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人看病,经常碰见这种对医生不放心,就在门口偷听,打探医生虚实的家属。

    不过张医生都没怎么在意,毕竟,不是同行,听了也听不懂。

    就是这颗脑袋在门口好一会了,也不知是谁的家属,这么不放心他。

    张医生又送走一个病人,再抬头,那脑袋不见了。

    夏安柏走了进来,旁边除了曹季芸,还跟着一位他不认识的女性。

    正好就是刚刚在偷听的那位。

    曹季芸把病号单给张医生,这边张医生给夏安柏把脉。

    曹季芸很担心,一上来,就回门那天的事交代了。

    “张医生,前些天,安柏没按时吃药,发病了,不过吃了药又没事了。这有影响吗?”

    “怎么又停药,说过多少次了,你这病要是停药,病情很容易恶化的。”张医生神情严肃。

    说着,就给夏安柏把脉。

    但这一把脉,就发现了不对劲,张医生怪道:“你中间停了几天的药?”

    “一天吧。”夏安柏说。

    “张医生怎么样了?应该没问题吧,后来的药我们都按时吃了,一天都不落的。”曹季芸着急地问。

    “没什么问题,可能你这只停了一天,后面也没停药了,所以对身体没什么影响吧。不过以后看不能停药了。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张医生说。

    白芨在旁边听了,心里相当自豪。

    有她保驾护航,冷美人当然不会有问题。

    那天她特意给冷美人按了的穴位,就是为了发挥药效,把停药的影响消除。

    “不过保险起见,今天要多查一项血常规。”张医生说。

    曹季芸连连点头,并叮嘱夏安柏,“听到了吗?以后不能随便停药。”

    面对外婆的嘱咐,夏安柏只能像所有想孩一样,乖乖答应,“听到了。”

    之后曹季芸带着夏安柏跑各个科室做检查。

    白芨也跟着,今天她跟着跑一趟,以后她就能一个人带着夏安柏来医院复查。

    做完检查,等检查结果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期间,白芨正好去一趟药店,把药领了。

    经过夏安柏的提醒,白芨又特意了解了一下药店药材的价格。

    了解完之后,本来准备走,但想了想,又问了问有没有针灸用的银针。

    店员都要被她问烦了,但还是给她拿了一副针来。

    这年代的针,不是银针,而是钢针。

    白芨不介意,能用就行。

    她问了价格,刚好自己买得起。

    于是,白芨用自己仅剩的一点钱,给自己买了一副银针。

    揣着这副银针,白芨庆幸周小娟嫌弃自己那两块钱,不然现在她看就买不起这副银针了。

    检查结果出来后,要去拿检查报告。

    这次,就不用曹季芸好夏安柏跑了。

    白芨已经记得路,她一个人跑一趟就行了。

    回来的时候,刚好轮到夏安柏,她就拿这检查报告进去给张医生。

    张医生看过报告,说:“没什么问题,还是老样子,按时吃药就行。”

    之后,张医生又好曹季芸约了下次的复查时间。

    曹季芸拉着白芨过来,给张医生介绍,“张医生,这是我家孙媳妇,叫白芨,以后,就都是她陪安柏来检查。”

    “白芨?哪个芨?”

    白芨说:“一种中药名,白芨。”

    张医生:“你这孙媳妇还懂医呢?”

    曹季芸说:“懂,她会中医。之前还给我配了泡脚用的中药包,我这些天用了之后,晚上关节都没那么痛了。睡眠也跟着好了不少。”

    “难怪,先前我看她一直在门口鬼鬼祟祟地偷听,没想到还真是考察我的医术。”张医生说。

    对此,白芨则是带着肯定的语气,说:“你医术不错,还有潜力。加油。”

    张医生没真觉得白芨会医,不过突然被白芨这个比自己小好几轮的后生夸赞医术,也是哭笑不得。

    他没和白芨一般计较,反而笑道:“多谢夸奖,我也觉得自己医术还不错。”

    复查结束,张医生把病历单给曹季芸。

    “那个,张医生,有个事,我想问您一下。”

    张医生:“什么事?”

    “就是我孙子这病,还有他这吃药,对生孩子有影响吗?”

    张医生动作一顿,然后又笑着说,“您是想抱曾孙了吧,这个您放心,没有影响。”

    曹季芸看向白芨和安柏,“你们听到了吗?”

