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肖济慈踏出家门十分钟后，她才多么亲切觉得自己带个手电的行为有多离谱。
晚上八点后，小区外的街巷灯光如昼。
“真要出去吃？你知道附近几条街哪些店卫生不卫生吗？”许媛焦躁又急切的声音隔着屏幕穿到肖济慈耳朵里有点闷，从语气上听，显然她下午那阵说的话只用听前半句。
肖济慈望着这一条长长的街，许多饭店仍然亮着灯，几乎每家点店门口都停着几辆电动车，她边走边对许媛说：“没事的，我就去买点盖浇饭和水果什么的……”
“少吃那些垃圾食品……哎…我马上过来。”许媛叮嘱的话猝不及防被人打断，突然没音了，大概是她捂住话筒说了什么，好一会才说：“你记得早点回去啊，明天还要上课。”
“知道的，妈妈。”肖济慈顺应着她的话说。
许媛总是对这方面格外在意，那些烧烤肯德基麦当劳她都是明令静止不允许多吃的。
小时候肖威不以为意，有次考得好了就瞒着许媛带着她去学校门口新开的一家肯德基，结果半夜回来闹肚子，整整吊了三天盐水，整个人瘦了一圈。
她身体从小就不错，结果那次因为店铺卫生的问题生了很久的病，许媛只要是闲着就对她盯的特别紧，强烈要求外婆对蔬菜和卫生负责。
挂了电话后，肖济慈在原地沉默了一会，直到手里握着的屏幕变暗，好像暗自在纠结什么。
许媛今天应该不会发现吧？
就吃这一次。
*
六分钟后，她走进一家很受欢迎的大排档，店门口的面积特别大，还是一种成拐弯形状的店面，占了两条街口，生意火爆。
“要点什么？”店员小妹咬着笔盖，拿过一份简洁版的菜单递给她，“别在上面写字啊，就告诉我你要点什么就行。”
“一份虾仁烩面和巧克力牛奶。”肖济慈从兜里掏出现金，是张一百的现钞。
“现金啊，不一定能找开。”店员小妹为难的皱了下眉，肖济慈轻轻啊了一声，刚想说微信也行就见她飞快从冰柜里拿了盒牛奶递给她，又道：“那你等一会，我去对面换下钱。”
然后推开前台那个半人高的挡板出去了。
肖济慈也握着手机跟着出去，她在门口看了一圈没有落脚的地儿，有端盘子的路过小哥冲她喊：“来这边！这边有空桌！”
肖济慈就转身往墙那边走，巷子里嘻嘻哈哈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用余光看了一眼，圆桌前坐了三四个人，桌上摆了一大摊烧烤，啤酒以及卷子。
他们聊得特别开心，隔着几米的距离都能感受到。
过了一会，有两个女生提着古茗的奶茶过来了，男生们还聊着天呢，手却很自然的替她们拉开椅子，女孩们大大方方的坐下，探头听了一会，也言笑晏晏的加入了。
有几个和她今天新领的校服颜色一样，还有蓝白的，应该是隔壁学校的。
肖济慈插上吸管，一小口一小口喝着，舌尖泛上浓郁醇厚而又微涩的感觉。
这时，对面马路上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咻！声音戛然而止，肖济慈好奇地抬头望过去。
男生摘下头盔，长腿一跨，从摩托车下来，左手摘下头盔拎着，右手撸了把凌乱的黑发，身上是和上午在办公室一样黑t黑裤，他看都没看一眼，从车前往店里走。
是上午那个男生。
“李恪！这儿！”后面那桌有人喊了声，肖济慈悻悻收回目光，继续安静喝着她的牛奶。
几分钟后她看了眼手机，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去拿烩面了，倏尔背面的墙上多了道昏暗的人影。
她动作一顿，紧接着余光里就出现了一双白色球鞋。
“你点的？”李恪刚刚的头盔已经不知道放在哪了，取而代之手里拿了几罐啤酒，然后另一只手把包装盒的袋子放她面前。
肖济慈视线下意识往上移，撞上一双漆黑的眼睛，眉骨高，鼻梁挺，嘴唇削薄，和上午在办公室内玩世不恭的模样不同，昏黄吵闹的环境下，给人一种冷漠不近人情的错觉。
