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岚，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二楼阳台，张楚岚点了支烟，静静听着王也的话，“我知道，你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为了这件事你甚至打算放弃你一直追求的东西。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自己可能付出的代价你都有思想准备了。但这件事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可是未知。”
“你想过么？”
“我想过。”张楚岚吐出一口烟，“我只是想帮琳儿姐和宝儿姐找回自己的过去，找到自己的家人！我们只是想要这么点儿东西，我们谁也不想伤害这个世界。”
“是么。”王也眺望着天边，“老张啊，我也知道劝不动你，可还是要说。这件事你和我其实没有分别，都是帮阿琳和冯宝宝而已。你不能陷得太深。”
张楚岚抖掉一截燃烬的烟灰，淡淡道：“我当然知道。道理我懂得很！接触长了你就知道了，宝儿姐有多强大，就有多弱小，她能学会任何事，但就是学不会做人。而琳儿姐呢，相比起宝儿姐，她看起来要正常的多，但她给我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很奇怪。”
“总觉得她这个人好像在哪都没什么归属感，好像总是飘忽不定的，她自己也曾说过，在重新遇到宝宝之前，她找不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你能想象，在过去的十几年甚或几十年中，有这样一个失落了过去的幽灵，她隐藏自己的能力，匿影藏形，独自徘徊在这片土地上，如果某一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她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
而现在，即使有了宝宝这个联系她的锚点，她为了宝宝而留下来，但她的状态偶尔也会让他莫名产生一种“她随时可能从这世界上消失”错觉，他总觉得她这种状态给人一种微妙的危险感。
这是真正的逍遥吗？
“状态不对，长生不可能是这样的状态。”张楚岚掐灭烟头，“她们俩长生的状态一定是缺失了什么。”
王也：“你是说她们的过去？”
“对！这是她们唯一缺憾的部分，也是唯一能打扰她们让她们动心的东西。”张楚岚道，“如果能帮琳儿姐和宝儿姐补全她们的缺失的话，极大可能让她们获得真正的长生。你我都算是修行人了，你懂我的意思吧。你以为我愿意当保姆天天这么操心啊！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放手让她们自在的行走于天地之间，所有的东西她们都能够自己处理。她们绝对有资格得到这个。”
——逍遥。
“老王，我实在吧，全都如实相告了。”张楚岚动了趁机拉王也进公司的念头，“接下来想去哪？反正你也没地方去吧？不如我给你介绍个……”
王也面不改色打断他的话，“张楚岚，我不想毁你们，但也不想和你栓在一条线儿上！”
张楚岚一顿，笑笑，“行～行！”
王也转身开门回到房里。
“阿琳，冯宝宝。”他道：“我有些话想问你们。”
“？”宿嫔琳点点头，“你说。”
“对你们两个而言，最想要的就是知道你们的过去，搞清楚自己的来龙去脉，对吧？”王也问。
冯宝宝：“嗯。”
“如果啊，我是说如果。”王也做出假设，“如果让你们搞清楚这些事的代价是很多人会因此陷入不幸，甚至很多人会因此丢掉性命……那么你们还会坚持要知道清楚吗？”
冯宝宝思索不过三秒，斩钉截铁道：“会。”
“我们要的难道很多么？”宿嫔琳笑笑，一边替宝宝梳理头发一边问王也。
王也眉头跳了跳，“都不犹豫犹豫吗！”旁边，张楚岚嗤笑一声。
冯宝宝只道：“我不杀人。”
“不是说你直接杀人……”王也解释，“我是说，假如你们要寻找的过去牵扯到很多人的利害，甚至你们本身的存在就牵扯到巨大的利害关系，那真的可能会有许多人卷入其中甚至丧命哦。”
