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刚才亲眼目睹了鬼杀鬼的场面。
某人脸有点疼。
某人很快又发现一个点:刚才杀鬼，她是不是指挥了铁链？？？
好像是。
好像个屁。就是！
祈序既然认为她是个诡，那头顶上的天罗地网无疑就是为了关住这位…………年龄不大，声音挺成熟的童女。
但刚才杀鬼那一幕，已经很清楚直接不过得告诉在场的每个人:这些铁链是听童女的！
童女双眼空洞:“找人。”
和祈序一样，语气比千年寒冰还冷。
又是找人。
这里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童女一个。那祈序找的人……
花开逐渐看向祈序，男人身婆挺拔，眉目清冽。完全没把那张凑上来的白脸当回事。
“你找谁？”花开轻飘飘地问，她看着祈序的半边脸，自己却连问谁都搞不清。
“找谁？”
童女惨白的唇瓣松了松，用尽浑身力气一样轻呼出声。她略抬颔，那双黑窟窿顺着透进来的一缕不知是夕光还是月光看去。
找谁？
这个问题好像之前有人问过。还不止一次。
是谁？
好像是两百年前的事了，又好像不止两百年了。太久了。
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她还有个人要找，姓甚名谁，模样如何，脾性如何，都忘了。但好像，那些都不重要。
“不清楚，我忘了。”童女收回视线，发现祈序已经不在自己跟前，退至花开身旁。
她盯向祈序那一片刻，花开终于看清了这外貌和声音相当矛盾的人的全貌。不难看出，她有一双桃花眼，只是眼珠无神，眼尾处还红了大片，整张脸比病态白还离谱，甚比抹了十余层的□□，站在鬼屋前能直接上任。褴褛的衣裙更是被一层又一层的土黄染得不见本色。
“我找不到…………找不到……”
童女颤颤抬步，捂住了上半张脸。
“找不到！”无力的低吟终究变成狂力一吼。
声波震荡石穴，头顶的天网又是叮叮咚咚的错杂声。杂乱声下，是一阵模糊的低吟，还是哭腔叫出来的。
童女是鬼，不需要体温这种东西。在她颤得蹲下时，她清楚地感觉到肩部传来一阵温煦。
“找不到，就别找了。”
童女回眸。
花开正搭着她的肩。
花开微不可察地曲了曲手指，眉心不住惊地一皱。一开始她触碰到童女时，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刚才曲了手指之后她可以很确定，那是很真实的触感。
童女是个活生生的鬼。
花开对上那双忽地泛了抹白光的眸，像粒泛着光的黑水晶，很漂亮……
应该很久都没像现在这般漂亮过了……
童女和祈序一怔，童女先回过神，呆呆地向那双杏眼之上的睫毛，根根分明，飘飘摇摇。
没人这样和她说过这句话。
现在有了。
一人一鬼对视了好半晌，花开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自己刚才好像很一本正经地说: 找不到，就别找了。
她完全没想过会这样开口安慰人，换句话说，她根本不擅长安慰人。
在看到童女跪地时，自己脑子里莫名漂浮出童女哭得稀里哗啦的场面。花开有点怕看到别人哭，心不由酸涩了几秒，等自己再反应过来，自己就搭着童女了。
她转头看向祈序，她还不知道脑电波传话的阵法还没结束，心道一句你怎么不拉着我？
下一秒，祈序也看向她，道: 做好事为什么要拉着？
花开:……
祈序又看向童女:“这石穴还有更深处吗？”
童女摇摇头。
换做他们三个刚见面那会儿，童女绝不会像这般乖巧回答。
看样子，花开的安慰“战术”奏效了。
花开看着她摇头，也不知道是没有还是不知道的意思。
花开:“那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是谁把你关在这儿的？”
童女:“没人把我关在这。这里是我挖的。”
花开:“那头顶的铁链也是你布置的？”
童女垂睫点头:“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铁链有时可以防止我上去。有时不能，就需要万相木。”
万相木？？？？
难不成要引天雷来劈自己么？？？那么狠！
“不是。”
又有人传话回答。花开有点习以为常: 那万相木有什用？
对方沉默了半晌，才出声道:“万相木被人掰过。你见到了，对吗？”
花开嗯了一声。
“神官在布局时，一般都会考虑把局眼放在哪里。有些为了保险起见，会把一个局眼分布在两个地方。还记得我说过，出去的办法在仙飘阁里面吗？这个局里的布置和在现实中的雾月都一模一样，可唯独多了这仙飘阁……”
万相木，仙飘阁……
一个局眼一分为二。