    白芨呆愣愣地看着曹季芸。

    冷美人是不可亵渎的,所以白芨从没这方面的事。

    这会听曹季芸提起,那小脸是一下就红了。

    夏安柏上辈子死得早,两辈子加起来也才二十多,根本没这方面的经验。

    这会也是脸颊微红,不好意思。

    夏安柏则假装咳嗽了两下,说:“外婆,这事不急。”

    曹季芸反而说:“怎么不急,你这情况,能不急嘛,现在不抓紧了,别到时候没机会了。之前我还担心你们没办法生孩子,这下好了,有张医生这话,你们可要把这任务给我提上来。”

    曹季芸平时为了照顾夏安柏的情绪,可忌讳谁说夏安柏活不长。

    这会为了曾孙,也是不关心夏安柏的心情了。

    在曾孙面前,那都不值一提。

    虽然曹季芸把是事说开了,但白芨和夏安柏两人都没当回事。

    他们还是以前那套做法,虽然睡一张床上,但各自一床被子,谁也不碍着谁。

    这天,邮差有给夏安柏送了封信回来。

    上次寄给夏安柏的信,他已经回过信了,这次应该是回信。

    夏安柏拆开看过后,白芨已经替他准备好了纸笔。

    夏安柏还是老样子,先用铅笔在稿纸上演算。

    除了一些数字,其他依旧是白芨看不懂的符号。

    她瞅了眼旁边的铁质的文具盒,没在里面看到自己送的钢笔。

    “我送你的钢笔呢?你怎么没用啊。”白芨问。

    “我收起来了。”夏安柏说:“现在这支还能用。”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用啊?”白芨追问。

    夏安柏翻稿纸的动作一顿,他好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支钢笔他其实并不想收,但那天白芨的热情,他实在不好拒绝。

    “我只是喜欢收集,并不是每支都要用。”夏安柏解释说。

    “哦,我知道了。”白芨若有所思地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

    夏安柏总感觉白芨好像想偏了,想问,你知道什么了?

    但看白芨用一种心疼的目光看过来,突然就不想问了。

    白芨还在脑部。

    肯定一只钢笔太少了,冷美人才舍不得用。

    她得多送几只钢笔给冷美人,钢笔一多,冷美人就不会舍不得了。

    不过要买钢笔就需要诊金,白芨算着日子,心想,应该快来了吧。

    这会,夏家村口。

    一对母女从大巴车上下来。

    赫然就是白芨之前救过的大妈,以及她的女儿。

    “妈,小心点。”小晴扶着她的母亲慢慢下车。

    大妈下车,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

    “没错,就是这,上次那姑娘,就是从这里下车的,她当时下车后,就是往这条路走的。”

    小晴听从大妈的,带着她往这条路走。

    “妈,你还看得到路吗?”

    “勉强看到一点吧,不过视线好像越来越模糊了。”大妈说。

    小晴扶着大妈,沿着路走。

    走到后面,大妈也不知道路怎么走了。

    小晴就去问路过的村民,问谁家有会医术的姑娘。

    白芨会医术的事情,村子里知道的没几个人,那乡亲听了,直摇头。

    大妈在旁边听着,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她家还有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留了个短头发。”

    这村子里,留短头发的小女孩比较少,就那么几家,其中一家就是夏安柏家。

    这乡亲给小晴指了路,小晴赶紧和乡亲道谢。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最终找到了夏家门口。

    “有人在吗?”小晴和大妈站在门口,朝屋里喊。

    白芨听到声音,去开门。

    她看到大妈和她女儿并不惊讶,“大妈,你来了,先进来吧。”

    白芨上去扶着大妈,慢慢进屋。

    大妈一听白芨的声音,就知道是她,“唉,姑娘,可算找到你了。”

    白芨扶大妈在屋里刚坐下,大妈就要和白芨诉苦。

    白芨却说:“我知道,您别急,我先给你看看。”

    接着,白芨去拿自己药箱。

    药箱是白芨让夏安河给自己做的,里面配备了酒精、棉签、纱布等常见医疗用品,以及白芨给自己买的脉枕和银针。

    中医的医疗器具不止这些,但大妈的情况,白芨准备的这点东西也够用了。

    白芨出门,小晴低头和大妈说:“妈,这人这看着就是个乡下丫头,真的能治好您的病吗?”

    “怎么不能,当初就是她看出我大脑里有问题。你可别乱说话,别到时候人家不高兴,不给治了。”大妈生气道。

    小晴:“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咱们去了这么多医院都说不能治,她这么年轻,我当然怕啊。”

    当然,还有就是小晴看白芨觉得眼熟,她怕这是谁想借机接近她们家。

    白芨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母女的议论。

    她没把这当回事,她的长相,的确容易让人质疑。

    但是中医这快,最终看的还是实力。

    白芨把药箱放在桌边,坐下。

    “大妈,我先跟我说一下你的病情吧,你发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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