冯宝宝耿直道：“听上去，他们不是死于我和阿琳，而是死于那些利害啊。”
“说得对，我们宝儿真棒！mua～”宿嫔琳大笑着在宝宝脸上亲香了一口，冯宝宝眨眨眼，也凑过去啵的一下亲在她的右脸上。
王也顿时噎住：“……”
这俩祖宗真是……怎么这么会堵人呢。
房里一时静下来，张楚岚没忍住笑出了声。
“好，咱们不谈那些远的。就谈眼前，这个人。”王也指着张楚岚，“跟你们接触以来已经数度面临危险。如果他因为你们的事丢了命呢？”
“你想死吗？”冯宝宝问张楚岚，只见对方摇头笑，“不想啊，宝儿姐。”
“我救他。”冯宝宝说。
宿嫔琳也道，“只要我还在这世上，我就会保护他和宝儿。”这是从她决定留在冯宝宝身边陪她寻找过去那一刻起就决定好了的。
张楚岚：“……”
王也：“……”
“说得轻巧。”王也沉声问，“你们怎么保证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护他的安全。”
宿嫔琳只道：“我不能保证这个，我能保证的只有我会那么去做。”
“我也保证不了啊，我能保证我去救他，我保证不了他一定不会有危险啊。”冯宝宝有些疑惑：“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透的地方，你们总说说谎是不好的，可有时候我又觉得你们希望我去骗你们。”
王也又道：“那张楚岚又凭什么非得帮你们找回过去。”
冯宝宝：“他答应帮我们找啊，他也没保证一定能找到啊。”
王也闭上眼，“如果有一天张楚岚或者其他你们身边的人后悔了呢，如果有一天他们不想帮你们了呢？”
房里再一次静下来。
“这个问题……老实说，我还没有想那么远。”宿嫔琳道：“那就现在想好了，如果他想离开，不想帮忙了，那就……那就离开呗。每个人所能决定的只有自己的行为，就算没有人帮忙，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好，该继续的还得继续啊。话说回来，如果自己的事情自己都不能坚持走下去的话，别人又凭什么该来帮忙？”她略带惋惜的眼神落到张楚岚身上，“不过痛失这么一个聪明蛋还真是好舍不得的说～”
张楚岚：“<(。_。)>”聪、聪明蛋？
宿嫔琳戳戳冯宝宝，“宝儿，你怎么看？”
“这个我还真想过……”冯宝宝道：“不是如果有一天，是曾经有一天。那天张楚岚想到离开，他不想帮我了，我知道，我希望他做什么，我的事。他真的要去做什么，是他的事。事情明明就该是这样的……但很奇怪，他跨出门去的那一刻，我真的想一刀劈下去……我想阻止他离开。”
“从我当年醒来到现在，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这种感觉，这就是你们常说的矛盾吧，这种矛盾导致我差一点没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我现在能想到唯一解决这种矛盾的方法就是搞清楚我的过去。”
“所以不管有没有人帮我，不管我能不能找到，我都会找下去……”冯宝宝抬头望着天花板，“我觉得，只要能找到我的过去，只要能弄清楚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作为人，我就能真正的控制自己了。”
“嗯，其他人的事你们决定不了，那你们自己呢？”王也道，“继续下去，风险最大的其实是你们自己啊。”话刚出口，他自己却又扯扯嘴角，“哈哈，这个问题多余了。”
“我会保护琳儿姐和宝儿姐。”张楚岚这时开口，“就像她们会保护我一样。”
与她们会不会真的死掉无关，直到她们死前的最后一刻，他会尽百分百的全力去保护她们。
“一切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唔。”王也往椅背上懒懒一靠，“张楚岚，我有点儿懂你为什么会待在她们身边了。感觉怎么样？守在这俩倒霉玩意儿身边……”
“凉快。舒坦。”张楚岚笑，“诶，老王，你说你成天这叭叭的白费唾沫星子你累不累。”
