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墨提包准备走,却发现图书馆的门被锁住,此刻犹如雷劈一般炸裂。

    “怎么了?”陆景烁走过来,看到门被锁住,眸光暗沉,随后又展颜一笑。

    夏稚墨气的攥紧拳头,回过头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陆景烁抬起两只手,无辜道:“冤枉啊!”

    手机在裤子里震动,陆景烁一点,微弱的光便浮现出来。

    “哥,门我帮你锁了啊!套子我晚点给你。”

    沈子节发的,还附加了一个坏笑的表情。

    陆景烁见势要藏,夏稚墨毫不客气地抢过来,看到那样一段话,满头黑线,脸色阴沉,刚才所存的一些喜欢和好感全部灰飞烟灭。

    “行啊,陆景烁,想不到你还有这癖好呢!”夏稚墨可以说是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些话。

    陆景烁赶紧解释:“真不是我干的,这些都是沈子节的主意,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地洞。”夏稚墨不明所以地冒出这一句。

    “啊?”

    夏稚墨知道成语用的不对,又突然词荒,抓耳挠腮起来,她学习这么好,这回成语憋不出来,气的牙痒痒,随后又冒出一句,“臭味相投,只有苍蝇才会盯无缝的蛋。”

    说完还自我怀疑了一下,掏出手机,查了下百度。

    哈哈哈啊哈

    陆景烁笑得不行,调侃她说:“你这语文体育老师教的吧?”

    “物理老师教的都不关你事,我自己发明不行吗?”夏稚墨被戳到痛点,恼怒地说。

    陆景烁来了劲儿,又问道:“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你倒是说看看?”

    “不知道,不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夏稚墨眼神闪躲,语气不悦。

    陆景烁只是笑笑,隔了一会儿问道:“苏轼为什么被贬?以及他三次被贬的地点是哪里?”

    夏稚墨答不上来,是真的回答不上来,她从小就是学霸,可也只是考试机器,学过便忘,而中国最不缺的就是考试机器。

    陆景烁娓娓道来,在夜深沉寂的傍晚,他的声音是唯一能挣破黑暗的光,带给人希望和温暖。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夏稚墨不敢相信一个学渣,能跟他说政治文学,谈历史生物。

    陆景烁只是清浅一笑,随后说出更有哲理的话:“学习不是目的和手段,它应该成为一种习惯,一种思维。”

    夏稚墨看着他,有一瞬间对他刮目相看,他不是那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浪子。

    “可这个世界只认分数,不是吗?就像人会在意外表一样,没有人能够真正探测你的内心去读取你所谓独一无二的价值。”夏稚墨终于说出了这个世界上最为残酷的真相。

    陆景烁的目光幽暗深沉:“你会吗?”

    “我?”夏稚墨后退一步。

    陆景烁收回目光,继续大刀阔斧地谈论道:“分数是衡量的一种标准,但不能成为所有标准,我依然坚信条条大路都能通罗马,这个世界上不止眼前的苟且,也能有诗和远方。”

    说完,他瞥向窗外,月光倾泻,驻留于他的目光。

    少年的沉舟侧畔是少女的一眼万年。

    第二天,小道消息,陆景烁把沈子节揍了一顿,夏稚墨上课的时候则毫无意外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班级里的同学开始议论各种各样的版本。

    “陆景烁和沈子节喜欢同一个女生..”

    “夏稚墨谈恋爱了”

    总之八卦层出不穷,无疑就是男女情爱这些事。

    夏稚墨向来不理这些传闻,过几天也便烟消云散,不过这几天,总有种睡不醒的感觉,也许是冬天真的能让人安眠,走着路都能打盹儿。

    水龙头开着,热水从里面哗啦啦流淌进杯子里,手就在旁边,路景烁从后头眼疾手快地帮她关掉了水龙头,以免不必要的烫伤之灾。

    “嘿嘿,谢谢你啊!“夏稚墨脸上是还没清醒的混沌之色,嘴角流露出的是虚晃的笑意。

    陆景烁小心地扶着她,皱着眉,低声问道:“你最近怎么了?怎么感觉老睡不醒?”

    “我也不知道,就是好困,晚上又睡不着..”夏稚墨嘴半张着,可眼睛明显是闭着的,尽显慵懒之意。

    陆景烁知道自己越界,可还是不受控制地将手探向她的额头,这才放心下来。

    就这样近距离地看着,能看到她细数的睫毛,微微地颤动,是致命的蛊惑,陆景烁滚了滚喉结,将她搀扶进教室,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我靠,我靠,快看,快看!”

    “不会吧,她们俩,原来陆景烁喜欢的是..”

    “又是失恋的一天”

    夏稚墨因为排练,再加上要复习功课,晚上休息不好,早上昏迷不醒,劳累过度,适得其反又事倍功半。

    模拟考成绩出来了,夏稚墨的数学英语成绩都有所下滑,本来在年级前30,班级前五,现在更是倒退了好几名,惨不忍睹。

    “墨墨,你怎么了?你以前从来都不这样的。“蒋童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夏稚墨只是摇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恍惚和恐惧:“我总觉得有人要害我,我好害怕,我好几次都在想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

    “怎么会有鬼呢?你还是少看一些惊悚恐怖的小说,容易晚上做噩梦。”蒋童好意提醒。

    夏稚墨显现出少有的无力和疲惫:“我就是感觉好累,而且..是一股没来由地累,就是像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的感觉,毫无反抗的能力。”

    “没事的,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考不了清华北大死不了,上不了交大附中也死不了,人生各有路口,各有各洲,尽力就好。”蒋童将她一把抱进怀里,安慰道。

    满世界的鸡汤。

    “你要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

    “就怕自己碌碌无为,还安慰自己平凡可贵”

    其实你不用惊艳所有人,只需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地攀爬。

    陆景烁在她的桌子里放了一张便签,字迹潦草,却也隽永,落落大方,是她喜欢的笔锋。

    因为这次的成绩下滑,老师找到夏稚墨妈妈了解情况,也跟她说了夏稚墨参加迎新晚会的事儿还有上课打瞌睡的事儿。

    颜回的脸色非常不好看,硬着头皮,也只能老师说:“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多好的孩子,我们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老师说。

    回到家,颜回一直待在锅炉旁不说话。

    “妈…”夏稚墨轻声唤道。

    颜回擦了擦围裙,低声道:“吃饭吧!”

    夏稚墨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沉默不语,倒是夏明轩神清气爽:“妈,我这次模拟考可是上升好几名,你你不表扬我一下?我姐栽跟头了,我可没栽。”

    “吃你的饭,你有什么资格跟你姐比?从小到大,你哪一次考试能比得过她,你说说?”颜回怒从心起,神色惧厉。

    夏稚墨吓了一跳,可是奈何话已说出口,这也是后来她才知道,祸从口出,可怕的攀比心终将会断送美好纯真朴实的情谊。

    “行,我姐最厉害,哪怕她考倒数第一,我考第一,我也比不过她,妈,你能不能别这么偏心?”夏明轩筷子一撂,气急败坏地走回房间。

    “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墨墨,我不反对你参加迎新晚会,但是功课也不能落下。”颜回抬头,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夏稚墨点头:“妈,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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