答案显而易见。可未免又太显而易见了，这布局之人，既有心诱祈序进来局中，又把局眼放得那么明显，就差放个指路牌写上“局眼在此”了。
究竟图个啥？
祈序又传道:“我观察过，万相木神力充沛，正好可以压制诡性。压制方法只有一个又很简单，直接用掰了木枝捅自己，让万相木的神力完全和血肉的诡气相融，这个过程又叫净化。神诡两气水火不容，所以净化过程比雷劫还凶险上五倍不止。”
这个想法在他看到万相木被掰断后就有了，后来又看到万相木附近有血，就确定了。
两人式的对话正式告一段落。
花开道:“既然局眼有两个，那它们肯定有相通的东西。”
祈序道:“差不多。这里或许有个传送阵。既然石穴没有更深的地方，那传送阵应该就在附近。”他伸手转了转骨戒，视线却落在脚底下。
花开顺着他的视线，猜想传送阵就在他们脚下。
很快，祈序又收回视线，步向花开。
花开:？？？
花开:“找到传送阵了？”
祈序:“嗯。”
花开: 还真在脚下！？
太明显了吧。
这次没人再传话来否定她。
在花开面前停下片刻，男人的眸一闪黑光，两人之后的童女像被某种强力摁住，视线死死固定对上了那抹黑光。待她猝然瞪眼后，额头处一个走势龙蛇的朱红符纹显现。紧接着，上一秒还空无一字的地上一个血红大阵逐现。
祈序幽幽松了松唇线:“可以了。”
血红大阵骤然血光四射，照在祈序脸上让他终于有了些许血气。
血阵上冒出无数血珠，失了重力般凝圆直升。很快，血珠不再上升，心有灵犀一样在半空凝聚。起初还看不出来凝成什么鸟样，等血珠扭曲了好半天功夫，众人才看清，那是一句话，还是……一个……问题。
众人:…………
这问题是不是有大病？？？
没病的话就是有毒。
祈序侧头看向花开被照得通红的半边脸:“会吗？”
神官问一介凡人，这的确很正常，但仅此在这个问题面前。
花开: 是个穿越过来的都会吧。
“二，王。”
祈序:“两个答案？”
花开:“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一加一等于什么在猜不透是数学题还是脑筋急转弯的情况下，一般都是在玩文字游戏。它问‘什么’，自然符合的都能说。而且它又没题目标明答案唯一。”
祈序听得认真，听完还点了点头。
还有个问题。
怎么提交答案？？？
没笔啊！
就在她焦头烂额时，祈序已然抬手咬破苍白的食指，在半空徐徐写下二、王两字。
这题奇葩也就罢了，这答题方式更奇葩。
只不过谁会想到用文字游戏来当传送阵开关的？？？
而且这明显是现代人才会的题，难不成也是穿越者？？？
花开以为祈序会开金口回答，等了良久，依旧无人率先开口提及。这个问题也就到此告上段落。
二、王两字附上题目后一闪红光，便随题目一起烟消雾散。三人不远处，一道传送门开启。
祈序:“走吧。”
花开从后跟上，余光却落到一直沉默不语的童女:“你不跟我们走？”
无人回话。
祈序也跟着她落下的音尾停下脚步，一同看去童女。
童女不进反退，双手合十藏在身后:“我总感觉他的气息就在附近。”可找了几百年，依旧找不到。
花开道:“你不想出去找他吗？有的时候你觉得他离你很近，或许是因为太过于思念。思念无形，却能将双方站在一起。你又何必因为思念带来的错觉停下找他的脚步呢？”
言毕，花开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一通让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大哲理。如果之前b格为零的话，她现在能拍着胸脯说涨了百分之五十。
花开看不到的身后，祈序也听得出神。伴着语重心长的一段话，他脑海浮现出了一个几百年未曾见过的故人。
女人一席白衣，手提一盏青竹花灯，双手敞开任由晚风撩起青丝。雀跃欢呼了一声后转头看向祈序。长街花灯橘黄，一城花灯骤亮，黄澄澄地连成片，将女人白瓷的脸糊了大半张:“小祈序，你帮我拿拿花灯好吗？”
…………
童女抿了抿唇，向前了一小步。
劝说再次奏效。
花开笑道:“走吧！”
三人一道进了传送门，又是一段见不到头的路。但起码安全。
祈序走在最前，一语不发，就差在脸上写着“有心事”。花开回头看。
小童女怎么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
现场气氛尤为僵滞。
花开小跑跟上，道:“师尊，你要找的人是不是这小童女啊？”
应该是伤得实在严重，祈序眉冷脸更冷:“不是。”
花开道:“那你找谁啊？”
祈序道:“我说的是，我不是你师尊。你也不是我徒弟。”他看向花开，“要成为师徒最起码也要有跪拜礼仪，懂吗？”
花开怔然地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道:“懂了。”