“谁说我白费唾沫星子！”王也蹭的一下坐直身子，“你是想在需要的时候我帮她俩，对吧？”见张楚岚只是笑，他便道：“我这个人啊，是！善良淳朴，急公好义，道德高尚，简直是菩萨心肠！总结起来，一个字！‘特好’！”
张楚岚：“……”(￢_￢)
宿嫔琳：“……”...( ＿ ＿)ノ｜
冯宝宝：“……”⊙_⊙
“……可不贱啊！”王也说，“当初你说你很贵，那你觉得我就便宜？这么大的事，你想我帮她们，我也得看看这俩值不值得帮！她们的前路注定凶险，要是在这件事情上有一丝犹豫，那趁早放弃，你我都是瞎耽误功夫。”
“不过既然这俩倒霉玩意儿想的这么清楚，倒真值得我帮帮她们了。”
“只是想找回自己的过去么，不多，要的不多。”他道：“和想吃饭喝水一样，正常需求。因为你喝水可能会伤害这个世界，所以你别喝水了？哼，怎么可能……八奇技，三十六贼，以及当年和现在被卷进去的所有人，虽然还不知道细节，但给这个世界带来的伤害，大家都有份。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心话，只是想找回自己的过去的话，到目前为止这件事中唯二没有伤害这个世界的就是你们。”
“但这仅限于是没有找回过去的你们。”王也话锋一转，“如果你们真的找回自己的过去，万一你们不再是现在这样对世界无所求的你们呢？如果到时候你们发现，导致所有人，包括你们自己在内，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们本人呢？”
王也问：“阿琳，冯宝宝，你们怎么办？”
宿嫔琳心想，绝无此种可能。
但嘴上不能这么说。
冯宝宝干脆就没听懂。
张楚岚赶紧给她俩解释，“琳儿宝宝，他是说两种！一种，你们知道过去之后变了，变成大坏蛋了，想要的更多，以至于这个世界承受不起；另一种，你们以前做过伤害这个世界的事，一切弄清楚之后大伙可能会和你们算旧账。他问你们，要是这样你俩们咋办。”
“这、这以后的事我哪里晓得。”宿嫔琳道：“反正现在的我只想搞明白这点东西，其他也没啥诉求，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我要是连这都能知道我还在这儿？反正我是不会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给自己预设这种问题然后钻牛角尖的，至于以后算旧账什么的，将来的事还是将来再说吧，到时候万一真有个什么亏的欠的，那欠债还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该算算呗。”她冲冯宝宝扬扬眉，“宝宝，哦？”
“嗯嗯！”冯宝宝小鸡啄米般点头，“我现在就是想找回过去，别的也不想要。至于我找回过去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要说跟我算以前的旧账，那就算呗，那你得告诉我我到底欠他们什么了呀。是吧，我还是得找回了过去再说。”
张楚岚乐得眉开眼笑的。
“老王，这两点我也告诉你我的看法吧。”他道：“就像琳儿姐刚才说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她俩以前种下什么因，将来就得接受什么果。至于你说的上一条，琳儿姐和宝儿姐找回过去之后会变……她俩要真变成你担心的那种人，我跟你一起捶她们。”他扭脸看宿嫔琳和冯宝宝，“行吧？琳儿姐宝儿姐？要是你俩真变成那种什么都想要的混蛋我就宰了你们？”
冯宝宝摸着下巴呆呆的想，“我想要啥？没了啊？？”
“怎么样，老王？”张楚岚笑问王也，“别管真假，我们态度可以么？”
“很好。”王也很满意。
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张楚岚，我还有个事儿得问问你。”他微微眯眼，“除了我你还惦记上谁了？”
“……”张楚岚没说话。
“大家都开诚布公了嘛，说说？”王也再次追问，“想来把张灵玉拉进公司做你助理这种事儿，说你没打他算盘我不信……”
“灵玉是我师叔嘛，人又性情，将来我们要真有麻烦肯定要指着我们自己人。”张楚岚往椅背上一瘫。
