,她便听出是谁了。

    这齐月楼好手笔呀,竟然一请请了两位名气姑娘。

    下方跳舞的正是先前说没有男人不行的啼月,而不现身吟唱之人则是年龄尚小的碧棠。

    “李……呃,轩老板。你们这是谁想的点子?还怪有意思的呢。”

    她忽然侧头问他。

    猝不及防,却撞进他一直注视她的炽热视线中。

    “嘿,看我做什么,看啼月姑娘呀!”

    被抓包偷看她,李晟轩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视线,跟她一起观赏下方,尴尬答道:

    “人是我请的,这表演点子应是苟老板和方掌柜商量出来的。”

    “真不错。”她一脸欣喜地看着这节目,表示真的很惊艳呀!

    “你怎么想到跟苟老板再度合作的?”

    她好奇问道,真心觉得这个合作不错。

    因为先前她是为了接近李颢懿,跟苟老板商量过后,主动表示要来齐月楼才有机会吸引他的注意,没想到这之后他们竟然开始合作了。

    “我想能培养出杜攸安这样绝妙琴姬的酒楼,老板应该人不错。之前去醉香楼教你作诗时看那些姑娘都未刻意为难过你,她们拼命表演攒点小银子也不容易,后来便想跟苟老板商量,联手给这些姑娘一个表演的大舞台,姑娘所得宾客赏钱都归她们自己。”

    “哇~”听完他此番话,竹意双眼冒星星。

    “果然这做生意的事还是得行家来……诶不对,你的意思是我表演那日,你也在场?”

    她忽然反应过来,诧异发问。

    李晟轩却高深莫测地笑笑:“你猜。”

    “好哇你!”竹意脑子里仿佛闪过一道什么,瞬间明了,“那岂不是在太子府跟你的偶遇都是你算计好的?”

    “咳,不完全是。”

    “什么叫不完全是!”

    “彼时跟着你到太子府厨房附近,知晓你可能要做手脚,我刻意在那张扬徘徊,想着万一后面东窗事发,可以让大哥怀疑到我身上。只是没想到,太张扬了,不巧碰见了二哥的三位随从,被迫挨了顿打。”

    “唉。”他叹口气,继续道,“谁料这时你正好出来,又教你看到了狼狈模样。”

    听他说完这一系列,竹意是目瞪口呆,连连鼓掌。

    “你太牛了,轩老板。”她感叹地不住摇头,“妙,实在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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