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来了。
她站起来答了句：“谢谢。”
即使她个子不矮，但李恪还是明显比她高出很多，李恪淡淡看了她一眼，女生穿着浅黄的薄毛衣，长发垂在若隐若现嶙峋的锁骨上，衬得皮肤很白，巴掌大的脸蛋上，额前的刘海盖着眉梢，偏圆的眼型显得整个人干净清冷。
“找零。”他惜字如金，从兜里掏出钱。
肖济慈垂眼，伸手接过，又道了声：“谢谢。”
“不数数？”男生声线低沉。
她眼皮一跳：“不用了。”
李恪挑了挑眉。
她把钱装进口袋，就很安静地等对方先让开了。
等了几秒，这个男生依旧没有让开的意思，路灯昏暗的光落在他身影后，刚才又说又笑的那桌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都探究似的看着这边。
肖济慈默默把椅子推到一边，把那袋虾仁烩面挂在手腕上，再次说了声谢谢，转身要离开。
“你也是二班的？”
忽地，背后有道和刚才语调相同的声音传入她耳朵里。
肖济慈一愣，转过身，认真看了一眼那个男生。
黑色t恤包裹着他修长结实的身段，绑着黑色机械腕表的左手腕抄在裤兜里，那张冷淡傲慢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仿佛刚才幻听了。
但是桌子前立着的那个挺拔颀长的身影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肖济慈指着自己，犹犹豫豫问：“我吗？”
“嗯。”李恪点头。
“是，今天我们在办公室见过的。”她说。
李恪皱了下眉，“你叫什么？”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有人问她了，肖济慈心里不禁默默想。
过了会。
“我叫肖济慈。”她如是说。
这次没有带任何解释。
对面的男生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几秒后他冷淡地点了点头。
肖济慈望着那灯下的阴影，小声嘀咕：“这人…究竟在干嘛？”
“李恪。”
然后她猝不及防又听到他开口。
立刻？
什么立刻？
她皱着眉头不解，男生已经抬起步子走了，她的目光追着他往那边走，又听到那桌站起来个人揽着他的肩膀，“李恪！你半天杵那干嘛呢。”
他没有回答。
肖济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原来他叫李恪。
他就是李恪。
*
“你刚刚看什么呢？”廖萌萌胳膊支在桌子上，指尖勾着一串车钥匙，百无聊赖地问李恪，李恪不答，她又随口问：“最近什么好玩的事儿聊聊？你们难得和我一起吃饭啊，你们附中怎么这么闲？”
“得了吧。”卫盛按亮手机，手指滑动，“我们是看晓意姐面子，晓意姐请的我们几个人，少往脸上贴金。”
廖萌萌罕见没和他顶嘴，亲昵挽着旁边男生的胳膊撒娇，嘴嘟囔着，“李恪，你这不得替我出头？”
卫盛懒得搭理她。
李恪把她扒着自己的胳膊的手扯下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杯壁，语气散漫：“卓誉的事儿啊，关我们附中什么事。”
卫盛见廖萌萌吃瘪，哼哧一声笑出来。
“怎么不管？”廖萌萌气得眼睛瞪大，“我不是你的好妹妹了吗？”
“那他好妹妹太多了。”赵勤捏着汽水瓶，罕见笑着帮了句腔。
“好啊你们！”
廖萌萌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个和她一个家属院长大的哥们，没一个靠得住的。不过她也没指望他们能靠得住。
“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啊，你妈到时候发现你谈恋爱，我们没人帮你兜着。”李恪朝她跟前扔了块表，眼皮一抬，淡淡劝她：“假的，让你那古惑仔抓紧收拾收拾，能滚多远滚多远吧。”