“我，张灵玉……”王也似笑非笑地斜睨他，“还有谁？你还想拐谁去？”
二楼阳台，张楚岚点了支烟，静静听着王也的话，“我知道，你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为了这件事你甚至打算放弃你一直追求的东西。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自己可能付出的代价你都有思想准备了。但这件事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可是未知。”
“你想过么？”
“我想过。”张楚岚吐出一口烟，“我只是想帮琳儿姐和宝儿姐找回自己的过去，找到自己的家人！我们只是想要这么点儿东西，我们谁也不想伤害这个世界。”
“是么。”王也眺望着天边，“老张啊，我也知道劝不动你，可还是要说。这件事你和我其实没有分别，都是帮阿琳和冯宝宝而已。你不能陷得太深。”
张楚岚抖掉一截燃烬的烟灰，淡淡道：“我当然知道。道理我懂得很！接触长了你就知道了，宝儿姐有多强大，就有多弱小，她能学会任何事，但就是学不会做人。而琳儿姐呢，相比起宝儿姐，她看起来要正常的多，但她给我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很奇怪。”
“总觉得她这个人好像在哪都没什么归属感，好像总是飘忽不定的，她自己也曾说过，在重新遇到宝宝之前，她找不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你能想象，在过去的十几年甚或几十年中，有这样一个失落了过去的幽灵，她隐藏自己的能力，匿影藏形，独自徘徊在这片土地上，如果某一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她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
而现在，即使有了宝宝这个联系她的锚点，她为了宝宝而留下来，但她的状态偶尔也会让他莫名产生一种“她随时可能从这世界上消失”错觉，他总觉得她这种状态给人一种微妙的危险感。
这是真正的逍遥吗？
“状态不对，长生不可能是这样的状态。”张楚岚掐灭烟头，“她们俩长生的状态一定是缺失了什么。”
王也：“你是说她们的过去？”
“对！这是她们唯一缺憾的部分，也是唯一能打扰她们让她们动心的东西。”张楚岚道，“如果能帮琳儿姐和宝儿姐补全她们的缺失的话，极大可能让她们获得真正的长生。你我都算是修行人了，你懂我的意思吧。你以为我愿意当保姆天天这么操心啊！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放手让她们自在的行走于天地之间，所有的东西她们都能够自己处理。她们绝对有资格得到这个。”
——逍遥。
“老王，我实在吧，全都如实相告了。”张楚岚动了趁机拉王也进公司的念头，“接下来想去哪？反正你也没地方去吧？不如我给你介绍个……”
王也面不改色打断他的话，“张楚岚，我不想毁你们，但也不想和你栓在一条线儿上！”
张楚岚一顿，笑笑，“行～行！”
王也转身开门回到房里。
“阿琳，冯宝宝。”他道：“我有些话想问你们。”
“？”宿嫔琳点点头，“你说。”
“对你们两个而言，最想要的就是知道你们的过去，搞清楚自己的来龙去脉，对吧？”王也问。
冯宝宝：“嗯。”
“如果啊，我是说如果。”王也做出假设，“如果让你们搞清楚这些事的代价是很多人会因此陷入不幸，甚至很多人会因此丢掉性命……那么你们还会坚持要知道清楚吗？”
冯宝宝思索不过三秒，斩钉截铁道：“会。”
“我们要的难道很多么？”宿嫔琳笑笑，一边替宝宝梳理头发一边问王也。
王也眉头跳了跳，“都不犹豫犹豫吗！”旁边，张楚岚嗤笑一声。
冯宝宝只道：“我不杀人。”
“不是说你直接杀人……”王也解释，“我是说，假如你们要寻找的过去牵扯到很多人的利害，甚至你们本身的存在就牵扯到巨大的利害关系，那真的可能会有许多人卷入其中甚至丧命哦。”
冯宝宝耿直道：“听上去，他们不是死于我和阿琳，而是死于那些利害啊。”