原来是嫌少了仪式。
这还不简单。
某人脸有点疼。
某人很快又发现一个点:刚才杀鬼，她是不是指挥了铁链？？？
好像是。
好像个屁。就是！
祈序既然认为她是个诡，那头顶上的天罗地网无疑就是为了关住这位…………年龄不大，声音挺成熟的童女。
但刚才杀鬼那一幕，已经很清楚直接不过得告诉在场的每个人:这些铁链是听童女的！
童女双眼空洞:“找人。”
和祈序一样，语气比千年寒冰还冷。
又是找人。
这里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童女一个。那祈序找的人……
花开逐渐看向祈序，男人身婆挺拔，眉目清冽。完全没把那张凑上来的白脸当回事。
“你找谁？”花开轻飘飘地问，她看着祈序的半边脸，自己却连问谁都搞不清。
“找谁？”
童女惨白的唇瓣松了松，用尽浑身力气一样轻呼出声。她略抬颔，那双黑窟窿顺着透进来的一缕不知是夕光还是月光看去。
找谁？
这个问题好像之前有人问过。还不止一次。
是谁？
好像是两百年前的事了，又好像不止两百年了。太久了。
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她还有个人要找，姓甚名谁，模样如何，脾性如何，都忘了。但好像，那些都不重要。
“不清楚，我忘了。”童女收回视线，发现祈序已经不在自己跟前，退至花开身旁。
她盯向祈序那一片刻，花开终于看清了这外貌和声音相当矛盾的人的全貌。不难看出，她有一双桃花眼，只是眼珠无神，眼尾处还红了大片，整张脸比病态白还离谱，甚比抹了十余层的□□，站在鬼屋前能直接上任。褴褛的衣裙更是被一层又一层的土黄染得不见本色。
“我找不到…………找不到……”
童女颤颤抬步，捂住了上半张脸。
“找不到！”无力的低吟终究变成狂力一吼。
声波震荡石穴，头顶的天网又是叮叮咚咚的错杂声。杂乱声下，是一阵模糊的低吟，还是哭腔叫出来的。
童女是鬼，不需要体温这种东西。在她颤得蹲下时，她清楚地感觉到肩部传来一阵温煦。
“找不到，就别找了。”
童女回眸。
花开正搭着她的肩。
花开微不可察地曲了曲手指，眉心不住惊地一皱。一开始她触碰到童女时，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刚才曲了手指之后她可以很确定，那是很真实的触感。
童女是个活生生的鬼。
花开对上那双忽地泛了抹白光的眸，像粒泛着光的黑水晶，很漂亮……
应该很久都没像现在这般漂亮过了……
童女和祈序一怔，童女先回过神，呆呆地向那双杏眼之上的睫毛，根根分明，飘飘摇摇。
没人这样和她说过这句话。
现在有了。
一人一鬼对视了好半晌，花开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自己刚才好像很一本正经地说: 找不到，就别找了。
她完全没想过会这样开口安慰人，换句话说，她根本不擅长安慰人。
在看到童女跪地时，自己脑子里莫名漂浮出童女哭得稀里哗啦的场面。花开有点怕看到别人哭，心不由酸涩了几秒，等自己再反应过来，自己就搭着童女了。
她转头看向祈序，她还不知道脑电波传话的阵法还没结束，心道一句你怎么不拉着我？
下一秒，祈序也看向她，道: 做好事为什么要拉着？
花开:……
祈序又看向童女:“这石穴还有更深处吗？”
童女摇摇头。
换做他们三个刚见面那会儿，童女绝不会像这般乖巧回答。
看样子，花开的安慰“战术”奏效了。
花开看着她摇头，也不知道是没有还是不知道的意思。
花开:“那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是谁把你关在这儿的？”
童女:“没人把我关在这。这里是我挖的。”
花开:“那头顶的铁链也是你布置的？”
童女垂睫点头:“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铁链有时可以防止我上去。有时不能，就需要万相木。”
万相木？？？？
难不成要引天雷来劈自己么？？？那么狠！
“不是。”
又有人传话回答。花开有点习以为常: 那万相木有什用？
对方沉默了半晌，才出声道:“万相木被人掰过。你见到了，对吗？”
花开嗯了一声。
“神官在布局时，一般都会考虑把局眼放在哪里。有些为了保险起见，会把一个局眼分布在两个地方。还记得我说过，出去的办法在仙飘阁里面吗？这个局里的布置和在现实中的雾月都一模一样，可唯独多了这仙飘阁……”
万相木，仙飘阁……
一个局眼一分为二。
答案显而易见。可未免又太显而易见了，这布局之人，既有心诱祈序进来局中，又把局眼放得那么明显，就差放个指路牌写上“局眼在此”了。