李恪扔得那块表是廖萌萌上天专门拿来让他找人给鉴定的，他一摸那材质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真货，但廖萌萌又说是专柜拿的。
赵勤平常温和勤俭，但这会也忍不住抱着胳膊八卦：“又换了？”
“开心就好了。”廖萌萌笑嘻嘻地拿起那块假表，如置珍宝似的塞进书包里。
过了会，一个拎着七零八落的画具零件的女人走过来，她一撩张扬靓丽的大波浪，高跟鞋磨得她脚跟疼，廖萌萌帮她拉开椅子。
“晓意姐，你整天忙什么呢？”
“画展啊，不过最近我们工作室在招模特。”
廖萌萌一听这来劲了，眨着澶如秋波的眸子自我举荐：“找我啊！”
钟晓意笑：“说真的你还真是我第一人选，但是吧你曾哥这回说要找个性格特别的拍，这两天正联系着呢。”
“我都不是曾哥的第一人选了。”廖萌萌从碟子里拿了个烤串，叹了口气。
曾睿昀和钟晓意是卓誉的，比他们大几届，合伙在琼江开了家摄影工作室，不过钟晓意还是多数在外面办画展，这是她的兴趣。
钟晓意笑着拍了拍她肩膀，然后目光又看向捏着罐啤酒的李恪，随便挑了个话头，“你这兼职能不做了么？”
李恪懒洋洋喝了口啤酒，“不做我明天就交不起房租了。”
“曾睿昀不是又帮你看了套房吗？不够经济实惠？”
“懒得搬。”
“……”
钟晓意冲他摇了摇手指，神秘地说：“你那房子还必须搬。”
李恪斜斜倚着塑料椅子，眼角瞥向马路对面，没搭这个腔。
那儿已经没人了。
“为什么要搬？”赵勤替他多问了句。
“前面说了啊，曾睿昀在嗑一位小姑娘当模特，那姑娘之前拒绝他好几次了，不过这次听说她好像转学了，又让曾睿昀抓到机会了，这两天绞尽脑汁想找她联系方式。”
转学这个词莫名其妙触动了李恪一根神经条，他皱着眉问：“这和我搬家有什么关系？”
“那我哪知道。”钟晓意说完就乐呵呵和廖萌萌聊天去了。
晚上八点后，小区外的街巷灯光如昼。
“真要出去吃？你知道附近几条街哪些店卫生不卫生吗？”许媛焦躁又急切的声音隔着屏幕穿到肖济慈耳朵里有点闷，从语气上听，显然她下午那阵说的话只用听前半句。
肖济慈望着这一条长长的街，许多饭店仍然亮着灯，几乎每家点店门口都停着几辆电动车，她边走边对许媛说：“没事的，我就去买点盖浇饭和水果什么的……”
“少吃那些垃圾食品……哎…我马上过来。”许媛叮嘱的话猝不及防被人打断，突然没音了，大概是她捂住话筒说了什么，好一会才说：“你记得早点回去啊，明天还要上课。”
“知道的，妈妈。”肖济慈顺应着她的话说。
许媛总是对这方面格外在意，那些烧烤肯德基麦当劳她都是明令静止不允许多吃的。
小时候肖威不以为意，有次考得好了就瞒着许媛带着她去学校门口新开的一家肯德基，结果半夜回来闹肚子，整整吊了三天盐水，整个人瘦了一圈。
她身体从小就不错，结果那次因为店铺卫生的问题生了很久的病，许媛只要是闲着就对她盯的特别紧，强烈要求外婆对蔬菜和卫生负责。
挂了电话后，肖济慈在原地沉默了一会，直到手里握着的屏幕变暗，好像暗自在纠结什么。
许媛今天应该不会发现吧？
就吃这一次。
*
六分钟后，她走进一家很受欢迎的大排档，店门口的面积特别大，还是一种成拐弯形状的店面，占了两条街口，生意火爆。
“要点什么？”店员小妹咬着笔盖，拿过一份简洁版的菜单递给她，“别在上面写字啊，就告诉我你要点什么就行。”
“一份虾仁烩面和巧克力牛奶。”肖济慈从兜里掏出现金，是张一百的现钞。
“现金啊，不一定能找开。”店员小妹为难的皱了下眉，肖济慈轻轻啊了一声，刚想说微信也行就见她飞快从冰柜里拿了盒牛奶递给她，又道：“那你等一会，我去对面换下钱。”
然后推开前台那个半人高的挡板出去了。
肖济慈也握着手机跟着出去，她在门口看了一圈没有落脚的地儿，有端盘子的路过小哥冲她喊：“来这边！这边有空桌！”