“说得对，我们宝儿真棒！mua～”宿嫔琳大笑着在宝宝脸上亲香了一口，冯宝宝眨眨眼，也凑过去啵的一下亲在她的右脸上。
王也顿时噎住：“……”
这俩祖宗真是……怎么这么会堵人呢。
房里一时静下来，张楚岚没忍住笑出了声。
“好，咱们不谈那些远的。就谈眼前，这个人。”王也指着张楚岚，“跟你们接触以来已经数度面临危险。如果他因为你们的事丢了命呢？”
“你想死吗？”冯宝宝问张楚岚，只见对方摇头笑，“不想啊，宝儿姐。”
“我救他。”冯宝宝说。
宿嫔琳也道，“只要我还在这世上，我就会保护他和宝儿。”这是从她决定留在冯宝宝身边陪她寻找过去那一刻起就决定好了的。
张楚岚：“……”
王也：“……”
“说得轻巧。”王也沉声问，“你们怎么保证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护他的安全。”
宿嫔琳只道：“我不能保证这个，我能保证的只有我会那么去做。”
“我也保证不了啊，我能保证我去救他，我保证不了他一定不会有危险啊。”冯宝宝有些疑惑：“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透的地方，你们总说说谎是不好的，可有时候我又觉得你们希望我去骗你们。”
王也又道：“那张楚岚又凭什么非得帮你们找回过去。”
冯宝宝：“他答应帮我们找啊，他也没保证一定能找到啊。”
王也闭上眼，“如果有一天张楚岚或者其他你们身边的人后悔了呢，如果有一天他们不想帮你们了呢？”
房里再一次静下来。
“这个问题……老实说，我还没有想那么远。”宿嫔琳道：“那就现在想好了，如果他想离开，不想帮忙了，那就……那就离开呗。每个人所能决定的只有自己的行为，就算没有人帮忙，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也好，该继续的还得继续啊。话说回来，如果自己的事情自己都不能坚持走下去的话，别人又凭什么该来帮忙？”她略带惋惜的眼神落到张楚岚身上，“不过痛失这么一个聪明蛋还真是好舍不得的说～”
张楚岚：“<(。_。)>”聪、聪明蛋？
宿嫔琳戳戳冯宝宝，“宝儿，你怎么看？”
“这个我还真想过……”冯宝宝道：“不是如果有一天，是曾经有一天。那天张楚岚想到离开，他不想帮我了，我知道，我希望他做什么，我的事。他真的要去做什么，是他的事。事情明明就该是这样的……但很奇怪，他跨出门去的那一刻，我真的想一刀劈下去……我想阻止他离开。”
“从我当年醒来到现在，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这种感觉，这就是你们常说的矛盾吧，这种矛盾导致我差一点没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我现在能想到唯一解决这种矛盾的方法就是搞清楚我的过去。”
“所以不管有没有人帮我，不管我能不能找到，我都会找下去……”冯宝宝抬头望着天花板，“我觉得，只要能找到我的过去，只要能弄清楚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作为人，我就能真正的控制自己了。”
“嗯，其他人的事你们决定不了，那你们自己呢？”王也道，“继续下去，风险最大的其实是你们自己啊。”话刚出口，他自己却又扯扯嘴角，“哈哈，这个问题多余了。”
“我会保护琳儿姐和宝儿姐。”张楚岚这时开口，“就像她们会保护我一样。”
与她们会不会真的死掉无关，直到她们死前的最后一刻，他会尽百分百的全力去保护她们。
“一切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唔。”王也往椅背上懒懒一靠，“张楚岚，我有点儿懂你为什么会待在她们身边了。感觉怎么样？守在这俩倒霉玩意儿身边……”
“凉快。舒坦。”张楚岚笑，“诶，老王，你说你成天这叭叭的白费唾沫星子你累不累。”
“谁说我白费唾沫星子！”王也蹭的一下坐直身子，“你是想在需要的时候我帮她俩，对吧？”见张楚岚只是笑，他便道：“我这个人啊，是！善良淳朴，急公好义，道德高尚，简直是菩萨心肠！总结起来，一个字！‘特好’！”