究竟图个啥？
祈序又传道:“我观察过，万相木神力充沛，正好可以压制诡性。压制方法只有一个又很简单，直接用掰了木枝捅自己，让万相木的神力完全和血肉的诡气相融，这个过程又叫净化。神诡两气水火不容，所以净化过程比雷劫还凶险上五倍不止。”
这个想法在他看到万相木被掰断后就有了，后来又看到万相木附近有血，就确定了。
两人式的对话正式告一段落。
花开道:“既然局眼有两个，那它们肯定有相通的东西。”
祈序道:“差不多。这里或许有个传送阵。既然石穴没有更深的地方，那传送阵应该就在附近。”他伸手转了转骨戒，视线却落在脚底下。
花开顺着他的视线，猜想传送阵就在他们脚下。
很快，祈序又收回视线，步向花开。
花开:？？？
花开:“找到传送阵了？”
祈序:“嗯。”
花开: 还真在脚下！？
太明显了吧。
这次没人再传话来否定她。
在花开面前停下片刻，男人的眸一闪黑光，两人之后的童女像被某种强力摁住，视线死死固定对上了那抹黑光。待她猝然瞪眼后，额头处一个走势龙蛇的朱红符纹显现。紧接着，上一秒还空无一字的地上一个血红大阵逐现。
祈序幽幽松了松唇线:“可以了。”
血红大阵骤然血光四射，照在祈序脸上让他终于有了些许血气。
血阵上冒出无数血珠，失了重力般凝圆直升。很快，血珠不再上升，心有灵犀一样在半空凝聚。起初还看不出来凝成什么鸟样，等血珠扭曲了好半天功夫，众人才看清，那是一句话，还是……一个……问题。
众人:…………
这问题是不是有大病？？？
没病的话就是有毒。
祈序侧头看向花开被照得通红的半边脸:“会吗？”
神官问一介凡人，这的确很正常，但仅此在这个问题面前。
花开: 是个穿越过来的都会吧。
“二，王。”
祈序:“两个答案？”
花开:“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一加一等于什么在猜不透是数学题还是脑筋急转弯的情况下，一般都是在玩文字游戏。它问‘什么’，自然符合的都能说。而且它又没题目标明答案唯一。”
祈序听得认真，听完还点了点头。
还有个问题。
怎么提交答案？？？
没笔啊！
就在她焦头烂额时，祈序已然抬手咬破苍白的食指，在半空徐徐写下二、王两字。
这题奇葩也就罢了，这答题方式更奇葩。
只不过谁会想到用文字游戏来当传送阵开关的？？？
而且这明显是现代人才会的题，难不成也是穿越者？？？
花开以为祈序会开金口回答，等了良久，依旧无人率先开口提及。这个问题也就到此告上段落。
二、王两字附上题目后一闪红光，便随题目一起烟消雾散。三人不远处，一道传送门开启。
祈序:“走吧。”
花开从后跟上，余光却落到一直沉默不语的童女:“你不跟我们走？”
无人回话。
祈序也跟着她落下的音尾停下脚步，一同看去童女。
童女不进反退，双手合十藏在身后:“我总感觉他的气息就在附近。”可找了几百年，依旧找不到。
花开道:“你不想出去找他吗？有的时候你觉得他离你很近，或许是因为太过于思念。思念无形，却能将双方站在一起。你又何必因为思念带来的错觉停下找他的脚步呢？”
言毕，花开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一通让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大哲理。如果之前b格为零的话，她现在能拍着胸脯说涨了百分之五十。
花开看不到的身后，祈序也听得出神。伴着语重心长的一段话，他脑海浮现出了一个几百年未曾见过的故人。
女人一席白衣，手提一盏青竹花灯，双手敞开任由晚风撩起青丝。雀跃欢呼了一声后转头看向祈序。长街花灯橘黄，一城花灯骤亮，黄澄澄地连成片，将女人白瓷的脸糊了大半张:“小祈序，你帮我拿拿花灯好吗？”
…………
童女抿了抿唇，向前了一小步。
劝说再次奏效。
花开笑道:“走吧！”
三人一道进了传送门，又是一段见不到头的路。但起码安全。
祈序走在最前，一语不发，就差在脸上写着“有心事”。花开回头看。
小童女怎么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
现场气氛尤为僵滞。
花开小跑跟上，道:“师尊，你要找的人是不是这小童女啊？”
应该是伤得实在严重，祈序眉冷脸更冷:“不是。”
花开道:“那你找谁啊？”
祈序道:“我说的是，我不是你师尊。你也不是我徒弟。”他看向花开，“要成为师徒最起码也要有跪拜礼仪，懂吗？”
花开怔然地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道:“懂了。”
原来是嫌少了仪式。
这还不简单。