肖济慈就转身往墙那边走，巷子里嘻嘻哈哈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用余光看了一眼，圆桌前坐了三四个人，桌上摆了一大摊烧烤，啤酒以及卷子。
他们聊得特别开心，隔着几米的距离都能感受到。
过了一会，有两个女生提着古茗的奶茶过来了，男生们还聊着天呢，手却很自然的替她们拉开椅子，女孩们大大方方的坐下，探头听了一会，也言笑晏晏的加入了。
有几个和她今天新领的校服颜色一样，还有蓝白的，应该是隔壁学校的。
肖济慈插上吸管，一小口一小口喝着，舌尖泛上浓郁醇厚而又微涩的感觉。
这时，对面马路上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咻！声音戛然而止，肖济慈好奇地抬头望过去。
男生摘下头盔，长腿一跨，从摩托车下来，左手摘下头盔拎着，右手撸了把凌乱的黑发，身上是和上午在办公室一样黑t黑裤，他看都没看一眼，从车前往店里走。
是上午那个男生。
“李恪！这儿！”后面那桌有人喊了声，肖济慈悻悻收回目光，继续安静喝着她的牛奶。
几分钟后她看了眼手机，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去拿烩面了，倏尔背面的墙上多了道昏暗的人影。
她动作一顿，紧接着余光里就出现了一双白色球鞋。
“你点的？”李恪刚刚的头盔已经不知道放在哪了，取而代之手里拿了几罐啤酒，然后另一只手把包装盒的袋子放她面前。
肖济慈视线下意识往上移，撞上一双漆黑的眼睛，眉骨高，鼻梁挺，嘴唇削薄，和上午在办公室内玩世不恭的模样不同，昏黄吵闹的环境下，给人一种冷漠不近人情的错觉。
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来了。
她站起来答了句：“谢谢。”
即使她个子不矮，但李恪还是明显比她高出很多，李恪淡淡看了她一眼，女生穿着浅黄的薄毛衣，长发垂在若隐若现嶙峋的锁骨上，衬得皮肤很白，巴掌大的脸蛋上，额前的刘海盖着眉梢，偏圆的眼型显得整个人干净清冷。
“找零。”他惜字如金，从兜里掏出钱。
肖济慈垂眼，伸手接过，又道了声：“谢谢。”
“不数数？”男生声线低沉。
她眼皮一跳：“不用了。”
李恪挑了挑眉。
她把钱装进口袋，就很安静地等对方先让开了。
等了几秒，这个男生依旧没有让开的意思，路灯昏暗的光落在他身影后，刚才又说又笑的那桌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都探究似的看着这边。
肖济慈默默把椅子推到一边，把那袋虾仁烩面挂在手腕上，再次说了声谢谢，转身要离开。
“你也是二班的？”
忽地，背后有道和刚才语调相同的声音传入她耳朵里。
肖济慈一愣，转过身，认真看了一眼那个男生。
黑色t恤包裹着他修长结实的身段，绑着黑色机械腕表的左手腕抄在裤兜里，那张冷淡傲慢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仿佛刚才幻听了。
但是桌子前立着的那个挺拔颀长的身影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肖济慈指着自己，犹犹豫豫问：“我吗？”
“嗯。”李恪点头。
“是，今天我们在办公室见过的。”她说。
李恪皱了下眉，“你叫什么？”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有人问她了，肖济慈心里不禁默默想。
过了会。
“我叫肖济慈。”她如是说。
这次没有带任何解释。
对面的男生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几秒后他冷淡地点了点头。