张楚岚：“……”(￢_￢)
宿嫔琳：“……”...( ＿ ＿)ノ｜
冯宝宝：“……”⊙_⊙
“……可不贱啊！”王也说，“当初你说你很贵，那你觉得我就便宜？这么大的事，你想我帮她们，我也得看看这俩值不值得帮！她们的前路注定凶险，要是在这件事情上有一丝犹豫，那趁早放弃，你我都是瞎耽误功夫。”
“不过既然这俩倒霉玩意儿想的这么清楚，倒真值得我帮帮她们了。”
“只是想找回自己的过去么，不多，要的不多。”他道：“和想吃饭喝水一样，正常需求。因为你喝水可能会伤害这个世界，所以你别喝水了？哼，怎么可能……八奇技，三十六贼，以及当年和现在被卷进去的所有人，虽然还不知道细节，但给这个世界带来的伤害，大家都有份。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心话，只是想找回自己的过去的话，到目前为止这件事中唯二没有伤害这个世界的就是你们。”
“但这仅限于是没有找回过去的你们。”王也话锋一转，“如果你们真的找回自己的过去，万一你们不再是现在这样对世界无所求的你们呢？如果到时候你们发现，导致所有人，包括你们自己在内，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们本人呢？”
王也问：“阿琳，冯宝宝，你们怎么办？”
宿嫔琳心想，绝无此种可能。
但嘴上不能这么说。
冯宝宝干脆就没听懂。
张楚岚赶紧给她俩解释，“琳儿宝宝，他是说两种！一种，你们知道过去之后变了，变成大坏蛋了，想要的更多，以至于这个世界承受不起；另一种，你们以前做过伤害这个世界的事，一切弄清楚之后大伙可能会和你们算旧账。他问你们，要是这样你俩们咋办。”
“这、这以后的事我哪里晓得。”宿嫔琳道：“反正现在的我只想搞明白这点东西，其他也没啥诉求，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我要是连这都能知道我还在这儿？反正我是不会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给自己预设这种问题然后钻牛角尖的，至于以后算旧账什么的，将来的事还是将来再说吧，到时候万一真有个什么亏的欠的，那欠债还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该算算呗。”她冲冯宝宝扬扬眉，“宝宝，哦？”
“嗯嗯！”冯宝宝小鸡啄米般点头，“我现在就是想找回过去，别的也不想要。至于我找回过去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要说跟我算以前的旧账，那就算呗，那你得告诉我我到底欠他们什么了呀。是吧，我还是得找回了过去再说。”
张楚岚乐得眉开眼笑的。
“老王，这两点我也告诉你我的看法吧。”他道：“就像琳儿姐刚才说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她俩以前种下什么因，将来就得接受什么果。至于你说的上一条，琳儿姐和宝儿姐找回过去之后会变……她俩要真变成你担心的那种人，我跟你一起捶她们。”他扭脸看宿嫔琳和冯宝宝，“行吧？琳儿姐宝儿姐？要是你俩真变成那种什么都想要的混蛋我就宰了你们？”
冯宝宝摸着下巴呆呆的想，“我想要啥？没了啊？？”
“怎么样，老王？”张楚岚笑问王也，“别管真假，我们态度可以么？”
“很好。”王也很满意。
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张楚岚，我还有个事儿得问问你。”他微微眯眼，“除了我你还惦记上谁了？”
“……”张楚岚没说话。
“大家都开诚布公了嘛，说说？”王也再次追问，“想来把张灵玉拉进公司做你助理这种事儿，说你没打他算盘我不信……”
“灵玉是我师叔嘛，人又性情，将来我们要真有麻烦肯定要指着我们自己人。”张楚岚往椅背上一瘫。
“我，张灵玉……”王也似笑非笑地斜睨他，“还有谁？你还想拐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