肖济慈望着那灯下的阴影，小声嘀咕：“这人…究竟在干嘛？”
“李恪。”
然后她猝不及防又听到他开口。
立刻？
什么立刻？
她皱着眉头不解，男生已经抬起步子走了，她的目光追着他往那边走，又听到那桌站起来个人揽着他的肩膀，“李恪！你半天杵那干嘛呢。”
他没有回答。
肖济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原来他叫李恪。
他就是李恪。
*
“你刚刚看什么呢？”廖萌萌胳膊支在桌子上，指尖勾着一串车钥匙，百无聊赖地问李恪，李恪不答，她又随口问：“最近什么好玩的事儿聊聊？你们难得和我一起吃饭啊，你们附中怎么这么闲？”
“得了吧。”卫盛按亮手机，手指滑动，“我们是看晓意姐面子，晓意姐请的我们几个人，少往脸上贴金。”
廖萌萌罕见没和他顶嘴，亲昵挽着旁边男生的胳膊撒娇，嘴嘟囔着，“李恪，你这不得替我出头？”
卫盛懒得搭理她。
李恪把她扒着自己的胳膊的手扯下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杯壁，语气散漫：“卓誉的事儿啊，关我们附中什么事。”
卫盛见廖萌萌吃瘪，哼哧一声笑出来。
“怎么不管？”廖萌萌气得眼睛瞪大，“我不是你的好妹妹了吗？”
“那他好妹妹太多了。”赵勤捏着汽水瓶，罕见笑着帮了句腔。
“好啊你们！”
廖萌萌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个和她一个家属院长大的哥们，没一个靠得住的。不过她也没指望他们能靠得住。
“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啊，你妈到时候发现你谈恋爱，我们没人帮你兜着。”李恪朝她跟前扔了块表，眼皮一抬，淡淡劝她：“假的，让你那古惑仔抓紧收拾收拾，能滚多远滚多远吧。”
李恪扔得那块表是廖萌萌上天专门拿来让他找人给鉴定的，他一摸那材质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真货，但廖萌萌又说是专柜拿的。
赵勤平常温和勤俭，但这会也忍不住抱着胳膊八卦：“又换了？”
“开心就好了。”廖萌萌笑嘻嘻地拿起那块假表，如置珍宝似的塞进书包里。
过了会，一个拎着七零八落的画具零件的女人走过来，她一撩张扬靓丽的大波浪，高跟鞋磨得她脚跟疼，廖萌萌帮她拉开椅子。
“晓意姐，你整天忙什么呢？”
“画展啊，不过最近我们工作室在招模特。”
廖萌萌一听这来劲了，眨着澶如秋波的眸子自我举荐：“找我啊！”
钟晓意笑：“说真的你还真是我第一人选，但是吧你曾哥这回说要找个性格特别的拍，这两天正联系着呢。”
“我都不是曾哥的第一人选了。”廖萌萌从碟子里拿了个烤串，叹了口气。
曾睿昀和钟晓意是卓誉的，比他们大几届，合伙在琼江开了家摄影工作室，不过钟晓意还是多数在外面办画展，这是她的兴趣。
钟晓意笑着拍了拍她肩膀，然后目光又看向捏着罐啤酒的李恪，随便挑了个话头，“你这兼职能不做了么？”
李恪懒洋洋喝了口啤酒，“不做我明天就交不起房租了。”
“曾睿昀不是又帮你看了套房吗？不够经济实惠？”
“懒得搬。”
“……”
钟晓意冲他摇了摇手指，神秘地说：“你那房子还必须搬。”
李恪斜斜倚着塑料椅子，眼角瞥向马路对面，没搭这个腔。
那儿已经没人了。
“为什么要搬？”赵勤替他多问了句。
“前面说了啊，曾睿昀在嗑一位小姑娘当模特，那姑娘之前拒绝他好几次了，不过这次听说她好像转学了，又让曾睿昀抓到机会了，这两天绞尽脑汁想找她联系方式。”
转学这个词莫名其妙触动了李恪一根神经条，他皱着眉问：“这和我搬家有什么关系？”
“那我哪知道。”钟晓意说完就乐呵呵和廖萌萌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